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烈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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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第一次了,陳靜安知道他在家里位置尷尬,有位事事優(yōu)秀的大哥,他要拼盡力氣才能被看見,因此很諒解,她不生氣,只是有些擔(dān)憂自己沒傘琵琶會不會受潮,她用輕松口吻說自己打車回去,聊完,她收好手機,提著琵琶包走出劇院。 雨勢越來越大。 已經(jīng)很晚,下雨天也不好打車,陳靜安在劇院外等了會,小心地將琵琶護在身后。 雨聲淅瀝,潮濕的地面洇出生著毛邊的光暈,有風(fēng),細絲偏飛,她仰頭輕呼出團薄白的霧氣,少女的側(cè)臉線條柔和,被淡冷的光描摹并不過分分明,白皙面頰透著凍過的紅,長睫漆黑,安靜地眨眼。 不遠處,黑色的勞斯萊斯不知道何時停下,副駕駛的車門被推開,著正裝的男人撐著黑傘下車,從車門內(nèi)側(cè)抽出一柄黑傘。 男人撐傘走來。 “小姐,這雨一時半會兒也不會停,這傘借給您。” 陳靜安愣了片刻,對于陌生人的好意,有感激,還有點局促,她擺著手解釋說自己已經(jīng)打好車。 “車只能停在路邊,跑過去還是會淋雨不是嗎?”男人模樣周正,溫和地笑笑,指著不遠處的車:“傘是我家先生吩咐給您的。” 陳靜安看過去,只看到那輛黑色的車??柯愤叀?/br> “那您方便留個地址嗎?到時候我將傘寄回來?!?/br> 男人將傘遞過來,“先生說了,他很喜歡您的演出,不如這傘就等下次小姐您演出時再歸還?!?/br> 潑墨車身有熠亮的光,雨霧里,車前燈仍開著,照出如織的雨絲,她看不見車?yán)锏娜?,猜想對方?yīng)該在看著自己,于是,她拿過傘,略微挪動步子,朝著車停的位置,欠身頷首。 作者有話說: 開新文啦,還有沒有人在?! 慣例發(fā)紅包,久等啦 手動排一下:古早強取豪奪,男主比較瘋,撬墻角一號選手,但不亂搞,雙c 第2章 ◎有點說不出的感覺(修)◎ 陳靜安在門禁前回宿舍,檢查琵琶包沒有淋雨,才收傘,抖掉雨水,檐外的雨勢如注,她感激那位借傘的先生,讓她不必在下車時冒雨跑回宿舍樓。 宿舍里室友阮靈敷著面膜,開著電腦看綜藝,看她回來,問:“靜安回來了,演出怎么樣?” “還可以?!?/br> “我就知道你肯定沒問題的,我真的好羨慕你啊,能跟那么多業(yè)內(nèi)大佬合作,還是在國家劇院,”阮靈轉(zhuǎn)過椅子,視線落在她手里的長柄黑傘,“靜安,這傘是秦公子給你的嗎?” “不是,”陳靜安正在想將傘放哪,“我沒帶傘,有位好心先生借的?!?/br> “好心先生?開勞斯萊斯的好心先生?” 阮靈起身拿過傘,雙r的標(biāo)志很醒目:“這傘聽說十萬一把,就這么借給你?” “十萬?”陳靜安有些咂舌。 “這么說也不對,這傘是放勞斯萊斯車內(nèi)側(cè),大概估算值這個價,想買這傘,得先買輛車。所以這位好心的先生,應(yīng)該非富即貴?!比铎`拎著傘,捏捏手柄摸摸傘布,又手持手機拍幾張照說要發(fā)給朋友長長見識。 “可惡,我什么時候也能這么有錢,隨手一把傘就能抵過普通人一年的工資啊?” 陳靜安倒有些頭疼,她沒想到一把傘能這么貴重,對方說下次演出再歸還,她不確定,他是真的會看她下場演出,還是只是說說而已,實際上并不將一把傘當(dāng)回事。 “對啦,那位好心先生長什么樣?”