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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親后我成了流放犯婦 第46節(jié)

    貴妃姑母若將那太監(jiān)送到端王府,蕭明環(huán)必定會帶著萬秋雨進宮請罪。

    她一回府,便聽府上人說蕭明環(huán)和側(cè)妃來很久了,可見今日萬秋雨應(yīng)該沒空和送信之人見面。

    “側(cè)妃好生奇怪,似乎有預(yù)知未來的能力?!?/br>
    “陳從柏既然有心愛之人,為何敢在兩國商議和親的關(guān)頭對安陽提出帶她離開,還萬般的討好她?若事情敗露,會牽連陳氏全族,他明明有心愛之人,卻還敢這么做,真是處處都是破綻?!比f瑾瀾摸著下巴,眸中露出思索之色,盯著萬秋雨,“我猜是有人肯定的告訴他,安陽不會被送去和親?!?/br>
    萬秋雨緊張的吞咽了口口水,側(cè)過身去,“三meimei都是猜測,陳從柏對安陽公主說了什么,我與王爺都不清楚,三meimei說的都是無稽之談,安陽公主到底會不會被送去和親,是陛下才能決定的?!?/br>
    萬瑾瀾不搭理她,似乎是認定自己先前的言論,繼續(xù)說道:“你讓我避開了端王的算計,自己回了公府,卻想方設(shè)法的成了端王的側(cè)妃,不知道端王知不知曉是你在其中起了作用,導(dǎo)致他沒能娶到公府的長房嫡女做王妃?!?/br>
    “千里之外,你身處揚州,卻能預(yù)料到京中的事情,側(cè)妃,你能解釋一下是什么原因嗎?”

    萬秋雨繼續(xù)嘴硬,袖中拳頭捏的死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萬瑾瀾彎起唇角,“若我將信件的事告知端王,不知道他會是什么反應(yīng),側(cè)妃,我很期待?!?/br>
    萬秋雨崩潰了,怒道:“你到底想如何?”

    換一個時機,她都不會害怕,但她剛犯了錯,又正逢王明慧進府的時機,她不能讓自己的處境更糟糕。

    她不能讓蕭明環(huán)知道是因為她,他才沒娶成萬瑾瀾。

    那件事說給別人聽,誰都不會信,但蕭明環(huán)一定會信!

    萬瑾瀾聳聳肩,“沒想如何,我又能將你如何?不過被人在陰暗處盯著,防著被暗害,總是沒那么舒服?!?/br>
    萬秋雨喘著氣,“我告知你一個關(guān)于齊王的消息,你我這次扯平?!?/br>
    第69章 難題

    “扯平?得看你的消息有多少價值了?!?/br>
    萬瑾瀾悠然的坐回了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著萬秋雨。

    萬秋雨臉色難看的說道:“三meimei與其盯著我,不如去關(guān)心關(guān)心齊王,免得日后做了望門寡,或者皇家寡婦?!?/br>
    萬瑾瀾面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萬秋雨側(cè)過頭去,并不看她,“我言盡于此,宜芳閣害你之事,你我兩清?!?/br>
    “貴妃娘娘那里,還需要三meimei替我們王爺美言幾句?!比f秋雨的底氣足了不少,先前氣急敗壞的神色也平緩了下來。

    萬瑾瀾哼了聲,“姑母那,是你們自己的事了,不過一個消息,還想收買我為你做事,想的挺美?!?/br>
    “要不要我來給側(cè)妃分析一下你以后的情況?王明慧不日就要進府,你一個不受娘家待見的側(cè)妃,要如何與王明慧相斗?”

    萬秋雨繃著臉并未言語。

    待蕭明環(huán)攜萬秋雨離去后,萬瑾瀾思考片刻,去找了老公爺。

    她對萬秋雨的邪門有了初步的判斷,她的話,也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

    她暫時沒有做望門寡和寡婦的打算。

    萬瑾瀾將事情大概給老公爺說了一遍,隨即借了兩個暗衛(wèi),讓暗衛(wèi)去揚州,在暗中看護蕭灃。

    暗衛(wèi)培養(yǎng)不易,就連公府,頂級暗衛(wèi)的數(shù)量也是有限的。

    老公爺看著孫女,“若你所說為真,她身上真有些古怪,公府得盯著她?!?/br>
    萬瑾瀾說道:“她入端王府那日,沒帶走一個丫鬟,想在王府安插眼線,應(yīng)是不易?!?/br>
    “而且孫女覺得,她也不傻,她雖與府上不親近,但也不至于做出與府上為敵的事。”

    不會與府上為敵,但要是有機會對付她,萬秋雨肯定會做。萬瑾瀾就莫名的有這種直覺。

    老公爺手指輕彈桌面,“為防萬一,還是得讓人盯著。”

    老公爺對萬秋雨的事比較重視,她有鴻鵠之志,才會目標明確的算計著入端王府做側(cè)妃。

    可他的女兒萬貴妃今日做的事,已經(jīng)明確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日后不會扶持端王,她的女兒正想方設(shè)法的與端王撇清關(guān)系。

    老公爺比萬瑾瀾知曉的更多些,今日貴妃還從宮中遞了消息出來,他已知曉陛下的心思。

    老公爺此時的心是矛盾的。

    陛下年近五十,這些年遲遲不立儲,若真是為了等瑞王長成,那順王和端王,在陛下心中,皆是棄子。

    貴妃如今一心想與端王撇清關(guān)系,若是日后端王登頂,萬家只會大禍臨頭。

    蕭明環(huán)只要不是個蠢笨的,都能想明白其中關(guān)要。

    老公爺順了順斑白的鬢角,嘆了一口氣。

    “你姑母給我們出了一個難題!”

