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沉浸式圍觀 第2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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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們母子離開之后,老太太就問旁邊的鴛鴦:“二老爺來了嗎?” 鴛鴦回答:“來了,在堂上坐著呢,請來嗎?” 老太太點了點頭。 這孽障早晚是要見的! 賈政隨的丫鬟進來,剛到門口就抹了臉上的眼淚,很沉默的來到老太太跟前,跪下磕頭不止,老太太便對身邊的丫鬟說:“扶起來?!?/br> 賈政這個時候在老太太跟前哭得很傷心,跪在腳踏上抱著老太太的腿開始認錯。 老太太聽他剖析了半天,在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時候突然問了一句:“環(huán)兒怎么不見?” 賈政頓了一下:“環(huán)兒在寧國府……”說完之后就在老太太面前罵了幾句這小子不孝順,然后就讓丫鬟去把賈環(huán)給叫過來。 老太太擺了擺手:“不用了,待會兒也能見,不必再往我跟前來?!?/br> 老太太也不想見賈環(huán)。 母子兩個相見之前,老太太以為賈政會帶著賈環(huán)來認錯,父子兩個一起哭求原諒,可沒想到賈環(huán)壓根就沒來。 到此刻老太太才體會到,逆子永遠是逆子,不會因為栽了幾個坑就迷途知返。 加上剛才賈政不斷的認錯車轱轆話來回說,又哭哭啼啼,老太太就覺得腦子嗡嗡的,于是對賈政說:“你出去找人說話吧,讓我躺一會兒?!?/br> 老太太很虛弱,賈政只能出去,出了臥室門才發(fā)現母子兩個現在居然沒什么可說的。 賈政沒有帶著賈環(huán)來拜見老太太,老太太也沒有讓寶玉出來見賈政。 而且賈政全程只認錯,卻沒有問寶玉一句,更沒有詢問探春蘭兒的事兒。似乎整個二房只有他倒了大霉,其他人都沒倒霉一樣。 這讓老太太更加難受,賈政甚至都沒有問一下老太太的病情。 母子父子祖孫之間,感情已經蕩然無存。 因為有二房來祭祖,所以整個榮國府這個新年過得別別扭扭,總之過得極不痛快。 更讓人覺得不痛快的是初一早上去宮里賀歲,外命婦免不了要拜見貴妃娘娘。 老太太這個樣子是沒辦法再進宮朝賀了,所以報了一個病假。二太太又因為如今沒了誥命的身份,自然也沒機會進宮。 貴妃娘娘看見邢夫人,一瞬間掩飾不了自己滿臉錯愕,再看看不熟悉的云芳,立馬把臉拉了下來!她完全沒心里準備,全忘了她娘沒資格進宮的事兒! 雖然立即收起了不滿和錯愕,重新掛上笑容,勉強說了幾句場面話,然而邢夫人和云芳也能感覺到貴妃娘娘一開始的不耐煩和失望。婆媳兩個自然也不慣著貴妃娘娘,回家之后就跟家里的男人把見面過程說了,壓根就不需要添油加醋。 這就讓賈赦在家里面把賈政罵了好幾天。 賈璉就勸賈赦別罵了,除了祭祖這事兒,平時和二房都不來往,也從來沒有奢求過宮里面的貴妃娘娘能為家里面帶來什么大好處兒。大過年的忍一忍算了,別為了這一點事兒把自己給氣病了。 賈赦就是因為大過年的才忍不下去,憑什么要忍! 然而賈政又不在他面前,他憤怒的對空輸出,到最后自己累了才住了嘴。 賈璉就因為這件事兒和賈瑭埋怨:“要是年年都這么來一遭,可怎么受得了?” 賈瑭就說:“今年是第一年,因為不習慣全家才不高興,老爺才生氣。