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陷阱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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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妙妙抱著資料夾,有點難以言喻的解釋:“這次的客人,好?像有點特別,院長那?邊的親戚吧,反正就是vip,你一下午估計就他?一個?客人了?!?/br> 阮棲:“.……”私立醫(yī)院就這點兒不好?,動不動就是vip,稍微沾點兒皇親國戚的,都能跑來挑刺,還動不動就要講什么排場,做個?牙齒手術(shù)跟包場似的,還要先把?普通人先排斥了。 “院長的親戚是七老八十了,要全套換牙,鑲金鉆銀嗎,要我一個?下午圍著一個?人轉(zhuǎn)?”阮棲就挺無語的。 話剛落,季時屹已經(jīng)推門進(jìn)來。 牙診室的光線一向明亮,季時屹是長相英俊,在?光線里,膚色冷白?,眉眼清冽,渾身上下透著矜貴的冷感。 乾妙妙的口罩后面,耳根微微有點泛紅,看了眼資料夾的名字,將季時屹引到牙醫(yī)附近:“季先生?,請坐在?這里,您想?看的是智齒對嗎?” 季時屹點了一下頭。 乾妙妙回頭看阮棲,把?資料交給阮棲。 阮棲戴著口罩里的臉還有點微微呆滯,保持著雙手戴著手套舉起的姿勢,那?個?姿勢很傻氣,有點像投降。 都遞到面前了,阮棲才反應(yīng)過來似的,把?資料接過來。 其實也沒寫什么,就寫著智齒疼痛,特殊要求是希望診斷治療時不用被人打擾。 ‘打擾’這個?詞似乎特意?針對乾妙妙,又不是具體的手術(shù),乾妙妙不需要準(zhǔn)備太多工具,資料遞給她?,就出去了。 阮棲把?資料隨手放置一邊,有點遺憾似的,原來季時屹是來看智齒,不是絕癥。 所以,看個?智齒而已,他?需要整整一下午的時間? 阮棲瞥了瞥嘴。 季時屹頎長的身體躺在?牙醫(yī)上,大約是個?子太高,修長的腿微微彎曲,但是姿態(tài)是閑適的,燈具下,眉目顯得更清晰,五官很清楚,依舊帥氣得一塌糊涂,但沒什么表情情緒的樣子。 阮棲忽然忍不住感嘆,時光確實是件神奇的東西,她?以前看到這張臉,多少還跟乾妙妙一樣,有點噗通噗通心跳的感覺,現(xiàn)?在?心如止水,完全沒有一丁點感覺。 不,非要有的話,也是厭煩多一點吧。 “你可以開始了?!奔緯r屹見她?沒有絲毫動作的意?思,提醒道。 阮棲頓時就一副沒什么耐心的模樣:“那?你倒是張嘴啊?!?/br> 季時屹:“……” 過了一會兒,他?張開嘴。 阮棲拿口鏡和探針往他?嘴巴里上下波動了一下。 她?埋頭看的時候很仔細(xì),距離也隔很近,近到季時屹差點兒觸到她?睫毛,能看到她?小巧鼻梁的一截,眼睛周圍的肌膚,她?沒化妝,眼皮周圍肌膚的顏色依然很白?,左眼的地方有顆很小很小的痣,太小了,以至于季時屹以前都沒怎么發(fā)現(xiàn)?,有點不確定是她?后期漲的,還是本來就有。 “牙疼?” 季時屹幽藍(lán)的瞳孔閃爍了一下,點頭。 阮棲冷笑?了,淡淡的:“哦,那?沒救了,你看你牙齒松動,牙齦潰瘍,還有腫塊,初步判斷是牙齦癌,晚期了,等死吧?!?/br> 季時屹:“.……” 第47章 阮棲只是稍微看一下, 就?知?道季時屹在說謊,畢竟他雖然真有智齒,但絲毫沒有發(fā)炎的癥狀。 很?多人都有智齒, 卻不是每個人都需要拔掉,影響周圍的牙神經(jīng)。 季時屹好端端的,硬要說自己牙疼,還嚴(yán)重影響其他的患者, 阮棲能給她好臉色就怪了。 她?當(dāng)然也不會自戀到季時屹是沖著她來的, 畢竟在一起的時候,他都保持著他高高在上、可有可無的高嶺之?花姿態(tài), 總不可能若干年之?后, 突然發(fā)現(xiàn)對自己還有所留戀吧,這很?