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注定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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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放學(xué)正是人潮涌動的時候,學(xué)生們幾乎把兩邊人行道都占滿了。因此,好多人干脆直接走在了車道上,唐元也是其中一份子。 “滴——” 奧迪SUV從唐元側(cè)身而過,拉下車窗并發(fā)出聒噪的喇叭音。這一響,幾乎讓車道邊好多同學(xué)都注意到了,紛紛看了過來。 唐元用余光瞥了眼駕駛座上的人,愣怔幾秒,最后,在眾人的注視下打開車門,坐進(jìn)副駕駛。 “干嘛要在這么多同學(xué)面前這樣?!碧圃岛冒踩珟ё茫瑓s始終沒正眼看旁邊人一下。 這是第一次,他這么大張旗鼓在校門邀請她上車。 褚品良只笑:“你是我侄女,坐我車有問題?” “何況,這不是你喜歡的?”他反問。 他知道,唐元喜歡、渴望,眾目睽睽之下明目張膽的偏愛。 “什么時候交男朋友了?” 褚品良認(rèn)真開著車,仿佛不經(jīng)意間般提的一嘴。 “沒有。” “哦?那上周五就是故意讓我看到的?” 唐元不吱聲。她的確是故意的。她知道褚品良那個時候會從校門出去,故意赴了邵慈的約。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接過邵慈的玫瑰與香水。 “我十八了,正是和同齡男生交往的年紀(jì)。表叔?!?/br> 車又行駛了一段路程,離學(xué)校越來越遠(yuǎn),可也不是通往唐元家的方向。 “你出生那年,我還在梧城讀研,當(dāng)時我來醫(yī)院比你爸早,除了你媽,我是第一個抱你的人。”半途中,褚品良突然自顧自說道。 “你三歲時,父母吵得不可開交,是我把哭哭啼啼的你抱到學(xué)校的。我在宿舍寫論文,你就在我身邊玩彩泥?!?/br> “你五歲時,家里禁止你吃零食,是我給你帶你去超市買了人生第一塊歌帝梵。你跟別的孩子一點也不一樣,偏要挑黑巧,瘋狂迷戀這種苦澀的可可味?!?/br> …… “你十三歲時,母親車禍去世,是我陪你熬過在醫(yī)院和殯儀館的幾個黑夜的?!?/br> …… 唐元就這樣靜靜地聽他說著,說他和她交迭的人生篇章。 所以,聽說他即將迎來更美滿的家庭,她首先是怨恨他背棄他們心照不宣的誓言。然后是嫉妒,進(jìn)而用盡一切極端行動來引起他的關(guān)注。 不知何時,車已經(jīng)停在了地下車庫。 “元元,除了在你胚胎時期,一直和你臍帶相連,供你養(yǎng)分的母體,我的手臂,是你降世后第一次觸及的肌體?!?/br> “所以。”褚品良主動和唐元十指交合,“我們兩人就像這十根指頭?!?/br> “注定不可分割,注定緊密糾纏?!彼氖种缸罱K來到她的紅唇,露出一個笑,“做一次?!?/br> 又是每周例行的體育課,這次唐元班上需要學(xué)習(xí)新一套的廣播體cao。課上到一半,好多同學(xué)已經(jīng)大汗淋漓,而天氣也熱。解散休息的時候,同學(xué)們一窩蜂把衣服脫在主席臺上。 唐元也熱,也忍不住脫下針織外套。 不得不說,焦點就是焦點。當(dāng)她僅穿著貼身內(nèi)搭,完美身材立即耀眼呈現(xiàn)出來。胸部發(fā)育飽滿,腰肢只可盈盈一握。