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燭 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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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斌靠路邊停好車,正要回頭問游總,游熠暗忖須臾,將腿上的平板移開,推開車門,邁著長腿撐傘下車,對許清燭扔下兩個字,冷淡又霸道: “等著?!?/br> 第13章 很快,游熠回來,收傘,上車,帶著一身的潮濕雨氣。 游熠從牛皮紙袋里拿出熱牛奶,用兩層紙巾包住杯子,遞給許清燭。 許清燭笑著道了聲謝,游熠淡淡回了句客氣了。 車輪壓過雨坑繼續(xù)前行,游熠拿起平板繼續(xù)看資料,雨窗上映著游熠模糊不清的側(cè)影,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專注地滑動著屏幕。 牛奶是白色紙杯,杯體上印著一個大大的紅色k字。之前都是紅色杯體,上面印著一個大大的老頭腦袋。時光變了,又好像也沒有變多少。 許清燭抿著嘴,小口喝著。 有點熱,但熱流潤進(jìn)去,很暖胃,也很暖心。 “話說,”許清燭吹著紙杯上很小的那個小孔,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我在外面應(yīng)酬的時候,如果遇到了難纏的人,可以報你的名字嗎?” 游熠指尖停住,看向她,目光在她上唇的白色奶泡上一掠而過,看向她身側(cè)的車窗:“報你爸的名字,不好用?” 許清燭不大高興地?fù)u頭:“不是不好用,是他不讓我用。” 她爸不僅不讓她在娛樂圈里提起他的名字,連她那位在八九十年代出演過很多電視劇的家喻戶曉的小姨的名字,她爸也不讓她提。 游熠放下平板,問她都有什么人欺負(fù)她。 許清燭誠實地說,她經(jīng)常會遇到一些職場霸凌,比如出席活動時遇到脾氣不好的女演員,對戲時搞小動作的男演員,有時活動舉辦方會看人下菜碟,代言的金主也會暗戳戳地給她遞房卡,其實也都是很多上班族遇到的事情。雖然職業(yè)不同,但人性相似。 許清燭故意隱去了她爸不讓她提她爸的名字、但她身邊經(jīng)紀(jì)人助理都是她爸高價請的圈內(nèi)頂尖人物的事情,以及不用她主動提她爸的名字、她爸就會找人解決她身邊麻煩的事情沒有提。 她很會裝怯作弱,她在故意對游熠裝怯作弱。 許清燭喝著牛奶,上嘴唇沾了一點奶泡,望著空氣發(fā)著呆,眼里都是委屈的嘆息,窗外的雨滴聲更顯得她凄慘。 她本就年紀(jì)小,長得顯小,骨架也小,又長相漂亮,還身處于那樣處處是潛規(guī)則的不安生的環(huán)境里。 游熠從她臉上兜了一圈端詳,收回視線,翻看資料,以他低沉的嗓音,撂下了一句無所謂的回答:“如果你不介意被人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如果提我的名字有用,你盡管用。” 和那時他回復(fù)她“我在家你也可以練琴”時一樣,乍聽是無所謂的態(tài)度,但其實是對她這個小麻煩精的“隨便你干什么,我都給你兜著”的縱容態(tài)度。 許清燭心里漲滿了如愿以償?shù)挠鋹?,乖巧點著頭說好的。 過了五分鐘,游熠外公給許清燭回了語音微信。 老人表示看到她和游熠領(lǐng)了證很高興,笑著恭喜他們兩人,還說要給他們準(zhǔn)備紅包,讓她得空去醫(yī)院找他。 許清燭乖巧地回復(fù)游熠外公的微信,一邊將她和外公的對話告訴給游熠,游熠應(yīng)著說知道了。 二十分鐘后,新婚夫妻許清燭與游熠兩人,冷淡分開。 游熠去公司上班,許清燭去外地工作,兩人約定下周末晚上六點一起去醫(yī)院看望游熠外公。 ** 許清燭這一周飛了趟敦煌,之后飛了趟巴黎,行程很緊,都沒來得及去看夜晚閃燈的鐵塔憶往昔,隨后飛到上海進(jìn)行一個香水廣告的拍攝,時間趕得很急,拍攝結(jié)束后妝都沒來得及卸,提著設(shè)計師送她的高定裙子的裙擺直奔機場,勉強趕上飛機。 上了飛機后,她太累,決定先睡一會兒,就沒去卸妝換衣服,想著下飛機后回家再換好了。 結(jié)果她醞釀很久終于睡著,再睜開眼時看到飛機延誤還沒到。 飛機正在雨中輕微顛簸著,前后洗手間門已關(guān)閉,不許來回行走,她就徹底沒能卸妝換衣服。 下飛機后,她急忙上車要換衣服,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裝著她私服的小行李箱被落在上海了。 許清燭急得給游熠打電話,說自己拍完廣告沒換衣服,讓游熠幫忙去她衣柜里取衣服。 游熠聽后安靜了片刻,說他也在外面,讓她直接過去就行,外公不在意她穿什么,人到了就行。 許清燭就沒換衣服,從機場直奔醫(yī)院,下車后在外面裹著件黑色的繭型長外套,戴著帽子口罩,低著腦袋進(jìn)電梯。 五點五十八分,許清燭急急走出外公vip病房所在的13樓電梯,見周圍沒路人,終于松了口氣。 她脫了繭型的長外套搭在手臂上,邊摘了帽子口罩轉(zhuǎn)彎前行,抬眼看到窗邊站著的游熠,她停步,有兩秒的怔神兒。 游熠沒穿西裝,穿著一身格外顯他肩寬腰窄腿長的衣服,牛仔藍(lán)的連體工裝褲。 他牛仔衣和褲子上都有些黑色印子,牛仔衣上面兩顆扣子沒系,里面的白體恤領(lǐng)口也有些黑印,像是手指上有黑油,抹上去的帶一點指紋的印子。 許清燭走近他,聞到了他身上有機油味和酒香味。 “游總,”許清燭好奇地問他,“您是跟朋友去野營了嗎?” 游熠正在低頭按手機,正要給她發(fā)微信告訴她,他要先去趟醫(yī)生辦公室,讓她不要著急,聽到聲音抬頭,看到她的瞬間,他也有片刻的出神。 她瘦了。 游熠的第一反應(yīng)是這三個字,她臉瘦得更小了。 “沒好好吃飯?”游熠挑眉問了這一句。 許清燭見他沒意外自己的穿著,便將要說出口的抱歉的話咽了回去,她點頭:“倒時差,生物鐘亂了,沒胃口,也不合口味。你呢?去野營還是爬山了嗎?” 游熠隨意打量了她兩眼,她穿著件很優(yōu)雅性感的淡紫色高定長裙,兩袖是薄紗,裙上有閃亮的鉆石,有柔軟的羽毛,頸部和雙耳都戴著亮眼的首飾,妝容也十分精致,看著像是從紅毯直接過來的。 但這裙子太顯她身材,顯得她更瘦了,鎖骨那里一點rou沒有了。 沒再多看她,游熠收回目光說:“車隊比賽,幫著修車了?!?/br> “啊?!?/br> 難怪他穿這一身,還有身上許多黑印。 他現(xiàn)在不是車手,只是偶爾幫幫忙,許清燭想,可能是今天車隊技師不夠,他就去幫了一下忙。 在車隊比賽結(jié)束后,他跟車隊的人一起聚會喝了酒,剛剛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應(yīng)該是剛從酒局抽身離開。 游熠沒多說,揚著下巴示意她往病房走:“晚上給你補個夜宵,你先去看外公,我去趟主任辦公室。” 許清燭下意識腳尖轉(zhuǎn)彎:“我跟你一起去?!?/br> 游熠對她擺手,不經(jīng)意地碰到了她后背蝴蝶骨那里的肌膚,指甲連著指尖觸碰到一陣的柔軟細(xì)滑,捻著手指收回:“帶結(jié)婚證了嗎,你先拿給他看,過去用結(jié)婚證去換紅包。” 提到紅包,許清燭欣喜了一下,抓住他胳膊問他:“萬一外公給了我兩份紅包,我是收一份還是收兩份?” 她這次卸了指甲,游熠看著她細(xì)白的手指抓在他都是臟油的衣服上,聞到她身上撲面的清雅香氣,用手機輕輕撥開她手腕:“衣服臟?!?/br> 說著他抬眼看她,大概是酒后的原因,他對著她這個小財迷露出了點笑意,嗓音也輕輕上揚了起來:“你不也是個千金小姐嗎,怎么這么貪呢?” 許清燭低著頭,手指放在背后輕輕捻著,感覺手上沾了他的機油味兒,莫名讓她有點心跳失速,沒好意思看他。 這可能是她的怪癖,她喜歡他身上有機油的味道,最好他還出了汗,頭發(fā)濕濕的,身上也不那么干凈,想象他以這樣沾滿生命力的懷抱擁住自己,周圍都是他野蠻的荷爾蒙的味道。 