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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被解除婚約那天開始 第101節(jié)

    賀津行這才慢吞吞地說:“沒到哪步,剛才不是說了,安安有點怕我,我也不敢輕舉妄動,你女兒膽子太小了——”

    “……閉上嘴吧!”

    “但可能是因為被你保護得太好的緣故……這點我可能需要謝謝你?!?/br>
    “……”

    茍聿掙脫了江已。

    “哎呀,都說了別打臉?。俊?/br>
    作者有話說:

    土撥鼠的cp應(yīng)該是阿渡哈

    第62章 矜貴(內(nèi)涉原著向if線)

    入獄后,她吃了很多苦頭。

    接到電話的時候, 江愿已經(jīng)睡著了,電話那邊丈夫天塌了似的語氣嚇了她一跳,還以為出了什么天大事。

    二十分鐘后。

    她在賀宅見到了穿著睡袍,同樣睡眼朦朧的賀老爺子, 今日剛過了七十四歲大壽的老頭, 同樣躲不開被人從床上搖醒的命運。

    兩人在客廳面面相覷, 最后終于等來了歸來的主角們。

    茍聿氣勢洶洶地沖進來,手里拎著茍安。

    身后跟著賀津行, 臉上掛著彩的男人反而是最放松的那個, 邁著的步伐簡直可以算得上是閑庭信步,進屋后換了鞋, 甚至沒忘記好好地關(guān)上最開始被茍聿撞開的門。

    原本已經(jīng)熄燈了的客廳重新變得燈火通明,從酒吧包廂被拎出來就塞進車里的茍安終于有機會看清楚男人的臉, 下巴上面青了一大片, 唇角也破了……

    里面的白色t恤被踹了幾個腳印。

    她露出個震驚的表情, 正好對視上關(guān)好門轉(zhuǎn)身過來的男人, 兩人對視片刻,他用無聲的口型對她說:有點痛。

    “小叔,你怎么……”

    “都說了,叫名字?!?/br>
    男人投來懶洋洋的一瞥。

    茍安沒來得及做出反應(yīng),腦袋已經(jīng)被摁著強行擰了回去——

    “不許和他說話!”

    茍聿的語氣, 就仿佛身后跟著什么洪水猛獸。

    把茍安摁在沙發(fā)上坐下, 那邊換好了鞋子的男人繞過沙發(fā)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她身邊。

    茍聿伸腦袋看了眼,狠狠皺眉, 又把茍安趕到了另外一張沙發(fā)上。

    看到這, 江愿和賀老爺子還有什么不懂的。

    江愿有些驚訝地上下打量著女兒, “安安……”

    “我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茍安是在場最茫然的那個, 看了看賀津行那張臉,“爸爸和小叔打架了嗎?他們打架為什么叫我來?”

    這天真到無情的語氣讓被點名的兩個男人都心口一顫,雙雙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賀老爺子看著小兒子掛彩的臉,有點心疼,又覺得有點活該。

    但早就猜到會有這么一天,老爺子嘆了口氣,想了半天,還是沿用了賀津行的臺詞:“阿聿啊,你也不要那么氣——說到婚約,也沒個硬道理說阿津就不行。”

    賀津行身高達標,長相優(yōu)秀,特長眾多,資產(chǎn)更是猶如盤踞寶庫的惡龍,學歷別說給小孩輔導做作業(yè),輔導茍安做作業(yè)怕不是都夠用……

    不是賀老爺子偏心小兒子,實在是,說他賀津行是賀家現(xiàn)存還在喘氣的生物范圍內(nèi),最優(yōu)秀的那個也不為過。

    這個道理茍聿怎么會不懂,他就是覺得別扭。

    一眾長輩的無言中,茍安眨眨眼:“什么婚約?”

    茍聿露出一個字都不想說的厭世表情,反而是唇角掛著彩的男人,好像他才是那個勝利者,傷口就是他勝利的勛章。

    往沙發(fā)上一靠,語氣可以說得上是漫不經(jīng)心:“就你想的那個意思?!?/br>
    “什么?”茍安幾乎忘記了賀老爺子的存在,“我不要!”

    拒絕的無比干脆。

    茍聿和江愿早就習慣了女兒的任性,但是眼下看見她在賀津行面前也這樣肆無忌憚難免愣神——

    然而事實證明男人好像比他們的接受程度更高,被這樣狠狠拒絕不妨礙他面不改色,一會生二回熟,反正早就習慣,淡定地轉(zhuǎn)向賀老爺子:“你看,我就說了她會拒絕?!?/br>
    賀老爺子:“安安吶!”

    茍安眼睛瞪圓了:“你們討論過這個?你們什么時候討論過這個?”

