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說的那些，你都記住了？”

    黑色奧迪疾馳在夏季雨夜，窗外是連綿起伏的低矮山丘。

    你略顯拘謹(jǐn)?shù)刈诤笞?，巴掌大的小臉因過快的車速而顯得有些蒼白。

    “記……記住了?！蹦愎郧牲c(diǎn)頭，為了改掉土氣的鄉(xiāng)音，說話時語速有些慢。

    副駕駛座的中年男人從內(nèi)視鏡里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你顯得過分單純和幼齒的臉蛋上，心生孤疑：“你真的成年了？”

    你迎著他懷疑的目光點(diǎn)點(diǎn)頭，從包里翻出一張簇新的身份證遞過去。

    按上面的出生年月，你今年年初已滿18歲。

    男人把身份證還給你，或許是覺得你年紀(jì)小又乖巧，他額外發(fā)善心提點(diǎn)了兩句。

    “你只要按照吩咐做，就不會有事。”

    “我明白了，謝謝您?！?/br>
    車輛繼續(xù)行駛，你吐出一口濁氣，小心翼翼地貼在褲子邊把手心的汗擦去。

    對于即將到來的一切，你既憧憬又恐懼。

    你跟著同鄉(xiāng)走出大山，到這家家政公司培訓(xùn)不過4個月，竟然就被有錢人挑中了。

    想到合同上對你來說堪稱天文數(shù)字的月薪，你渾身上下都是干勁，滿心想著怎么通過7天的試用期，絲毫沒有覺得整件事處處透露著怪異。

    車子在一幢別墅前停下，中年男人看了眼腕表，讓你拿上東西下車。

    你攥緊mama縫的碎花布包，亦步亦趨地跟著男人走進(jìn)去。

    這是一棟三層的別墅，外觀上看起來有些老舊，每扇窗戶后面都有厚厚黑色的窗簾，無法看到里面的景象。

    除此之外，你還注意到每扇窗戶外面都焊接著足有你手腕粗的鐵柵欄。

    可能只是出于安全考慮，城里的有錢人都這樣。

    你沒有多想。

    男人開門花了很長時間。

    你站在他身后不遠(yuǎn)的地方，低著頭不敢亂看，卻也注意到門上的鎖不是常見的那種。

    “進(jìn)去吧。”

    門終于開了，男人退到門邊，只將門開了一個不太的縫隙，剛好能讓你進(jìn)去。

    “謝——”你走進(jìn)去，轉(zhuǎn)身想要道謝，門卻悄無聲息的在你身后閉合。

    玄關(guān)的感應(yīng)燈應(yīng)聲亮起，你白凈的臉蛋上閃過一抹錯愕，然后抿了抿唇，腳步輕緩地朝內(nèi)走去。

    雇主喜靜，入夜后不要發(fā)出聲音。

    這是你要遵守的第一條規(guī)則。

    提前看過別墅的布局，你輕車熟路地打開玄關(guān)往前右手邊保姆間的房門。

    明亮的燈光盈滿不大的房間，你終于能大口呼吸，隨即心頭涌上小小的雀躍。

    你竟然擁有了自己的房間。

    你在陣陣驚雷聲中醒來，墻上掛著的電子鐘顯示時間是凌晨三點(diǎn)。

    身下的床墊太過柔軟，你有些不適應(yīng)，腰背酸疼，再加上有些緊張，便沒了睡意。

    沙沙雨聲中，你隱約聽見外面有些動靜。

    要去看看嗎？

    你有些糾結(jié)，一方面擔(dān)心打擾到雇主，另一方面卻又擔(dān)心如果自己不去查看，萬一造成財(cái)物損失需要自己賠償怎么辦。

    你做不了決定，外面的聲音卻愈發(fā)大了起來。

    你咬唇，光腳下了床。

    聲音從客廳傳來，你摸黑走過去，發(fā)現(xiàn)有扇窗戶沒關(guān)，外面風(fēng)雨大作，剛才聽到的聲音就是被雨淋濕的窗簾拍打在玻璃上發(fā)出的。

    你有些慶幸自己沒睡著，連忙墊腳把窗戶關(guān)上，低頭看見被雨水浸濕一大片的地板又發(fā)起愁。

    不能放著不管。

    你站了一會，決定回房拿干抹布把水擦干凈。

    只要動作輕點(diǎn)，應(yīng)該不會吵到雇主。

    你轉(zhuǎn)身正打算回房，一道驚雷突然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閃電。

    借著閃電的光亮，你看見樓梯處站著一道高大的身影。

    你發(fā)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又后知后覺地用手捂住了嘴巴。

    你知道他是誰了。

    你呆站在原地，有些無措，滿腦子都是完了，你沒法通過試用期了，你馬上就會被趕走。

    那道身影朝你走了過來，停在你面前。

    他太高了，比本就纖細(xì)高挑的你還要高出一個頭去，你感到莫名的威壓，道歉和求情的話到了嘴邊，卻瑟縮著說不出口。

    已經(jīng)很近了，他卻又朝前邁了一步，衣料蹭過你的鼻尖，你嗅到一股類似醫(yī)院病房的潔凈氣味。

    你不知道該不該動，卻看他抬起手臂。

    “啪嗒”一聲，燈亮了。

    突如其來的光亮刺得你眼睛發(fā)酸，你閉了閉眼，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一個很年輕的男人，皮膚又薄又白，像是很久沒見過陽光，一副冷淡而鋒利的眉眼，看起來有些不近人情。

    現(xiàn)在這副冷淡的眉眼正落在你臉上，男人薄唇微動。

    “你想死嗎？”

    你被嚇到了，慌亂地后退，卻因?yàn)榈匕迳系乃疂n摔倒在地，膝蓋撞在大理石地面，發(fā)出令人心悸的脆響。

    你疼得眼眶發(fā)紅，幾乎要哭出來，卻還沒忘記求情。

    “先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吵到你的，我只是想把地板擦干凈……”

    腿疼得站不起來，你只能跪坐在地上，淚眼朦朧地仰頭看向男人。

    他冷眼看著你哭，哭到身子發(fā)顫，聽你小聲地抽噎，只有緊抿的唇線彰顯著不耐煩。

    吵死了。

    “閉嘴。”

    你停住哭泣，素白的臉上濕漉漉一片，烏發(fā)凌亂，像被人打斷腿丟在雨里哀叫的小狗。

    惡心又低賤。

    他厭惡地?cái)Q眉，額角青筋鼓脹，連多看你一眼都覺得不堪忍受，骨子里那股暴虐的欲望卻難以抑制地破土而出，急于找一個發(fā)泄口。

    他沒想到你敢用那雙骯臟的人碰他。

    褲腳被輕輕拉住，你帶著濃重的鼻音，卑微而毫無尊嚴(yán)地哀求。

    “求求您，不要趕我走?！?/br>
    纖白易折的后頸落入男人眼簾，激起他之前從未有過的骯臟欲望。

    下身發(fā)脹，他硬了。

    雨不知何時停了，一片令人窒息的寂靜中，你聽見有道冷凝的聲音從頭頂落下。

    “舔。”

    作者：緊趕慢趕還是遲了，苦命的打工人（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