開局給漢武帝直播世界地圖 第13節(jié)
和曹時抱有同樣心態(tài)的人很多。 他們表面上沒有反對,可沉默已經(jīng)是態(tài)度的體現(xiàn)了。 如果天幕沒有出現(xiàn)的話,曹時會繼續(xù)堅持自己的選擇。 可它出現(xiàn)了,還帶來這么一個糟糕的讖言! 要是真出現(xiàn)五胡亂華,中原淪陷。 他們這些人又能好到哪里去? 曹時立刻改變了態(tài)度,他令仆人給自己換上官服,準備前往未央宮覲見。 官服繁瑣,還未穿好,平陽公主就帶著奴仆,浩浩蕩蕩的走過來。 她眼尾泛紅,臉上帶著掩蓋不住的驚恐: “駙馬,那天幕——” 曹時連忙對著平陽公主擺手,示意她不要說出來,又安撫道: “莫急,我這就去面見陛下?!?/br> 還未等平陽公主說些什么,只聽得天音又道: 【這場浩劫,從上至下,無人能夠逃脫,后人有詩曰:天街踏盡公卿骨,內(nèi)庫燒做錦繡灰……】 公卿骨?內(nèi)庫…錦繡灰? 平陽公主和曹時瞬間想清楚了其中的含義,臉色剎那間變得慘白。 墨家 “五胡亂華?胡人入侵中原?” “大漢只剩下八百萬漢人?!” 癲狂的常生,還未從堅定反對天幕國度中走出來,就被這巨大的消息砸得頭暈?zāi)垦!?/br> 他僵在原地,粗喘著氣,胸膛瘋狂起伏著,像破舊的風(fēng)箱,發(fā)出‘嗬——嗬——’的聲音。 其余墨子也沒好到哪里去。 原本沉默的狀態(tài)被打破,墨者們瞬間炸了鍋,紛紛爭吵起來。 天音是否為后世之人還是鬼神,亦或者天幕展現(xiàn)的‘未來’,對于墨者們來說,都太過于遙遠。 但五胡亂華,漢人銳減這種事情,卻是他們未來將要面對的事情。 只是天音的讖言,太過于模糊。 胡人,到底是何時入侵? 近兩年,十年以后,百年以后,可不是一回事兒。 不同的時間,他們能做出的選擇,實在是相差太大了! 所以墨者們針對時間問題,吵的極為激烈。 有人認為這是極快就會發(fā)生的事情,必須要立刻準備應(yīng)戰(zhàn)。 還有人認為現(xiàn)在國力還算昌盛,而且天音說的是胡人,不是匈奴,應(yīng)該不是最近幾年的事情,可能要等個十年二十來年才會發(fā)生。 更有人認為南北朝是大漢后期,至少要百年之后才會出現(xiàn)這種事情,所以目前不必憂慮。 三方各執(zhí)一個觀點,吵得不可開交。 常生沒有參與到爭吵之中。 他在原地想了一會兒,突然轉(zhuǎn)身離去。 一直注意他的墨家鉅子喊道: “常生,你要去哪里?” 常生頭也不會的說道: “去長安,參軍!” 常生厭惡官吏,更厭惡那些權(quán)貴。 可若大漢傾頹,抵擋不住胡人南下,那中原百姓將會任人宰割! 天音,可是說漢人淪為了兩腳羊?。?/br> 這只是史書所記的部分,那未曾記的呢? 經(jīng)歷過戰(zhàn)亂的常生,只要一想,就不寒而栗。 官吏負我,百姓未負。 百姓有難之時,我未挺身而出,與畜生何異! 必需抵御胡人于關(guān)外! 抱著這樣的信念,常生的腳步走的極快。 墨家鉅子還想再問,人已經(jīng)走遠。 他似有所悟。 抬頭看了看天幕,墨家鉅子同樣在心里下了決定。 他看向還在爭吵的墨者們,說道: “諸位,我打算辭鉅子之位!” 這話一出,還在爭吵的墨者們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一個墨者問道: “鉅子,您這是何故?” “我也要去長安。” 已經(jīng)不再年輕的墨家鉅子挺直腰背,鄭重的向這些墨家子弟拱手行禮: “神降讖言,我漢人將淪落為豬狗!某不才,只會打鐵制刀,唯剩這點兒本事,愿去長安,求份冶鐵的職位,煅兵甲利刃,以供漢兵征伐胡人!” 墨者們瞬間反應(yīng)過來。 鉅子這是打算放棄墨家道義! 不然,以墨家鉅子的身份,做個縣令都綽綽有余,何必做個小小的冶鐵匠人! 一個。脾氣暴躁的墨者直接站了起來: “公何至于此!” “天子厭惡墨家?!?/br> 墨家鉅子眉宇間帶著微不可查的疲倦。 “墨子的道義,任何一個君主,都不會采用?!?/br> “如今天生讖言,也是時候作出選擇了。” 做選擇? 是繼續(xù)堅守已經(jīng)無法維持的墨家道義,在這鄉(xiāng)野之中困守下去。直至看著墨家消失,還是去長安做一個匠人,為避免讖言所說的人禍。出一份力? 墨者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要做何應(yīng)答。 半晌,一個年長的墨者問道: “墨者十志,兼愛,非攻,鉅子己不可守也,不知剩余八志,鉅子可還遵守?” 墨家鉅子擲地有聲: “某自守也!” “那,某也隨鉅子前往長安!” 年長墨者話音剛落,其余墨者紛紛應(yīng)和起來: “某也去!” “某擅造車!亦能為漢軍出力!” “某善制箭!” “某也算一個!” “對了,還有常生!” “我們?nèi)フ宜?,一起去!?/br> 墨者們行動起來,他們迅速打包行囊,前往常生家。 常生在和女兒道別。 他的女兒擅長指揮造屋,不過未入墨家,聽聞父親打算投軍,沉默片刻,便給父親收拾起來行囊。 她沒有任何阻攔。 哪怕,父女一別,幾乎是此生不得再見。 常生狠下心,拿起來行囊走出院落。 剛走出一段路,就聽得背后有人大喊。 “常生!你等等!” 常生轉(zhuǎn)頭,見一群墨家子弟追了上來,和自己相熟的墨者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去長安,怎么能沒有我們呢?” “就是!” “我們墨家子弟,要走一起走!” 常生看著昔日的同伴,雙唇抖了幾下,應(yīng)道: “好,我們一起去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