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烈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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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成年了?!?/br> 陳母閉了閉眼,嘆口氣:“是你舅舅的事,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麻煩了些,有些費神?!?/br> “舅舅怎么了?工地上的事嗎?”陳靜安擰眉。 舅舅賀頌文一直未婚,拿她當(dāng)自己孩子疼愛,兩個人不過相差十二歲,關(guān)系反而更像兄妹,她小時候總愛黏著他。 “你就別問了,都是大人的事?!?/br> 父母不愿意說,陳靜安只能問舅舅,得到的都是同樣的回答。 賀頌文聽她有些生氣,笑著說:“真沒什么事,你舅舅你還不知道么?我這幾天會到市區(qū),順便來看看我們家的大音樂家?!?/br> 聽賀頌文語氣輕松,陳靜安也沒再多問。 真正知道是幾天后,賀頌文跟陳靜安約在學(xué)校附近的餐廳吃飯,賀頌文捏著她的臉說瘦了,點上一大桌菜。飯沒吃一會,賀頌文手機一直在響,他讓陳靜安先吃,自己起身去接電話。 “大家都是混口飯吃,我也做了這么多年市政工程,不說老人,也算有些資歷,林哥,這事不該這么做?!?/br> “我知道,有問題的地方我改,但總揪著我不放,是不是就有些故意了?吃飯請過多少次,這工程卡在這,我怎么交差?” “您幫個忙成不成,這人情我就欠下了?!?/br> “……” 賀頌文掛掉電話,轉(zhuǎn)身,看見陳靜安,輕嘶一聲點她的額頭:“什么時候養(yǎng)成偷聽電話的毛病?” 陳靜安問:“所以是工程的事?” 見瞞不住,賀頌文就簡單說幾句,他前兩年接了京城郊區(qū)污水處理項目,眼看著完工,卻卡在驗收的環(huán)節(jié),監(jiān)理是油鹽不進的主,挑各種問題毛病,他做工程這么久,知道對方有意搞事,工程又在這時候被多次舉報,各種審查。工程驗收不了,工程款下不來,各處需要錢。 “搞工程的,都正常,你也不用多想。我這次來,也是找人幫忙。” “有門路嗎?” 賀頌文給她夾菜,不再多說:“大人的事小孩別管?!?/br> “又來?!标愳o安握筷嘆氣。 飯吃完,電話又打來,這一次,賀頌文倒不避著她了,電話里陪著笑臉說盡好話,最后對方給他一個號碼。 “記下來?!?/br> 賀頌文拿出隨身帶的紙筆,寫下:“姓沈,沈先生?!?/br> 陳靜安手一抖,筷子夾起的青菜掉回碗里,熟悉的感覺讓她整個人顫栗,仿佛沈烈就在眼前,斯文儒雅,拉開椅子在她對面坐下,雙上合掌,愉悅地告訴她游戲還未結(jié)束,他還沒玩膩。 作者有話說: 我感覺要再排一次雷,強取豪奪敲重點啊寶們,沈總有點壞 我以前愛看那種古早的,是真愛看,但那時候大多都是法制咖,現(xiàn)在肯定不能寫,沈總也不會做,但就還是會耍點手段。 追妻有,在后面,現(xiàn)在,是有點狗,接受不了的及時止損吼?。。?/br> 另外,五一假期快樂!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咕嚕十三、65897633 1個; 第13章 ◎哪種女朋友?◎ “沈先生,哪位沈先生?”陳靜安臉色不好,她握住桌角,竭力想要冷靜些。姓沈的有很多,不一定是沈烈。 