    茍聿:“……”

    江愿:“安安,禮貌?!?/br>
    賀津行擺擺手:“沒關(guān)系——”

    茍聿:“你再用這種欲言又止強行把‘岳母‘兩個字吞回去的語氣我就再揍你一次。”

    賀津行:“真敏感——”

    茍聿:“拳頭硬了,吞‘岳父‘兩個字也不行?!?/br>
    茍安:“你好,請問有人想理我一下嗎?!”

    眾人面面相覷,賀津行站了起來,走到茍安身邊拍了拍她的頭:“私聊?!?/br>
    茍安滿臉懵逼。

    賀津行:“走吧,把時間留給長輩們?!?/br>
    茍聿:“?????”

    茍聿:“誰是你長輩?!”

    在茍聿完全破防到破口大罵前,賀津行帶走了茍安,承諾他們就在院子里說會兒話什么都不會干——

    這個承諾主要是說給江愿聽的,畢竟現(xiàn)在也只有她能聽的進賀津行說話。

    ……

    茍安跟在男人身后進了院子,盯著走在前面那人寬闊的肩膀,腦子里一閃而過他淤青破損的唇角,精神恍惚了下,她轉(zhuǎn)頭看了看自己家的方向。

    感慨了聲“晚安,這可真是個混亂的夜晚”,她想要腳底抹油,誰知道人還沒走到院子門前,被男人從后一把撈住腰——

    “站住,去哪?”

    眼睜睜看著院子大門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茍安掰開橫在自己腰間的大手,無奈回頭看著身后的男人。

    視線不斷地在他身上掃來掃去,最后定格在賀津行花里胡哨的臉上。

    她從沒見過賀津行臉上掛彩,很擔心他從此記恨上茍聿,于是想著替爸爸找補一下,她毫無征兆地伸出手碰了碰他唇角的傷。

    此時已經(jīng)收江城的十二月,天氣轉(zhuǎn)冷,男人唇瓣因為在室外變得有些涼,唇角卻異常柔軟……

    指尖觸碰的一瞬間,他偏了偏頭,卻沒有完全躲開,握住了她的手腕。

    茍安愣了愣,下一秒扣著她手腕的手輕輕用力,將她拖到自己跟前——

    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微微彎下腰,湊近她的唇邊,在她嚇得閉上眼時,卻只是微微嗅了嗅,問:“喝酒了。喝了多少?”

    他離她太近,近到她能感覺到他說話時,呼出的白氣就在自己的鼻尖。

    那猶如刀雕藝術(shù)家手底下最完美作品的下顎弧線近在咫尺,茍安心跳偷偷快跳了兩下。

    “沒喝多少。”

    語氣也有些不自覺的倉促,為了掩飾這個事實,她顯得有些緊張地眨眨眼,僵硬住脖子往后躲了躲。

    “別靠那么近,你這樣,我爸爸才會生氣揍你。”

    “嗯?講點道理,你先碰我的。”

    賀津行彎腰,垂眸,盯著小心翼翼拉開距離卻不能完全躲開的小姑娘……

    頓了頓,無所謂地嗤笑一聲。

    “至于你爸,他脾氣不好哦——不過沒關(guān)系,相比之下才顯得我彌足珍貴?!?/br>
    “?????”

    他毫無征兆地放開了她。

    手腕突然一空,茍安反正有點不習慣,上一秒男人手指尖微微粗糙的觸感還在,她忍住了不去觸碰那塊突然存在感強烈的地方……

    “我脾氣還不好么?”盯著面前小姑娘倉惶閃爍的雙眸,男人的唇角始終翹起,“加上上次在船上的兩次,你一共拒絕了我三次?!?/br>
    三次什么?

    自然是婚約。

    目光閃爍的更加厲害,不自覺地逃避他的目光,睫毛因此輕顫頻率也變高。

    不自覺用上了敬語。

    “不是故意拿喬或者是別的原因拒絕的,之所以拒絕實在是因為和您成立婚約這件事也太——”

    “四次。”

    “……”

    茍安啞口無言,盯著面前垂首望著自己的男人,兩人對視良久,他唇邊弧度變大,然后嘆了一口氣,伸出手扒了一下頭發(fā)——

    今天他的頭發(fā)大概是為了搭配裝扮本來就沒有好好收拾,此時被他弄得更亂了一些,幾根不聽話的頭發(fā)在頭頂翹了起來……不知道為什么,這讓他看上去那種無奈的味道變得更加濃郁。

    “從來沒有在哪件事上被同一個人拒絕四次。”賀津行輕笑一聲,聽著有些無語道,“神奇的是,我現(xiàn)在確實一點沒有要對你生氣的意思?!?/br>
    “……”

    “還不值得夸獎一句脾氣好么?”

    “……”

    “還是你以為隨便誰都能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