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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吳府的那個妾在線閱讀 - 吳府的那個妾 第45節(jié)

吳府的那個妾 第45節(jié)

    “你知道你還來求我?趕緊滾回你的院子,別在這嚎了,等會將事情捅大鬧到人馬大人耳朵里去,讓人怎么看我們!”吳母掃視到外頭一些下人停留下來好奇的觀望,面子上也有些掛不住了。

    張柳柳本就厚顏無恥,這會兒更是不關(guān)心面子不面子的,她聲音嚎的更大,想著以此逼得吳母乖乖就范。

    吳父與王淵匆匆而來,將下人遣散,門窗緊閉。

    “行了,別鬧了!”吳父呵停張大嘴干嚎的張柳柳。

    張柳柳委屈的收住哭喊聲,癟嘴不服氣的不肯起身。

    這場面讓一旁的王淵也尷尬至極,用眼神與自家妹子交流,王菁無奈的聳聳肩。

    吳父背著手,低沉了好一會兒才對吳母道:“我自知當(dāng)年對你我有愧,但是咱們畢竟都是吳家人,盛耀與盛祖是血脈至親,現(xiàn)在盛耀有難,只要盛祖肯伸手幫著度過這次難關(guān),接下來咱們一家好好過,日子照樣會好的。”

    吳母聽他的話甚覺可笑,心頭苦澀,面上夾雜著難堪,憤怒,控訴他一句帶過的苦難:“現(xiàn)在同我講什么一家人了,講血脈至親,你在外面瀟灑新人在懷的時候你想過我們娘倆嘛?盛祖一歲燒的糊涂水都不會喝的時候,是我借趙二家的牛車連夜拉去鎮(zhèn)上才搶回一條命,他考了功名你才拿了正眼看他,可他都那么優(yōu)秀了卻還是比不過你那捧在手里的寶,吳盛耀才是你的兒子,我們盛祖在你那像是冠著你姓的陌生人?!?/br>
    這些話戳的吳父無地自容,那臉唰的一下漲得通紅,他疾言厲色道:“就事論事,翻陳年舊帳做什么!如此同那些怨婦有什么區(qū)別。”

    他的反應(yīng)讓吳母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胸口如同堵住一樣,她從嫁入?yún)羌揖褪芩浯⒆娌贿^滿月他就撒手不管出了遠門,歸來之時身側(cè)良人做伴,往后的日子更是沒有恩愛一說,她難道愿意做這個怨婦嘛?

    瞥到吳母因情緒抖動的手,吳父暗叫不好,自己怎么一時沒沉得住氣,為了這么些話爭討一句,昨夜他?s?同張柳柳商量好演出戲,就是想讓吳母放下心里芥蒂,救盛耀,這下戲演了一大半?yún)s讓自己這么一句沒有過腦子的厲語功虧一簣,吳父腦子轉(zhuǎn)動想著補救方法。

    張柳柳心里也嗔怪吳父,怪他沒控制住情緒,這下該怎么辦…

    他們沉默之時,吳母就要抽走張柳柳扯住的裙擺走遠些,張柳柳察覺到自然不依,她用上勁兒拉著,吳母感受到她的用力,眉頭死鎖,拉的不行改成打的,打在張柳柳手背上。

    吳母打的用力,張柳柳吃痛沒受住幾下就松開了。吳母順勢拉出衣裙將張柳柳推倒一邊。

    “啊?!睆埩p呼一聲。

    吳父見狀下意識就要斥責(zé)吳母,張柳柳趕忙眼神制止他,才將他到嘴邊的話收住。

    “阿若!”

    吳母不想再與他們爭論不休,轉(zhuǎn)身就要去茶桌那邊,卻被身后的一聲陌生又熟悉的稱呼定住腳。

    她轉(zhuǎn)過身來就見吳父跪下,一臉懺悔的模樣,語氣也軟下來:“阿若,我錯了,我錯在當(dāng)時撇下妻兒獨走他鄉(xiāng),你的賢良,盛祖的聰慧努力,上一輩子我是修了多大的福氣啊,倘若能重來…唉,再給我一個做好父親,好丈夫的機會吧,我想我們一家應(yīng)該完完整整才是,對不對?”

