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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四個前任后我死遁失敗了 第53節(jié)

    早在牧晏護著謝瑜時,葉生就眼尖地遣散了護衛(wèi)仆人,現(xiàn)在院子里空空蕩蕩,除了風刮動白幡的聲音再無別的。

    “牧晏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宋成玉突然問她。

    牧晏聽到他問她這話,不禁有些恍惚,好像有人曾經(jīng)也問過相?同的一句話。

    她怎么回答來著。

    “非要我回答嗎?”牧晏沖他笑了笑。

    宋成玉點了點頭。

    牧晏笑得更開心?了,她盯著他蒼白的臉,輕聲道:“何?必自取其辱呢?”

    她看到他好像特別痛苦的神情,抵住心?口?的動作,甚至是從口?中噴出的鮮血染紅了雪白的衣襟,最后似是無力?地跌倒在身后的太師椅上。

    牧晏后知后覺他上次的鞭傷還沒有痊愈。

    可心?里看到他痛苦依舊涌起了報復的快感,即便這種?報復不合時宜,不利于?她將來的逃跑計劃。

    可誰讓她就是一個記仇的人呢。

    上次他喂她藥讓她渾身沒有力?氣,逼著她拜堂成親的事情,牧晏可還記得清清楚楚。

    雖然這是她的任務(wù),宋成玉也沒有做什么實質(zhì)性傷害她的事情,可她還是記恨他的。

    如今看他被她折磨得痛不欲生,牧晏心?中那種?壓抑的郁悶終于?紓解開了。

    牧晏拿出疊得整整齊齊的帕子,走上前把帕子遞給了宋成玉,一臉無辜地望著他:“你很?難過嗎?”

    宋成玉接過手帕,盯著帕子上繡著的紅梅,沒有用它擦拭血跡,而是把帕子妥帖地收進袖子里。

    他聲音有些嘶?。骸拔也浑y過,這輩子能與你在一起,我不該難過的,是我求的太多??!?/br>
    牧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望著已經(jīng)布置為靈堂的前廳,宋哲的棺材就在她面前,火盆里甚至還燃著沒有燒完的紙錢,散出著淡淡的灰燼,消失在眼前。

    宋成玉的側(cè)臉倒映著燭光火光,讓本就柔軟的輪廓更顯溫柔,牧晏即便是再不喜歡宋成玉,但卻不得不一次次被他的皮相?所?蠱惑。尤其是他骨子里持守的君子之道,明明恨不得將謝瑜生吞活剝,卻還是放了他走。

    但這一切的一切,他俊逸出塵的皮相?,他恪守的君子道理,這些都讓牧晏所?厭惡。

    她不懂他在裝什么。

    明明就是披了觀音皮的倀鬼,在這里裝什么高?潔端方。

    牧晏不由分說捧住他的臉,盯著他如畫的眉眼,惡狠狠咬住他的唇。

    在他親生父親的靈堂,去踐踏他的君子之道,扒開他偽裝的人皮,不是很?有趣嗎?

    這是她對他最后一點的懲罰。

    牧晏幾乎本能地撕咬他的唇舌,感受他唇齒前的血腥味越來越濃,宋成玉起初還很?抗拒,試圖躲避牧晏的攻勢,血越來越多?,全是他的,混合著透明的津液流淌在衣衫上。耳畔是他的悶哼聲,鼻息里是燃燒的香燭味以及他身上濃郁的藥味,他無力?地拽著她的衣服,想?推卻推不動她,他氣喘吁吁道:“晏晏,不要這樣……不合規(guī)矩……這里是父親的靈堂……”

    “別裝了,宋成玉,你不累嗎?”牧晏重重地咬了一下他的舌尖。

    外面?zhèn)鱽黻囮嚾寺?,大概是祭拜的賓客來了,牧晏立刻想?推開他。

    但她推不動他。

    明明方才吐血快要死掉的人此刻牢牢地拽住她,鉗制住她讓她動彈不得,燭光在他眼底明明暗暗,宋成玉低語道:“是挺累的啊?!?/br>
    “嗯?你說什么?你快松開我,有人來了!”他在陰影中,牧晏看不清他的表情,聽著越來越近的交談聲,她顯而易見地慌張起來,“宋成玉,你是不是瘋了?!”

    就在賓客一腳踏入門檻的瞬間?,他抱著她進了旁邊的一間?耳房,他將她抵在門上,一門之隔賓客在點香祭拜,門的另一邊曾經(jīng)名義上的兄妹緊緊貼在一起。

    宋成玉摸了摸她的臉:“遇見你的第一面,我就已經(jīng)瘋了。”

    牧晏痛苦地悶哼一聲。

    “……瘋子?!?/br>
    第59章 心悅君

    “晏晏, 你總是這樣逼我?!?/br>
    宋成玉目光盯著她的?手,控制不住想起方才兩人交疊在一起的?雙手,心中控制不住翻起無邊的?嫉恨,像是狂風驟雨, 幾?乎將他僅剩不多的理智完全吞沒。

    “你又說這句話, 我?什么時候逼過你, 你可不要冤枉我?!蹦陵套杂X推不開他, 只能任由他將她按在懷里,但扔卻倔強地別開臉不想看他。

    宋成玉也不想去看她對他厭惡的目光,沒有逼迫牧晏去看他,他苦笑道:“就這么厭煩憎惡我??”

