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美貌追妻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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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之蘅提醒:“除夕夜宴我是要隨阿爹進(jìn)宮的?!?/br> 太子思考許久,點(diǎn)頭道:“你說得有理?!?/br> 洛之蘅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氣。 太子話音一轉(zhuǎn):“那便減幾筆罷?!?/br> 洛之蘅:“……” 沒安穩(wěn)落地的心懸在半空,不上不下。 “阿兄……”洛之蘅無奈地喚,“一定要是這個圖樣嗎?” “我覺得孔雀很好?!碧右诲N定音,“一定要是這個圖樣?!?/br> “……”洛之蘅嘆了嘆。 行吧。 無端給繡娘添了這么大的麻煩,洛之蘅愧疚又心虛。于是不斷地把圖樣簡化,去掉尾羽上精美的花紋,寥寥幾筆,只能依稀看出孔雀的身形,少了幾分尾屏展開時的驚艷。 太子頗覺不滿。 洛之蘅把筆一放,側(cè)眸看向他:“阿兄若是再指手畫腳,便自己來畫吧?!?/br> 太子幽怨道:“……你威脅我。” 洛之蘅沒搭腔,眼中明晃晃地寫著“就是威脅了,你待如何”。 太子:“……” 太子沒奈何,被威脅到,無精打采地退到一旁。 洛之蘅終于可以安靜地把圖樣完善,努力在簡化的同時,達(dá)到太子的心意。 畫完后,她終于想起征求本人的看法:“阿兄覺得如何?” 太子覷了覷她的神色,確認(rèn)她不是在走過場,沉吟道:“我還想再加兩筆。” 洛之蘅正要問他打算怎么加,就見了他朝她伸出了手。 洛之蘅心領(lǐng)神會地把筆遞給他。 本以為太子定然要在尾屏上做文章,卻見炭筆落在孔雀圖樣的旁邊,平滑地勾出幾條曲線。 洛之蘅疑惑:“這是什么?” “洛水。”太子滿意地直起身,看著洛水環(huán)繞著孔雀,頻頻點(diǎn)頭,“既然孔雀開屏是為求愛,那總該有個明確的對象?!?/br> 說著,似有若無地瞟了洛之蘅一眼。 洛之蘅:“……” 悔不該跟他多嘴那一句。 頂著太子的目光,洛之蘅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阿兄,容我提醒你一件事?!?/br> 太子好脾氣地問:“什么事?” 洛之蘅一本正經(jīng)道:“我阿爹也姓洛?!?/br> 太子:“……” 太子:“………………” 第69章 詭異的沉默爬滿整個房間。 洛之蘅話音落地,眼睜睜地看著太子僵在原地,露出茫然不解的眼神,轉(zhuǎn)瞬似是反應(yīng)過來,神情空白,難得露出幾分難以置信的呆滯。 許久,太子終于回過神,看著洛之蘅的眼神極為復(fù)雜,半是咬牙切齒半是無可奈何地喃喃:“……洛之蘅,你可真會煞風(fēng)景?!?/br> 洛之蘅:“……” 她也著實(shí)沒有料到這句提醒會給太子如此大的打擊。 洛之蘅反思片刻,提議道:“不如就把這象征著‘洛水’的線條去掉,只拿‘孔雀’做標(biāo)記,阿兄以為如何?” “不如何?!?/br> 洛之蘅數(shù)了數(shù)內(nèi)心沒散盡的愧疚,小心翼翼地問:“……那阿兄想要如何?” “……我現(xiàn)下沒有辦法直視這個圖樣了,”太子看著洛之蘅幽幽道,“你說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 他眼神里明晃晃地寫著“重畫”,叫她連視而不見都做不到。 洛之蘅萬萬沒想到,最后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雖說她不在意多畫幾幅,但太子實(shí)在是挑剔,她著實(shí)是不想再重溫方才的噩夢。 