等往后時間越久,越是沒人關注這件事兒,大家就越不在意,你自然就不用再發(fā)愁勸老爺了,往后肯定會高高興興過年的?!?/br> 說的也是有些道理的,賈璉就被開解了。 一轉眼出了正月十五,新年算是過完了,又是新的一年。 相比于去年的日子讓全家過得起起伏伏,對于今年,大伙兒都盼著能太太平平,風調雨順,順順當當。 整個正月里王熙鳳就cao心兩件事,一件事是祭祀她叔叔王子騰,另外一件事就是準備她兒子下個月的抓周禮。 然而剛出正月,她的親戚讓她的好心情蒙上了一層陰影,忍不住要罵娘! 第316章 持金戈 在過年的時候薛寶釵就跟賈家的人說要去和母親兄長一起過年。 畢竟人家有母親兄長,今年剛娶了嫂子進門,應該歡聚在一起過年。加上林黛玉也被接走了,邢岫煙也要跟父母住幾天,所以姐妹們合計一番,決定在過年前再開了一次詩社。 薛寶釵去和母親兄嫂團聚之后,起初幾天倒也相安無事,夏金桂晨昏定省,和薛蟠之間因為新婚倒也融洽。 因為臨近過年,薛家也忙,除了宴請戶部的官員和來往的商戶人家,今年還要去夏家的親戚家走禮,順便替夏家主持宴請。夏家終于有個男人能出面干活兒了,所以夏家的太太給女婿安排了滿滿的行程,一定讓要薛蟠把該請的人全部請了,不能漏了一家一戶。 隨著薛蟠在皇商圈子里的高調亮相,大家也知道這家伙就是個草包。凡是這些大富之間,就怕人家說他們是暴發(fā)戶,有點錢就追求有學問,人家稱呼一句“儒商”是對他們的最高評價。 所以別看是一群商人聚會,也學著文人附庸風雅,薛蟠的肚子里沒一點墨水,用詞粗俗,舉止下流。喝醉之后更是丑態(tài)百出,身邊陪酒的不管男女拉著就要親嘴,好在這人知道輕重,對客人是不會冒犯的,他禍禍的都是些陪酒的粉頭孌童。 針對于這個新女婿時不時的露出一些粗俗言論,并且表露出一些草包本色。夏家的太太表示接受良好,要不是因為這小子家庭背景硬,再加上他自己又沒什么成色,夏家也不會和薛家結親。 夏太太對自己女兒很有信心,她們家需要的是一個在臺前的傀儡,也需要一段過硬的親戚關系給他們保駕護航,同時能接手了薛家的產業(yè)就更好了。 夏太太在女兒出嫁前的打算是:反正兩家人也成了一家人了,自家的女兒一進門就是當家奶奶,看看人家的賬本管管人家的產業(yè)也是應該的。而且薛家只有一個兒子,這龐大的產業(yè)不給兒子難道要給女兒?自己女兒現在去接手也是應該的。 如果問到薛蟠能不能看到夏家的賬本,夏太太表示不能!雖然小兩口結婚了,但是夏家的東西是留給外孫子的,誰信得過薛蟠母子! 萬一他們?yōu)榱讼募业漠a業(yè),生了歹心怎么辦?所以我的還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 于是在成親前薛家沒一個像樣的住處夏家的母女也大度的表示可以接受,自己委屈點沒事兒,畢竟為了百萬家產,這點委屈不算什么。 夏金桂在成親的前就存了要馴服薛蟠的心思。 在這些心思里,她自然處處cao心,想著插手薛家的管理。到了年根兒,搓拳擦掌的夏金桂發(fā)現兩件事,讓志得意滿的她十分生氣! 她發(fā)現薛蟠前幾日和自己蜜里調油,說什么人家就聽。但是這不到半個月,這草包已經移情別戀了。 薛蟠就是這個毛病,要說美貌,夏金桂更美,但是香菱也不差,當初香菱沒做薛蟠的妾的時候,薛蟠為了弄香菱到自己的房里也是廢了很多心思的,等到香菱成了他的妾,也不過是兩三天,那股子對香菱的喜歡就蕩然無存了。 到了夏金桂這里也是一樣,這貌美的妻子娶到家里來三四日覺得新鮮,五六天索然無味,半個月就忘到了腦后。 