賀頌文掛掉電話:“問這些做什么,舅舅的事舅舅自己處理?!?/br> 說著收起記事本跟筆,又撐著桌面,專心給她夾菜,嘴里念著要多吃些rou,女孩子胖些健康也好看:“你跟那個姓秦的男孩子,還談著呢?” “分了?!?/br> “分了?”賀頌文板起臉,問:“他提的你提的?” “我。” 賀頌文這才滿意笑笑:“那就沒事了,我之前就沒看上,我們家姑娘是個頂個的好,是那小子高攀?!?/br> 陳靜安笑笑:“舅舅,我就這么好嗎?” “那當(dāng)然,誰都配不上,以后再談得讓舅舅把把關(guān)。”賀頌文撐著椅子侃大山,短暫將身后亂七八糟的事全拋了,又給自家jiejie打視頻,跟陳靜安在一個鏡頭里,讓她放心,自己姑娘好著呢,一頓飯,忽視掉那幾通電話,還算吃得愉快。 吃完,賀頌文送陳靜安到校門口,他揮揮手,示意陳靜安先進去,走幾乎,陳靜安回頭,看著舅舅已轉(zhuǎn)過身,又在接電話,低頭弓背,不用聽就知道又是在求人,一腳深一腳淺地走過馬路。 陳靜安往校內(nèi)走,呼出 送別賀頌文,陳靜安才往校內(nèi)走。 她還是想做點什么。 陳靜安想很久,她只是個普通學(xué)生,既無地位也無人脈,思來想去,能找的只有老師周正卿,周正卿在一行深根多年,各界的人都有所認識,但老師剛動完手術(shù)需要休養(yǎng),她拿著這種私事去麻煩老師。光有這個念頭,她都感覺到羞恥。 這幾天賀頌文并不好過,他來找關(guān)系打點,酒局一個接一個參加,每次都是喝到吐,醉意上頭才會在陳靜安面前裝不下去,當(dāng)了多少孫子,結(jié)果沒一個肯點頭。再欠下去,工人鬧事,材料商催款,工程不能按時交付……一件件壓下來,想死的心都有了。 陳靜安同樣心焦如焚。 再去見老師時,被周正卿看出來,讓彈的一首《塞上曲》,到一半就叫停,問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知道原委后倒氣笑了,責(zé)怪她不早些說。 “這事我找人,你專心練你的,心不靜,白糟蹋譜子?!?/br> 在這幾天后,賀頌文突然見上那位沈先生,搭線的人笑道:“你早有這關(guān)系該早點說的,哪里用得著找我,我這幾天上下奔走,還不如別人一句話?!?/br> “什么關(guān)系?”賀頌文愣了。 對方瞥他一眼:“周正卿啊,他跟沈孝誠多年好友了,你今晚要見的那位,沈津,他的小兒子。你這事,穩(wěn)了?!?/br> 賀頌文聽周正卿名字就知道是自己外甥女幫忙,心里跟壓塊石頭似的,低頭摸煙盒,給對方遞上一支煙,自己側(cè)身走去角落位置抽起來,一根接著一根,走時,腳底一圈煙頭。 當(dāng)晚,又不可避免的爛醉一場。 賀頌文不知道這事能不能行,那位沈先生很擅長玩弄文字,說得話滴水不漏,讓人熨帖,但回過味,又什么都沒說,幫還是不幫,并沒有直說,比起那些直接狗仗人勢坐地起價的人又不一樣,他全程沒有受到侮辱輕視,如果不是事壓著,倒真像是在交朋友。 后來又想,人家姓沈,自然是外面那些人所不能比的。 賀頌文喝得面紅耳赤,頭昏腦漲,自己走不了,得靠人扶著才往車停的方向走去。 身后,遠遠立著兩道身影。 沈津?qū)⑼馓状钤谛∈直凵?,在看到賀頌文上車后,才收回視線,推動架在鼻梁上的眼鏡,輕嘖一聲:“我說,哥,你是不是有點太沒人性了?” 身邊的人并無應(yīng)聲,抬手看腕表上的時間。 “說真的,追女孩不是這么追的,你這種是要被叫變態(tài)的,”說完,覺得自己很對,好奇問:“誒,她有沒有說過你變態(tài)?” 變態(tài)。 沒有,但罵過混蛋。 