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洗情書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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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所有人都起哄周檸瑯唱。“唱啊,唱啊,周同學(xué),唱唱唱。” 周檸瑯緊張得連說話都說不出來了,握住話筒,指節(jié)發(fā)僵。 遲宴澤跟江茉染坐在一起,他們是男女朋友關(guān)系這件事在這個晚上得到證實,是江茉染親口說出來的。 遲宴澤把蘇玟夏甩了,下一個無縫銜接,正式交往的對象是條件比蘇玟夏好幾十倍的江茉染。 今晚江茉染唱了兩首英文歌,意思了一下以后,就一直小鳥依人的坐在遲宴澤身邊,陪他玩骰子。 她不像那些想要靠美色吊住遲宴澤的女生,她是走心的,她知道遲宴澤在這種場合感到無趣,就主動跟他玩小游戲,并且也不會當(dāng)著在場女生宣告自己對他的占有權(quán),不會跟他主動做親熱動作。 周檸瑯看出來了,她覺得江茉染會跟遲宴澤在一起很久,很久。 因為她乖,很懂他,不會做任何讓他覺得膩跟煩的事。 “周檸瑯,唱啊,你坐這兒一晚上,今天你好朋友過生日,你不唱一首怎么都說不過去。” “就是,唱唱唱?!?/br> “快開嗓。讓我們聽聽長得這么仙氣的人唱歌是什么感覺?!?/br> 歌曲《我懷念的》mv出現(xiàn)在熒幕畫面,一開始是煙火爆破的背景音,女生跟男生分手很久了,可是還是會在夜里輾轉(zhuǎn)難眠的想著他。 難眠的夜里,窗外煙火啪啪燃起,她捂住耳朵不想聽那些熱鬧的聲音。 因為會讓她聯(lián)想起他們在一起的種種。 包廂里奇怪的安靜了下來,大家都在等今晚始終沒有開喉的周檸瑯唱歌。 周檸瑯?biāo)坪鯖]得選了,可是她張了張口,發(fā)出的是嘶啞的聲音。 期待江南美人發(fā)出動聽吳儂軟語的大家愣住,“什么啊,怎么像鴨子叫。還以為能聽到蘇州評彈的意境呢?!?/br> 要開始大肆嘲笑她之前,有人舉起話筒幫她接著唱了下去。 想問為什么 我不再是你的快樂 可是為什么 卻苦笑說我都懂了 自尊常常將人拖著 把愛都走曲折 假裝了解是怕真相太赤.裸.裸 [注1] 他亮里透著磁性的聲音在包廂里縈繞,像暗夜里滋生的藤蔓,無限制的伸展上來,將周檸瑯裹緊。 他就坐在她身后,她回頭看他一眼,看到他舉著話筒,盯著她,在牽唇唱,像是為她唱的。 這一刻,恍若這個空間跟時間里只剩下她跟他。 他眼神黏稠的朝她飄來,酷似漾著主動勾引的光彩。 仰月唇邊滾落的歌詞,輕飄低沉,全是無意識溫柔的尾音和揚(yáng)聲。 “我懷念的是,爭吵以后,還是想要愛你的沖動……” 江茉染還坐在他身邊,乖乖的依偎著他。 “嗚呼,澤爺好會唱!” “遲宴澤的聲音好蘇啊,把我心都唱化了!” “我們北清大的校草真是名不虛傳,哪天他用這種低音炮聲音跟誰求婚,我會嫉妒得哭出來好嗎!” 一時之間,無人在意周檸瑯唱不出來歌,全部去關(guān)注怎么遲宴澤這種人連唱歌都這么蘇。 周檸瑯放下手里的話筒,迅速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書包旁邊。 今天她根本沒有心理準(zhǔn)備,晚上會參加到這么聲勢浩大的聚會,而且這個聚會里還有遲宴澤。 她還以為今天跟云昕去校門口吃頓火鍋,她就可以馬上去圖書館上自習(xí),她有好幾本書要做讀書筆記。 于是,一大群人出現(xiàn)的聚會上,只有她傻傻的背一個書包。 那首本來點(diǎn)給周檸瑯唱的歌很快被遲宴澤唱完了。 遲宴澤起身,拉開包廂門,出去抽了一根煙,今天他很避諱在包廂里抽煙,陳頌看出來了。 周墨愷倒是無所顧忌,帶著經(jīng)管學(xué)院幾個男生在包廂里噴云吐霧。 遲宴澤出去十分鐘以后,回來了,手里端著一個玻璃杯,杯里裝了三分之二的溫開水。 他徑直走向坐在角落里的周檸瑯。 周檸瑯正在假裝看手機(jī),好讓別人不發(fā)現(xiàn)她的不合群跟不舒服。她也知道其實別人不在乎她。因為她這人不是有一點(diǎn)無趣,是很無趣。 可是,遲宴澤就這么走到無趣的她身邊來了。 他在她坐的那條長沙發(fā)卡座里坐下,將他那張如星月般耀眼的俊臉懟到她眼皮底下,輕聲問:“你身上是不是有感冒藥?借我吃點(diǎn),剛才唱歌,又抽了煙,喉嚨有點(diǎn)不舒服了?!?/br> “我,我有。”周檸瑯意外他怎么找他是為了她這個事。 “借我吃點(diǎn)行嗎?!