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外星人豎中指是一種酷刑
“所以,既然現(xiàn)在我們大家生存所需的生理需求都已經(jīng)得到基本滿足,讓我們來進入正題吧?!蔽忠赖缕鹕頁?dān)起了主持人的職責(zé),“首先,來互相介紹一下吧。這位是奎斯·塔克提斯,我們的船長和領(lǐng)隊,不過我想你早就認(rèn)識他了?!?/br> 盡管不知道他大多數(shù)詞是什么意思,但宋律聽懂了奎斯的名字:“是的,奎斯?!?/br> “是的,奎斯。”對她贊許地點點頭,澤拉修斯將手按在了自己胸口,“我是沃依德·澤拉修斯,梭巡者號的隨船醫(yī)療官,目前也是奎斯船長的臨時大副。你可以叫我‘沃依德’?!?/br> “沃依德,澤拉修斯。”外星人的語言能力顯然比他們要好,她直接重復(fù)出了對方的名字,并注意到了其中一個特定的詞,“梭巡?!?/br> 她抬起手指向飛船:“梭巡?” 這回澤拉修斯甚至有些驚訝了:“噢,是的,那是梭巡者號,我們的飛船?!?/br> 但宋律這回反而露出了困惑的神情:“不,梭巡?!彼谛乜诒葎澲八笱?,修克斯。” 澤拉修斯啞然失笑:“噢,你是說——哈,那個隨船修克斯。是的,它也叫梭巡,梭巡-89677?!?/br> “梭巡,沒有,吃?!彼温芍噶酥改_邊的碗,“梭巡,好?不好?” “是的,是的,它很好,它不需要吃東西,它只是個機器——或者植物更準(zhǔn)確?看你覺得主導(dǎo)的是處理器還是那些寄生植物了?!钡皖^看著這個外星人,沃依德輕輕嘆了口氣,“如此有同情心,不是嗎?” “‘同情心’?” “同情心是……”剛準(zhǔn)備解釋的澤拉修斯聽到了供暖柱對面的幾位隊員的諧音抗議,“這個先留到之后吧?,F(xiàn)在,來認(rèn)識一下菲爾緹·奧提維拉,我們的飛船駕駛員?!?/br> 面甲結(jié)構(gòu)格外鋒利閃亮、用橘紅色顏料畫上自設(shè)的面紋的菲爾緹興奮地豎起中指,又迅速被身邊的兩個隊員伸手按下,低頭發(fā)出低音嗡鳴進入懺悔模式。 “塔贊·奧提維拉,唯一的輪機員?!?/br> 粉紫色的面紋在塔贊深灰色的面部甲殼上格外顯眼,他試探著用下聲骨發(fā)出了一點小小的喉音,可沒等這幼稚的喉音傳到對面外星人耳朵里,在他身邊的娜塔阿茲就用一個上聲骨的哨鳴和肘擊打破了他的念想。 “以及,娜塔阿茲·奧提維拉,優(yōu)秀的突擊兵,我相信就是她把你和奎斯救回來的,不是嗎?”讓開身子給得意地挺胸抬頭發(fā)出驕傲笛音的鮮紅面紋突擊兵更多的展示空間,澤拉修斯抬頭示意了一下,“當(dāng)然,還有我們的哨兵達(dá)蒂安·葉爾沃特,她比較……不愛交流,但對你沒有惡意,請放心。” “菲爾緹·奧提維拉,娜塔阿茲·奧提維拉,塔贊·奧提維拉?!迸τ浿庑侨说拿值乃温珊鋈蛔⒁獾搅艘稽c,“‘奧提維拉’?你們,是,yi jia ren ma?Xiong di jie mei?” 選擇亮藍(lán)色作為面紋主色的醫(yī)療官大概猜到了她想表達(dá)的意思:“‘奧提維拉’是公共姓氏,這代表他們都在奧提維拉行星環(huán)上被培育出來的。但娜塔阿茲和塔贊確實是由同一個胚胎分裂出來的雙胞胎……抱歉,這些詞匯對你來說太難了吧。” 努力想跟上卻還是一頭霧水的外星人只捕捉到最后一句話的第一個詞,低頭重復(fù)道:“抱歉。” “不不,需要道歉的是我才是。老塔克里人總是容易啰嗦,還是只有我?無論如何,宋律,”來到這個新種族外星人面前半蹲下來,澤拉修斯讓這個星球的投影浮現(xiàn)在手心上方,“你能告訴我你們種族在這個星球上的居住地在哪嗎?” 