沈烈斜乜他一眼:“今天不夠你說的?” “那不一樣,而且是你請我過來的,人前腳剛走,后腳你就卸磨殺驢?我這也是關(guān)心你,我這做弟弟的也是不容易,之前你身邊一直沒人我擔(dān)心來著,生怕蹦出個姐夫,現(xiàn)在吧,更擔(dān)心了,哪天讓我見見,看誰這么倒霉?!?/br> “……” 沈津在沈家排行老幺,年紀小,男生女相,清俊的很,很受家里長輩寵愛,什么都不錯,只一條,話癆一直沒法根治。 賀頌文的事,他清楚來龍去脈,也有他的一份,沒辦法,沈烈破天荒叫他做件事,做弟弟的怎么能推辭。 事雖然辦了,但該譴責(zé)的一句不少。沈津都覺得挺嚇人,沈烈做盡一切背調(diào),清楚賀頌文工程從頭到尾發(fā)生過的大小事故,各環(huán)節(jié)負責(zé)人,算準陳靜安會找周正卿幫忙,而周正卿性格剛正,很少求人,這種事,他也只會向自己好友沈孝誠開口,最后這事順其自然再交到他手里。 整個過程,并無偏差。 正常人誰這么追姑娘? 沈烈眼皮輕掀,閑閑地開口:“那位小姐姓什么,舒?需要我?guī)兔???/br> 沈津猛地睜眼,激起一陣冷汗,連聲叫著哥:“我的心就不勞您費心,弟弟我就是想談個普通戀愛?!?/br> 車已經(jīng)開過來。 “開門?”沈烈緩聲道。 沈津應(yīng)聲,小跑過去,打開車門,做個請的姿勢:“哥,請坐?!?/br> — 陳靜安在賀頌文入住的酒店前等著的,她知道他今晚又出去應(yīng)酬,帶著打包的醒酒湯跟醒酒藥,她打過電話,賀頌文口齒不清說回來了,又笑了幾聲,說沒事了,讓她以后別再跟著cao心。 開停在酒店門口,車卻不是賀頌文那輛,車牌一掃而過,數(shù)字順的有些奇異,顧不得多想,她迎上去。 賀頌文推門下來,身體不能很好自控地晃著,她上前去扶著,賀頌文認出是她,咧嘴笑笑:“我沒事,多喝了一點,就一點?!?/br> 煙酒味熏天,不用猜就知道喝了多少。 陳靜安沒多說,她知道喝多喝少根本由不得他,又想起他說沒事了,事已經(jīng)辦成,也松口氣,不管怎么樣,這件事總算能告一段落。 剛往前走一步,主駕駛的車門被打開,對方下車,力道挺重地關(guān)上門,然后繞過車頭,停下腳步,目光看著有些吃力攙扶著賀頌文的陳靜安,略笑了下,打招呼:“陳小姐,好久不見。” 認出是誰,陳靜安僵在原地,猶如雷擊。 該怎么形容那種感覺,好像世界顛倒,建筑倒塌湮滅,洪水肆虐……內(nèi)心翻江倒海,陳靜安卻近乎執(zhí)拗的板著臉,表面上的平靜,她僵硬地轉(zhuǎn)過臉,繼續(xù)往前走,吃力地笨拙地挪動。 就如同,司機并沒出現(xiàn),而沈烈,這個人,更不會在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fā)展時突然冒出來。 陳靜安越過司機。 司機看著她的背影,交疊著雙手,聲量不大不小:“陳小姐,我再樓下等您,沈總有幾句話帶給你?!?/br> 腳步一頓,陳靜安還是走進酒店大門。 陳靜安看著賀頌文喝湯吃藥,最后胡亂洗漱把倒頭睡下,她將桌面清理干凈,又坐了片刻,最后起身關(guān)門離開。 樓下,司機仍在那。 陳靜安開門見山地問:“沈烈到底要做什么?我舅舅的事,是不是也是他做的?” 司機并沒有順腔接話:“陳小姐,沈總建議您讓賀先生別再四處求人,喝酒到底傷身,他要做的,只是等消息。” “等消息,等什么消息?” 司機卻沒說。 陳靜安偏頭,看著夜色,恍惚明白這網(wǎng)從來就沒有掙破,它就那,一直在那,只是悄無聲息,讓她僥幸以為自己早已脫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