边t宴澤盯著女生忐忑的眼睛做要求。 周檸瑯的情緒還是浸染在適才他唱那首歌的氛圍里,這是周檸瑯第一次聽他唱情歌,魂都要被他勾走了。 但是卻不能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 適才那歌,的確是她很喜歡的歌。 適才唱那歌的人,也是她很喜歡的人。 “好?!敝軝幀樈K于有機(jī)會將自己的藥袋從書包里掏出來了。 她把清熱膠囊還有潤喉糖遞給他,還有一些沖劑,她問:“你想吃什么樣的?” 遲宴澤把手里的水杯遞給她,笑著調(diào)侃她:“喲,樣數(shù)還挺多,幫我拿著。我好好選選?!?/br> 周檸瑯接過水杯,不安的等他選。 她坐的位置很偏遠(yuǎn),在包廂的盡頭,天花板上嵌的孔燈很少,燈光昏暗。 前方耽溺于狂歡的人沒有留意到總是風(fēng)頭無兩的遲宴澤來到暗淡的她身邊來了。 遲宴澤將那些感冒藥選了選,都不滿意。 最后,他選了她沒從藥袋里拿出的一瓶金銀花露。 前面周墨愷發(fā)現(xiàn)他出去很久了,咆哮起來,“澤爺呢?我澤爺呢?哪里去了,他女朋友在這兒打瞌睡,他不管管?” “我怕苦,我喝這個行了?!边t宴澤拿走了那瓶金銀花露,起身要走。 周檸瑯把他先前遞給她的那杯水還給他,“你的水?!?/br> “給你喝了。”他眼神漫不經(jīng)心的看她一眼,說,“以后不舒服,就別勉強(qiáng)自己來這種場合了。” 周檸瑯瞳孔顫了顫,這才意識到遲宴澤走過來似乎是專門給她遞吃藥的白水的。 包廂里熱鬧非凡,各種昂貴酒液跟飲料擺滿。 周檸瑯一直覺得要是開口找侍應(yīng)要一杯白開水會是對今晚做東的陳頌的冒犯。 所以,遲宴澤給她遞來了一杯白水。他一直在乎周檸瑯怎么還沒吃她進(jìn)火鍋店時提著的那些感冒藥。 “遲宴澤,該你搖骰子了,你今晚怎么這么不正常?什么時候這么矯情了,抽煙也要出去抽,怕熏著你女朋友啊,你可真體貼?!敝苣珢鸷鋈淮舐暼氯?。 陳頌手里夾著煙,百無聊賴的等這個聚會結(jié)束,聽到這話,他在心里想,明明晚上在念奴嬌里吃飯,遲宴澤就掐煙了,那時候江茉染還沒來。 周檸瑯就著遲宴澤給的白開水,終于把藥吃了,還往喉嚨里塞了一顆潤喉糖。 喉嚨一下不那么難受了,頭暈也好了好多。 心卻沒有好轉(zhuǎn)半分,還是那么酥麻。 不,是更酥麻了。 k房里歌聲再起,是來自廣省的文科狀元吳梅舉起話筒大聲唱《人來人往》。她唱得很動聽,包廂里的人都被感染了,停止了嘶吼跟打鬧。 北清大是國內(nèi)知名學(xué)府,聚集了天南海北的高考狀元,在他們沒來上大學(xué)之前,他們也許是那些小地方的佼佼者,可是到了京北,也漸漸就會理解到自己跟別人其實沒有什么不同。 泯然眾人矣只是一個自我接受的過程。 偶然因為云昕的二十歲生日跟這群人聚合在一起的周檸瑯默默的想著,她也是一個高考狀元,可是好像沒有吳梅這個廣省高考狀元厲害。 至少吳梅唱歌就比她唱得好。 云昕的二十歲過了,周檸瑯的二十歲還沒過,但是也不遠(yuǎn)了。 是大人了呢,她心境失落的理解到,所謂勇氣,不過就是承認(rèn)自己跟別人一樣,又不一樣。 長大的過程原來就是逐漸放下驕傲的過程,身體不適的周寧瑯在蕓蕓眾生里想。 上了大學(xué)的她還有什么值得驕傲的呢。 大概是她偷偷喜歡了一個人快四年了,但是他都不知道。 在曖昧纏綿的歌聲里,周檸瑯偷偷揚(yáng)眉看遲宴澤,發(fā)現(xiàn)坐回位置的他不再飲酒或喝飲料,真的將她買的那瓶金銀花露旋開蓋,送到唇邊啜飲。 骨骼感強(qiáng)烈的喉結(jié)在纖長的脖頸上滑動,咽下那香甜清涼的透明液體。 然后身邊的人跟他說話,他聽也不聽,寡淡的牽唇笑了兩下,很快又再喝周檸瑯買的金銀花露。 他好像很喜歡。 周檸瑯這么做下判斷。 直到昏昏欲睡的江茉染把頭靠到他肩膀,他沒有躲開,任她那么依靠他,周檸瑯才覺得自己的判斷,原來是錯誤判斷。 作者有話說: 注1,歌詞,《我懷念的》,孫燕姿。 有個預(yù)收,也是【破鏡重圓,浪子回頭,浪痞律師x乖乖女翻譯】用這個歌當(dāng)書名的。風(fēng)格要年輕化一點(diǎn),是「恂恂公子」系列的,雙向暗戀,有興趣可以預(yù)收一下噢。 (另外,寶子們不想看廣告就把作話直接關(guān)了噢) ————★★★★《我懷念的》文案★★★★———— 跟靳景和一起考上同所大學(xué)那天,孟辭盈去學(xué)校領(lǐng)通知書。碰巧碰見靳景和也在。 孟辭盈等他領(lǐng)完,才姍姍上前去,他正好回頭,撞上她膽怯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