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沈清安說這話時,小兔子般我見猶憐的眼神直直盯著江緒,他沒打?傘,一個人在?屋檐下站了許久,衣服頭?發(fā)?都被打?濕了,連長長的羽睫上都掛著不知雨滴還是淚珠。 江緒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雖然明確了自己的內(nèi)心,但沈清安畢竟對他有救命之恩,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他也不好就這么讓他淋著雨回去。 “傘比較小,我們擠一擠吧?!苯w淡淡地說道。 沈清安聞言一愣,旋即眼睛里迸發(fā)?出欣喜的光,乖巧地走到他身邊,伸手輕輕拉住了他的手臂。 江緒有些?別扭,他不想?再跟沈清安過多接觸,只能斜著身子,把傘往沈清安那邊偏,自己則露了大半個肩膀在?外面淋雨。 沈清安乜了一眼,不動聲色,只是恬淡地笑笑:“阿緒,林教?授沒事?的,他今天下午還跟我們一起趕海抓了螃蟹八爪魚,還撿了些?貝殼,最后跟夏師兄去白鶴大橋上看海鳥歸巢了?!?/br> 他故意這么說,想?讓江緒知道林觀硯已經(jīng)喜歡上夏景逸了,說不定他們已經(jīng)接過吻上過床了,江緒對另一半是否“干凈”的標(biāo)準(zhǔn)高到近乎嚴(yán)苛,他一定無法?接受這樣的林觀硯。 誰知道,江緒只是沉默半晌,嘆氣道:“嗯,我知道了?!?/br> 沈清安有些?驚訝,差點一腳踩在?水坑里,以他對江緒的了解,得知自己的人跟別人的男人有染,必是暴跳如雷,隨后狠狠唾棄一腳踢開才對,怎么這幅苦大仇深的表情? “阿緒,林教?授他......” “他的事?與你何干?”江緒本就因?為今天林觀硯和夏景逸親密那事?兒?不高興,沈清安還一而再再而三的觸他的霉頭?,不禁極不耐煩地打?斷了他。 沈清安張了張嘴,難以置信地看著江緒冷漠的臉,委屈在?心底蔓延,眼眶止不住地紅了。 江緒居然兇他!這么多年,他在?江緒心里被視若神明,別說兇他了,就是稍微大聲一點說話江緒都不會,如今居然為了一個心在?別人那里的林觀硯兇他?! 他憑什么?! 沈清安氣得咬緊了后槽牙,可臉上卻不敢有不高興的表情,只是訕訕地笑道:“對不起,我只是想?關(guān)心阿緒。” 江緒并不愿多搭理他,眼神直視前方,走的大步流星。 沈清安比他身量矮了太多,只能氣喘吁吁地跟上,見江緒臉色仍舊鐵青,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禁軟了語氣,委屈巴巴地道:“阿緒,你慢點,我跟不上你了?!?/br> 江緒這才放緩了腳步,可仍是高冷的不跟他說話。 沈清安討了個沒趣,心里便愈發(fā)?怨恨起林觀硯來?,這個四年前在?江緒眼里如螻蟻草芥一般的人,是給他喝了什么迷魂湯,讓江緒如今這般為他癡狂? “阿緒,林教?授是個好人,之前你多有對不起他,現(xiàn)?在?多關(guān)心他的事?,也是應(yīng)當(dāng)?!鄙蚯灏残α诵?,拉著江緒手臂的五指微微攥緊。 “只不過今天也太險了,若不是你和夏導(dǎo)及時趕到,那個混蛋說不定就真?的對林教?授做什么了......哎呦,想?起來?我真?是心有余悸。” 聽他關(guān)心林觀硯,江緒這才緩和了臉色,淡道:“這件事?說到底是酒店疏忽大意,若不是他們......” 突然,江緒像是想?到了什么,登時愣在?原地。 沈清安被他這猝不及防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怔愣地看著他:“阿緒,你這是怎么了?” 江緒還沉浸在?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來?,目光卻不自覺的死死盯著沈清安。 沈清安不明所以,對他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小臉,微微揚起了嘴角:“怎么啦?阿緒,你這么看著人家?!?/br> 江緒好不容易壓抑住心底的驚濤駭浪,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平靜些?,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事?,我就是想?到,我的東西?好像忘在?酒店里了?!?/br> 沈清安一聽是這個事?兒?,無所謂地聳聳肩,繼續(xù)與他談笑風(fēng)生,期間時不時提及林觀硯和夏景逸的相處細(xì)節(jié),硬是要引得他吃醋。 可江緒現(xiàn)?在?顧不得這些?,他用余光掃過沈清安的臉,心里滿滿的不可置信。 林觀硯一出事?后,因?為他也算公眾人物了,又為人師表,這種事?情傳出去對他的名譽有損,所以夏景逸再三囑咐,嚴(yán)厲警告酒店不準(zhǔn)把這件事?宣揚出去,以至于酒店里出現(xiàn)?了入室強|jian未遂這樣駭人聽聞的事?情,白鶴酒店的客人卻一無所知。 連當(dāng)時就在?酒店里的客人都不知道林觀硯差點被強|jian,沈清安那時正在?跟隨節(jié)目組錄制,是如何得知這件事?的? 江緒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zhàn),腦海里又響起女警官跟他說的話。 “嫌疑人是直接刷卡進(jìn)入受害人房間的,并沒有撬鎖。” 這對五星級酒店來?說一般是不可能的,特別是白鶴酒店這種有聲色場所的五星級酒店,安保甚至比一般的還要更嚴(yán)密些?,若說那個油膩大叔是直接從前臺偷來?的房卡,他不信。 除非是有人,還是酒店里的住戶,甚至是“我們相愛吧”節(jié)目組的內(nèi)部人員,才有可能做到。 江緒怔怔地看著身旁笑顏單純可愛的沈清安,卻難以避免地往最壞的方向想?。 沈清安見江緒神色反常的看著他,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可不知是不是做賊心虛,他總感覺江緒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滿了審視的味道,像是在?責(zé)問他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