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我自橫刀向天笑
雞鳴狗盜的東西! 程建華這句話刺痛了陳揚的心。陳揚做人做事,一向俯首無愧于天地。但這次卻被按上了這樣的罪名。更要命的是,他無力反抗,反駁。 隨后,那兩名冰冷的執(zhí)法人員上前來押了陳揚。 陳揚便就任由著他們押送進了監(jiān)獄。 裁判所的監(jiān)獄是建在地下。 神域的監(jiān)獄和冰封懲罰是一體的。不過冰封懲罰更加殘酷,那是暗無天日的小黑屋。而監(jiān)獄相對就寬闊一些。 不過同樣也是暗無天日。 進入地下監(jiān)獄的時候,陳揚在執(zhí)法隊員的押送下,走過了長長的地下階梯。那階梯兩邊的下水管道已經(jīng)生銹,空氣里彌漫著說不出的霉味兒。 而且,進入之后,大門就關(guān)閉了。大門關(guān)閉后,這樓階一路朝下,仿佛是通往地獄一般。 樓階里有雪白刺眼的燈光,這燈光就像是納粹審訊犯人時的燈光。 一股冰寒的刺骨之意彌漫而來。 一共有兩百階梯。下了階梯之后,便是大約兩千平米的監(jiān)獄。 每一間監(jiān)獄都是獨立。 中間的走廊四通八達,地面陰暗潮濕! 陳揚一下來,就聽見了無數(shù)老鼠在爬動的聲音。 這監(jiān)獄的環(huán)境,還真是惡劣??! 神域的外面如天堂,但監(jiān)獄卻如地獄。 陳揚被帶到了一劍監(jiān)獄前面,那執(zhí)法人員打開了門。門開的時候,撲鼻的霉味兒傳了來。 他看向里面,便見這監(jiān)獄只有十平米,里面只有一張床,一個馬桶,除此以外,別無他物。 同時,在陳揚準備進去的時候,兩名執(zhí)法人員對陳揚進行了搜身。 他身上的三粒九轉(zhuǎn)金丹,手機等都被無情搜走。 最后還有一道程序,執(zhí)法人員在陳揚的身上打了一針。 這之后,鐵門關(guān)閉。 陳揚便與外界正式隔絕。 很快,外面?zhèn)鱽韴?zhí)法人員越走越遠的聲音。 陳揚心頭說不出的沮喪,絕望。他沒想到居然有這樣一場大的災(zāi)厄等著自己。 而且,無法超脫。 同時,陳揚感覺到身體越來越軟,力氣正在漸漸失去。 他不由吃驚,本來,他以為自己是百毒不侵了。沒想到這藥物這么厲害,還是讓自己失去了力量。 力量的流逝讓陳揚更加絕望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后面的鐵床,那床上銹跡斑斑,中間就一張木板。 陳揚也不嫌棄,轉(zhuǎn)身就躺了上去。 因為他感到身體里的力量流逝的太快了,這藥物太厲害了。 陳揚覺得站著太累了,必須躺著才舒服一些。 陳揚躺下去之后,閉上了眼睛。 這監(jiān)獄里,燈光都沒有。 鐵門關(guān)上后,這屋子里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是暗無天日的。 陳揚不禁開始想,這一次自己會有什么下場?是被判處死刑,還是終生囚禁? 若是要終生囚禁,還不如死了算了。 應(yīng)該不會是終生囚禁。因為只要自己活著一天,那都會是梵無虞和左天宗這邊的一個污點。左天宗這邊肯定是得了好處,才會配合梵無虞得。 說不定自己得三粒九轉(zhuǎn)金丹就是被繳去孝敬了左天宗。 九轉(zhuǎn)金丹這樣的好東西,那就是左天宗也要在乎的。 陳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又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這一瞬,他心里是灰心的。 一個人的運氣總有用光的時候。 可自己是一個無能的人嗎?為什么每次都要依靠運氣? 若是當初,直接將岳蘭亭在擂臺上斬殺了。如此一來,岳大鵬也不會有這么多的怨氣,或許就根本沒有后面的事情。 至于與那楊凌的恩怨,倒是無法避免。 不過與楊凌之間,終究還是化解的差不多了。如今也就是一個杭行天,根本不足為懼。 但是,自己落到眼下這個地步。卻是因為對程建華的一念之仁。 自己之前就直接不顧誓言將程建華殺了。那么,梵無虞也不會肯定自己有原石,說不定這場災(zāi)難就沒有了。 若是有機會逃過此劫,將來行事一定要思前想后,心思縝密,將可能的危險盡可能掐死在萌芽狀態(tài)。 陳揚想到這里,忽然自嘲一笑。 還有機會逃過此劫嗎?幾位神域的大佬想要自己死,誰有本事來救自己。 除非是神帝顯靈? 但神帝會顯靈嗎? 把生死大事去寄托與冥冥太虛之中,當真是可悲??! 陳揚越來越心灰了。 他想不到,千辛萬苦要進入神域,千辛萬苦取得了西奈法典,最后卻是將自己陷入到了這種萬劫不復(fù)的地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每一秒對于陳揚來說都是煎熬,折磨。 這種感覺陳揚深惡痛絕。 無奈之下,陳揚坐了起來。 他現(xiàn)在的力氣也僅僅就是坐起來,簡單的走動了。 陳揚覺得這里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而最痛苦的是,根本看不到絕望。 