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 第35節(jié)
而且襪子也被打濕了。他剛剛才要脫下來的。 姜清元彎腰,一根手指沿著緊貼的襪邊擠進去,勾下來。 在他脫下來之前,金十八迅速別過頭到另一邊去點煙。 高大的男人只留給他一個側影,和一條夾著點燃的煙卻不抽的,很能恐嚇人的霸氣花臂。 姜清元:? 為什么要扭過頭背著他? “妖里妖氣。”背對著他的金十八說。 姜清元:…… 船襪今天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妖里妖氣。 原本要脫襪子的,但姜清元想到脫下來之后的襪子無處可放。 于是姜少爺伸手想去拿旁邊桌上的一包紙巾。 那張戶外的小桌板就放在兩人身后,需要伸長手的距離。姜清元坐在那張折疊小板凳上,人略略后仰,伸直了手去夠那包紙巾。 中間差點摔了,姜清元不好借力,于是他一只腳踩上了地面上某個他認可的,勉強可以著陸的地方。 穿著船襪的腳就這么一腳踩上了金十八的球鞋。 “我cao!”感覺腳面隔著鞋被人赤腳碾了一下,金十八受到?jīng)_擊,當時臟話都罵出來了:“你、你他媽干嘛?!” 姜清元一手拿著紙巾坐回椅子上:“我拿一下紙巾。” “你他媽喊我拿不行嗎?” “我不好意思?!?/br> “那你踩我腳就好意思了?!” 姜清元:“……” 等等,他說的好有道理。 雖然對方穿著鞋而自己沒有,但有些人介意這一點也是可能的。怪他剛才考慮不周,但姜清元本來還想靠自己拿紙巾就行的。 雖然金十八聲音大是大了點,人也暴躁,但那只腳到現(xiàn)在還被被姜清元踩在腳下。 姜清元收回穿船襪的腳:“抱歉,我下次注意。” “……” 暴躁的男人一聲不吭地扭過頭去。 * 新的問題出現(xiàn)了。姜清元脫下的小皮鞋被金十八拎去有太陽的地方晾曬了。此刻他的人坐在椅子上,為了不踩到滿是泥沙的地面,而維持微微抬著腳的姿勢。 姜清元被養(yǎng)得有點潔癖。 因為那雙腳白得發(fā)光的緣故,即使姿勢有點別扭,竟然也絲毫不損姜少爺與生俱來的斯文優(yōu)雅的氣質。 金十八已經(jīng)在旁邊看了他有一會了。 金十八:“那玩意你就放下來唄?!?/br> 青年沒有說話,安靜地表達了自己的不贊同。 不巧,這一片剛好不是草坪。他們附近也連一片能拿來墊腳的紙殼子也沒有。 背影在金十八的眼里看起來就是一只貓的背影,孤獨無助,且沒有鞋子。 “一直抬著不累挺嗎?” 姜清元倔強道:“我沒關系。” 金十八:“拉倒吧,快放,沒人看你?!?/br> 在他的催促下,終于這少爺似乎是隱隱有些動容地低頭看了眼地面,下一秒他又倔強地重新縮回腳去。 “我這樣就好?!?/br> 金十八嘴角抽了抽:“慣的毛病?!?/br> 他沒再說話。 姜清元轉頭,就看到他彎下身正在解球鞋的鞋帶。 等金十八終于從那離開,去拿回剛才姜清元喝一半的飲料時,另一個人影嗖地竄進了帳篷底下。 講道理蓮兒到現(xiàn)在還是懵逼的。他始終感覺剛才看到的可能是幻覺。 姜清元?和金十八? 他今天絕對要搞清楚他們是怎么回事! 等到蓮兒走近了,就看到只有姜清元一個人坐在那。 “哥哥你……” 話剛夾到一半,蓮兒忽而眼睛一瞇:“你腳下踩的這雙限量版aj好眼熟。” 下一秒他猛地反應過來:“你踩他的aj???!” 注意,不是穿,是踩。姜清元拿它來墊腳。 感覺問一句還不足以表達出這事兒離譜的程度,他又重復問道:“他的aj你就這么踩?。俊?/br> 姜清元:“嗯?!?/br> 蓮兒覺得自己特別傻逼的是當時他還傻傻問了句:“為什么?” 