她指了指先前的幾幅成稿,懷揣著微渺的希望問:“……阿兄若不然從這幾幅里挑一個喜歡的?” “洛之蘅?!?/br> 洛之蘅乖巧地“欸”了聲。 “我從小就沒有學(xué)過什么叫‘將就’?!碧诱Z調(diào)輕飄飄的,意有所指地反問,“你學(xué)過嗎?” 洛之蘅:“……學(xué)過?!?/br> 太子瞥她一眼。 洛之蘅字正腔圓地續(xù)上:“講究?!?/br> 太子:“……” 事已至此,再掙扎也是徒勞。 洛之蘅嘆了聲氣,也不好再揣著明白裝糊涂,只好重新坐回桌案前,拿起炭筆任勞任怨地重新畫。 她鋪開張空白的宣紙,絞盡腦汁地想,怎么既能畫得叫太子滿意,又能讓太子忘掉那句話的陰影。 雖然沒有問過太子對新圖樣有什么想法,但之前的幾番交流,足以讓她意會。 要獨(dú)樹一幟,更要別出心裁。 尤其是,雖然孔雀臨水的圖樣被太子否掉了,但是他顯然還是對這個意象滿意的。 洛之蘅苦思冥想半晌,打好腹稿,認(rèn)真在圖紙上勾畫起來。 精致細(xì)膩的圖樣在她的手下漸漸成型。 ——是一支孔雀尾羽。 輪廓流暢,其上整齊地排列著繁復(fù)的線條,精美又不失華麗。 最后一筆落下,洛之蘅終于松口氣,獻(xiàn)寶似的把圖樣遞出去。 太子瞥向洛之蘅:“還缺點(diǎn)東西。” 洛之蘅原本覺得奇怪,她已經(jīng)在深刻體會太子要求以及不讓繡娘難做的情形下,竭力把圖樣畫到最精美,哪還會缺什么?她左看右看瞧不出問題,只好疑惑地望向太子,想讓他解惑。 誰料一抬眼,正對上太子直勾勾的眼神。 直白得幾乎滿溢出來。 洛之蘅霎時明白過來,目光游移不定地飄起來,磕磕絆絆地道:“沒、沒缺啊?!?/br> 她不敢看太子,自然也就錯過了他眼中掠過的一抹無奈。 洛之蘅緊張地抓著炭筆,忽然聽到太子問:“叔伯過兩日就能到盛京了吧?!?/br> 這話問得沒頭沒尾,洛之蘅莫名其妙地點(diǎn)了下頭:“阿爹信上說最遲臘月二十七就能進(jìn)京,正是后日。” “那你知道——”太子頓了下,眼神鎖在洛之蘅身上,“等叔伯進(jìn)京安頓下來,我是要請外祖登門求親的嗎?” 洛之蘅被他灼熱的眼神籠著,羞赧得手足無措。 她硬著頭皮點(diǎn)頭,囁嚅道:“……知道?!?/br> 雖然從云間寺回來后,他們從未討論過這件事。 但早已心照不宣。 “我們是要成婚的?!碧虞p嘆道,“你總是……可怎么是好。” 他體貼地沒有說出“害羞”二字。 但語境擺在這里,洛之蘅焉能不知? “洛之蘅,我們兩個日后是一體的?!碧勇?,“我會叫你的阿爹‘阿爹’,你會叫我的外祖‘外祖’。我們禍福同擔(dān)、喜樂共享,會一道用膳、一道散步,會一起迎接春暖夏盛、秋實(shí)冬寒,會攜手度過四季余生。我們還會住在同一屋檐下,會同床共枕,甚至?xí)Q育只有著我們血脈的后代。這些,你都知道嗎?” 洛之蘅吶吶不語。 她當(dāng)然知道。 但“成婚”二字太虛無飄渺,好像就只是一個喜慶的儀式,儀式過后的種種,她似乎都一無所知。 幼年時的記憶早已模糊,就連“阿娘”的稱呼都有些陌生。 可有些畫面,隨著太子的描述,好像漸漸地清晰起來。 她依稀記得,她幼年在花園中玩鬧時,即便阿爹笨手笨腳,還是會小心翼翼幫阿娘整理繡線的場景。 記得每逢談天時,阿娘微一皺眉頭,阿爹就會立刻遞上茶水好讓她潤喉的畫面。 還會記得,那年她和阿娘隨阿爹來盛京述職,也是一個冬天,大雪洋洋灑灑,阿爹穿著朝服就要進(jìn)宮,卻被阿娘抓著一定要他加一件大氅的情形。 明明阿爹不情不愿,卻還是在阿娘要給他穿大氅時彎下了腰,垂眸看著阿娘時勾起了唇角。 …… 洛之蘅陷在久遠(yuǎn)的回憶中,似乎一下子就懂了太子的意思。 他們會是世上最親密的人,會互相見證對方的余生,或榮耀,或狼狽,所有的一切都與對方共享。 “阿兄……”她終于抬首,喃喃地坦誠,“我只是覺得,有些像做夢……” 從在云間寺,她愿意隨他下山的時候,她就把余生交托在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