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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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允初自然受不了周眠受委屈,他壓抑不住怒火道:“你說什麼呢?你不就是個在垃圾星上繁殖的怪物,怎麼有臉來怪眠眠多管閑事,你以為你是誰?如果不是眠眠,你以為你現(xiàn)在能四肢健全的在這里叫囂嗎?” “允初,別說了.......”周眠的聲音有些低落,漂亮青年面上的笑容十分勉強(qiáng),看著便令人心疼。 可陳崇明沒有說話,alpha的步子并不穩(wěn),膝蓋處甚至腫地?fù)纹鹆搜澩汝P(guān)節(jié)處,可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多看身后的兩人一眼。 明允初惱怒的情緒在看到青年頗為失魂落魄的表情后慢慢緩和了幾分,清秀的青年微微動了動指尖,他攬住了好友的肩頭,低聲的安撫著什麼。 而周眠也輕輕地任由他攬著,青年大約順風(fēng)順?biāo)畱T了,這會兒遭受打擊,自然便對明允初顯出幾分更加親近的意味來。 也就是在這一瞬間,明允初心口產(chǎn)生了一種細(xì)微的顫意。 他卑劣的希望向來溫柔的顯得頗為穩(wěn)重的眠眠能夠再脆弱一些,這樣,以友人為名的親近才能更深地扎根進(jìn)入對方的內(nèi)心。 當(dāng)然,明允初這樣的想法還沒有過多久,便被青年突兀的一句話猛地?fù)羲椤?/br> 周眠似乎輕輕吐出一口氣,半晌,他的語氣恢復(fù)了往日的柔軟,此時甚至顯出幾分昂揚的情緒。 他說:“允初,我知道了,陳同學(xué)其實并不是真的想要用這樣的話傷害我,他只是沒辦法,其實那些傷口根本不是訓(xùn)練受的傷,陳同學(xué)正在遭受很嚴(yán)重的霸淩事件,他不想拖累我?!?/br> 青年說著,語氣變得愈發(fā)柔和,那雙明亮的水眸中甚至顯出幾分細(xì)微的霧氣,他說:“陳同學(xué)是個很好很好的人?!?/br> 明允初的臉徹底黑了。 他有些焦躁地扯了一下自己的發(fā)尾,試圖緩和自己在即將被人搶占地位的不安。 周眠一直說著與陳崇明前段時間課上的和諧的相處,他說著,眉眼還含著笑,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在思念著與愛人相愛的回憶片段。 明允初始終一言不發(fā),這其實是有些異常的,青年也很快發(fā)現(xiàn)了。 周眠很突兀的止住了話題,但他向來性情軟和,自然不會任由氣氛尷尬蔓延,于是,beta轉(zhuǎn)了一個話題問道:“對了,允初,小燈在班級里還適應(yīng)嗎?” 明允初垂眼,深淺不一的紫色暈染出漂亮的瞳線。 他微微扯唇,露出一抹清秀無害的笑容:“........啊,他啊,很好啊。” “大家都很喜歡他,想和他當(dāng)朋友呢?!?/br> 周眠這才抿唇笑笑,臉頰上有些清透的粉意:“那就好。” 明允初微笑:“眠眠,你還不放心我嗎?你讓我照顧照顧他,我就讓他來當(dāng)我的同桌了,我很聽眠眠的話?!?/br> 周眠沒有察覺到異常,忍不住笑罵:“你還聽我的話,讓你不要戀愛腦,之前都是誰哭哭啼啼讓我去幫你的.......” 明允初的臉?biāo)坪跻布t了幾分,他道:“那不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會丟下我不管嗎?!?/br> 對于應(yīng)燈第一天上學(xué)的感觸,周眠自然不會僅聽明允初所說的情況。 應(yīng)燈是走路回周家大宅的,事實上兩人課程的時間段差不多,完全可以一起上下學(xué),加上omega腺體還沒有完全恢復(fù)。 但應(yīng)燈拒絕了,并且無論青年怎麼勸說都不管用。 無奈,周眠只好同意他自己回家,只是要求omega一定要收下他送給他的終端。 畢竟,在這個社會上,omega獨自一人在外還是太過危險了。 科隆星一年四季溫暖如春,但是因為人造太陽的定時性,日落的時間相對來說比較早。 所以,在應(yīng)燈回到周家的時候,天色已將幾近深黑。 而迎接omega的是一大桌的好菜,還有笑容彎彎、讓人心口鼓脹的小少爺。 最近周家那位掌權(quán)者忙碌實驗室的適宜,得有好一陣不歸家了。 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應(yīng)燈才敢稍稍松下一口氣。 吃飯的途中周眠自然好一頓關(guān)心omega,又是詢問課程進(jìn)度、又是詢問人際交往,事無巨細(xì),讓人忍不住生出更多的難以抑制的心動與貪戀。 omega并不覺得厭煩,他耐心地回答問題,編造謊話,絲毫沒有提及班級眾人的嘲笑與侮辱。 他不想讓小少爺再為他擔(dān)憂了。 他也希望自己永遠(yuǎn)這麼沒出息,只能依偎在青年的羽翼之下。 應(yīng)燈晚間的情緒明顯很好,omega從來胃口很小,以往都是半碗飯都嫌多,今晚卻多吃了近乎三碗主食。 omega似乎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樣不矜持,在喜歡的人面前吃了這麼多的東西。 但是他真的很餓。 那種迫切的饑餓感像是虛空中張大的嘴唇,逼迫著他去吞噬更多的能量。 深夜,又是這樣一個深夜。 omega在床上被一陣近乎鉆心的痛意磨醒。 腿部、背部、手臂,甚至是整個人身體的骨骼都在泛著一種酸痛的近乎針扎的感覺。 脖頸處的傷口灼灼如烈焰焚燒,他被這樣猛烈的痛意逼到用額頭去撞墻。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jīng)開始放明。 應(yīng)燈整個人像是剛從水里被撈起來一般的,白色的床單上都有一道人形的潮濕。 他慢慢扶著床頭柜,試圖站起來,可是腿部卻幾乎像是失去了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