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幾個往外跑的小孩兒一頭撞了上來。

白夏差點(diǎn)被一個胖墩墩的小孩兒撞個四腳朝天。

五爺無奈地一手拽住他那個弱雞的爹，一手拽住那差點(diǎn)滾出去的小胖墩。

將小胖墩放到一旁，白玉堂和白夏到一張桌子邊坐下。

伙計上來招呼，白夏點(diǎn)菜，白玉堂給他爹倒了杯茶，抬頭，就見剛才那個撞到他的小胖墩還站在那里，正歪著頭看他。

白玉堂微微有些不解，仔細(xì)看那小胖墩，貌似跟小四子差不多年紀(jì)，胖得圓滾滾的，穿得也挺體面。

“小五?！?/br>
這時，有人叫了一聲。

那小孩兒一回頭，不遠(yuǎn)處的一張桌子上，坐著另外四個小孩兒，最大的貌似十三四，最小的也就**歲。

那小胖墩跑了過去，爬上凳子做好，五人一起吃飯。

那個小胖墩看著最小，五人都以兄弟相稱，一起吃飯。

白玉堂突然就有些走神……他想到了幼年時跟自己四位兄長的相遇。

白夏戳了一下走神的白玉堂。

白玉堂回過神，飯菜已經(jīng)上桌了。

白夏給他夾菜，“怎么？想你幾個兄長?。俊?/br>
白玉堂看了看白夏，這世上總有那么幾個人，就算他再面無表情，也能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比如說天尊、比如說他爹，比如說展昭……

白夏托著下巴笑問，“當(dāng)年你不是一直跟著你師父學(xué)功夫么？怎么的就跟他們結(jié)拜啦？你個死小孩兒這么認(rèn)生也不像是隨便回跟人家結(jié)拜的人啊?！?/br>
白玉堂無奈看自家爹爹，那意思——后邊那句好像是多余的。

白夏伸手抓了一個雞翅膀來，邊啃邊要白玉堂講小時候的事情。

白玉堂無奈，“我跟你講過很多遍了?！?/br>
“再講一遍么！”白夏示意，“下飯?！?/br>
白玉堂嘆了口氣，道，“我跟師父下山，他走丟了，我找他的時候碰上四位哥哥的?！?/br>
“細(xì)節(jié)呢細(xì)節(jié)？”白夏不滿意。

白玉堂給他夾了個雞腿放在碗里，那意思——你趕緊吃飯少羅嗦。

白夏搖頭，“小孩子一點(diǎn)不可愛，你說你像誰？我和你娘明明都那么討喜。”

白玉堂托著下巴嘆氣，問白夏，“吃完了飯馬上就去看雜耍，天黑之前回開封，這總行吧？”

白夏跟兒子唱反調(diào)，“來都來了，在這里過夜么?！?/br>
白玉堂語調(diào)平靜地提醒他，“在這里就只能住客棧。”

白夏點(diǎn)頭，“住就住唄，你又不是付不出房錢?！?/br>
“這里的客棧房間可不干凈?！卑子裉锰嵝阉皼]準(zhǔn)床上有蟑螂臭蟲跳蚤虱子，或者前一晚住這兒的小孩兒尿床了被褥都沒換?！?/br>
白夏眨了眨眼睛，盯著兒子。

白玉堂看著自家爹，問，“天黑前回不回開封府？”

白夏爽快點(diǎn)頭，“回~”

白玉堂扶額……終于贏了一回，還好他怕臟這點(diǎn)隨他爹。

白玉堂邊吃飯邊跟白夏閑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剛才那個小胖子偷偷往這邊望了好幾眼。

白玉堂就納悶——自己應(yīng)該不認(rèn)識這個小孩兒啊。

走了個神回過頭，發(fā)現(xiàn)自己碗里的菜堆成了一座小山。

白玉堂看還在往他碗里塞菜的白夏。

白夏邊夾菜邊嘀咕，“趕緊多吃點(diǎn)，你看著都沒那邊那個一直偷瞄你的小胖子重！”

白玉堂倒是有些意外，他爹雖然不會武功，不過還是很敏銳的。

白夏問白玉堂，“你認(rèn)識那小胖子么？”

白玉堂搖搖頭。

白夏又說，“這幾個小孩兒好像有什么害怕的事情?！?/br>
白玉堂不解，轉(zhuǎn)過臉又看了一眼對面桌。

五個小孩兒圍了一桌吃飯，看著還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不像是有什么不安。

白玉堂回頭地看白夏，“你確定？”

白夏點(diǎn)頭，“他們幾個剛才準(zhǔn)備走了，看到你來了就又坐下了?！?/br>
白玉堂皺眉。

“點(diǎn)了一桌子菜，還沒開始吃就站起來，而且是四散地往外跑?！卑紫牡?，“可你跟在我身后一進(jìn)來，他們就都停下了，那個小胖子撞到我之后，那幾個少年又都回來了，到了桌邊吃飯。”

白玉堂看白夏，良久，說，“所以你平時是裝糊涂？”

白夏板起臉嚴(yán)肅狀，“你爹我什么時候糊涂過？”

白玉堂挑眉看他，那意思——你要我舉例子？

白夏指著白玉堂眼前塞滿了菜的飯，“給我吃完！一粒米都不許剩！”

說話間，伙計給白夏送上來了一只烤雞。

白夏接過來，端著盤子站起身，溜達(dá)到了那五個小孩兒坐著的桌邊，將烤雞放到了桌上，請他們吃。

五個小孩兒仰起臉來看白夏，目露驚訝之色。

白夏伸手摸了摸那個小胖墩的頭，問，“你們?nèi)ツ膬喊?？?/br>
那個最大的少年看著白夏，開口說，“我們?nèi)ラ_封府?！?/br>
白夏點(diǎn)點(diǎn)頭，笑道，“我們也去開封府呢?！?/br>
五個小孩兒都看著他。

白夏伸手一指身后正盯著那碗飯菜研究從哪里下口的白玉堂，說，“那是我兒子，咱們一起上路，你們跟他做個伴兒吧?！?/br>
“咳咳……”剛剛?cè)艘豢诓说阶炖锏陌子裉蒙焓执沸乜凇?/br>
五個小孩兒“唰啦”一聲一起望向白玉堂。

白玉堂邊拍胸口邊將放在凳子上的云中刀拿起來往桌上一放。

幾個小孩兒下意識地望了一眼門外。

“不過我們要先去看雜耍，玩到傍晚再回開封哦！”白夏道。

五個小孩兒一起乖乖點(diǎn)頭，“嗯！”

那個最大的還很有禮貌，跟白夏說，“謝謝大叔！”

……

白夏笑容僵住，隨后伸手掐住那個小胖子就晃，“你叫誰大叔？給我叫哥哥……”

四周圍食客紛紛側(cè)目，驚駭?shù)乜粗粋€大人對一個小孩兒“使用暴力”。

白玉堂放下飯碗走過去拽住他爹的后脖領(lǐng)子拽回來桌邊，讓他坐好別再惹是生非了。

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