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 第16節(jié)
和姜清元腦海預想中的畫面不一樣,城區(qū)內有限速。 所以他們兩個人只是以普通速度在城區(qū)里開一輛很酷炫拉風的機車而已。 第一次坐上這種各處部件都為速度而生的機車,姜棋手他腰桿筆直,儀態(tài)端正的同時略顯得拘謹。 相比之下金十八就松弛多了。不開快車時,他上身微微前傾,一雙肌rou線條明顯的手臂支在車頭,開車的姿勢慵懶又帶點男人獨屬的性感。 或許是真的很拉風,姜清元注意到這輛車的回頭率有點高。 但也可能是高調的發(fā)動機聲浪已經(jīng)大到了影響路人的地步,畢竟那些動靜很大的飆車黨也會吸引人側目的。他想。 但是拋開別的不談,姜清元還是頭一回有這樣的體驗。 坐在他的機車后座上時,能感受到穿梭在擁堵的小車流中、耳朵被強風和發(fā)動機的聲音灌滿了。 四面八方都有風。他的心也變成一座四面開窗呼啦灌風的小房子。 男人的沖鋒衣被風吹動鼓起,頭發(fā)亂飛,無比自由又隨意,跟姜清元的謹慎不同,他根本和這輛狂野的機車融為一體。 摩托車真的跟這個活得放蕩恣意的男人是天生一對。 姜清元抬起頭,沒有遮擋,一眼看盡了頭頂大片大片無垠的天幕。 加上今天天空灰暗地壓下來,風又冷,周圍一切被蒙上了沉沉的色調。 有一刻姜清元感覺自己變成了他看的那些電影里面的人物了。 這輛摩托像是行駛在電影畫面里。 ……但很快這部電影就變成了驚險動作片。 姜清元看見前方迎面駛來的另一輛同樣也是這種速度類型的摩托車。他對這些長得大同小異的摩托一竅不通,只感覺隨時會變成變形金剛。 當時姜清元心里還覺得挺巧的在這里碰上。 結果那個車主還在擦身而過之前跟他們打了個返回的手勢:“前面查車?!?/br> 姜清元再一看,開車這人也沒戴頭盔。 他:…… 真是越不想什么就來什么。 但是和他的緊繃不同,金十八永遠總給人一種強大沉著且有安全感的印象,即使現(xiàn)在也是。 姜清元始終只看到男人肩背闊挺的背影。 就見男人直接瀟灑利落地一扭車頭,掉了個頭往回開。 但姜清元還是覺得不安。 姜清元在呼嘯的風聲里問他:“你認識他嗎?” 難道說s市里有什么他的眼線網(wǎng)之類的東西,保持隨時隨地的互通交通情報? 姜清元又看了一眼正開在他們前方不遠處那輛機車。 他的聲音混著風,從前方傳來:“不認識!” “那叫做摩友。騎車的都是自己人,知道吧?” “金哥?!?/br> “說!——” “前面躲在草叢里的那個摩友你也認識嗎?” “什么?” “穿黃馬甲的,車上寫鐵騎兩個字的摩友?!?/br> 金十八:? 這邊姜清元話音剛落,說時遲那時快,那邊草叢里的代表正義黃色鐵騎就嗖地竄了出來,當場逮住了剛才還在給他們通風報信的哥們! 一輩子只循規(guī)蹈矩的姜清元哪見過這陣仗,當場眼睛瞪大——被嚇的。 一片慌亂中姜清元看向了金十八。畢竟在他看來這個保鏢身上還是有種沉穩(wěn)和可靠在身上的。 當時風聲混亂,金十八就只說了兩個字。 金十八:“我cao?!?/br> 然后他就爆了句粗口。 頭盔中的姜清元驚恐地睜大了眼睛。 而借著這個獻祭隊友的空檔,他已經(jīng)被金十八帶著在這條路上第二次掉頭。 該說不說還得是姜清元這個坐車的觀察力細致,捕捉到了剛才草叢里的異常。 正義的鐵騎巧妙利用路中那半人高的茂盛草叢遮擋住那輛車,而他的人則是站在了一棵樹后面,正正好好的視線盲區(qū)。 “怎么辦?” 金十八看了后視鏡一眼,鏡子里倒映出身后的場面,還有這位少爺看似依然冷靜卻明顯緊張的坐姿。 “慌什么?!苯逶犚娝穆曇魪娘L中傳來。 姜清元難以置信地看他一眼。這大哥剛才自己沒慌嗎? 給人一種就算進火葬場火化完了男人這張嘴還是硬的的感覺。 他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那時卻只聞見了空氣里一陣新鮮潮濕的土腥氣。正是一場大驟雨來臨的危險前兆。 他頭盔往上抬,護目鏡上清楚倒映出墨云滾滾的天空。 姜清元心想不是吧。 下一秒,一滴雨點砸落在了護目鏡上。 這場雨到底還是來了。就在他們毫無停車選項的時候。 * 二十分鐘后。 臨時找了一塊能勉強躲雨的布檐??諝鉂窭?,兩人身上的外套褲子都被淋濕了,一起站在檐下躲外面這場突來的驟雨。 空間本就不大,還要騰出一塊給那臺比普通機車大了一圈的家伙。 這一天的姜清元過的,可太離經(jīng)叛道了。 以至于他現(xiàn)在耳邊還停留著在車上時的那種呼嘯風聲。 不帶頭盔開機車然后躲交警,最后還在路上渾身被雨淋得濕透。 差點以為他要站在路邊舉牌子了。 ——很荒謬。發(fā)生的這一切姜少爺只能想到這個形容詞。 他慢吞吞地把變得濕重的外套從一只手臂上拖拽下來,對于自己身處其中的整件事,整個人有種不真實感。 像是坐了一回激烈的過山車,高水平的腎上腺素讓他這一刻還踩不到實地。 直到一陣寒風刮過,他打了個冷戰(zhàn)。 姜清元手上就拎著自己那件濕重的外套,看向站在一旁的人。 雖然姜清元覺得自己今天完全就是當了一回亡命之徒,但金十八不一樣,他覺得今天純純就是太倒霉了,媽的。 他一手里拎著外套,一手翻著外套口袋尋找煙盒。 姜清元戴了頭盔還好。頭發(fā)基本沒濕。 倒是金十八,頭發(fā)全被淋濕了,像當場洗了個頭。他大手往后一撥,幾縷濕透的碎發(fā)掉落在額前,落在略顯不耐的眉眼線條間。 “憋看了。”金十八對著雨幕說話,他側臉冷峻,說話時嘴里咬的煙頭跟著動。 就在他的身側,姜清元還轉著頭盯住金十八的臉看。 “真鬧挺?!苯鹗税櫭颊f。他挺心煩地看著外面的雨。 不戴頭盔,罰款200。 今天這事要說出去他少說得讓賀超龍笑一年。 話又說回來誰家交警是兩頭堵人的?。恳皇侵虚g還有第三個路口,他們今天也逃不掉。 還好帶了煙。 金十八是那種只穿單衣也能看出精健身材的類型。他將袖子擼到手肘往上,大喇喇地露出來健壯手臂上的佛珠和紋身。 姜清元于是看清了他的手臂。 袖子挽得高過手肘,就能發(fā)現(xiàn)他身體上大幅紋身的遮蓋之下,是皮膚扭曲、布滿小臂的一片斑痕。 細看還有些恐怖,讓人有些起雞皮疙瘩。這樣觸目驚心的瘢痕應該也蔓延到了大臂往上。 原來這條花臂的作用竟是遮蓋。 本來就煩了,嘴里的煙還他媽的半天點不著。金十八把叼著的煙捏下來,放在手心里,再一擠。 滴答的水順著手掌落下。 金十八:“cao。” 發(fā)現(xiàn)此時自己旁邊沒了聲音,他扭頭看了一眼。 此時姜清元已經(jīng)沒在看他了。 但金十八還維持側著頭看他的姿勢,沒有動。 笑了。剛才。 這還是金十八第一次看這人笑。金十八盯著他的臉,嘴上說:“你是不是有?。俊?/br> 笑,被交警抓還笑。 “你要不想坐車了一會自己回去奧?!?/br> “怎么回?” “打車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