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視角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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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沒有新的疑似受害者出現(xiàn)。 吳愿看著眼前兩人沉默不語的神色,他握了握拳頭:“兩位專家,這本來就是我該做的。” 吳愿的主動請愿,算是當前唯一的好消息。 用戶委員會發(fā)動起來,一邊查找全華夏所有和“脖子斷裂”有關(guān)的邏輯鏈,和這些邏輯鏈的擁有用戶聯(lián)系;一邊,他們在全中都市、海都市,甚至全國范圍尋找發(fā)生類似癥狀的受害者。 同一時刻,醫(yī)院門口,身材高大的清除小隊隊長站在臺階下,從夜色中等來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的矮小女人。 蕭矜予陪著民警吳愿,在三號檢查室里等著。 王警官已經(jīng)被暫時請離,吳愿緊張忐忑地坐在塑料椅上,他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要面對的是什么實驗?;蛟S下一秒他就會死亡,但是他必須坐在這里,這是使命,他不可以逃跑。 “咚咚——” 門外走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蕭矜予微怔,他仔細聆聽。在王隊那沉悶的腳步聲中,他聽出了另一個輕巧的聲音。 這兩道腳步聲越來越近。 “啪嗒——” 檢查室的門從外推開。 蕭矜予和吳愿一起抬首看去。 王饕站在門外,他鄭重的目光落在端坐筆直的年輕警察身上,過了會兒,他道:“這就是要給你進行催眠的催眠師。等會她會催眠你,讓你以為自己的脖子斷了。我要再次強調(diào)一遍,她的催眠極其真實,在此期間你會真的以為自己的脖子斷了?!?/br> 吳愿看向那裹在黑袍里的少女。 “我知道!” 王饕神色復(fù)雜:“警號0071442吳愿,你確認你現(xiàn)在知道自己即將進行什么任務(wù),知道你要面對的是什么嗎?目前我們并不知道這種病的發(fā)病機制是什么,或許根本不用你真的摘下腦袋,而是你意識到‘自己腦袋斷了’,你就會死!” 吳愿:“我知道!專家都和我說過了,他強調(diào)了三遍?!彼戳搜凼採嬗?,再回頭望著王饕,目光堅定不容動搖:“請開始實驗?!?/br> “那你還得知道,我的催眠是不可逆轉(zhuǎn)的哦?!?/br> 清脆的聲音響起,黑袍下,少女抬起靈動的眼眸,好奇地打量眼前的小警察。 蕭矜予問:“不可逆轉(zhuǎn)是什么意思?” 目光頓了頓,黑袍少女抬眸看向蕭矜予。四目相對。片刻后,她再望向一臉茫然的小警察:“不可逆轉(zhuǎn),就是說,從此以后,你哪怕今天沒有死,往后的每一天,你都會認為自己的腦袋是斷的。你看鏡子,鏡子里的脖子是斷的;你去摸,手的觸感也會告訴你,你的脖子是斷的。你去聞,嗅覺依舊會告訴你,有血腥味。你的腦袋和肩膀不在一起了。 “這樣的催眠……你準備好了嗎?” 吳愿傻傻地呆在原地。 過了幾秒。 “準備好了!” 少女一怔,輕輕笑了。 *** 2046年11月19日,中都市,陰。 凌晨六點,灰蒙蒙的霧氣漫開清晨的寒意。微弱的晨光透過沉甸甸的朝霧,好像濃郁夜色中隱約透來一束手電筒的光。照亮了半分光明,光亮的周圍卻是更深的黑暗。 6點15分,徐啟走出中都市地底列車站。 中都市用戶委員會的工作人員已經(jīng)在車站外等候多時了。 上了車,這位海都市清除小隊的副隊長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yī)院。跑進檢查室時,體力強悍如徐啟都氣喘吁吁。 