扯淡, 且絲毫不符合季時屹的人設(shè)。 當(dāng)然,最?難熬的那段日子, 阮棲確實產(chǎn)生過季時屹會因為分?手痛不欲生的幻想, 甚至暗戳戳的希望他下跪挽留她?之?類的,這種幻想的確讓她?爽到,以?至于對他抱有一種不切實際的期待,那會兒其實根本就?不需要他下跪,她?覺得他只要稍微回頭看她?一眼,哪怕只是象征性的給她?遞個臺階,她?就?能沒骨氣的跟他繼續(xù)下去…… 等到的消息是季時屹出國了, 他從來不會回頭。 她?的那點幻想也就?灰飛煙滅, 再加上許佳寧的事, 阮棲終于醒悟,單箭頭的飛蛾撲火就?是自尋死路, 她?的余生不能重復(fù)許佳寧的悲劇,在一段不平等的關(guān)系里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她?不能貪戀跟奢求不屬于自己的東西。 如果她?骨子里真的喜歡奢侈品,陷入資本主義消費(fèi)的陷阱里無法自拔,那毫無疑問,季時屹一定就?是最?昂貴的奢侈品,看起來高貴奢華,但其實并沒有什么卵用,沒半點實用價值,等同于雞肋。 阮棲對著面前的‘雞肋’,內(nèi)心激不起半點波瀾,情?緒還略微有些不爽的給他下了讓他等死的診斷。 季時屹卻?并沒有生氣,灰藍(lán)的眼睛平靜無波,看他的目光很?靜:“作為一個牙醫(yī),你的專業(yè)素養(yǎng)是讓你隨意給患者下恐嚇的診斷書嗎?” 阮棲把口鏡丟回工具盒里,不怎么有耐心的反駁他:“我的專業(yè)素養(yǎng)告訴我,對那種沒病卻?非要占用公共資源的患者,不要慣著,直接扔出去!” 季時屹就?笑了一下,弧度很?淺,沒有被她?的態(tài)度激到,反而說:“那你的工作考核跟績效有沒有告訴你,不要輕易跟患者起爭執(zhí),你們的投訴系統(tǒng)確實很?完善,充分?保證了病人的權(quán)益?!?/br> 聽出他的威脅,阮棲的神情?就?很?有些一言難盡。 有那么一剎那,她?的神色是很?明顯的欲言又止。 季時屹看出來:“你想說什么?不服氣?” 阮棲就?很?認(rèn)真的,一副憂心忡忡的神色:“其實你是不是走錯科室,你需要的是隔壁的神經(jīng)科吧,查一查腦子什么的......” 季時屹沒有說話,也不生氣的模樣,反而闔上眼睛。 阮棲:“......” 有?。?/br> 她?抬手,想把他趕出去,手剛要碰到他,他似乎有預(yù)感,忽然抓住她?伸出的纖白手腕,睜眼看她?,灰藍(lán)的眼睛染了一絲倦色,嗓音低沉:“半個小時,我睡半小時就?好?!?/br> 隱約帶著一絲商量的口吻,但分?明又是不容置喙的。 他手還握著她?的手腕,指甲修剪得圓潤干凈、掌心干燥溫暖,腕表名?貴奢華,不輕不重的力道。 阮棲看一眼,皺眉,很?快掙脫開。 她?沒說話,季時屹就?闔上雙眼。 阮棲懶得同vip爭辯,跑到一旁去玩手機(jī)。 半小時而已?,她?不至于不能忍。 診室很?安靜,有消毒水的味道,隱約的,還能聽見她?擺弄手機(jī)的聲響,當(dāng)然沒有總統(tǒng)套房的安逸,甚至底下的牙椅也并不是很?舒坦,但奇異的,季時屹很?快入眠。 輕輕松松的,那種困倦感襲來,他確定自己并沒有服用上午醫(yī)生開的任何藥物,甚至一瞬間,輕易入夢。 夢境跟現(xiàn)實混淆,仿佛是昨天,21歲的阮棲趴在他公寓的沙發(fā)上玩手游戲,是夏季,小姑娘只穿了條棉質(zhì)的運(yùn)動短褲,纖細(xì)的腰身微微塌陷著,弧線清純美好,裸露的膚色是甜美的牛奶肌,被露臺照射進(jìn)來的夕陽光暈染成了蜜色,大約實在是餓了,抬起白嫩的腳丫戳他手臂,委屈巴巴的:“季時屹,你什么時候忙完,帶我去吃飯?” 阮棲不高興的時候就?叫他‘季時屹’,開心要哄人的時候永遠(yuǎn)是甜甜的‘哥哥’,做錯事了不好意思的時候就?是‘時屹哥’。 他那陣兒忙得暈頭轉(zhuǎn)向,常常自己都忘記飯點,側(cè)頭去親了親她?嘴角:“自己去吃,乖。” 阮棲黏黏糊糊不高興地抱怨了什么,季時屹目光很?