然而盯著在他手心的星球投影的宋律并沒有立即回答他的問題,位于她兩只眼睛上方的兩條毛發(fā)也向中間傾斜,然后慢慢捂住了自己的嘴。 以為她是在擔(dān)心他們準(zhǔn)備去侵略或進攻她的種族,澤拉修斯忙解釋道:“我們真的只是希望代表仙女座聯(lián)合安理會和塔克里族對你們進行友好訪問,不會有任何不友好或者侵略的行為,如果你們種族不歡迎我們,我們也會立即離開,請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請至少相信我們的奎斯船長。” 突然被點名的奎斯努力擺出自己最嚴(yán)肅的模樣:“是的,我們絕對不會傷害你或你的種族,請相信我?!?/br> “所以……我們現(xiàn)在要跳過之前達(dá)蒂安差點搞死了一個新物種外星人的事實了嗎?”塔贊悄悄湊近自己的meimei,“我是說,如果在那里的不是那啥啥惡心蟲子而是她的族人,達(dá)蒂安也一樣會動手吧?” “噓!小聲點!” “這個,”終于從他手心的星球投影上抬起頭,宋律指指投影,又指指腳下的地面,“是,這個?” “呃,你是說我手上的投影是不是這顆星球嗎?是的,這個就是這顆星球,而我們現(xiàn)在在……這里?!庇靡粋€小紅點標(biāo)上他們的坐標(biāo),隨船醫(yī)療官注意到她的表情似乎越來越慌張。 “我,不是,這個?!彼仁之嬆_地試圖用自己貧瘠的塔克里詞匯量來表達(dá)她的意思,“這個,不是,我的!Wo bu shi zhe ge xing qiu,wo lai zi di qiu,zhe ge bu shi di qiu!Wo shi di qiu ren,di qiu,bu shi zhe ge yang zi de.” 沃依德保持著冷靜的態(tài)度等著她說完,然后立即轉(zhuǎn)頭向年輕的塔克里船長:“她剛才說了什么?” 一樣沒懂的奎斯強行維持著表面的冷靜,但暗地里卻還是用一聲只有他們?nèi)瞬怕牭玫降闹C音求助地嗚了一下。 從這個聲音里猜到他們沒聽懂自己的話,宋律也著急地從用來充當(dāng)?shù)首拥奈镔Y箱上下來,蹲在地上伸出食指在被燒成沙地結(jié)構(gòu)的地面上畫著一個大圈:“這個,是,這個,‘行’球,我,”在圈上打了個叉,宋律搖頭道,“不是,這個?!?/br> 又在稍遠(yuǎn)點的地上畫了另一個圈,宋律指著這個圈說:“這個,‘行’球,是,我的。我,這個,‘行’球。這個。” “她不是這個星球的居民!”一直默默關(guān)注著她的一言一行的菲爾緹突然叫道,“她一定也是不小心掉到這個星球上的,就像塔克提斯一樣!這就是為什么她會穿那么不方便行走的鞋子,因為她原本沒想著在這里降落!” “那她的飛船在哪?我們沒有見到類似飛船的……等等,”塔贊的上聲骨吹出了一聲驚恐的哨音,“菲爾緹,在梭巡者號脫離以太空間之前,你有進行過坐標(biāo)檢查和周圍的警示播報嗎?” “我當(dāng)然做了!你是在質(zhì)疑我會犯那么初級的錯誤……” 娜塔阿茲也附和道:“確實,我們一出以太空間就被赫羅斯偵查到并發(fā)動攻擊的概率太小了,而且船損情況也很奇怪,比起轟擊傷,更像是撕裂碰撞造成的?!?/br> “我有全部的cao作記錄,在躍遷結(jié)束之前我做了全領(lǐng)域全頻道的坐標(biāo)檢查和警示播報,確保附近沒有任何經(jīng)過的飛船!” “但是僅僅是針對目前已知領(lǐng)域和頻道的警示播報?!睗衫匏沟闹C音難得帶上了一絲緊張的銳音,“如果這個種族使用的信號頻道和我們完全不一樣——這也能解釋為什么那么久我們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們——那我們進行預(yù)警播報時他們沒有收到也很正常?!?