阮靈放下傘,好奇追問,現(xiàn)實里的有錢人肚大頭禿總讓人有些幻滅。 “不知道,送傘的應(yīng)該是他的司機或者助理?!?/br> “也是,這種事用不著有錢人自己做,沒看見也挺好,起碼還留有幻想空間。”阮靈扯下面膜,拍著臉往洗手間去。 陳靜安只好將傘束之高閣,小心存放,這傘是一定要歸還的。 * 周末,秦宜年約陳靜安見面,介紹朋友給她認(rèn)識。 他來學(xué)校接人,車上時問起演出,捏著她的手道歉,陳靜安的手型很漂亮,膚白,手指直且纖細,只是指腹不像其他女生,上面生著繭,是長年累月彈琵琶形成的。他心疼地來回揉捏,盡管這里早就不疼了。 “沒關(guān)系的,演出很成功,樂團的前輩跟老師一直在夸我,我已經(jīng)很高興了?!标愳o安眨眼,語氣輕快。 “這么說來,沒能親耳聽到陳老師仙樂,是我的損失了?!?/br> 陳靜安抿唇笑笑,眼波流轉(zhuǎn),說不出的嬌俏,遲遲地點了幾下頭:“這樣說好像也沒錯?!?/br> “不害臊?!?/br> 秦宜年哼笑,輕點她的鼻尖,坐正身子,發(fā)動引擎開車。 見面的地點約在家私人會所,其他人已經(jīng)先到,秦宜年牽著陳靜安的手,輕車熟路地走過段長廊,侍者叫了聲秦公子,將門推開,里面的陳設(shè)一覽無余,古色古香,暗色燈光,靜謐古典,山水墨畫的屏風(fēng),白鶴栩栩如生,梨花木的長桌高椅,影青花口茶盞,釉質(zhì)瑩亮。 屋內(nèi)面積上百平,支著張牌桌,桌邊圍坐一圈人,煙霧徐徐,罩著一張張年輕面孔。 “二哥來了?!?/br> “嗬,這就是二嫂??!” 眾人聽聲望過去,視線整齊地停在秦宜年身邊的女孩身上,瘦高個兒,簡單的薄款針織雜色內(nèi)搭,罩著件杏色的短款毛衣外套,下身搭著條牛仔褲,白色運動鞋。披肩長發(fā),發(fā)尾卷起賞心悅目的弧度,巴掌臉,彎彎的柳葉眉,杏眸溫柔安靜。 溫婉舒服的書卷氣,漂亮用在她身上難免有些俗氣,非要用個詞,那就是干凈。 被這么多人盯著,陳靜安只好看向秦宜年。 “知道是二嫂還不趕緊騰出位置?誰抽這么多,烏煙瘴氣,怎么坐人?”秦宜年笑罵一聲,帶著陳靜安往里走,牌桌邊立刻騰出位置來,有人笑嘻嘻地滅煙,又拿手扇濃煙,笑著賠罪,說再也不抽了。 “陳靜安,音樂學(xué)院大三學(xué)生,也是琵琶演奏家,年紀(jì)小,說話都注意點,別把我女朋友給嚇跑了。”秦宜年攬著她的肩,半正經(jīng)半開玩笑。 在場的人雖然之前沒見過陳靜安,但都知道秦宜年之前挖空心思追一位女學(xué)生大半年的事,現(xiàn)在更是動了結(jié)婚的念頭,想著秦宜年這次是來真的,所以嘴上少不了揶揄,但態(tài)度端端正正,拿她當(dāng)未來嫂子看待。 “這是我發(fā)小,陶倫,從小一起光屁股長大的。” “你好?!?/br> 一圈挨個介紹給陳靜安后,開始玩牌,她不會,坐在秦宜年身邊看他玩,玩過好幾圈,秦宜年見她無聊,便讓她上桌,自己則在邊上指點,奈何陳靜安手生,幾圈下來,桌上的籌碼一點點被清空。 “謝謝,謝謝老板,今晚的宵夜我請了?!碧諅惓愳o安裝模作樣地作揖。 陳靜安面皮薄,臉更紅了,扭頭看向身后的秦宜年,單只手臂搭著桌面,肩膀往下塌,另一只手托著腮邊:“噯,怎么辦,害你輸光了。” 吳儂軟語,軟糯婉轉(zhuǎn)。 目光明亮,雙頰淡紅,嬌俏靈動。 秦宜年倒是不在乎這點錢,聽她語調(diào)軟糯,心里一角跟著塌陷,正要貼過去逗她該怎么賠自己時,門外又有動靜,一行人抬步進來,談笑聲,話里話外,是生意場上的事,中間位置的個高挺拔,眉眼深幽。 認(rèn)出是誰,秦宜年不悅地皺眉,剛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 陳靜安也注意到來人。 