游熠看她低著頭,同時她那對白皙的耳朵悄悄紅透了,以為她是聽他說她貪而不好意思了。 游熠莫名失笑了聲:“行,外公要是給你兩份,我的那份,你也收著吧?!?/br> 許清燭回過神來,紅著臉點頭,緊忙快步去了外公的病房。 ** 游熠去找主任,但主任已下班,他去外面抽煙,邊跟主任通電話聊了外公的病情,十來分鐘后,返回外公病房。 游熠推開門,在看到外間沙發(fā)上放著的很多件外套和女包的瞬間,就冷下了臉。 大步走到里間門口,他抬眼,看到里面除了外公和許清燭,還有一些人也在。 他舅舅和舅媽,大嫂高茜,高茜的爺爺高老頭,以及高茜的堂妹。 許清燭被擠坐在角落里,挨著他舅媽坐,看似若無其事,但眉心皺著。 有人在說話,是高茜,不知道她前面說了什么,后面一句“人多熱鬧”落地,病房里響起一些笑聲。 游熠用腳踹門,發(fā)出一道突兀聲響,里面的人都朝他看過來。 他穿著渾身是油的修車工一樣的衣服,懶洋洋地倚著門框,朝里面沒有在笑的許清燭招手,嗓音輕飄飄的:“小燭過來?!?/br> 高茜見游熠來了,竟穿著這一身臟兮兮的衣服,又見游熠即將發(fā)火的氣場,臉上閃過轉(zhuǎn)瞬即逝的尷尬,接著她連忙打趣笑道:“阿熠這是和媳婦兒分開一會兒都不行呀,小燭快去吧。阿熠真是娶了個漂亮媳婦呀,剛才我們還說呢,小燭進(jìn)來的時候,我們真是知道什么是星光熠熠了呢,真是特別耀眼漂亮?!?/br> 許清燭聽得更尷尬了,提著裙擺起身快步往游熠身邊走。 她剛剛進(jìn)來時也很尷尬,她沒想到里面有這么多人,尤其她又穿著不合場合的衣服,尷尬地站在門口僵了好幾秒。 病床周圍的這一圈人,她只認(rèn)識大嫂高茜,她正想著應(yīng)該怎樣開口時,其中有一位氣質(zhì)女人先笑著起身朝她走來,過來摟住了她,在她耳邊說是游熠的舅媽,還給她指了哪一位是舅舅,幫她緩解了尷尬。 游熠的舅舅和舅媽看起來都很好相處,應(yīng)該是之前聽游熠外公提起過她,知道她是誰,所以在短暫的驚訝后就恢復(fù)如常。 之后游熠舅媽將她介紹給陌生人認(rèn)識,也向她介紹著病房里的人。 里面一位是高茜的爺爺,一位是高茜的堂妹高蓉蓉。 互相介紹完,游熠的舅媽招呼她去邊兒上坐著。 游熠外公可能是替她考慮,不想她成為焦點被攀談問話,對她說了聲讓她先坐會兒,一直在和老朋友寒暄。 她聽游熠外公和高茜的爺爺說話,聽出兩位老人應(yīng)是多年的老友,好不容易見著,這才聊得很熱絡(luò)。 另外她在大嫂的那位堂妹高蓉蓉的身上感覺到了敵意,高蓉蓉總是在有意無意地瞪她,不難猜出這位大概是喜歡游熠的人,算是她情敵。 就這么坐了十來分鐘,許清燭見游熠來了,心里終于松了口氣,快步向他走去。 然而她剛走到游熠身邊,就被游熠給摟住了肩膀,他手掌直接落在她肩上,隔著一層薄紗,他掌心的熱度格外燙人。 她被游熠摟得靠在他半邊肩膀上,她下意識往他懷里一縮,伸手到他后面摟住了他腰。 游熠低頭看了她一眼,好像是意外于她碰到他的腰,他輕微地躲了一下,很快定住。 許清燭抬臉看他,則是有些茫然,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摟住自己。 他手臂很沉,繃著肌rou,力量感很強。 還有他身上濃郁的機油和煙酒混合出的男性荷爾蒙味道,以及他身上特有的沉香的味道,鋪天蓋地環(huán)繞著她,讓她頭暈?zāi)X脹的,喘不上來氣兒。 接著,她后知后覺感到自己的臉部和脖子有些發(fā)癢。 好像是過敏了。 許清燭抬手撓著發(fā)癢的脖子,一邊用力呼吸,奇怪地向里面圓幾上看過去,她剛剛被大嫂勸著喝了兩口菠蘿汁,那個黃色果汁的杯子里面,是加了東西嗎? 游熠沒發(fā)覺她的異常,摟著人,抬眼,似笑非笑地看著里面的一行人:“我不是提前打過招呼帶媳婦兒回來看外公了嗎,現(xiàn)在這么多人是他媽的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