然后就開始和那些狐朋狗友們尋花問柳,整日整日地不回來。 夏金桂也不是一般的女子,要是一般人新婚頭一個月還沒過去就碰見丈夫這個樣子,少不了要哭哭啼啼,黯然抹淚。 但是夏金桂卻存著要掌管薛家家產的心思,心里面兒反而在最初的氣憤之后有了幾分竊喜。因為這大傻子既然如此不在乎家業(yè),那么自己想要掌管豈不是手到擒來十分方便? 隨后讓她生氣的第二件事兒來了。 她掌管家業(yè)的攔路虎來自于小姑子薛寶釵。 薛蟠這個呆子吃喝玩樂去了,家里的掌柜管事來找薛寶釵拿主意。夏金桂覺得自己出面管這些東西更加名正言順,若是覺得自己初來乍到,對一切不熟悉,大家一塊兒商量著倒也好辦,憑什么要處處防著自己? 薛寶釵防著她是因為薛家沒什么百萬家業(yè)了。 薛家的家業(yè)這幾年縮水嚴重,賬上和各處房產家產加起來能有四十萬已經謝天謝地了。這個身價在京城里都不起眼,更別說皇商圈子里。 皇商圈子大家說某某家是百萬家產,也就圖一樂,實際上是資產大過宣傳的數目,當資產膨脹到一定的數量之后,都不敢再多說了,就怕露富被人惦記。 這剛成親,如果這個時候讓夏金桂看到怕是要鬧,因為兩家定親的時候薛家的很多承諾有水分,有騙親的嫌疑。更怕因為賬上不好看,夏家不愿意出手救薛家的產業(yè),所以遮掩起來。 越是遮遮掩掩夏金桂就越是懷恨在心,覺得薛家把自己當外人。 這也是因為剛剛成親,她在薛家無論是吃穿用度還有習慣愛好,都要依著薛家的規(guī)矩來。夏金桂還要裝作孝順薛姨媽友愛薛寶釵,本來就覺得處處不舒服,處處被拿捏,再碰上這樣的事情更是心里面積了一團火。 她也不是那會忍讓的人,所以和婆婆小姑子說話的時候就含槍夾棒陰陽怪氣指桑罵槐。薛姨媽這么多年來自認為自己受了太多的委屈,可是以前吃過的那些苦受過的委屈和這半個月從兒媳婦兒那里得來的委屈比起來,那真是小巫見大巫。 可偏偏這家里面能調解婆媳矛盾的薛大傻子又不在家。于是三個女人當中,夏金桂氣焰囂張,薛姨媽偏偏嘴笨,又說不出什么。薛寶釵剛開始不打算插手,最后看不得母親受苦,于是出言反擊,在過年的時候,人家都是喜氣洋洋,他們家卻是腥風血雨。 薛蟠每次回來都是喝的爛醉如泥,又因為不改以前的毛病,是個男女都愛的爛人,過了年之后,他的那點風流事兒也傳開了,夏金桂更是氣的暴跳如雷,在家里朝打夕罵。 偏偏薛姨媽約束不了兒子,又想勸兒媳婦忍讓些,不斷說:“咱們女人就是這么過來的……誰家的爺們不是個偷腥的貓……” 這話夏金桂就聽不進去,立即懟了薛姨媽。 薛姨媽就覺得這些天根本沒有氣順過。顧不得還在正月里,便忍不住哭了起來。當著兒媳婦的面跟所有的下人說:“我也不知道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怎么遇上了這樣的事兒,就是人家高門大戶像榮國府那樣的人家,當家奶奶醋性再大也沒有過這樣的事?!?/br> 又說:“當兒媳婦的就是脾氣再大本事再大,也沒有反駁婆婆的道理。出去打聽打聽,不管是高門大戶還是那小家小戶,那怕是連個柴門都沒有的人家,也知道尊老愛幼。” 夏金桂一聽,這是嫌棄我不尊她了!你既然說了,我也就要把事兒做實在了! 于是吆喝著讓人收拾東西,回娘家去。 現下社會環(huán)境,都是婆婆沒允許,兒媳婦是不能回娘家的。但是夏金桂才不管這個,她們母女兩個根本就不是那循規(guī)蹈矩的人。所以夏金桂帶著人坐著馬車回了娘家。她娘一聽就覺得自己的姑娘做得對,千萬不能給那薛家的老婆子好臉色,一定要讓他們薛家的人畏懼自己的女兒,跟閨女說:“只有騎在他家頭上了,才能痛快的拉屎,這事兒做的對!” 