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被解除婚約那天開始 第1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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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理所當(dāng)然的動作,引來男人一陣發(fā)笑。 笑的她都有點不好意思。 “太亂來了。”她抱怨。 “不是你先開始的?” “被發(fā)現(xiàn)就完蛋了?!?/br> “他們會開心到放鞭炮,”賀津行停頓了下,“除了茍聿?!?/br> 這種時候被提起家長未免讓人心神緊張,茍安撐著男人的小腹不愿意再動,腰軟的一塌糊涂,腦子也燒成了尖叫的沸水,茍安動了動唇,正想說什么—— 這時候,被他們遺忘在前座的手機像是爆炸似的,亂七八糟響起了一連串的信息提示,賀津行的手機甚至有電話打進(jìn)來。 茍安條件反射以為他們在車?yán)锊桓珊檬卤还纷型蹬默F(xiàn)在已經(jīng)上了頭版頭條,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們又不是明星,屁的狗仔有興趣來偷拍。 她正胡思亂想,臉被擰了回去,男人湊上來在她唇角吻了一下,抱怨似的提醒:“還能分心?” 她是不該分心。 抱歉地咬了一口板著臉顯然不太滿意的男人的下巴,她試圖把注意力投入到正在做的正事上—— 然而亂叫的手機根本容不得他們不分心。 強行又堅持了一分鐘后,賀津行無語地倒向后座,抬手將汗?jié)竦念~發(fā)往后捋,疲倦又無奈地晃了晃身上坐著的小姑娘:“麻煩,手機遞給我。” 如果是工作的電話,那無論對面的人是誰,等待他的都是全年獎金插翅而飛。 半路剎車,相比之下她不會是比較痛苦的那一個。 茍安發(fā)出嘲笑的聲音,就著當(dāng)前的姿勢回身,伸長了胳膊把賀津行的大衣拖過來——在男人倒吸氣的難受聲音中,她從口袋里摸出他的手機。 看了下來電人,是陳近理…… 她笑意微微收斂,把手中還在響個不停的玩意扔給他。 動作不太溫柔。 后者被砸得莫名其妙,投給她一個困惑的眼神,慢吞吞接了電話,嗓子恢復(fù)了正常不再喘得嚇人,只是有細(xì)微一絲絲的沙?。骸澳阕詈糜惺?。” 對面確實有事。 賀津行聽了兩句,直接坐了起來,欲言又止地轉(zhuǎn)頭看了看茍安。 茍安被他這一眼也看的莫名很緊張,扒著他的手腕要湊近了一塊兒聽……男人肩膀和耳朵夾著手機,他雙手端著坐在自己身上、這會兒使勁試圖靠近他的小姑娘抱起來,順手放到了自己身邊的位置。 突然離開了溫暖的環(huán)抱,茍安有些不配合地用腳踢了踢男人結(jié)實的腰側(cè)—— 被賀津行摁住了膝蓋,他三言兩語掛了電話。 車內(nèi)陷入片刻寧靜。 他們四目相對。 “干嘛?世界末日了?” “陸晚可能是周雛當(dāng)年養(yǎng)在外面的初戀生的女兒,周雨彤是她媽咽不下這口氣抱養(yǎng)來的?!?/br> “……” 這和世界末日確實沒什么區(qū)別。 茍安還是比較相信劉德華剛剛加入了akb48。 作者有話說: 最后講一遍,翻身也沒得什么翻身劇情,反正就,真的不會有所謂虐啦 第96章 中年男子的白月光(一半配角戲,慎入) 周雨彤怎么敢呢? 男人少年時期藏在心里的白月光, 到了五六十歲的時候,大概就會成為一個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會覺得很惡心的存在。 這個故事簡單到賀津行用一句話、不超過五秒的時間概括完,實際上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周雛讀書的時候不學(xué)好, 標(biāo)準(zhǔn)狗血校園文里那個只知道打架和遲到早退的二世祖男主角。 某日班級滾動, 他有了一個新的插班生同桌, 小白兔一樣的女生(茍安翻了個白眼)怯生生地看著煞氣騰騰的同桌,給他掏了一顆草莓牛奶糖(茍安翻了第二個白眼), 從此周雛為這顆糖淪陷了整個青春。 茍安:“……好蠢。” 賀津行:“不蠢, 就是有點土?!?/br> 后來的情節(jié)依然老套,甚至有那么一點耳熟—— 周家當(dāng)然不同意周雛和小白花同桌的這門婚事。 他們希望周雛娶現(xiàn)在的妻子也就是現(xiàn)在的周夫人, 當(dāng)時周夫人是周雛父親的戰(zhàn)友的女兒,門當(dāng)戶對, 如果不和她在一起, 周雛將失去現(xiàn)有的一切。 當(dāng)然這到底是不是個純粹的威脅無從知曉, 反正周雛高舉戀愛自由旗幟, 和家里翻臉又和好,折騰了一陣最后妥協(xié)了,暫時和小白花同桌分開,并握著她的手說:等我回來。 