/br> “你是說……”回想起那個一瞬間就把自己卷出指揮艙的事故,奎斯看著宋律的眼神也帶上了混雜著歉疚的恐慌,“我們之前從以太空間脫離的時候撞上了她的飛船嗎?” “所以她的族人現(xiàn)在還沒來找她也沒有發(fā)送任何信號是不是因為飛船失事全部遇難了?!”塔贊遇事總會立即想到最壞結(jié)果還會大聲說出來這點真的讓奎斯想堵住他的嘴。 “光者的屁股啊這真是最糟糕的初次接觸了她們種族絕對要跟我們開戰(zhàn)了?。 边€有娜塔阿茲的嘴。 “讓我們都冷靜一下,”盡管諧音也一陣陣發(fā)緊,但澤拉修斯還是抬手安撫下所有人的情緒,“我們還沒有確定事情真的是這樣的,不要自亂陣腳。宋律?” 不知道他們在吵什么格外慌張的外星人左顧右盼的視線集中在了面前和自己基本在一個水平線上的藍(lán)紋塔克里臉上,又迅速地向下方移開,臉頰發(fā)紅地往后縮了縮,這讓澤拉修斯放上腿部附槍的手爪稍稍收斂——他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嗎? 被瞄準(zhǔn)的惡寒讓他本能地抬頭望去,并對正瞄準(zhǔn)著自己的達(dá)蒂安抬抬手示意自己沒有拿著任何武器——看來他確實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 重調(diào)姿態(tài),沃依德·澤拉修斯用自己最輕柔的諧音向外星人再次開口:“是這樣的,我們想知道,之前我們的飛船,”醫(yī)療官指了指她身后的梭巡者號,然后伸直了手指,“是不是和你的飛船,”他用另一只手指指她,然后也伸直了這只手,做出飛行然后交錯的手勢,“撞上了?咻——砰?這樣,砰——嘩啦啦?” 目瞪口呆地看著隨船醫(yī)療官努力做出的小劇場,娜塔阿茲冷靜客觀地做出了評價:“別說那個外星人,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么?!?/br> “我覺得他慌了,不過我也慌就是了?!北攸c頭的塔贊發(fā)出了一聲同情的鼓音。 可出乎他們預(yù)料的,認(rèn)真看著他的手勢重復(fù)做了幾遍后,宋律突然一錘掌心——這把所有人嚇了一跳,距離她最近的澤拉修斯甚至將將槍抽出來了一點點:“你是說,我的,和,你的,飛船,zhuang zai yi qi le?不,不,沒有,飛船,我的,沒有。” 忽略了后面其他隊友的大驚小怪,握著槍柄的澤拉修斯耐心地向她確認(rèn):“你的意思是,你不是搭乘飛船來這里的嗎?你沒有飛船?” “沒有,飛船?!彼温牲c頭重復(fù)道。 “那你是怎么來這里的呢?怎么從這里,”醫(yī)療官伸出手點點地上她后面畫的那個圈,又點點她一開始畫的圈,“到這里的?” 外星人抱胸歪頭做出思考的模樣,然后對他攤開了手。 “???”不知道為什么她會突然對他投降——他很確定從她的角度應(yīng)該看不見他的附槍,可澤拉修斯依舊迅速松開了握著槍的左手,把雙手都攤開在身前示意自己并沒有拿著武器,“我……沒有要攻擊你的打算,請放心?!?/br> “你說這手勢是不是代表她是這樣飛過來的?就像菈歸鳥一樣?”塔贊積極發(fā)言,但只會讓醫(yī)療官更懷疑他當(dāng)年的基礎(chǔ)生物學(xué)測試是怎么通過的。 閉上眼,澤拉修斯嘆息著給這個技術(shù)兵做著解釋:“不,塔贊,她的身體強度甚至比我們還弱,無法直接進行宇宙飛行,哪怕是借助外部科技,她身上也沒有攜帶什么高等科技?!?/br> “但如果她是使用奏旋進行宇宙旅行的呢?” 沃依德·澤拉修斯閉上的眼猛然睜開。