快在茶幾上的資料數(shù)據(jù)上,頭也沒回,也就?聽不清楚。 他在夢境里看見阮棲咕咕叨叨的起來,在他背后噘嘴站了半天,抬起白嫩的腳丫做出要踹翻他的架勢,想了想,又有些悻悻收回來。 過了會兒,小姑娘自己換衣服出門了。 又過了會兒,阮棲氣喘吁吁地提了一只白色塑料袋回來。 被一陣吵鬧的鈴聲吵醒的時候,季時屹似乎隱約聞到的飯香。 他睜開眼,順著鈴聲望過去。 是穿白大褂的阮棲,坐在不遠(yuǎn)處的辦公臺后,粉色低領(lǐng)的毛衣把她?脖頸顯得纖長,扎簡單的馬尾,蓬松的劉海修飾著小巧的鵝蛋臉,眉目間褪去少女感的天真稚嫩,眼神清明疏離。 季時屹有些恍然。 而阮棲手上揚(yáng)著正?在鬧鈴的手機(jī),明明白白再提醒他已?經(jīng)過了三?十分?鐘,臉上的不耐煩寫得很?明顯。 季時屹從牙椅上站起來,稍稍整理了一下襯衫袖口的褶皺,動作矜貴自持。 阮棲垂下眼簾,連送他一下的客氣話都沒有,彎腰整理辦公臺的資料。 卻?忽然聽見他狀似無意的說:“阮棲,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兩個人隔了大約兩米多的距離,空氣靜謐,他聲調(diào)也分?明十分?清晰,但阮棲就?是忽然覺得幻聽了一下。 抬頭望向他。 季時屹目光淡定,倒沒有重復(fù)一遍,但俊臉的意思很?明顯。 隔著不遠(yuǎn)不近的距離,他周身氣質(zhì)矜貴淡然,但隱隱的,依舊是當(dāng)年那副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 阮棲那一瞬間的心情?非要說的話,就?是:日了狗了! 狗逼前任,是真的精神不正?常吧! 她?很?想回懟他,類似于‘季時屹,你要不要先?去死一死’之?類的,但是那樣顯得戾氣太?重,顯得她?好像還挺在乎的,隔了還幾年到現(xiàn)在都放不下,還在生氣似的,給他多大臉啊。 于是阮棲凝眉思考了一下,似乎真的在認(rèn)真考慮他的提議:“哦,那我先?問問我男朋友有沒有空,您介意請我們倆一起嗎?” 季時屹:“.……” “噗嗤!你真這么對你前任說的?你也太?秀了!”晚間,南初聽她?分?享她?今日的奇葩遭遇時,笑得差點兒沒把酒噴出來。 “你說他是不是有病,而且是病得不清那種!”阮棲叉了一片西瓜到嘴里,對于季時屹下午莫名?其妙的一番cao作,白眼都無從翻起。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暗戳戳的還對你有點意思?”唐驍正?在吧臺擦拭酒杯,挑了一下眉,一副男人了解男人的模樣。 阮棲就?很?冷靜的反問他:“在你交往過的歷屆女友中,你有哪怕一個想復(fù)合的嗎?” 唐驍想了一下,改為贊同她?的理論:“你說得對,他確實有病,畢竟你身上確實沒有什么非要讓人吃回頭草的地方?!?/br> 阮棲就?恨恨的,瞪他一眼:“我的知?性成熟跟溫柔貌美,你都選擇性的瞎了忽視是吧?!?/br> 唐驍就?樂了,下意識抬手要去摸她?腦袋:“你的幼稚傻缺、中二膚淺我倒是看得很?清楚!” 誰知?道還沒碰到,被阮棲下意識躲開。 唐驍愣了一下。 阮棲也有點不大自在,但是還是特別強(qiáng)調(diào)了一下說:“為了證明我不幼稚,以?后這種隨便?摸頭的小動作,禁止?!闭f完還抬手比了一個手掌交叉的手勢,決心很?明顯。 唐驍神色有異的瞅著她?,似乎想從她?臉上看出點兒什么。 阮棲抿了口果酒,掩飾自己那絲微妙的尷尬。 一旁南初想起中午跟阮棲的聊天,默默的沒作聲。 南初跟阮棲習(xí)慣性的,下班有空的話會往唐驍這兒跑,算是緊張了一天的上班后的放松小憩。 這會兒抬起腕表看了眼時間,阮棲擰起包包:“我約了羨川吃完飯,他這會兒加班快結(jié)束了,不跟你們聊了,拜拜。” 南初就?沖她?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