    萬瑾瀾也是頭腦靈活之人,片刻就想明白了祖父話中的意思。

    萬瑾瀾摸著下巴說道:“姑母對端王態(tài)度明確,公府若是和姑母唱反調(diào),也會傷了姑母的心?!?/br>
    老公爺看向她,“你的意思是?”

    “孫女愚見,當解決隱患,保持中立。”

    以公府的底蘊,日后不論是誰上位,公府都可繼續(xù)富貴。

    蕭明環(huán)與公府之間的裂痕,不是不能修補,但難保他日后得勢不會記恨,再說,姑母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態(tài)度,公府若真的支持了蕭明環(huán),豈不是和姑母離心?

    端看祖父和父親如何決定了。

    就是不知道宮宴事件的最大受害者皇后娘娘,在知道真相后,會如何報仇。

    萬秋雨蕭明環(huán)出了公府后分道揚鑣,蕭明環(huán)去找陳從柏算賬,萬秋雨則去聯(lián)絡(luò)了謝老三。

    謝老三從揚州來了京都,萬秋雨給他安置了宅子,讓他在京都為她做事。

    萬秋雨還想用謝老三給她建立一個情報組織,日后為她收集各方消息。

    在謝老三收到她的消息趕來王府時,萬秋雨真是恨的咬牙切齒。

    “主子有事交代?”謝老三對萬秋雨恭敬無比,見萬秋雨面色難看,他有些摸不著頭腦。

    萬秋雨咬牙道:“你去西南禹城,繼續(xù)查萬峰?!?/br>
    謝老三忍不住辯解:“我們的人手大多身手不行,我也不太行,在西南幾個月,也沒查到什么眉目,我…”

    聽到謝老三推諉的話,萬秋雨神色一厲,“我從前還當你是個聰明的,身手不行,就不能動動腦子!賣身為奴,想方設(shè)法混進去,進獻好顏色的女子,會不會做?還要我來教你!”

    謝老三沒見過萬秋雨神色猙獰的樣子,被罵的低下了頭。

    “你夫人體弱,得日日用昂貴的湯藥,你的兒子也有些讀書天分,但沒有好夫子,不能進好書院也是沒用,你知道培養(yǎng)一個進士需要多少銀兩么?”

    “謝老三,我為你養(yǎng)著你的夫人孩子,不是做善事,當年你為了幾兩治病的銀子將女兒賣進夢好閣時,不是我,你的女兒早就被人糟蹋死了,你如今過上了好日子,就是這么回報我的?”

    謝老三頭垂的更低了,他感念萬秋雨對他家的恩德,羞愧的說道:“是我沒用,去了西南,我一定用心給主子辦事?!?/br>
    謝老三握緊了拳頭,打定主意無論用什么法子,都得將萬峰在軍中的動向查個透徹,給主子傳回來有用的消息。

    萬秋雨氣的胸口劇烈起伏,她知道這是遷怒,恨自己被萬瑾瀾擺了一道,但心里的怒氣實在是沒地發(fā)。

    看著老實的垂著頭的謝老三,她平緩了語氣,“府上有不少好藥材,你拿些需要的帶回去。”

    謝老三行禮后垂著頭走了出去。

    萬秋雨一掌拍在了桌上。

    她咬牙切齒,口中咀嚼著萬瑾瀾的名字。

    她的好meimei,可真是長了一顆七竅玲瓏心!

    重生以來,她頭一回償?shù)搅舜鞌〉淖涛丁?/br>
    另一邊,蕭明環(huán)和陳從柏不歡而散。

    蕭明環(huán)惱恨陳從柏的欺騙,若他提前知曉陳從柏養(yǎng)了外室,肯定會讓他將人藏好,送遠些。

    萬貴妃這次不留情面,陳從柏干的好事也占了一大半原因。

    他的側(cè)妃想害安陽公主,他極力推薦成為駙馬的人最后被發(fā)現(xiàn)居心不良,連蕭明環(huán)自己都覺得貴妃如此,他不冤。

    第70章 不孝

    七月初一,王明慧入了端王府。

    初三,是萬知景與方碧渠成婚的日子。

    初四,北軍押送北戎戰(zhàn)俘三王子進京。

    寬闊的主街之上,兩隊穿著黑色鎧甲騎著高頭大馬氣勢斐然整齊肅然的邊軍押著囚車向皇宮的方向行去。

    道路兩旁,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因邊軍的氣勢太過凜然肅殺,百姓皆被震懾,一時之間街道之上寂靜無聲。

    囚車之內(nèi),坐著一個蓬頭垢面衣衫上還有血跡的魁梧男子。

    其姿勢相當放松,看起來并沒有身為俘虜?shù)捏@懼不安。

    安陽公主、萬瑾瀾與方碧渠正立在金華樓的窗前向下觀看。

    悠閑的口哨聲傳來,整條街都更寂靜了。

    這位北戎三王子,正坐在囚車中吹口哨。

    有百姓大著膽子往囚車中砸爛菜葉。

    見軍爺們沒有斥責(zé),越發(fā)大膽起來,雞蛋落在囚車上,破開口的蛋液淋在了北戎三王子拓跋宗的頭上。

    雞蛋液從他蓬亂的發(fā)上落下,流進他的衣領(lǐng)內(nèi),另人不爽的口哨聲也停了下來。

    安陽抱著臂嗤笑一聲,“都是階下囚了,還來討打,你們說他是不是傻?”

    北戎求親的國書,就是為這個王后所出的三王子拓跋宗。安陽對此人,天然有很大的意見。

    囚車經(jīng)過金華樓時,拓跋宗清楚的聽到了這一句。

    三人看到了一雙如孤狼般桀驁、陰翳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