    話畢,吳母手掩著嘴,像是這么多年的執(zhí)著,執(zhí)拗,終于得到慰藉,眼淚簌簌的往下落。

    王菁在一旁看的有些不明所以,這場面怎么像是吳母就要妥協(xié)?她前面一直沒有攪和其中,一來長輩們說話晚輩也不好插話,二來她在吳府這么多年早就知道吳母恨張姨娘入骨,絕不可能答應(yīng)這無厘頭的要求。現(xiàn)下這情況怎么有些不對勁…

    王菁連忙藉著遞手帕想要將幾人分開些距離,好讓吳母冷靜些,不要失了理智答應(yīng)了不該答應(yīng)的話。

    哪想,張柳柳又是用膝蓋往前兩步抱上吳母的腿,真情實感的聲淚俱下:“夫人,這些年都是我的錯,老爺他被我蠱惑傷害jiejie,以后都不會了,咱們一家好好的?!闭f完頭靠上吳母的腿,這樣王菁想要拉來距離也拉不動了。

    吳父還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輕柔喚著吳母的閨名:“阿若…”

    王菁心里不詳?shù)母杏X越來越密…

    吳母用著手帕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情緒平復(fù),手輕撥開王菁,眼睛看著吳父:“真的如你所說,只要攬下一半的罪,二人都能相安無事?”

    她的問話,讓王菁心頭一陣警鈴作響。

    “是!肯定是的,馬大人親口同我說的!”吳父趕緊點頭應(yīng)和著,當(dāng)然這其中真?zhèn)沃挥兴獣浴?/br>
    吳母低頭猶豫下就要說話,王菁急切的開口打斷她:“娘,這事該再問問馬大人才是,判罪一事豈敢馬虎?”

    王淵也附和道:“是啊,馬虎不得啊。”

    “就是馬大人所言,難道是我胡來不成?”吳父惱怒起身為自己正言。

    吳母也覺得吳父所言應(yīng)該不假,再怎么樣他也是盛祖親爹,拍拍王菁的手,寬話道:“老爺他昨日親自問的所言應(yīng)該不假,謹慎些是好,但是馬大人一個大忙人,見他一面都難,就這兩日的時間,不能再耽誤了。”說著便不容王菁阻攔,應(yīng)下吳父,讓吳父寫信印上自己的手印交與馬付。

    王菁看著事成定局,身上只有一種無力回天的無力感。

    王淵本想接過送信一責(zé)卻也被回絕,只能無助的嘆氣。

    當(dāng)天馬付散值歸來,吳父蹲守在門口處多時見到人便想上前,被跟在左右的隨從攔下,吳父不死心找著空子鉆過靠上前去,馬付沒有好臉色,一臉火氣瞪著來人:“你還要做什么?”

    “大人,我就想讓您替…”

    “煩你閉嘴,本官再不會可憐你們一次!”說完就要轉(zhuǎn)身走,氣不順又回頭補了一句:“明日一早你們就從本官府上收拾東西離開!”

    吳父看著甩袖而去的馬付心里犯嘀咕,是怎么回事竟讓他不再顧一絲情面,連府上都不讓待了…

    第88章 得知

    說那馬付為何這么生氣?今日晌午馬付被大理寺卿-何大人叫進屋,一進去,何大人板著臉,拿著一卷不知什么的就甩在了馬付臉上,那是吳盛祖的一旨血寫的罪己詔,吳盛祖見了吳父后便自戕在了獄內(nèi),留下了這個。

    犯人自戕他們這些監(jiān)管之人都是要被問責(zé)的,何大人作為大理寺的主官更是脫不了干系,他馬上找來獄內(nèi)相關(guān)的人問話,馬付昨日帶了人進里面探視,大致將事情摸清了一二。