盡管塔贊身邊的其他船員都在嘲笑他的猜測多不靠譜,奎斯也來到他們身邊并低聲跟他強調(diào)“她不會使用奏旋”,澤拉修斯依舊攔住了拉著宋律起身的奎斯:“拜托,讓她試著用一下奏旋?;蛟S……” 塔克里小隊長將一只手護在小心翼翼地看著他臉色的外星人面前:“聽著,沃依德,就算她會使用奏旋,她也不可能用奏旋進行宇宙飛行,哪怕是唯一能用奏旋進行宇宙穿行的威克提姆族,能真的做到這點都只有那么幾個。別逼她……” “不,我想該聽著的是你,奎斯·塔克提斯?!币话炎プΨ綋踉谕庑侨嗣媲暗男”?,澤拉修斯湊近他壓低了聲音,“我沒有逼她,你才是那個在逼她的人,你在害怕什么?如果她會使用奏旋會讓你再次成為這個隊伍里唯一的靜默者嗎?” “我沒有——”下意識回頭看向擔(dān)憂地抓著自己臂甲另一側(cè)的外星人,奎斯狡辯道,“我只是……不知道怎么用她的語言說‘奏旋’?!?/br> “這個,”頓了一下,澤拉修斯松開了他的手,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低笑著退開了身,沒有深究他的邏輯漏洞,“很容易解決,只需要給她一個示范。宋律?請看著我?!?/br> 在他和讓開身子的奎斯之間猶豫地轉(zhuǎn)移著視線,宋律謹(jǐn)慎地挪動腳步繼續(xù)躲在了奎斯身后,可依舊給了澤拉修斯她的注意力。 “‘當(dāng)夜幕降臨,當(dāng)艾希星消失,我會在這里,’”輕輕用三個聲部一起哼著《艾希星的暮色》,澤拉修斯仔細(xì)觀察著她的反應(yīng),“‘然而我知道你不會繼續(xù)停留,在這顆星球上’?!?/br> “噢,《艾希星的暮色》是吧,”菲爾緹清了清嗓子,跟著拍子也唱了起來,“‘盡管如此我依舊歌唱,我依舊歌唱,在這顆見不到艾希星的星球上’?!?/br> “‘我歌唱,我歌唱在這顆見不到艾希星的星球上,’”娜塔阿茲的三個聲部爆發(fā)出完美的合音,迅速引起了這個地區(qū)的以太共鳴,橙紅色的以太粒子開始在她身邊閃爍,“‘哪怕曜鉆失去光輝,哪怕熒藤不再閃爍,哪怕’……” “‘哪怕我們有一個沒法使用奏旋的隊長’,”跟上她的節(jié)奏搭上旋流的塔贊身邊也逐漸浮現(xiàn)出粉色的以太粒子,“‘我也依舊歌唱在這倒霉催的星球上’?!?/br> “‘這是我們第一次在外星人面前展示,塔克里的奏旋,你確定要改詞嗎?’”娜塔阿茲橙紅色的奏旋向塔贊的粉色奏旋施著壓,“‘用原來的唱詞,別出岔子,她喜歡奎斯’?!?/br> “‘你也一樣,改了詞,反正她也,聽不懂,’”努力高唱反壓著她奏旋的入侵,塔贊拼了命地擺出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在外星人面前裝著酷,“‘她不會知道,我們在說,她的奎斯是個靜默者’?!?/br> 宋律確實聽不懂他們到底在唱些什么,她完全被他們身周閃爍的各色光粒螺旋攀升互相融合的奇觀以及這些光粒跳躍帶起的奇異樂音伴奏給吸引了,根本沒有功夫去細(xì)想猜測他們歌詞的意思。當(dāng)她好不容易從震驚里稍稍回神,她便驚喜地扭頭看向一直保持著沉默的奎斯,激動地戳著他的臂甲示意他看向空中閃爍的以太旋流:“奎斯!Ni kan!Ni kan!Hao piao liang?。i men g ge dou hui fa guang ye??!” 勉強對她發(fā)出一個表示應(yīng)和的低音,奎斯低頭攥緊了放在背后的拳頭。這非同尋常的低迷情緒讓宋律從興奮中脫離,她完全從眼前的奇景上收回視線,戳在他臂甲上的手指也變成了一整個手掌:“奎斯……?你,好?