他剛到,立刻將大包的資料放到桌上,同時謹慎地從懷里掏出污染物珍珠項鏈。 徐啟看了眼墻壁上的鐘。 正好是7點01分。 這一千萬花得也不知道值不值,他提前兩個小時來到中都市。 “rou王案的所有相關(guān)資料和證物都在這了。rou王的尸體還在我們海都市的邏輯研究所里冰封著,用于研究這條珍珠項鏈的殺人手法。不過有個喜訊,就在昨天晚上,研究已經(jīng)得到了初步進展。” 徐啟開始講述海都市邏輯研究所的發(fā)現(xiàn)。 首先,是rou王的死因。 rou王死于疑似“美女香巾”的邏輯鏈。但“美女香巾”王泰早已死了,他不可能死而復(fù)生殺害rou王。根據(jù)邏輯研究所的調(diào)查,真相很可能和風(fēng)吹屁屁張海象說得一樣:王泰死之前突然升級,成為四級用戶,并且瀕死的絕望令他邏輯鏈失控。這條失控的邏輯鏈還沒來得及到處作亂,污染他人,就污染上了張海象的這件污染物——珍珠項鏈。 污染物的成因當前一共有兩種說法。 一種是失控的邏輯鏈污染;一種是遭受輻射,自行變成污染物。 失控的“美女香巾”和珍珠項鏈,一個是可以污染人的失控邏輯鏈,一個是早就具有污染效果的污染物。 奇妙的,兩者突然達到了某種平衡。 失控的“美女香巾”被束縛進了珍珠項鏈里,無法污染人類;珍珠項鏈的神奇效果也從單獨的“輕微改變?nèi)说倪壿嬫湣?,多增加了一個效果:殺人。 “以前王泰使用‘美女香巾’殺人,必須讓對方和自己多次接觸。但是美女香巾和珍珠項鏈結(jié)合后,它的‘因’就變了?!毙靻@了口氣,解釋道:“它殺人的‘因’,變成了成為這條珍珠項鏈的主人!” 所有人都沒想過,美女香巾殺人的方式,居然:“成為自己的主人”。 海都市邏輯研究所在整整一周不眠不休的研究后,通過對十二個死刑犯的實驗終于發(fā)現(xiàn),一旦有人成為珍珠項鏈的主人,12小時后,他就會被美女香巾吊死。 死因、死法都與rou王一模一樣。 或許王泰污染這條珍珠項鏈時,想的是殺死害死他的張海象。他認為張海象是珍珠項鏈的主人,所以殺死主人,就是殺死張海象。 可他永遠想不到,一條失控的邏輯鏈早已脫離他的控制,美女香巾否定了張海象的主人身份,它認定:產(chǎn)生金錢交易的才是項鏈的主人。 每個從張海象手里“買”下珍珠項鏈的人,只要產(chǎn)生金錢交易,就被美女香巾無形中鎖定,最終殺死。 造化弄人,只有張海象,一次次逃脫。 徐啟:“這就是rou王案的真相。但是無法解釋的是,rou王死后脖子上造成的裂口。這個和美女香巾、珍珠項鏈都沒有關(guān)系?!?/br> 斷裂的脖子,和rou王案無關(guān),和它相像的是中都市的摘頭事件。 徐啟總結(jié)道:“這就是我?guī)淼木€索了。怎么樣,現(xiàn)在你們這邊進展如何?”他看向趙狠和蕭矜予。他和中都市隊長王饕不熟,但是和趙狠、蕭矜予早有接觸,下意識地便詢問二人。 海都市邏輯研究所居然已經(jīng)查明了珍珠項鏈的殺人模式,這個意外收獲令眾人都頗為驚喜。 然而這也證明了,摘頭事件和珍珠項鏈毫無關(guān)聯(lián)。 比起海都市那邊發(fā)現(xiàn)的線索,中都市這邊進展不多。畢竟楚文婷摘頭事件才發(fā)生六個小時,一切都還如于黑暗摸索,不得章法。 但也不是毫無進展。 “當前中都市的兩名受害者,一個是已經(jīng)死亡的楚文婷,一個是正在隔壁檢查室接受詢問的警察吳愿,兩人的社會關(guān)系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趙狠一邊翻閱資料,一邊道:“這兩個人最大的聯(lián)系,就是同處一個社區(qū)?!?/br> 短短六個小時,哪怕是中都市所有調(diào)查人員全部出動,也無法完全查清吳愿和楚文婷之間的交集。 楚文婷是半個月前出現(xiàn)異常的,吳愿的異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兩人在日常生活中毫無交集,有可能曾經(jīng)在長美小區(qū)的門口擦身而過,但是小可欣報警前,吳愿敢肯定他和楚文婷沒有一次交流。 