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書迷正在閱讀:絕對占領(lǐng)、拒當(dāng)替身后清冷教授他爆紅了、與女神上司荒島求生的日子、被迫在娃綜跟死對頭秀恩愛、砰砰里、我的omega頭頂會飄彈幕、鴆婚、偏執(zhí)大佬懷了我的崽、我的天命嬌妻
如果他是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躺在旁邊,而不是坐在自己小腹上,目的明確地問:“你想睡我嗎?” “現(xiàn)在更像是你想睡我?!标懚藢幚潇o地說。 他抓住慕越往下游走的手指,有些無奈地問他,“你酒醒了沒有?等明天睡醒,不怕想起來會尷尬到哭嗎?” “醒了,”慕越說,“我早就醒了。” 他睡衣的扣子不知道是蹭開的還是他自己扯開的,雪白的皮膚暴露在陸端寧眼底,他卻全無知覺,將陸端寧的手帶到臉頰旁蹭了蹭,堂而皇之地引誘他,“你不是說愛我嗎?那就來睡我,然后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好嗎?” 他應(yīng)該很不擅長勾引人,既沒有那些曖昧又隱晦的暗示,說的話還笨拙直接,將自己的意圖暴露得一覽無余。 但陸端寧很輕易地就心動(dòng)了,這和慕越說什么做什么毫無關(guān)系,只要他對自己說一句“我們永遠(yuǎn)在一起”,陸端寧就會心動(dòng)。 他或許會為這句話心動(dòng)一萬次。 可是仍然有哪里不對,他望著慕越瑩亮的瞳孔,想起幾個(gè)小時(shí)前那雙黯淡到想哭的眼睛。 為什么只有吃他才能把他留下來?為什么永遠(yuǎn)在一起的前提是——你想睡我嗎? 陸端寧安靜了片刻,慢慢地抽回手,將最開始那個(gè)無聊的問題拿到了現(xiàn)在。 他問:“越越,我是誰?” 回答他的是慕越沉默的呼吸聲。 已經(jīng)是深秋,夜里的空氣很涼,剛才頭腦發(fā)熱的混亂過去之后,陸端寧的思緒緩緩清醒。 越是清醒,他就越不知道該拿慕越怎么辦。陸端寧很少恨誰,恨這種情緒讓人無用又軟弱,是他不需要的東西,可此刻卻真真切切地痛恨著一個(gè)人,恨那個(gè)把他最珍視的人變成現(xiàn)在這副懵懂又脆弱的模樣的人。 他坐起身,揉了揉慕越的頭發(fā),輕聲說:“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先睡覺吧,不然你明天起來會頭痛?!?/br> 慕越搖頭:“我睡不著?!?/br> 陸端寧耐心地問:“那怎么辦,想喝牛奶嗎?我去給你煮一點(diǎn)?” 慕越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慢慢爬過來,抱住他,身體像柔軟的貓一樣嵌到他懷里,坐在他的大腿上。 陸端寧扶著他的脊背,縱容地接受他湊過來,舔吻自己的唇瓣。 室內(nèi)的氣氛變得旖旎而溫情,直到一只手伸下去,沒輕沒重地按在他睡褲中間凸起的地方,陸端寧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猝然扣住慕越的手腕。 慕越遲鈍地眨了眨眼睛,提醒他說:“你硬了?!?/br> 陸端寧沒有說話。 慕越又問,“要我?guī)湍銌???/br> 陸端寧眉心重重一跳,語氣控制不住地變得生硬:“用不著。” 慕越歪過腦袋,端詳著陸端寧此刻的表情,往前湊了一點(diǎn),小聲叫他:“小鹿,我——” “你閉嘴。”陸端寧沒忍住兇了他一句。 慕越一愣,扁了扁嘴,扯著自己的左手讓陸端寧松開他,然后默默地退回去,從他大腿上下來,坐到旁邊抱著膝蓋不再煩他。 他沒有再折磨陸端寧了,可是慕越不說話之后,陸端寧只覺得更加煩躁。某個(gè)地方的存在感變得難以忽視,他的額頭很快沁出一層細(xì)汗,將黑發(fā)浸濕成一綹一綹的。 “慕越?!标懚藢幗K于沒忍住問他,“你到底醒沒醒?能分清楚我是誰嗎?” 安靜少頃之后,慕越的聲音從他交疊的臂彎間傳過來,有些悶,聲線卻是清晰的,仿佛已經(jīng)脫離了方才那種朦朧的狀態(tài)。 他說:“能啊?!?/br> 陸端寧分辨謊言是不費(fèi)力的,他自己就是個(gè)演員,最清楚人在非自然狀態(tài)下細(xì)微的異常??墒遣恢朗遣皇且?yàn)殛P(guān)心則亂,他總是分不清慕越的話是真是假,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的一言一行影響擺布。 他又問了一遍:“我是誰?” 這回慕越回答了,不過是用帶有一點(diǎn)怨氣的口吻回答的:“你剛剛兇我,我不想說了?!?/br> 這句有些孩子氣的話如同一簇火苗,輕易點(diǎn)燃了陸端寧的壓抑至今的怒氣。 “你覺得我有哪里變得讓你不理解、讓你感覺我們生疏了你可以和我說啊,是我不愿意為你改嗎?你喜歡什么樣我就可以為了你變成什么樣,因?yàn)檫@些對我來說一點(diǎn)都不重要,根本無所謂,你明白嗎?” “慕越,我和你認(rèn)識的那些人不一樣,我說我喜歡你是沒有條件的,從第一眼見到你開始,我們就已經(jīng)是家人了,你不需要為了我做任何事,不需要委曲求全為我付出什么,我只要你存在,陪在我身邊,這對我而言就已經(jīng)足夠了。你聽得懂嗎?” 那雙對任何事物都顯得興致缺缺的眼睛在此刻格外明亮,像是一團(tuán)安靜燃燒在冰川中的火。 他是生活在另一個(gè)世界的小鹿,擁有最優(yōu)越的生活和最純凈的眼神,他理所當(dāng)然地可以得到所有人的愛,甚至不需要為此低一下頭。 慕越從未想過,會在銀幕之外的地方看到他的痛苦——真真切切地為自己而痛苦。 他用那雙痛苦的眼睛注視著自己,“我不是齊臨,我不會傷害你只會愛你,你能不能不要再像對待他一樣對待我了?” “可是陸端寧,”慕越輕聲說,“我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齊臨?!?/br> 第76章 陸端寧對這句話似乎沒有多大的觸動(dòng),他只激動(dòng)一瞬,隨后就像落入湖底的石塊一樣歸于沉寂,所有的情緒徹底隱沒在沉郁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