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書迷正在閱讀:絕對占領(lǐng)、拒當(dāng)替身后清冷教授他爆紅了、與女神上司荒島求生的日子、被迫在娃綜跟死對頭秀恩愛、砰砰里、我的omega頭頂會飄彈幕、鴆婚、偏執(zhí)大佬懷了我的崽、我的天命嬌妻
他從樹蔭里退出來,一瞬間的光亮讓他有些睜不開眼,眼睛瞇成了一條縫,帶著自然的像是笑的弧度。 一個念頭毫無征兆地蹦出來,陸端寧心想,他應(yīng)該和西施很合得來。 西施在貓里也算大膽活潑得有些過分了,而慕越剛剛的神情,很像一只笑瞇瞇的、喜歡把所有稀奇古怪的東西通通叼回窩的小狗。 慕越走過來,他不知道陸端寧擅自進行了一些冒犯的比喻,手心虛握,笑著問他:“猜猜這是什么?” 陸端寧說:“知了?” “嗯,蟬蛻下來的殼?!蹦皆较肫疬^去發(fā)生的一件事,神情變得有些復(fù)雜,“你比云姣有常識一點,我之前有一次在她面前撿這個,她問我為什么要用手抓蟑螂。” 陸端寧笑了笑,問他:“為什么要撿這個?” “習(xí)慣了,”慕越將那顆蟬蛻拋高又接住,慢吞吞地說,“我大一的時候被一個學(xué)姐強拉進手作社,就是自己撿材料,做點小手工,像葉脈書簽、掛墜、手作畫這些東西,太細(xì)致了,我沒那審美,待得挺無聊的,特別想退社走人。她可能是看出來了,就弄了一個美學(xué)拾荒的活動,其實跟撿垃圾差不多…… “像這樣的蟬蛻,還有小樹枝、小鳥掉的羽毛、木棉花,我跟著她撿了一年,比做手工有意思,現(xiàn)在已經(jīng)撿出肌rou記憶了,每次玩那種大地圖滿地?fù)炖挠螒蚨继貏e有代入感……” 他們一直走到學(xué)校西餐廳,慕越驀然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好像有點太多了,陸端寧本來話就少,現(xiàn)在被他擠得一句都不剩了。 安靜得很像一場禮貌的敷衍。 慕越也不煩他了,主動切斷話題:“你要去吃飯了吧?我先回——” 陸端寧卻問:“你說的手作社,現(xiàn)在還在嗎?” 慕越對上他的視線,雖然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問這個,但還是回答說:“在啊,我還是社長呢?!?/br> “怎么是你?” “我們社團人少啊。”慕越嘆了口氣,“學(xué)姐出國留學(xué)了,走之前臨危受命的。不過我最近挺忙,不經(jīng)常去,都是副社長在帶著玩。” 他看著陸端寧,笑著問了一句,“你問這個干嘛?想來???” 陸端寧點頭:“嗯?!?/br> 慕越一愣,笑意褪去:“真的假的?” 陸端寧說:“真的?!?/br> 慕越無意識皺起眉,不太理解地問:“你不考慮一下那些和企業(yè)合作的商業(yè)協(xié)會嗎?或者你們法學(xué)院的學(xué)術(shù)社團?純娛樂的話青大還有戲劇社和提琴社,這些社團最近都在招新,人又多,經(jīng)常能舉辦表演活動,應(yīng)該都比捏粘土人,鉆樹林里撿樹枝強吧?” 慕越與他說這些的時候,陸端寧一眨不眨地聽著,看似很認(rèn)真地思考,神情卻沒有絲毫變化。 他想了一會兒,對慕越說:“我不想?yún)⒓幽切萘撕芏嗄?,已?jīng)演夠了?!?/br> 下午接近兩點,階梯教室。 周遭鬧哄哄的,云姣支著腦袋不停打哈欠,她昨晚沒休息好,在悶熱的環(huán)境里困意漸起。 老師還未到,空氣卻驟然安靜,像是被施了什么魔法,四下如真空,一絲聲音都沒有。 她下意識抬起頭,大門推開,微涼的風(fēng)透進來,吹散了室內(nèi)悶熱的氣流,門外走進來一個個子很高的男生。 細(xì)條紋的工裝襯衫和直筒水洗牛仔褲,黑色棒球帽壓得偏低,露出的半張臉毫無表情。 有人輕聲說:“陸端寧來了?!?/br> 云姣在的位置偏后,她抬起左手,示意他過來,一邊把書從旁邊占好的座位上挪開。 陸端寧落座,對她道了聲謝,云姣卻不像往常一樣給他回應(yīng)。 眼睛莫名發(fā)直,盯著他的袖口滿是驚恐。 過了幾秒,她用力攥緊書本,強行咽下自己的驚叫,用虛弱的氣音告訴他:“陸……你袖子上有一只蟑螂!” 陸端寧一怔,垂眼往自己袖口看,是一個黃棕色半透明的蟬殼。 云姣的書劃破空氣,氣勢洶洶地拍過來,卻“啪”的一聲落在陸端寧手背上,素白的皮膚浮起一層紅。 滿教室的人都側(cè)過頭,帶著好奇的打量,望向那邊。 云姣也懵了,神色微怔:“你怎么——” 陸端寧覆住那顆蟬蛻,取下來,有些無奈地對她說:“這個不是蟑螂,你別怕?!?/br> 他捏起輕飄飄的蟬殼看了一會兒,想起慕越臨走前毫無緣由往自己左肩拍的那一下。 一雙狐貍眼彎彎,明顯不懷好意,佯作若無其事地說:“沒什么事,陸端寧,下次見?!?/br> 這個人真是……從小到大都是一個樣子。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欺負(fù)誰就欺負(fù)誰,只憑自己的心意做事,從來沒點規(guī)矩。 兩點整,老師進來上課了。 陸端寧打開書,把蟬蛻隨手放進桌洞。 過了一會兒,他又取出來,收進襯衫左胸前的口袋里。 下次見……下次會在什么時候見? 第15章 下課鈴剛響沒一會兒,陸端寧被一個陌生女孩兒堵在了教室門口。 女孩兒個子偏小,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暖棕色頭發(fā)及肩,右耳旁別著一個橙色的小兔子發(fā)卡。 可能是因為緊張,她不敢直視陸端寧的臉,平視就只能盯著他襯衫上的紐扣,臉微微漲紅,語速又急又快,還摻了點含混的南方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