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芙蕖 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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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 裴煥思及楚寧王答應(yīng)聯(lián)姻一事, 頓了下。 景殃答應(yīng)了和親,那寧蕖與他定然沒有機會了。 昭和帝忽道:“你中意寧蕖?” 裴煥驀地抬頭, 面上微微窘迫:“陛下何時知曉的?” “你整日跟隨朕處理國事,都過了婚配年齡依然不愿娶妻。朕也非兩眼一抹瞎,你心里藏著什么心思朕看得出來。” 昭和帝沒有生氣的跡象, 只是打量他一會, 道: “你是真心還是假意?” 裴煥頷首笑道:“微臣護(hù)公主之心,天地可鑒。” 昭和帝笑了起來, 緩緩點著頭: “不錯。朕相中你很久了,若不是你主動提出, 朕都要找你去問了?!?/br> 裴煥有些震驚, 看著皇帝不似作偽模樣,心中竟也生出幾分意料之外的如愿。 趁機挖楚寧王的墻腳,居然比他想象的還順利。 …… 裴煥走后,昭和帝立刻將自家小公主召進(jìn)皇宮。 鹿白被景殃昨日的強吻折磨得心煩意亂,心不在焉地進(jìn)了御書房,把剛出爐的蓮子羹給他放在案牘上:“父皇您找我?” “寧蕖啊。”昭和帝思來想去不知道該怎么委婉, 于是干脆道:“那元徽公主來聯(lián)姻倒是給朕提了個醒, 你也到了婚嫁年齡了, 可有意中人?。俊?/br> “我……” 鹿白心頭一跳,險些以為父皇看出來了什么,下意識遮掩: “我尚未有意中人。” 昭和帝未察:“那你覺得裴煥怎么樣?” 鹿白錯愕道:“父皇,裴大人他說只是把寧蕖當(dāng)meimei?!?/br> 昭和帝:“這話你信嗎?” “……” 鹿白噎了下。 她原本是信的。 但回憶起裴煥每次遇見她時都會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以及從最初的尊重到現(xiàn)在隱隱親昵甚至是其他她看不懂的眼神時,鹿白又不確定了。 再加上景殃昨日也提到了裴煥。他是男子,應(yīng)當(dāng)更懂男子的。 難不成裴煥真的…… “朕都不意外,你難不成還不信?” 昭和帝好笑道:“兩年時間,你經(jīng)常來宮,他又常常與朕共事,大大小小宮外聚宴都是你們一同cao辦。你自己沒什么印象,但他不一定沒印象。再加上他最初就是你舉薦上來,你對于他來說自始至終都是特殊的。他手腕能力都不缺,比你年紀(jì)稍長,把你嫁給他朕放心?!?/br> “父皇,我……” 鹿白心里對裴煥產(chǎn)生幾分愧意,還沒來得及拒絕,殿外護(hù)衛(wèi)進(jìn)來稟報道: “陛下,楚寧王有要事進(jìn)宮!” “無晏?” 昭和帝看了看殿外已經(jīng)大步走來的楚寧王,對鹿白擺了擺手道:“那寧蕖你先回吧,想好了再回復(fù)朕也行?!?/br> 鹿白松了口氣,忙不迭告辭離開。 走出御書房時,景殃正好大步流星地進(jìn)宮,手里拿著和親文書,看起來是來議事的。 他神色冷峻,面帶淡淡不虞,在她經(jīng)過時忽然瞥過來一眼,眼底是明目張膽的暗色和占有欲。 鹿白急忙移開視線,加快進(jìn)步離開皇宮。 - 楚寧王答應(yīng)聯(lián)姻之后,京城百姓就仿佛找到了新的談資,眉飛色舞地互相聊著這個大八卦。 西戎使臣催促著楚寧王府盡快準(zhǔn)備成婚事宜,楚寧王府一句回應(yīng)都沒有給,生生拖了三十多日。 元徽公主險些帶著使臣上門拜訪詢問,最后還是被禁衛(wèi)軍給攔下。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元徽硬生生忍了下來。 楚寧王府里。 