被問到的姜清元像個少爺似的告訴他:“因為我沒有鞋子?!?/br> 仿佛理所當然。 蓮兒:…… 此情此景他很難繃再得住。 回來的金十八就看到蓮兒嚶嚶地從天幕底下跑了出來。他回頭問姜清元:“他又怎么了?” 姜清元:“不知道,說什么他也是play的一環(huán)就走了?!?/br> “什么玩楞?” 姜清元搖搖頭。 這時候,賀超龍終于也穿著新買的拖鞋從外面一路啪嗒啪嗒地回來了。 “來啦!末將來遲~” 他手里提的便利店袋子里是給姜清元帶來的新拖鞋還有創(chuàng)可貼。 姜清元系著蝴蝶結紙巾的手指也終于消毒完并貼上了新的創(chuàng)可貼。 轉眼天色就快暗下來,賀超龍他們還要去續(xù)下一攤,所以由同樣要先走的金哥先負責送他回家。 幾個人此時站在山腳下,賀超龍來送他們走:“慢點奧?!?/br> 臨別之前,那位彪形大漢特地過來與姜清元鄭重地又一次握了握手。 他說:“我會一直支持你的?!?/br> 在今天之前,這人對姜清元七段的全部了解全都是從電視媒體上看到的他。 圍棋定段意味著踏進職業(yè)選手的大門。而目前國內定段記錄的保持者是姜清元,當年以九歲零八個月入段,是當年在圍棋界橫空出世殺出血路的天才神童。 粉絲們和媒體喜歡給圍棋選手起外號,被報道出來時常帶有某種中二熱血的戰(zhàn)斗色彩。 他是被媒體稱為“姜冰川”的棋手,這個稱謂一是指他的棋路節(jié)奏穩(wěn)健沉著,不帶感情,如流水般無孔不入;二是他在棋盤前一坐下來就仿佛入定了的狀態(tài),節(jié)奏永遠不會被影響。 后來姜清元有了沒落之勢,“姜冰川”的名號就又被人戲謔地附上最水棋手的含義。 但他少年時期一戰(zhàn)成名的那一場“抽刀斷水”之戰(zhàn),是有著棋壇劍客之稱的攻殺型棋手林真祺對弈姜冰川姜清元,至今想起仍然十分熱血和震撼。 他就是這樣厲害的人。 任何人都不可能永遠保持在巔峰的競技狀態(tài)。但姜清元,他曾經(jīng)有過某一刻是真正被神明拉著手下棋的天才。 盡管他已經(jīng)從巔峰狀態(tài)退下來了,但他仍然敬重這樣的人。 所以最后他什么都沒說,只選擇了一句“我會永遠支持你的?!?/br> “謝謝。” 姜清元對他說道。 自下圍棋以來,相同或類似的話語無數(shù)次地從許多支持他的人口中說出,他是聽著這些話一路走過來。 他知道的,自己的背后一直是無數(shù)雙殷殷期盼翹首以待的眼睛在盯著他看。 和那人道完別,姜清元轉身離開。 “上來?!?/br> 金十八雙手扶著車頭,上身斜斜前傾著,身下是一輛帥炸裂的仿賽機車,一雙長腿支地。他側頭喊那位在等自己送回家的少爺。 這種仿賽重機車因為馬力更大更嚇人,又帶有流線形的導流罩,所以外形上也比普通摩托大了好幾圈。 看著就沉甸甸的鋼鐵車身,不是一般人能扶得動的。但金十八剛才輕松便把車子支起來了。 姜清元現(xiàn)在已經(jīng)學會了自己戴那個頭盔。一回生二回熟,坐好之后,他很自然地就去摸身后的把手。 順帶一提,時至今日金十八依然還是一個頭盔走天下。就是叛逆,就是反骨。 “不是,你扶的哪?”賀超龍原本都揮手要走了,見他這個模樣,又特地折返回來迷惑地問。 姜清元的聲音在頭盔里有些發(fā)悶:“怎么了嗎?” “誰教你扶后面的?我彪哥九條命都不敢這么坐摩托?!?/br> 姜清元:“那怎么坐?” “當然是手要扶著油箱?。 ?/br> 姜少爺又問:“油箱是哪?” “……”賀超龍rou眼可見的無語:“看到你金哥膝蓋夾著的地方了嗎?對,那就是油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