還鼓勵她:“你就不要怕她,怕她干什么?回頭她兒子要是替她出氣,敢動你一指頭我就帶著咱們家的家丁打過去。這么多年來咱們母女何曾怕了誰?” 說完問:“薛家的事兒你知道多少了?叫我說跟她們母女斗下去沒什么意思,直接派人找他們各處的掌柜,向他們要賬本子,道理說破天去也該你管家,輪不到她們母女指手畫腳?!?/br> 又說:“要是那些人不給,你看看你丈夫是什么意思,他還是不管家業(yè)的話,你只管讓人去衙門里告去,嚇唬嚇唬那些掌柜的,就說他們若是不聽話就回頭告他們偷盜財物。 這些人我就不信手上真的干干凈凈,先嚇唬住他們,讓他們六神無主,到時候再籠絡一番,賞他們點兒銀子,這些人就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跟一群狗一樣聽你的。” 夏金桂聽進去了,就說:“回頭薛家的人來請我回去,你就說我氣哭了。這一段時間不走,我非要讓他們家的人跟我低頭向我賠罪,再抬著轎子把我迎回去?!?/br> 夏太太滿意的說:“對,這才對,你放心有我呢,只管抻著他們?!?/br> 薛姨媽氣的跟什么似的。第一天就沒管,兒子又不知道到哪里胡混去了。第二天想了想,覺得還是要用人家夏家的銀子,就先給人家點兒臉面,派了幾個老婆子去把夏金桂給請回來,可偏偏連人都沒見。夏家的人直接把這幾個老婆子給轟走了。 一連十多天,夏金桂就沒回來。 薛姨媽就坐不住了,讓人去把兒子給找回來。薛蟠去了夏家,被夏太太幾句話哄回來了,意思是說,這本來就是后院女人的事兒,你們爺們別插手。 薛姨媽明白了,這是想讓自己去請呢。 氣的差點昏厥過去。 薛姨媽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女人,毫不客夸張地說,像是夏金桂這樣的女人薛姨媽以前可是連聽都沒聽說過的。 可偏偏這個時候女兒薛寶釵已經去榮國府了,薛姨媽連個訴苦的對象都沒有,便忍不住跑過去找自己的姐妹二太太。 坐在二太太面前薛姨媽哭的跟個淚人似的,嘴里面一邊哭著一邊說:“我原本以為像瑭三奶奶那樣的已經夠出格的了,像是鳳丫頭那樣的已經是醋性大的了??蓻]想到居然有這樣的人。 瑭三奶奶和鳳丫頭就是膽子再大、手再黑、心再硬,也是孝敬婆婆的。也不是這樣一兩句話說不到一起扭頭就走的。 這哪里是娶個兒媳婦回來,這簡直是請了一個祖宗回來供著。 我跟熬油似的熬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給兒子娶了個媳婦進來,本想著媳婦是孝敬我的,可如今難不成還要讓我再伺候媳婦兒?這還有沒有道理了?” 二太太在一邊聽著默默無語。她跟自己的兒媳婦相處的也沒好到哪里去,但是好就好在李紈也不像夏金桂這樣。 看薛姨媽哭了一會兒,二太太就問:“那接下來怎么辦?你光哭也不能辦成事兒啊。難不成非要順著那母女倆的意思上門去把兒媳婦迎過來?這也太過份了?!?/br> 沒這道理,天下哪有婆婆做到如此窩囊的份上? 就是有些人家,家里面尚公主,公主也沒有這么難為過婆婆。 薛姨媽越想越覺得悲慘,忍不住又開始哭。到最后薛姨媽抽泣著跟二太太商量:“若不然,我去找找鳳丫頭,讓鳳丫頭替我把人給勸回來?!?/br> 要不是為了夏家的銀子薛姨媽也不想受這樣的罪。要是夏金桂沒銀子,這樣的兒媳婦兒回娘家就回娘家了,最好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