    馬付也知這事上頭追責(zé)下來不小,不敢隱瞞交代了清楚,遭到劈頭蓋臉一頓罵,下值時又被通知停值兩日等候處令,回來的路上他憋了一肚子氣,吳父那個不知收斂,得寸進尺的家伙送上前來自然要被兇了一臉。

    吳父沒成,王菁反而松了口氣卻又疑惑馬大人怎么會說那些趕人走的話,王淵也不理解,馬付很是講義氣的,看那日將他們迎進府,又幫了忙便知。

    “是不是老是讓他幫忙,惹火的?”王菁提出猜想。

    吳父扯扯嘴角,鼻中不屑的輕哼一聲:“不過是讓他幫些小忙,他那么大的官,都是一句話的功夫,方才那話說的不知多難聽,大不了不讓他白幫,給錢便是?!?/br>
    “就是?!睆埩犞糙s緊應(yīng)和著。

    他們說的簡單,這人是王淵認識的,如今馬付不顧及情面說了那些話就相當(dāng)于同王淵撕破了臉,王淵現(xiàn)在心里很不是滋味兒。

    “大舅哥,怎么說他都是你的朋友,如今就只有你能去問問了?!?/br>
    吳母這話一出,幾人的目光又全停在了王淵身上,王菁卻是不想讓王淵去,她不想讓吳盛祖攬罪。

    被幾人的目光注視,王淵也只能神情復(fù)雜的起身說道:“我…我去問問吧?!闭f完他步履維艱的朝門口去。

    過了會兒,王菁借口出去如廁追了出來。

    王菁出來時,王淵還徘徊在院門口,看出他的難色,王菁上前:“哥,別去?!?/br>
    “不是去不去的問題,馬兄一向好脾氣,也是講義氣的人,為何說那些話?”現(xiàn)在馬付都撕破了臉,能是還讓他幫不幫忙的事嘛?王淵在意的是為何馬付說那樣的話,是要同他斷交嘛?

    王菁領(lǐng)悟到王淵的意思,點頭道:“那你還是去吧,不過別提讓他幫忙的話,就只問原因,他也不是那種莫名其妙的人?!?/br>
    王淵應(yīng)下,出了院子往馬付書房處去了。

    馬付正煩躁著,下人來報說王淵請見時他想也沒想就厲聲叫人滾。

    書房外王淵清晰地聽到里面的怒吼聲,他再一次驚鄂在原地,路上他自己寬心自己想的馬付對吳父惡語相向應(yīng)是吳父的問題,再怎么說二人也是多年好友,馬付應(yīng)該會對他好言相待。

    下人關(guān)上門就要打發(fā)走王淵,王淵盯著那緊閉的門,心里十分不甘,他拋下往日里的儒雅形象,沒有了羞恥,扯著嗓音大聲問里面的人:“馬兄,我王淵只想知曉今日的局面是如何造成的?你我五六年的情誼難道還沒有一個明白嗎?”

    下人聽他的話嚇得直推搡著要他離開這,生怕里面的主子怪罪下來。

    王淵卻使了力氣沒那么容易被推動,旁邊的下人見狀就要上前幫忙。

    “你別像個縮頭烏龜一樣躲在里面,有什么咱們當(dāng)面說清楚!”王淵眼瞅著自己力量不敵,著急之下又喊上一句。

    只聽“匡當(dāng)!”一聲,馬付從里面大力的將門打開了來。

    “放開他!”

