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姚遠(yuǎn)，老郭一向加小心，拐彎抹角的問今天來有什么事。

    姚遠(yuǎn)吃著鹽蠶豆，只是閑聊：“現(xiàn)在場子不錯??！”

    “托您的福，比以前強太多了?！?/br>
    “每場都能坐滿？”

    “差不多吧，少的也能坐八九成?！?/br>
    “現(xiàn)在一場流水多少？”

    兩口子心里一緊，王慧接口道：“4千左右，有時候好點，有時候壞點，平均下來也就4千左右。”

    “演員成本怎么算的？”

    “我們分幾檔，最低的一場80，最高的200，每場至少能保證10個人。”

    “……”有梯子的書友加電報書友圈@shuyouquan看最新章節(jié)。

    王慧心中忐忑，投資德云社之后，姚老板沒怎么管過，也沒要過分紅，莫非現(xiàn)在看有起色了，來談分紅了？

    這就叫皇帝的金扁擔(dān)。

    滿四九城打聽打聽，哪個搞曲藝的小劇場能場場爆滿？也就德云社??！在她眼里，這是了不得的事情。

    但姚遠(yuǎn)在想別的事。

    原時空，老郭大概在2005年年末紅的，紅了之后給眾人漲了一波工資。固定的，普通演員每場150，最高的能拿300，比如李菁。

    徒弟們一個月能賺3、4千塊錢。

    德云社一場商演幾十萬，后來到幾百萬，錢都被王慧摟著。

    舊社會的行當(dāng)拜師，都要簽契的，大意是：拜了師，以后這小子就是師父的人，師父管吃管住管教，打死都無所謂，進(jìn)門先干雜活，然后傳手藝，等徒弟也能掙錢了，錢給師父，師父看心情賞徒弟……

    在人身權(quán)利和經(jīng)濟權(quán)利上，徒弟完全依附于師父，沒有半點自由。

    這種封建社會的師徒關(guān)系，進(jìn)入現(xiàn)代社會以來，基本已經(jīng)消亡了。但在某些特殊的行當(dāng)里，比如曲藝，很多人還講究這個。

    郭德綱是真講究還是假講究，不知道，但他用這套東西來管理手下人——我供你吃，供你穿，教你本事，還捧你紅，回過頭你跟我要錢，你好意思么？

    徒弟當(dāng)然不服啊，曹云金就出走了。

    更何況有些人還不是徒弟，頂多算員工，員工要求漲工資也得不到滿足，自然也走了，比如徐德亮和王文林。

    總之，德云社在早期是個很畸形的運營模式。

    姚遠(yuǎn)才懶得管這些，面對王慧笑道：“你們現(xiàn)在也有些基礎(chǔ)了，我看火候已到，可以對外推廣。

    我會先安排德云社在京津冀走一圈演出，然后聯(lián)系當(dāng)?shù)氐拿襟w，以及京圈的文化人，寫寫稿子。媒體一上來，自然就成了。

    成名以后，再安排你們?nèi)パ莩?，那價錢就不可同日而語了。老郭形象也不錯，接個廣告，拍點戲都沒問題……”

    一番話說得兩口子振奮，總算要熬出頭了！

    “姚先生，那什么時候開始呢？”

    “反正可著今年搞吧，你們做好心理準(zhǔn)備，以后文藝界回顧2005年，說不定還給起個名，叫‘郭德綱年’！”

    哎！

    老郭心臟病都犯了，郭德綱年，多大的刺激啊！

    “行了，我得走了，回見！”

    姚遠(yuǎn)拉著茵茵起身，在心里估算，德云社巔峰時一年怎么著也能賺一億吧，一多半都是自己的。

    倆人出了茶園，上了車，略等片刻，于謙匆匆趕來。

    在他攪合之下，于謙雖然跟老郭親近，但更向著姚遠(yuǎn)，經(jīng)紀(jì)約都是跟99娛樂簽的，不算德云社的人。

    “你真要搞相聲巡演?。俊?/br>
    “搞啊，那么好的東西得讓人知道?！?/br>
    “哎喲，不管怎么說，我替相聲謝謝你了，勢衰多少年了，總算有點盼頭。”