神域代表的是什么? 是國際性的武學(xué)圣地! 是天下至尊! 自己在神域的監(jiān)獄里,就算是自己突破到了化神,突破到了神通九重,那又如何? 還是難逃一死! 令人絕望的不是苦難,而是知道永遠不會有希望。 這句話誠然不假。 在這樣的痛苦中,陳揚度過了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里,他連眼睛都沒有閉過,就是這樣呆呆的。 洛寧在陳揚入獄的當天就收到了冷雨晴的電話。冷雨晴哭著給洛寧打電話,“寧師姐,不好了。陳揚小師弟被師父關(guān)押進了黑獄里?!?/br> 洛寧駭然失色,她連忙問道:“怎么回事?” 冷雨晴抽噎著說道:“師尊說小師弟偷了他的原石?!?/br> 洛寧聞言幾乎憤怒得要出離了,道:“胡說八道,那原石乃是我和陳揚找到的。乃是耶和華約柜中的東西。怎么可能是偷的師尊的?” 冷雨晴說道:“但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三天之后,裁判所就要對小師弟公開審理。到了那個時候,小師弟就死定了?!?/br> “好,我知道了?!甭鍖幷f道。隨后,她掛了電話。 這一刻,洛寧再次體會到了師尊梵無虞的無恥嘴臉。 無恥之尤??! 時間過的很快。 陳揚被關(guān)押在黑獄的事情并未對外宣揚。 沈墨濃也沒聯(lián)系陳揚,因為她現(xiàn)在覺得主動聯(lián)系,有點著急九轉(zhuǎn)金丹的意味。盡管她心里其實也很期待和焦急。 而羅峰他們也沒聯(lián)系陳揚。況且,就算聯(lián)系了也無可奈何。 他們的力量也沒辦法和神域抗衡。 就算是沈墨濃對于這件事,其實她也沒有任何辦法。 神域是在洛杉磯,可不是在國內(nèi)。 而且,神域之所以會在洛杉磯,也是考慮到了國家可能造成的制衡。 在這里,神域就是無冕之王。 秦墨瑤若是知道了,同樣無可奈何。 天下之間,沒人能干擾神域的內(nèi)政。 三天之后的中午十二點,陳揚在一片黑暗中,終于聽到了傳來的腳步聲。 這三天里,他每天就是一個饅頭,一杯水。 吃喝拉撒都在這監(jiān)獄里。 這樣的日子,這樣的絕望能將任何一個堅強的漢子擊倒。 即便是陳揚,僅僅過了三天,他的精神狀態(tài)也差到了極點。胡子拉碴的,雙眼無神。 大鐵門打開。 強烈刺眼的射燈照來,陳揚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睛。 來的是兩名黑袍執(zhí)法隊員。 執(zhí)法隊員押了陳揚,朝外面走去。 陳揚渾渾噩噩的,他不知道這樣走了多久。他的身子幾乎全部都靠在了執(zhí)法隊員的身上。 突然,停了下來。 陳揚終于感覺到了周圍的情況不對勁,似乎格外的莊嚴,肅穆。似乎這里的空間很空曠,似乎還有許多人在圍觀。 他猛然睜開了眼睛,這一剎那,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來到了裁判所的審判大殿上。他所站的是監(jiān)控區(qū)。監(jiān)控區(qū)的腳下是一個凸起的圓臺。 耀眼的燈光照射在他的身上。 這時候,觀眾席上的冷雨晴心酸落淚。 她記得三天前的陳揚,他是那樣的風(fēng)趣幽默,他是那樣的帥氣。 可現(xiàn)在,他卻胡子拉渣,萎靡不振。 而程建華也在觀眾席上,他冷漠的看著陳揚。這時候,他心里升騰出了無比的快意。 杭行天也來了。 杭行天是聽說了陳揚的情況特意趕來的。他要看看陳揚的報應(yīng)。 至于蕭冰情,蕭冰情還是白癡狀態(tài)。杭行天的弟子們并不是神域弟子,所以也沒有資格進到這里來。 陪審團里,幾位執(zhí)法長老穿著白色的袍子,臉色嚴肅而森然。 裁判所最上方,也就是法官所在的位置。 那左天宗穿著銀色的袍子,他卻是法相莊嚴。 至于寧天都和梵無虞則是在一邊有專門的座椅。 梵無虞一身青色長衫,臉色淡冷。 他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實在讓人作嘔。 至于寧天都師尊,寧天都看起來才三十來歲,十分的年輕。他顯得溫潤儒雅,身上穿著白色的外套。就像是一位儒雅的青年精英。 所有的人都已到齊! 陳揚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了程建華的話。 雞鳴狗盜的東西! 那句話刺痛了他的心。 我陳揚素來頂天立地,絕不會是雞鳴狗盜之輩。 我陳揚,生為人杰,死亦是鬼雄! 想到這,陳揚突然挺直了脊梁。他的目光森冷起來,他冷眼掃視過去。 包括左天宗,他也冷冷看著。 到了此時此刻,我陳揚又還有什么好忌憚,好害怕的? 他冷冷的掃視向幾位執(zhí)法長老,冷冷的掃視向?qū)幪於?,梵無虞。 看向梵無虞的時候,陳揚的目光格外的森寒。 梵無虞面上冷漠,心下卻是惱怒和吃驚。吃驚于這個年輕人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