茍安:“聽說你讀書的時候也是混沌畫風(fēng),還跟家里斷聯(lián)了三年, 像野狗一樣在垃圾桶里翻吃的……那時候難道沒出現(xiàn)一個女生給你一顆草莓牛奶糖——” 賀津行:“?” 賀津行:“我不吃糖。” 停頓了下, 目光掃過茍安敞開的領(lǐng)口。 賀津行:“但是最近口味也稍微有一點變化?!?/br> 茍安捂住了自己的衣領(lǐng),在男人眼皮子底下伸手從副駕駛抓回了自己的內(nèi)衣, 在對方臉上閃爍著“要不要幫忙”的信號中, 以抗拒地踢了他一腳作為無聲的回答。 茍安:“話到聊到這了, 我不接受你有什么白月光幾年后大街上與你隔著一條十字路口遙遙相望偶遇。” 賀津行面色平淡:“沒有?!?/br> 吃飯都吃不起, 哪來的精神去搞那些風(fēng)花雪月? 茍安冷笑一聲:“在今天之前,周雛也不會承認(rèn)自己有個什么初戀的?!?/br> 外面零下七度,賀津行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律啦徽刈谂瘹庵饾u消失、烏漆嘛黑的車后座討論這種沒營養(yǎng)的事。 “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男人就像是化身成為了大型貓科動物,伸爪子撥撩什么玩具似的扒拉了下茍安,在她被她扒拉得搖晃了下時,伸手把她剛剛穿上的內(nèi)衣又打開。 “可以回去就找個律師公正,以后任何時間任何地點出現(xiàn)任何一個你意料之外的人,我名下無論是賀氏還是一切海外資產(chǎn),包括不限于不動產(chǎn),現(xiàn)金,股權(quán),一分不留,全部無條件轉(zhuǎn)到你的名下?!?/br> 他一邊說著,一邊把茍安抱起來重新放在自己腿上。 拉鏈還敞開著。 突然間熱烘烘的無縫對接讓茍安一下子有了回過神來的害羞。 她抬了抬腰,嘟囔了聲“建議教堂那個無論生老病死或者貧困富有不離不棄的臺詞換成你這個”,一邊壓著賀津行鉆入她衣服下擺的手。 黑暗中,男人抬起頭,目光閃爍地盯著她。 “不做了,我想去看看周雨彤?!?/br> “……” 茍安把他的手扯出來,后者掙扎了下,最終還是沒能犟過萬分不配合的懷中人,手被迫下滑,從在改變口味后最近愛上的牛奶糖上滑落,最后只能扶著她的腰。 “今晚周家肯定亂成一鍋粥,你去干什么?” “根據(jù)我的性格,我家要是出了這種事,我可能會發(fā)瘋拆家之后離家出走?!?/br> “……” “所以周雨彤也會?!逼埌舱f,“我去接她?!?/br> “用不著?!辟R津行提醒,“陳近理在那?!?/br> “我不信他?!?/br> 茍安突然單手勾著男人的脖子湊近他,摸了摸近在咫尺稍微長出一點點不太明顯的胡渣的下巴,“你也少跟他玩?!?/br> 賀津行輕笑了聲,年近三十突然被管理社交,他覺得有點新鮮。 但在短暫的對話后,茍安還是沒能說服賀津行。 在這件事上,賀先生難得地展現(xiàn)出了強勢的一幕,哪怕最后茍安不高興地從他身上爬起來,躲到一旁穿衣服,他也沒像以前那樣湊過來說兩句好聽的。 而是等茍安穿好了衣服后,打開車門,單手撐著車門對車?yán)镞€沒回過神的人說:“送你回去?!?/br> 茍安見無聲的抗議無效,腿縮了縮,還是堅持自己的訴求:“我想去周家看看?!?/br> 賀津行彎腰,抱著她的腰和膝窩把人打橫抱出來,無所謂懷里的人怎么撓他,也只是偏開臉稍微躲開一點點,然后親自把她送回了家門口。 人放下來,摁門鈴。 門開了,交接鬧個不停的人給茍聿和江愿。 身上穿著居家服的江愿今晚一臉擔(dān)憂,周夫人跟她關(guān)系不錯,平時也經(jīng)常一起打牌或者逛街喝下午茶。 面對女兒纏上來說想要去周家看看的請求,江愿表現(xiàn)得比賀津行更加強勢,把掛在脖子上的兩條胳膊扯下來,“不許去?!?/br> 茍安終于安靜下來。 賀津行撫掌欣慰,心想,還好丈母娘就在隔壁,好開心。 至此,交接完畢。 …… 今晚的周家確實雞飛狗跳。 其實對于他們這些人來說,這種日子過得好好的突然天降一個從未見過的大齡兄弟姐妹這種事并不算驚天動地,同父異母,同母異父,少年走散,滴血認(rèn)親…… 狗血和八卦永遠(yuǎn)都是上流社會的主旋律,仔細(xì)打聽的話,可能會不意外的發(fā)現(xiàn)誰家的故事扔出去都夠改編一部六十集的tvb大型電視連續(xù)劇。 瞳孔地震和萬分驚訝之后剩下的就是想著怎么擦屁股。 ——但這都是建立于所有參與該事件的,都是情緒穩(wěn)定,能夠第一時間思考最大利益的人群。 ……這里面顯然不包括周雨彤。 周雨彤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人生能夠在一個晚上發(fā)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一切的開端,就是陸晚挫著被凍紅的手摁響了她家的門鈴,然后走廊上遇見了剛剛應(yīng)酬回來的周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