    “沒盼頭！我跟你講，小劇場跟電視不一樣，你們真要火起來，那幫人就該不爽了。你們只能說在某種程度上，延續(xù)了相聲的存活?！?/br>
    姚遠(yuǎn)無情的打擊于謙。

    事實也如此，當(dāng)年老郭剛開始火的時候，主流相聲界是高興的，但當(dāng)他越來越火，媒體成天嚷嚷“郭德綱拯救相聲”時，主流就不爽了，開始反三俗。

    ……于謙的天精地華動物園在大興，禮賢鎮(zhèn)。

    村里的集體土地，租了30年，后來附近建機場，這片被劃入了自貿(mào)區(qū)，拆了。網(wǎng)上說于謙獲賠了4個億，本人辟謠，不知真假。

    現(xiàn)在姚遠(yuǎn)來了，提前去機場的地皮布置？將來賠一筆錢？

    不不，太low了！

    他對小動物也很感興趣，尤熱衷釣魚，正兒八經(jīng)想弄個修養(yǎng)身心的所在，避開了禮賢鎮(zhèn)，跑到了隔壁的龐各莊。

    去看相中的那塊地皮，也是村里的集體土地。

    70畝左右。

    于謙下了車就兩眼放光，一腳一腳自己踩著走，嘴里都囔著種樹、挖魚塘、蓋馬舍云云……

    茵茵走在后面，悄聲問：“他有錢么？”

    “沒錢。”

    “那怎么蓋房？”

    “我們合伙啊，我出地，他先出管理，后續(xù)再把錢補上，反正我也不懂那些動物怎么養(yǎng)。”

    “那倒是，謙哥在吃喝玩樂上可精通了，在古代怎么也得是個貝勒。”

    “瞧不起人，頂多是個幫閑！”

    倆人正吐槽著，于謙抹身回來了，指著坐北朝南的一塊地方，道：“你看看，這塊最適合蓋住處，方位好，到時候砌墻圈起來，植幾排樹，弄個門一隔，絕對是好院子！”

    “你連蓋房子都懂呢？”

    “略知皮毛。咱們真要弄啊，先得把手續(xù)辦下來，注冊個公司，拿個許可證，不然不讓你養(yǎng)?！?/br>
    “那得是什么公司？”

    “養(yǎng)殖啊！家禽、家畜、花卉、苗木、蔬菜、水果什么的，都弄全了，只要不是國家重點保護(hù)動物，基本沒問題。”

    “成，你給我留個魚塘就行！”姚遠(yuǎn)點頭。

    “魚塘肯定有啊，可惜這沒活水，活水更好……”

    于謙叉著腰，雄心萬丈，烙印在國人骨子里的“種點什么養(yǎng)點什么”的情結(jié)嗖嗖嗖迸發(fā)出來。

    他看看今年剛25的姚司令，卻也好奇：“要是我這么大歲數(shù)的，我能理解，你20多歲怎么對這種事還感興趣？”

    “別人20多歲有億萬家財么？”

    “你要這么說我就明白了……”

    于謙恍然，因為感同身受。

    他爹是大港油田總地質(zhì)師，媽是副主任，倆哥哥也在油田系統(tǒng)工作，正兒八經(jīng)的富二代，說相聲是充實精神，生活清貧是游戲紅塵，回頭一瞅，全是退路。

    所以他明白，20多歲，這般家境，空虛??！

    而話說回來，于謙也挺愿意跟姚遠(yuǎn)當(dāng)鄰居，倆人更能對上電波，茵茵和白慧茗的關(guān)系也不錯，會是個好鄰居。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