褚二帶著時五的最新消息進(jìn)了書房:“時五給了回復(fù),回信時說他當(dāng)晚就連夜整頓大軍,即刻去包圍那三座城池,時間是十日之前。” 景殃若有所思:“十日……那現(xiàn)在差不多在交戰(zhàn)了。” 褚二:“以時五的能力,配上時六的謀略,圍困三城不會失敗?!?/br> “你去整頓京城余下的所有楚寧衛(wèi),原地待命?!?/br> 景殃立刻站起身,眼底冷戾一閃而逝:“本王要進(jìn)宮。” - 皇宮,西戎使臣與元徽公主一同來到金鑾殿內(nèi)。 “楚寧王終于肯松口了?” 使臣首領(lǐng)滿臉不愉,陰陽怪氣道:“不愧是東酈最為名聲顯赫的年輕人,不三請四請的根本不理人啊?!?/br> “廢話少講?!?/br> 景殃拿出先前使臣交予他的和親文書:“本王落下筆款,你們給三城契令?!?/br> 元徽微微蹙眉:“剩下的一半在三城城主手里,要等朝廷禮臣攜帶貢禮過來再給你。在那之前請王爺辦好成婚事宜,否則……” “本王知曉?!本把昕粗淠溃骸昂炞?,給一半契令,元徽公主可聽明白了?” 元徽忍了忍:“明白,王爺記得說到做到?!?/br> 說罷,她打開手中黑木匣,拿出里面的三枚半塊契令。 這是三座城池各一半的契令,能調(diào)動城池一部分的兵力和權(quán)力。 景殃干脆利落地在和親文書上簽了名字。 見他動作如此爽快,觀望的文武百官都忍不住輕輕吸氣。 廣南王在人群中坐著輪椅,看他如此迅速也為此驚訝。 元徽將契令遞過去,有些貪婪地盯著他手里的和親文書。 待她成為楚寧王妃,掏空了這座府邸,滿攜戰(zhàn)績回去,定能成為父皇膝下最出色的皇女! 景殃接過契令,遞出和親文書,在元徽公主那到的一瞬間,忽然撕碎文書,反手將它揚出去。 整座殿內(nèi)的朝臣都被這變故驚住,一時寂靜無聲。 元徽猛地抬頭,美眸里滿是不可置信:“楚寧王,你!” 西戎使臣首領(lǐng)憤怒地站出來:“楚寧王!你出爾反爾!” 景殃收好契令,漠然道:“怎么,有何問題?簽訂好的聯(lián)姻文書在哪?我怎么不知道?” “你你你!”使臣首領(lǐng)氣到話都說不利落:“你如此囂張,難道想破壞兩國邦交嗎?” “貴朝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 景殃冷笑:“本王何時允諾過要娶她做王妃?誰親耳聽見了?不就是答應(yīng)進(jìn)個門嗎?諸位西戎貴客作為人質(zhì)階下囚進(jìn)楚寧王府的門,誰又能說本王沒有行合約?” 他輕蔑道:“再說了,本王就是翻臉又如何?” 使臣首領(lǐng)目眥欲裂地指著他:“放肆!” “來人。” 景殃猛然拔出長劍,身形一躍將使臣首領(lǐng)指著的手臂砍下來,森森寒光染上鮮血,在白日陽光下殺氣凜凜: “將這些人質(zhì)押下去!” 黑麟烏甲楚寧衛(wèi)倏地層層而出,身形極快地穿梭在西戎使臣中,人過之處血氣四漸,使臣全都支撐不住倒在地上,殘余寥寥口氣。 景殃徑直劈向元徽的頸側(cè),將昏死過去的她扔到一邊,沒有絲毫憐香惜玉。 鹿白看到眼前這一幕,還沒看清楚,下一秒,眼前一花。 一個沒見過的暗衛(wèi)出現(xiàn)在她面前: “卑職褚三,奉主之命來護(hù)公主安危!” 鹿白還沒來得及感動,褚一就拔刀閃身出現(xiàn): “滾,這里有我?!?/br> “……” 褚三看著褚一比以往兇了很多的眼神,猶豫一瞬,鼓起勇氣站在公主旁邊。 主子說了,若是小公主受一丁點傷,他回去就要十倍受罰。 跟主子的懲罰比起來,褚一的威脅顯得那么輕飄飄且無足輕重。 褚一不言不語,冷冷站在了小公主的另一邊。 鹿白看著一左一右的兩個人: “……” - 西戎使臣和公主被抓了起來。 昭和帝仿佛是瞎了,對眼前的亂象不管不顧,禁衛(wèi)軍攔著朝臣,不讓他們胡亂出手。 諸多暗衛(wèi)圍在廣南王周圍,以防他突然帶人上前救西戎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