只在人群中那么一走,一堆男生就自動給她讓出條道來,分站在兩旁,仿佛虔誠仰視神女的信徒。 對于唐元而言,這些黏在她身上的目光,和黏在街上的口香糖沒什么差別。她走過人群,將臂彎中的外套輕輕往臺階一甩。 輕蔑又冷酷。 本來,這個姿態(tài)能一直讓人冷到骨髓里,直到,聽到一聲“啪”響,兩個微小物品從衣兜中甩出,掉到地上。 看清地上的東西,唐元和周圍眾人皆是一震。但唐元,除了震驚,還有慘白的臉色,和過速的心跳。 “我cao!這是什么啊!” “從唐元衣服里掉出來的?” “天,避孕套啊!” 不等唐元反應(yīng),周圍已有好多人相繼起哄了。畢竟是青春期的男生嘛,對性話題異常敏感。何況,唐元還是他們?nèi)粘5慕裹c。 一下子,話題引爆全場,眾人就像炸開了鍋一樣,直接原地沸騰! 聽到這三個字,唐元全身發(fā)緊,腦袋一片空白,一頭扎進(jìn)人堆。而已有好事男生先一步撿起那兩個袋子大喊:“快看啊!唐元兜里掉出的避孕套!” “還給我!”唐元的聲音尖到刺耳。 昨天她和褚品良在辦公室來了一次,她順手將沒用完的套子放進(jìn)衣兜,卻怎么也沒想到,這個東西會這樣掉出來。 唐元腦中只有一個聲音,要阻止這場即將愈演越烈的鬧??!她一邊推開緊密的人群,一邊用力尖叫到黑發(fā)浸濕。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早已逃離了性羞恥。直到今天,在公共場合下,她才知道,自己也會因為性而感到羞恥。 唐元在班上沒什么朋友。此刻,除了少數(shù)幾個起哄的人,更多的人,是作壁上觀。唐元的視線中,密密麻麻的人頭交錯、重迭,變得模糊,呱噪的人聲逐漸統(tǒng)一為耳膜邊的‘嗡嗡’聲。 “肯定早跟別人做過了呀?不然怎么能有這玩意兒” “也是,我就說嘛,唐元身材那么好,肯定欲望也強(qiáng)……” “天哪!是什么人能被唐元看上!” 就這樣普通的你一言我一語,交匯成最濃重的惡意。 “夠了!”不知道是哪個女生率先沖了過來,對著為首的男生破口大罵,“這么說一個女孩子你們尊重人嗎!” 一個正義使者站出,無數(shù)人同樣受著道德心驅(qū)使,紛紛出頭。漸漸的,局勢逐漸倒戈,變成對隨意揣測別人東西的指責(zé)。 “是??!人家的事情你們議論個毛線!” “就算這個人是唐元,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 壓倒性勝利即將迎來,體育老師也適時趕到,吹了一聲口哨:“一堆人聚在這里干嘛呢!” 口哨聲讓好多人下意識沖唐元看,老師也循著眾人視線,迷惑望向唐元。 該是她解釋的時候了。 但唐元的動作是跑。她在大家沒反應(yīng)過來時,一頭往外逃竄。 沒什么好解釋的,她不想解釋,也不需要解釋。 她沒有哭,只是肺部有些抽噎。從小到大養(yǎng)成的‘不能哭’習(xí)慣,讓她有把眼淚貯藏在淚腺的能力。 “唐元!你們也體育課啊!” 跑到中途,天真又歡欣的男聲響起。 唐元捂著鼻子抬頭,看見前方人正是邵慈,以及他身旁的何梁。她只甩去一雙冷眼,繼續(xù)自顧自往前。 “欸,這是怎么了???”邵慈摸不著頭腦,只能默默看著唐元逐漸消逝的身影。 何梁閉唇不語,忍下想要拔腳的沖動。 “元!”喬之涵的聲音隨之傳來。她正一邊喊叫,一邊氣喘吁吁朝唐元奔的方向跑來。 “怎么了?”何梁在距離逐漸逼近時,伸手?jǐn)r下來人。 喬之涵嘆息一聲,扭捏著說:“一言難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