    牧晏長睫微顫,聽他這樣問, 心里不知為何?亂糟糟的?。

    若說討厭那?肯定?是有的?,主要她不喜歡被人逼迫,拘束著去做一些事?情, 這讓她覺得窒息,不得自由。

    故而方才惡狠狠羞辱了?他一通, 見他直接被他氣吐血了?, 心里的?悶氣也消散了?不少。

    至于?他說的?憎惡,那?顯然是沒有的?。

    畢竟他成為現(xiàn)在這樣,她還?是需要負一點點責任的?。

    對。

    只有一點點。

    牧晏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干巴巴道:“你快放開我?,躲在這里像什么話,你是打算被你的?同僚發(fā)現(xiàn)你在父親的?靈堂上做這種茍且之事?嗎?”

    她一遍小聲?說著話,一遍豎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 眼神亂飄,生怕被外面祭拜的?群臣聽到, 亦或是哪個仆人推門而入。

    宋成玉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心中卻是越來越失望。

    他以為她真的?厭煩他,尋找機會想要掙脫開他,甚至是迫不及待想逃離他。

    他的?眼眸中最后一點光澤逐漸黯淡下來,眼底的?晦暗越積越深,像是一片死寂的?湖水。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明明前段時間他受傷時,牧晏還?不是這樣對他的?。

    他們之間至少還?是有溫情在的?,哪怕只有一點點。

    哪怕她貪圖的?只是他的?……皮囊。

    在牧晏這里,宋成玉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最是情愛摧折心肝。

    “既然不喜歡我?,為何?又要一次次的?撩撥我?,從前在東宮時是如此,作為宋晏時亦是如此,牧晏你真當我?如你一般沒有心的?嗎?”宋成玉第一次將藏在心中許久的?話問了?出來。

    從前他不問不是因為不在乎這個問題,而是害怕觸及她的?不愿言說的?秘密,惹她不高興。

    死而復生這件事?何?其詭異,他怎么會不知道牧晏還?有許多秘密瞞著他,從前他只想著只要她在他身邊,任何?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

    可隨著他在她身邊時間越長,他冥冥之中總會有一種預感。

    她會毫不猶豫像拋棄沈照寒那?樣拋棄他。

    牧晏聽他這樣問,不免覺得有些頭?疼,她有些敷衍地回?答道:“從前的?事?情確實是我?對不起你,我?哪里能料我?喝醉酒會是那?個樣子,你別把那?件事?放在心上,至于?做你庶妹時撩撥你,那?自然是因為我?喜歡你?!?/br>
    隔著昏暗的?光影,她似乎看到他黑漆漆的?眼,像是失去了?一切的?生氣。、

    這不由得讓她想起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

    牧晏做小宮女時,每日傍晚負責打掃藏書閣,替他挑亮快要熄滅的?燭光,在每一個黃昏落盡,宮門落鎖的?夜晚,她都會看到他挑燈修史?的?背影。

    藏書閣的?小宮女都很喜歡他,見他為人溫和?年紀又小,總是想著法子湊到他身邊,拿著《詩經(jīng)》里的?關(guān)雎篇,還?有《說苑》里的?越人歌問他是什么意思。

    “小郎君,山有木兮木有枝是什么意思?”

    “心悅君兮君不知又是什么意思?”

    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會認認真真地解釋這些詩詞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干干凈凈,從未有絲毫的?越矩,好?像真的?以為那?些小宮女在認真求教。

    牧晏只是在遠處默默瞧著,卻在心中暗嗤這狀元郎演技真好?。

    可漸漸的?,小宮女們厭倦了?他的?不解風情,紛紛對牧晏道這狀元郎就是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

    牧晏打量著眼前的?人,記憶中的?狀元郎與如今的?他漸漸重疊在了?一起。

    她驀然有些心軟,重重嘆了?一口氣:“宋成玉,我?問你個問題。你知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是什么意思嗎?”

    宋成玉眼眸微動,似也是想到了?那?段記憶。

    他張了?張唇,卻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音。

    就在牧晏以為他不會回?答她的?話時。

    她聽到他在說:“因為你很討厭我?……”

    他有些艱難地說完這句話,似是回?想到了?不太愉快的?記憶,他抱她抱得更緊一些。

    牧晏預想了?無數(shù)種他的?回?答,卻唯獨沒有料到宋成玉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為什么?”牧晏問他。

    宋成玉沒有回?答。

    牧晏卻噗嗤一聲?笑了?,猜測著他這么說的?緣由:“你該不會以為幫助我?的?朋友解答疑惑,我?就會不再?討厭你吧?!?/br>
    宋成玉抱她抱得更緊了?些,顯然是默認了?她的?話。

    “真是個書呆子?!蹦陵痰?。

    她這樣說完,仰頭?看著宋成玉,伸手攬住他的?脖子,難得真心勸告他一句:“你在乎這么多做什么,我?現(xiàn)在不是被你困在身邊嗎?及時行樂不好?嗎?在意的?越多,到時候失去的?也會越多,你會很難過的??!?/br>
    “及時行樂?”宋成玉仔細咀嚼著這三個字,他凝視著她的?雙眸,試圖找出一絲喜愛他的?證據(jù)。

    可惜沒有。

    心中滾滾燃燒的?火焰如同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

    全都熄滅了?。

    “原來從頭?至尾你待我?……竟都是及時行樂,虧我?還?以為……”

    你是有點喜歡我?的?,即便只是皮囊。

    原來竟是及時行樂嗎?原來竟是只要是誰都可以的?么。

    怪不得她對待□□總是熱衷又隨意,好?像是誰都可以。

    沈照寒可以,祁韞可以,他也可以,是不是以后連謝辛川可以。

    “牧晏,你究竟把我?當做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

    他第一次用?這么重的?語氣同他說話,以至于?牧晏一時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