她知道這里不是包間,除了秦宜年跟他朋友,還有其他人,但都是三三兩兩進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會所的經(jīng)理在前招呼,在場的牌也不打了,起身,紛紛含腰點頭打招呼。 萬眾矚目、眾星捧月也不過如此。 “沈總?!?/br> “沈總,賞臉一起玩?” 為首的閑庭信步,嗓音低沉:“你們玩?!?/br> 好似他才是一直在場,后來者另有其人,舉手投足間便已經(jīng)反客為主,他的閑適,游刃有余,反襯其他人局促。 “烈哥,過來玩?”陶倫端著張笑臉。 對方只是輕扯唇,算是回應(yīng),態(tài)度甚至算不上輕蔑,只是上位者對下時一慣的冷淡。 陳靜安從小生長的環(huán)境與現(xiàn)在是天差地別,只覺得眼前的名利場有些夸張,她手臂搭著牌桌,微微側(cè)身,目光有出神時的茫然渙散,直到一道視線看過來,眼神忽然聚焦,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 目光冰涼,像隱入刀鞘的利刃,漫不經(jīng)心的,隨意的,漠然的。 對視的剎那并不覺得多銳利,反而在慌張移開視線后,利刃才出鞘,冷光刺骨,侵入性的寒氣有入骨膽寒。 陳靜安有些不適地抿唇垂眼,仍有些心有余悸。 好在并未持續(xù)太久,一行人被迎上樓。 “晦氣。”秦宜年往后癱倒,一只手臂搭在陳靜安的椅背上。 陶倫坐下來,嘴角噙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你猜在座的多少人跟你一張臉,那又怎么樣,太子爺一過來,哪一張嘴不得笑爛?” “你說自個兒?” 陶倫不以為意笑笑:“是是是,我骨頭軟?!?/br> 眼一撇見陳靜安:“讓靜安meimei看笑話了不是,那位,跟你們家這位不是很對付?!?/br> 真要說也算不上不對付,更像是單方面的敵意。 在這圈子里,也得分三六九等,沈烈所在的,是頂端,上層的人,不會在意下面的人怎么看。 “為什么?”陳靜安好奇問。 “道不同,只是見不慣仗著家勢為非作歹的紈绔子,做人心狠手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包裝得再好,也只是衣冠楚楚的混球?!鼻匾四瓿洞秸Z氣有些差。 “生意場上,誰又真干凈?你大哥最近倒是一直想搭上這條線,多少錢砸進去,連張入場券都沒換來?!?/br> “我大哥也是天真,跟這種人混,能得什么好?” “……” 陳靜安聽他們聊,生意上的事情她不懂,只聽個七七八八,大概是沈烈手段太狠,仗著位高權(quán)重,沒少做惡意收購這些昧良心的事。沈家人脈交織如網(wǎng),籠罩著全國上上下下,一手的消息從來不缺,但他多是以假亂真,表面下平平靜靜,不動聲色,實際另有打算,那些跟進跟出的人常常到最后才知道被擺一道。 不講道義,更遑論人性。 秦宜年對沈烈的厭惡是經(jīng)年累月的結(jié)果,兩個人同齡,少不了被拿出來被比較。 他事事比不過,常常被罵的一文不值。 對此,秦宜年嗤之以鼻,他不屑跟一個小人比。 陳靜安垂著眼睫,有些出神,她還是第一次聽男友這樣評價一個人,他是和煦爽朗的性格,很少跟人過不去,意外之余,也覺得這位大概的確不是什么善茬。 “總之呢,不是什么好人,見著這人,以后見到,記住繞道?!鼻匾四暝捯粢晦D(zhuǎn),揉揉她的頭發(fā)。 陶倫牙酸的調(diào)侃:“誰是好人,你是?” “滾?!鼻匾四晷αR一聲,抬腳踢過去。 陳靜安只是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