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解除婚約那天開始 第46節(jié)
“不怕。他說他兒子三歲了?!?/br> …………………………這個撒謊精! “說真的,爸爸,你找保鏢前都不做背景調查的嗎?他嘴巴里一句真話都沒有!你看他那個鬼樣子像是有兒子?!”茍安說,“他真的不行,本身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人,一個齋普區(qū)的古惑仔——” “安安?!?/br> “他還是陸晚的鄰居!” “鄰居而已,齋普區(qū)的所有認識陸晚的人要被判死刑嗎?” “他可能會為了陸晚害我!” “別說他沒那個膽子,也別考慮這事對他有什么好處,閑得慌嗎?只是鄰居而已。” 茍聿打斷了她,轉過頭,前所未有嚴肅地望著女兒,“無論他是不是你之前嘴里說的那個攪亂夜未央的罪魁禍首,或者是陸晚的鄰居,你討厭的別的什么人,他這樣的小人物,只是為了錢的話反而把事情變得不復雜,收錢辦事的機器而已……而現(xiàn)在,他收的是我們茍家的錢?!?/br> “……” “現(xiàn)在你所需要知道的是,我昨天用了一下午的時間考核,確認他想法簡單,只為了錢而來,有能力確保你的安全……而這件事才是現(xiàn)在的我最關心的,剩下的,都不重要?!?/br> 不重要的,也包括茍安對他莫名其妙的抗拒。 茍安動了動唇,突然啞口無言:作為一個保鏢,能打抗打批話少,夜朗他當然哪哪都合格……他不合格的,只是那個作為拿著泰坦尼克號船票的角色。 所以看不見未來的人們,當然會覺得她在無理取鬧。 她能怎么辦呢,還沒有發(fā)生的詐騙行為,不能成為驅逐的定罪理由。 是曾經的她太蠢了,貪圖美色,活該被騙。 想通了這個問題,茍安一下子覺得很泄氣,扔開了父親的袖子,縮到角落里自閉去了。 【蕉蕉:也沒這個必要,相比起看不見的劇情,你被夜朗騙得底兒掉這已經是個可見的陷阱……不知道的時候固然很可怕,但現(xiàn)在你都看見它了,難道還要怕自己一腳踩下去嗎?】 【蕉蕉:而且他是劇情人物。】 【蕉蕉:你在這拒絕他,換一種更離譜你又預防不到的方式,他總會出現(xiàn)的?!?/br> 茍安盯著腳下不說話。 她不知道該怎么跟一只貓說清楚,關于她看見夜朗就覺得連呼吸都變得相當困難這件事。 …… 茍大小姐全身心地抗拒著新來的保鏢。 賓利幾乎是在酒樓門口剛剛停穩(wěn)就被人從里面打開門,小姑娘拎著裙擺跳下車,那個迫不及待躲避瘟神的架勢,昭然若揭。 她行色匆匆,面色凝重,惹得后面都沒來得及跟上的奧迪a6上保鏢一眾沉默。 保鏢頭子王叔:“安安怎么了?” 保鏢跟班a:“像吃了炸藥?!?/br> 保鏢跟班b:“一會容我站遠點,畢竟怕被炸藥波及?!?/br> 夜朗:“沒事?!?/br> 保鏢們齊刷刷轉過頭。 夜朗:“她好像只是因為討厭我?!?/br> 保鏢們:“……” 除了奧迪a6上的保鏢們滿臉懵逼,守在門口的賀然當然也不知道茍安做什么這樣心急火燎。 他更讓他在意的是,面前拎著裙子疾步走來的小姑娘目光直視前方,直接無視了等在酒樓門口的他的存在—— 這會兒他杵著拐棍,頭上包的像個木乃伊,慘到每一個經過酒樓門口與他擦肩而過的人都忍不住回頭多看他兩眼。 然而茍安就是能做到直接無視他。 在兩人擦肩而過時,賀然拐杖都不要了,一扔開勾著腳就想要去捉她的胳膊。 然而指間幾乎是只碰到她的衣袖,就被旁邊伸出來的一只大手穩(wěn)穩(wěn)扣住手腕。 指尖掃過茍安的衣服面料,眼睜睜看著她“噔噔”往前沖了兩步,她這才回過神來似的,腳下猛地一個剎車,面無表情地回過頭。 ——只見滿臉錯愕、比起前日鼻青臉腫現(xiàn)在看上去更慘了的賀然身邊站著個比他還高的冷面男人,不那么昂貴的統(tǒng)一式西裝穿在他身上卻依然襯得他肩寬窄腰的好身材…… 放到普通環(huán)境中,賀然已經很高了。 夜朗卻還要比他再高壯一些。 “你誰啊!放手!安安!” 賀小少爺躁動不安的怒罵中。 夜朗卻看都懶得看他一眼,只是死死地拎著他的胳膊不讓他靠近茍安,無論賀然怎么掙扎,好像都不能推開他的牽制。 