據(jù)吳愿回憶,過去這一個月他從沒去過什么特別的地方,每天的日常就是上班。也沒碰見過什么特別的人,所有他接觸過的人,除了同事,就是長美小區(qū)的居民。 趙狠:“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對長美小區(qū),及其周邊兩個人口高密度聚集的小區(qū)進行了地毯式人口調(diào)查?!鳖D了頓,他想起一件事:“說起來,蕭矜予,你好像就住在周邊那兩個小區(qū)里。你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嗎?” 秀朗的眉微微搖動,蕭矜予抬起眼,目光清澈平靜:“我沒注意到什么異常?!彼聪虺了贾械男靻?,不動聲色地轉(zhuǎn)開話題:“現(xiàn)在很多工作人員正在長美小區(qū)挨家挨戶地敲門調(diào)查。除此以外,我們還發(fā)現(xiàn)了一條和這次摘頭事件很像的邏輯鏈。” 徐啟驚訝道:“這就找到嫌疑人了?!” 趙狠嘆了口氣:“如果他沒有死,那他真的很像嫌疑人?!?/br> 接著,趙狠簡單地向徐啟描述了“教宗寶冠”的邏輯鏈。 冬日清晨的醫(yī)院檢查室,雪白冰冷的墻壁反射燈光,直晃晃得刺入眼簾。 所有人都在忙碌。 趙狠在和徐啟交接工作,方便他更快融入中都市的調(diào)查進度。清除小隊、用戶委員會、全市警隊,無數(shù)人在這個沉重寒冷的晨間,一扇扇地敲開長美小區(qū)的門,尋找潛在的受害者。 蕭矜予站在一旁,靜觀一切。他閉上眼。 ……mama。 這或許是一個機會,一個將mama的異常全盤托出的機會。九成可能,mama也是這條摘頭邏輯鏈上的受害者。唯一的不同是,mama的脖子不像rou王、楚文婷、吳愿那樣,可以自行回縮。 所以,他要找一個時機。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 應(yīng)該就是今天。 蕭矜予睜開眼,冷靜地審視四周。 *** 整個中都市開始了一場人口大普查。 11月19日清晨,許多人睜開眼正要開始一天的學(xué)習(xí)工作,門便被人輕輕敲響了。 以長美小區(qū)為中心,人員警力從內(nèi)向外,開始一波波的人口調(diào)查。 找和脖子斷裂有關(guān)的邏輯鏈。這是直接找兇手。 找覺得自己腦袋搖搖欲墜的人。這是在找受害人。 前者找兇手,直到中午,全華夏的用戶委員會仍舊一無所獲。最像的邏輯鏈就是“教宗寶冠”,但是“教宗寶冠”半年前就死了。人不能死而復(fù)生,他的骨灰還在墳?zāi)估锾芍?/br> 后者找受害者,半天過去,也沒有成效。 其實這早在用戶委員會的意料中。 小可欣說了那么多次“小阿姨很奇怪”,楚文婷都沒意識到自己脖子斷了。 在被帶到醫(yī)院后,如果不是親眼看到楚文婷死亡的監(jiān)控視頻,民警小吳也不相信自己的脖子可能是斷的。 他們是真的毫無察覺。 身體有時似乎會下意識地接住腦袋,但就像呼吸一樣,這種行為被身體刻印在了深處。身體會無知覺地進行,人的大腦卻無法發(fā)現(xiàn)。 這給用戶委員會找出潛在的受害者,帶來了巨大的阻力。 除了找兇手和受害者,其余所有人則開始尋找rou王、楚文婷、吳愿三人之間的聯(lián)系。 徐啟從海都市帶來了rou王死前三天的所有監(jiān)控視頻。rou王家里的安保視頻、公司的監(jiān)控視頻,以及那間咖啡店和馬路上的所有視頻資料,他全部帶到了中都市。 花了一個下午,看完了rou王在公司里的所有視頻資料。徐啟點開咖啡店的兩個監(jiān)控視頻。 “11月10日早晨9時13分15秒……”徐啟一邊說,一邊將視頻調(diào)整到合適的時間,“到了。rou王進咖啡店了?!?/br> 清除小隊的其余人還在盡力尋找吳愿和楚文婷之間的交集、共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