不好?” “我……” “‘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知道什么是奏旋,’”蔓延到她面前旋轉(zhuǎn)著構(gòu)建成一朵凝光蘭的模樣的藍(lán)色以太粒子打斷了奎斯的話,讓他和下意識伸手擋在他腰前的宋律一起看向背手站立的澤拉修斯醫(yī)療官,“‘我希望你也能向我們展示你的’?!?/br> 停下來并用以太余震平息著他和其他人的奏旋余流,澤拉修斯對奎斯輕輕發(fā)出了一聲催促的哨音。后者在一聲嘆息后會意地彎腰,對身高僅堪到他胸口的軟乎乎星人說:“Ni de,奏旋,zhe ge,ke yi?” 困惑地歪頭看著他,宋律努力想了想,試著哼起剛才聽到的歌:“‘哪怕我們有一個沒法使用奏旋的隊長’……?” “不不,”在自己隊員爆發(fā)的笑聲里尷尬地咕噥了一下,奎斯對努力想理解他的宋律說,“我是說,ni de,奏旋,ni de,種族的……”越說越亂的塔克里小隊長看著面前因為隊員的嬉笑漸漸緊張臉紅的外星人,忽然想起了自己在意識模糊間聽到的旋律,“Da ta da da……?” 宋律本來低下的頭一下抬起:“Ni hai ji de ya?” 一句話里只聽懂了個“你”的奎斯小心地點點頭,希望她不是問自己什么需要具體描述的問題,然后又輕輕哼了一遍這個旋律:“Ta da ta da?” “‘Haa haa haa haa’,”宋律輕笑著接上了后面的調(diào)子,“‘lula lula lela lalu dula dela’.”* 僅僅兩句,金紅色的以太粒子便已經(jīng)在她身邊浮現(xiàn),這是令人驚艷的共鳴速度——贊許的顫音從澤拉修斯下聲骨里傳出,然后在受到這些亮光鼓勵的宋律用正常的音量唱出下一句后爆發(fā)的以太旋流里徹底啞然。 那是比他們四人加在一起的合鳴更大的規(guī)模和強度,若說他們的以太合鳴是洋流,那她的以太單奏就是海嘯。雖然不是說他們之前的示范奏旋認(rèn)真了,可這個驚喜地向奎斯邀功般眨眼的外星人顯然也不像是在使用全力的樣子。 “所以你可以使用奏旋?!笨箍粗噲D觸碰這些環(huán)繞在他們身邊以太粒子、卻反被它們的跳躍振動嚇了一跳縮到自己身后的宋律喃喃道,“你只是不知道怎么用而已。你……你曾經(jīng)救了我?!?/br> “我想這已經(jīng)可以說明你當(dāng)時的感染熱是怎么消失的了?!睆囊蕴鲙鸬耐庑且袈衫锔呗曄蜃约旱拇L喊著的澤拉修斯諧音里是抑制不住的興奮和得意,“她當(dāng)時的確對你使用了同律,不管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的,她確實救了你。恭喜你,奎斯·塔克提斯!你讓我們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奏旋能力和威克提姆族相當(dāng)甚至更強的新種族,你會為塔克里族洗刷發(fā)動那場戰(zhàn)爭的恥辱,而我們——我們會成為塔克里族的英雄!” 然而奎斯·塔克提斯只是沉默地低頭看著被以太旋撓到了癢癢rou到處亂躲的宋律,然后彎腰輕輕抱住了她:“謝謝你,宋律。以及對不起,讓你對我用了同律?!?/br> “???”莫名其妙得到了一個擁抱的宋律一下面色通紅心跳加速。雖然不知道自己為啥能得到這么棒的感謝,但她真的很想趁機再抱抱這個大大的外星人,可又怕他剛好打算松手或者自己回抱的動作不合外星人的禮儀讓他尷尬。 所以她能做的只是僵直著身體,努力回想著目前已知的外星人禮節(jié),在他松開手后退并對她漲紅的臉表示關(guān)心時,糾結(jié)地對他顫抖地豎起了兩根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