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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解除婚約那天開始 第58節(jié)

    ……先不提她口口聲聲的翹屁股叔叔在哪。

    至少周彥幾一行人壓根就不需要她的提醒。

    此時周彥幾、賀然、江家老五江在野以及其他幾名二世祖正站在角落里聊天,他們的注意力早就放到了這邊。

    眾人默契地停下了正在聊的內(nèi)容,除了被提到名字的周彥幾坦然地揉著鼻尖在笑,剩下的人都看向賀然。

    “后悔嗎?”

    一聲嗤笑在賀然耳邊響起。

    發(fā)出嘲笑聲音的是江在野,本來就不情不愿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的江家小少爺只能奚落友人尋找樂趣。

    江家小少爺是他們這群玩機車俱樂部的頭子,也是唯一一個在二世祖圈內(nèi)地位高于賀然的,所以別人不敢說的話,他敢說。

    此時身著正裝也掩飾不住桀驁不馴的張揚,耳邊的鉆石耳釘在陽光下無比璀璨,他是第一個非常禮貌地把目光從人家小姑娘身上收回來的,抬腳踢了賀然一腳,“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你這是不是活該?”

    賀然無奈地瞥了他一眼,這一眼要多心酸有多心酸。

    “他應該很后悔,畢竟最近卡被停,窮吐了,這幾天窮到天天來俱樂部蹭飯?!敝軓渍f。

    江在野笑到只能掛在周彥幾肩頭,一米八幾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差點把后者壓垮。

    兩人的雙簧像是給了其他人打開話匣子的勇氣,眾人立刻七嘴八舌討論開——

    “沒想到茍安,呃,到底是誰讓她天天穿著衛(wèi)衣招搖過市?”

    “不是啦,周彥幾,你他媽眼光夠毒的啊!”

    “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茍安還有這潛力,早說我一定攔著然哥不讓他解除婚約……”

    “嘁,這件事又不是他說的算?!?/br>
    周彥幾發(fā)出咋舌音。

    周圍人那一句我一句,停不下來,唯獨賀然陰沉著臉,看著遠處被千金團體圍著談笑風生的茍安,手中香檳杯幾乎都要握碎。

    他一言不發(fā),任誰都看出他這會兒有情緒——

    可是有個屁辦法,人已經(jīng)不是他的了。

    誰讓賀然和茍安的婚約結(jié)束得人盡皆知?

    就連這些昔日里的兄弟,都能光明正大討論這件事了:茍安再也不屬于他賀然。

    光聽到這些討論,他就覺得刺耳,胸悶,煩躁得很。

    賀然堂而皇之走神,此時卻還有人不長眼自以為能夠安慰賀小少爺,一個最近在江城才靠酒店業(yè)發(fā)家、因為業(yè)務(wù)與茍家有沖突的新姓氏此時舉著香檳杯靠近,毫無征兆地輕碰了一下賀然的杯子。

    “?!钡匾宦曒p響,賀小少爺面無表情地收回在茍安身上的目光,投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人——

    徐家的女兒,賀然之所以知道她,還是因為茍安天天在他耳邊嘀咕“那個徐家的八婆又學我買鞋子和包她是不是有病”,具體叫什么名字他都不記得,就知道此人和茍安天生不對付。

    她就屬于今晚等著看茍安笑話的那波。

    此時徐柯?lián)u晃著琥珀色的液體,笑著歪頭看著賀然:“她好得意,也不知道在得意什么——穿著一件非高定的成衣禮服,幾千塊的鞋子,脖子上戴的那是什么呀,天啊,那個綠色的主石是不是太假了,精品屋二十塊買來的項鏈?”

    江在野“嘖”了聲,湊在周彥幾耳邊說:“我真的很煩嘴碎的人?!?/br>
    這聲音不高不低,正好叫徐柯聽見,她臉色不好正欲發(fā)作,一轉(zhuǎn)頭對上了江家小少爺上翹的唇角——

    這船上不能忍的,除了姓賀的,只有姓江的。

    她只能憤恨地裝聾轉(zhuǎn)開目光,此時就見賀然眉目淡然,回看她了一眼,“那是ve系列聯(lián)名高定珠寶,沒公開的款,你沒見過也正常?!?/br>
    “……”徐柯張了張嘴,“你怎么知道——”

    “我家送的?!辟R然蹙眉,單純是因為這件事他后來才知道,有種被完全排除在外的不爽,“你說呢?”

    徐柯尷尬地合上嘴。

    連帶著原本其他想要看茍安笑話湊上來聽八卦的二世祖?zhèn)円裁婷嫦嘤U。

    賀然煩躁地扯了扯襯衫領(lǐng)口,掃了一圈周圍的人,冷眼使得看熱鬧不成的眾人閉上嘴遺憾轉(zhuǎn)身散開,紛紛嘟囔著“ve高定”“臥槽憑什么給她”“我就說她那一身看著好像也不是那么廉價都怪你們瞎說”之類的話……

    賀家小少爺一陣無語:茍安平時都在搞什么東西,莫名其妙給自己樹敵一大堆?