保鏢卻像是根本沒用勁,那張白凈漂亮的臉毫無表情,與冷著臉的茍大小姐短暫對視,他問:“現(xiàn)在大小姐覺得自己需要保鏢了嗎?” “……”茍安的目光在氣氛如火藥的兩位中間來回打滾,半晌,說,“我要想看狗咬狗,自己會去斗獸場。” 本來以為自己嘴巴已經夠賤了。 不氣死這個沉默寡言的也能讓他憋悶一會兒。 沒想到夜朗只是沉默了下,然后糾正她:“你剛才說的是,我是防狗的狼。” “?” “不是狗?!?/br> “……” 作者有話說: 夜朗:別隨便給人降級 本章捋一捋原著劇情線 男主全新外號 保鏢先生抱上來了 第30章 招貓逗狗:名單上的都得安排 茍安:我是不是可以重開了? 這場鬧劇結束于那輛白色的勞斯萊斯??吭诰茦情T口, 車上今日來主持大局的人姍姍來遲。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從車上下來的男人身上,就像是眼睛瞎了或者壓根讀不懂空氣,夜朗固執(zhí)地扣住賀家小少爺?shù)氖?,仿佛他一撒? 后者就會像得了狂犬病似的沖向茍安。 而茍安不在乎。 看著身著正裝一步步走近的賀津行, 茍安意識到這是偉大的一刻:原著線男人們開大會了。 冰冷生疏(愚不可及)的未婚夫。 權勢滔天的小叔。 披著羊皮扮忠犬的惡狼保鏢。 就這樣毫無征兆地, 三位想要她狗命的人突然全部到齊。 ——她那個毛都沒長齊、毫無懸念壓根沒有競爭力的蠢弟弟當然不能算在內。 賀然顏面掃地,對著夜朗呲出犬牙:“臟手撒開!” 沒嚇退夜朗, 倒是茍安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保鏢先生臉上如同面癱一般失去表情, 而此時賀家現(xiàn)任掌權人走近了,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完全壓迫了另外兩人, 他立在夜朗身后大約一米的地方,微笑著問:“這是在鬧什么?” 夜朗像是這才注意到這里還有號人, 慢吞吞轉過頭去—— 實則閃爍著警惕的黑眸出賣了他的動機, 很顯然他早就知道身后有人在靠近。 與他一個對視, 賀津行微怔, 停頓了幾秒后,男人臉上的淡笑也沒有絲毫變化:“阿朗怎么在這個地方?” 這稱呼,看來他們早就認識。 夜朗滿臉木然:“工作?!?/br> 說著手上的力道加重,賀然猝不及防痛呼一聲,隨后大概是意識到這樣好像完全被壓制相當丟臉, 到了喉嚨的聲音吞咽了回去, 他沉著臉和夜朗較勁—— 后者側著身,一邊暗自跟他較勁, 還要死死地盯著賀津行。 “怎么在這工作, 宏九爺今天也在這?”賀津行問。 “他把我開了, ”夜朗用說別人的事一般云淡風輕的口吻, “江家的事沒辦好?!?/br> 賀津行挑眉。 “現(xiàn)在我替茍聿做事。” 他補充完畢。 “啊,是了,我倒是也聽見了一些風聲,說是夜未央前幾日的亂子,宏九爺很不滿意……阿朗這樣的人才,是宏九爺一時意氣用事松手,才讓咱們這些外面的有得撿漏,真是得謝謝他。” 賀津行一邊寒暄,同時不動聲色地抬手,輕輕拍了拍夜朗死死扣著賀然導致青筋暴起的手背—— “茍聿不出手,明日我賀氏的邀請函都要擺在阿朗家桌子上的?!?/br> 男人說話的語氣從頭至尾沒有多少變化。 茍安這時候看見賀津行的手上也是纏了幾圈繃帶的。 同時也注意到,當夜朗在手背被觸碰的瞬間全身肌rou緊繃了,就像是一只貓科動物突然炸毛弓背—— 但這大約只是幾秒,很快他重新放松。 盯著賀津行溫和的面容,夜朗沉默兩秒,然后毫無征兆地放開了賀然。 賀然獲得自由,立刻倒退,雙目警惕死死地盯著夜朗,語氣很不好:“你是茍家新來的保鏢?不知道我是誰?” 沒人理他。 賀津行在夜朗松開賀然的一瞬間,便退了開來,做了個手勢示意堆積在酒樓門口的眾人是時候前往包廂,烏泱泱的一群人便開始移動。 茍安縮在旁邊看完了整場大戲,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慢吞吞地挪到了仍然死死盯著賀津行的背影的夜朗身邊。 “你忌憚他?” 她語氣不能說是沒有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