    馬付一聲呵斥,下人們收手退開。

    王淵訕訕地撫了撫衣袖,一時之間沒了方才叫囂的氣焰。

    馬付勾著副似笑非笑的眸子,語氣不善:“既要說,那我便跟你說清,明日一早你們便從我府上離開,你我之間以后也不要再來往?!?/br>
    王淵不解:“若是因吳家伯父的冒犯,我同你在這道個歉…”

    馬付不耐煩的抬手打斷他的話:“說這些有什么用,你該問問那老翁他昨日去說了什么,吳盛祖自戕在獄內(nèi),連我也受了牽連,你們不想再多給我找麻煩便明日一早趕緊出府去!”說著擺手示意他趕緊走,不想同他在多說轉(zhuǎn)身就要進屋。

    王淵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還想確認一下卻被下人合力趕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王淵還有些恍惚,這臘月的天額頭上竟出了些細細的毛汗。

    吳父幾人早就等他多時,人回來剛到門口就走出來迎上:“怎么樣?他如何說啊?”

    王淵不知如何給他們說,眼神閃爍:“今晚你們都將東西收拾收拾,明日我們出去打店。”

    “不是這個,我問你他說沒說幫忙啊?”

    “不幫,咱們出去再想辦法吧。”

    吳父臉色馬上變了樣,背著手轉(zhuǎn)身走到一旁坐下連連嘆氣:“這要是不幫,盛祖也不知什么時候出來,若讓他通通信,盛祖盛耀兩人趕緊的把事情交代清楚,咱們再給些錢打點下說不定很快?s?就出來了,這沒了信…”說著就搖頭嘆氣一副沒了盼頭的模樣。

    張柳柳急的眼圈又紅起來:“這如何是好啊,我的耀兒?!?/br>
    吳母聽了吳父的話也慌了神:“不能再說說嘛?”

    不給幫忙王菁倒覺得也不是壞事,她上前安慰道:“娘別擔(dān)心了。”

    張柳柳聽著不是滋味兒,他們倒是不擔(dān)心,那耀兒怎么辦啊,她只能朝著吳父哭訴:“老爺,那耀兒怎么辦啊,真當(dāng)一點法子都沒了嗎?”

    吳父脖子上的經(jīng)脈抖抖地立起來,臉漲得通紅,從脖子一直紅到耳朵后,那樣子活像一只斗雞,聲音抬高反駁道:“怎么不擔(dān)心?。克麄z是一同進去的,跟一個案子有關(guān)能是一個放出來,一個不放?只要盛耀一直都說不清,他們就不會將盛祖放出來。倘若阿若的話勸好盛祖,他們才可能一起出來!”

    王淵被他們這一來二去的爭論搞得頭痛欲裂,若是不說實情怕是他們不會放棄,他無可奈何的將話說出來:“都別說了,盛祖已經(jīng)在獄內(nèi)自戕了!”他這一喊,如同一聲蒙雷劈在幾人身上。

    屋內(nèi)頓時失聲,吳母承受不住翻眼就要昏過去,王菁把人扶住,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得問:“是不是聽錯了?”

    “馬兄親口說的,他因這事受了牽連才要將我們趕出府去。”

    王菁愣住,渾身像被抽干沒了力氣,同吳母一起癱在了地上。

    張柳柳天都塌下來一樣,絕望的哭喊:“這怎么辦啊,耀兒會不會…”

    “怎么會,怎么會這樣?”吳父喃喃自語。

    王淵注意著吳父的樣子,他不經(jīng)意的問:“伯父您都同他們說了什么?”

    被問道,吳父一激靈,忙否認:“什么什么,我就說要救他們,我還能說什么,怕是被那獄內(nèi)的人用了刑受不了才…才那般?!?/br>
    吳父反應(yīng)過于激烈,不得不讓人懷疑,但也只是懷疑,沒在繼續(xù)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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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華殿內(nèi),田大監(jiān)通報說大理寺卿何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

    第89章 算賬

    沈懷升聽完何進的請罪,看著桌上血寫的罪己詔,面上沒有任何表情,那周遭的氣氛卻是令人寒顫的壓迫。

    何進一直俯跪在地,膝蓋都麻了,頭也不敢抬,龍顏難測,殿上的不說話,殿下的自然大氣都不敢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