    就在此時,船舷那邊又有了新的sao動。

    是茍旬帶著他今晚的女伴登場。

    “喂?!?/br>
    唯恐天下不亂的江在野用手肘捅了捅賀然。

    “你的碗來了。”

    ……

    船上三三兩兩站著的人,有一些還沒急著回房換晚宴要穿的禮服,所以此時有些平日便裝的,倒也不算稀奇。

    陸晚就是其中之一。

    少女戴著大大的遮陽帽,身著一襲白色的連衣裙,腳下踩著帆布鞋,稍一抬臉,露出那張未施粉墨的小臉。

    巴掌大的臉蛋白凈異常,一半藏在帽檐的陰影中,當她轉(zhuǎn)頭跟茍旬說話,不知道被少年說的什么逗笑,笑顏展開時,甜美于眉眼流動……

    這才能看見她的五官精致得不可思議,幾乎算是所有人夢中初戀臉標配。

    陸晚的到來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原本將驚艷目光投在茍安身上的人現(xiàn)在用同樣的目光瞅著這個誰也不認識、但只需要展開笑顏就能吸引所有目光的少女。

    賀然掃了一眼陸晚,發(fā)現(xiàn)那張曾經(jīng)讓他心動的笑臉此時勾不起內(nèi)心一點波瀾……

    他毫不猶豫地重新看向了已經(jīng)被眾人“冷落”的茍安——

    此時她似乎并沒有看過來,準確的說就是,茍大小姐毫不在意賀然這會兒在看誰。

    茍安微微側(cè)身,看著的人是身后的那個立著像門板一樣的保鏢先生。

    哪怕此時系統(tǒng)貓在她耳邊叫囂“臥槽賀然的友好度動了您要不要看一眼”,她的目光依舊毫不錯落地,落在夜朗身上。

    從陸晚出現(xiàn),引得所有人驚艷和互相詢問“那是誰”,她就直接轉(zhuǎn)頭向夜朗,而后者只是在最開始看了一眼后,就平靜地挪開了目光——

    但是一眼也足夠讓茍安犯擰巴。

    她抬腳,用系著蝴蝶結(jié)甜美上天的高跟鞋的鞋尖頂了頂保鏢先生緊繃發(fā)硬的小腿?!拔埂!?/br>
    夜朗低下頭,望著她,意思是有何(又要)貴干(作哪門子妖)?

    只見茍大小姐微微瞇起眼,露出了個惡魔的微笑,手指了指身后陸晚的方向:“太陽有點大,你去問問陸晚,愿不愿意把她的遮陽帽借我用?!?/br>
    夜朗臉上甚至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看著面前甜滋滋望著自己笑、完全不懷好意的茍大小姐,他只是平靜地心想:哦,又開始了。

    她是真的消停不了哪怕三秒。

    ……

    此時與夜朗持有同樣看法的大概就是站在二層甲板、正靠著船舷勾首往下俯瞰的二人。

    身后是早就換上了正裝商談商務(wù)或者閑聊的江城名門望族真正當家做主的人們,而身為游輪的主人,被無數(shù)雙渴望交結(jié)的眼睛看著的賀家掌權(quán)人,此時卻在忙中偷閑。

    頂著和善的臉卻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場,賀津行低頭,正熱衷于圍觀晚輩們的樂子——

    手中威士忌輕晃,在茍大小姐強硬要求保鏢先生毫無道理地去問別人要遮陽帽時,男人發(fā)出意味不明的低笑。

    劉秘書額頭上幾乎就要冒出汗來,不怪他緊張,誰讓賀小少爺天天暗示他,賀先生看上了他的同學,那個叫陸晚的女生。

    正是一會兒可能要被為難的那位,長著無辜漂亮臉蛋的少女。

    雖然劉秘書覺得“老板看上了陸小姐”這個事從他的體感上來說,好像有點離譜,但是他也完全拿捏不準賀津行的想法。

    于是此時擦了把汗,心很累,猶豫了下還是主動開口:“賀先生,要不要下去阻止一下?”

    “嗯?”賀津行慢悠悠收回投向下層甲板上的目光,似乎有些困惑地看向劉秘書,“為什么?”

    劉秘書:“……”

    為、為什么?

    劉秘書正茫然,聽見男人慢吞吞地問:“那位陸小姐的遮陽帽給了安安,這艘船會像泰坦尼克號一樣沉掉嗎?”

    劉秘書:“……”

    劉秘書:“不會?!?/br>
    三秒死寂一般的沉默后。

    劉秘書:“好的,我下樓看看晚宴準備進程?!?/br>
    盡職盡責的秘書毫不猶豫在老板笑意盈盈的注視中,轉(zhuǎn)身告辭。

    作者有話說:

    是這樣的,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好土”這個詞在本文評論區(qū)已經(jīng)變成了愛的贊美(。)好特碼離譜啊寶子們

    第38章 翹屁股叔叔

    你敢還給她試試!

    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正沐浴在某位“長輩”慈愛的目光中, 此時此刻茍大小姐驕傲地揚著尖細小巧的下巴,像只驕傲的小孔雀似的,忙著為難她的保鏢。

    ——倒不是真的對原著線女主有多大興趣,至少在碰到夜朗之前, 她看見陸晚恨不得繞道走, 很少主動去招惹她。

    直到水落石出, 露出掩飾太平下猙獰的真相。

    承認吧,就是嫉妒。

    只要夜朗和陸晚出現(xiàn)在同一地理位置, 兩人哪怕只有一秒的視線交換, 茍安就會喪失理智,由衷地祈禱地球下一秒就原地爆炸。

    她就是意難平。

    原著線惡毒女配發(fā)瘋下藥這種事, 本來就是她的既定人設(shè)會干出來的,她才不會捂著嘴說, “呀怎么可能怎么會好可怕喲”——

    那太虛偽了。

    那就是她, 就是茍安, 分分鐘就被情緒支配、并不成熟冷靜的茍大小姐, 如果她發(fā)瘋,如果沒有人在旁邊警告并做出正確的引導,她清楚自己就是會干出這種疑似腦干缺失的瘋事來。

    而此時夜朗不幸地正面對理智初步開始燃燒的她——

    她冰冷雙目里閃爍著挑釁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