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他的清白??!
趙思源家挺大的,兩百平的叁層小別墅,用料都很體面,照理說不會出現(xiàn)隔音不好的情況。 但是他媽的,趙思源的房間就在兩夫妻隔壁。 忍了大半個小時,黃定梅坐起來,感嘆道:“年輕人的體力就是好?!?/br> 瞧這撞得一聲聲的,不愧是他兒子。 趙東江捂著耳朵,把腦袋塞進了被子里。 可惡,這兒子幾個意思,這不有意對比出他不行嗎! 一墻之隔,趙思源哭哭啼啼地用拳套砸著沙包,寧璚站在一邊磕著瓜子,不時還糾正一下他的動作。 “你這真不行,體力差就不說了,力量還比不上我,”寧璚略有嫌棄,“我小時候晨練,每天揮槍一千次,你這才打了幾拳就這個樣子?!?/br> 趙思源:嗚嗚嗚嗚嗚…… “行了,趕緊練完,我洗漱去了,”寧璚把散出來的瓜子殼收拾了一下,脫了衣服進浴室,“抓緊啊,今晚還有特訓(xùn)。” “?” 趙思源腿軟了一下,等她關(guān)門,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嗚嗚嗚嗚嗚覓覓饒了我吧我真的一滴都沒了嗚嗚嗚嗚嗚嗚嗚! 第二天下午叁點,寧璚帶著新男朋友進了家門。 寧昭同一見,果然是當(dāng)年那個小個子,很和煦地一笑:“你好啊小兄弟,好久不見了?!?/br> 趙思源一看見女神,眼眶都紅了,看寧璚直接上樓找自己老爸了,雙膝一軟就跪了下來,趴在女神膝頭:“嗚嗚嗚嗚救救我吧女神!我覺得覓覓想殺了我!” “?” 聽完來龍去脈,寧昭同還挺尷尬的,把他扶起來:“那個,這種事,你可以拒絕啊……你不配合,她總不能硬對你——吧?” 趙思源委屈:“我打不過她!” 寧昭同一聽,眉毛一揚:“她還對你動手了?” 趙思源更委屈了:“根本打不起來,她一按住我我就動不了。” “……” 覓覓這個新男朋友……好沒出息啊。 寧昭同安撫了他幾句,看他依然惶惶如驚弓之鳥,想了想,試探著問:“要不你今晚跟其他人一起睡?” 趙思源眼睛亮了:“我可以跟念念哥哥一起睡嗎?” “那不行,”寧昭同飛快搖頭,“你念念哥哥的男人會有意見?!?/br> 趙思源恍然,念念哥哥喜歡男孩子,他不能這樣。 “那……”趙思源試探著問道,“我跟覓覓爸爸一起睡?” “……行,”寧昭同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先感受下家庭氛圍。如果要出人命了,記得叫大聲一點,我們會來救你的?!?/br> “?” 夫人的揣測還是有點傷人的,將軍最近都在忙著在各種平臺看電影評價,晚上只是把趙思源扒光了翻來覆去看了一遍而已。 最后將軍看著縮在床頭嚶嚶嚶的趙思源,還算滿意:“個子不高,看著還挺行的。別介意,當(dāng)年男人進宮都得來這么一回,哦,你知道我們家情況嗎?” “……” 趙思源又要嗚嗚了:“韓將軍……” 他的清白啊!追個星代價怎么會那么大??! 最近家里事多,寧瓅去明光小學(xué)的事就拖到了九月份開學(xué),她準(zhǔn)備在那里待個兩個月,其間要和兄弟姐妹們同吃同住。 當(dāng)然,為了避免外人sao擾,喻藍(lán)江也帶著人過去。他們在山下建了一個卡,除卻山里的居民和帶著官方證件的政府工作人員,一律不與放行。 山里人還挺樂意的,這在山里住了那么多年,第一次有了住小區(qū)的感覺。別說,這明光小學(xué)多了這么一堆壯年男人,村里偷雞摸狗的事都少多了! 但也因此,喻藍(lán)江是最后一個知道寧璚直接把新男朋友帶回家的事。 【來張照片】 【我看看長啥樣】 【聽說是聶哥的舊部下?】 【韓璟:(圖)】 【韓璟:倆人遛狗呢】 【聶郁:對,我的舊部】 【聶郁:挺好的孩子,純凈】 【傅東君:比你還純凈?】 【比你還純凈?】 【陳碧渠:他早就黑透了】 【崔喬:他早就黑透了】 【陳承平:樂】 【寧昭同:@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 咱嫂子什么時候放產(chǎn)假???】 【傅東君:你現(xiàn)在怎么那么懂事,嫂子都叫起來了】 【寧昭同:你懷著我的種,我當(dāng)然要客氣一點兒】 【傅東君:……】 【聶郁:真的好怪】 【陳承平:@昭昭也理 能不能別這么說話,老子雞皮疙瘩都起了】 【確實怪】 【傅東君:今年過年回來一趟,到時候見見許誠和傅邊山,明年假請在預(yù)產(chǎn)期】 【寧昭同:你爹知道你懷孕了嗎】 【傅東君:半個月前就跟他說了】 【傅東君:到現(xiàn)在都沒理過我】 【寧昭同:許誠呢】 【傅東君:還沒,我怕嚇著他】 【寧昭同:笑死】 【@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 你現(xiàn)在在哪兒養(yǎng)胎啊】 【傅東君:疏橫爸媽這兒】 【傅東君:(圖)】 【傅東君:天天給我變著花樣做好吃的】 傅東君同志以46歲高齡懷他們老姜家頭胎,張璐詩和姜宏先把所有活動都推了,甚至直說不接受返聘了。 【寧瑱:羨慕了】 【張肅:不用羨慕,你也可以懷】 【寧瑱:?】 【張肅:不用羨慕,我也可以懷】 【寧昭同:真有打算嗎?】 【寧昭同:正好寧璚在家,她上次說過愿意給你捐】 【韓璟:你怎么叫閨女叫得那么生分】 【寧昭同:你們準(zhǔn)備什么時候揍她,我的鞭子已經(jīng)浸了鹽曬好了】 【聶郁:……】 【陳承平:……】 【陳碧渠:夫人你】 【韓璟:……】 【薛預(yù)澤:先抽我?!?/br> 【聶郁:?】 【韓璟:?】 【崔喬:對不起我沒忍住】 【崔喬:?】 【薛預(yù)澤:你怎么還在這個群里?】 【崔喬:對不起薛先生,都是我的錯】 【崔喬:(貓貓委屈.JPG)】 【薛預(yù)澤:不要來這套?!?/br> 【薛預(yù)澤:昭昭你喜歡我還是喜歡他?】 【寧昭同:你想我抽你還是抽他?】 【薛預(yù)澤:那還是抽我吧?!?/br> 【崔喬:我受不了了】 【聶郁:我受不了了】 【寧瑱:我受不了了】 【寧瑱:我們家應(yīng)該引入陶片放逐法】 【招質(zhì):不用那么麻煩的念念哥哥,踢了這個攪家精就好了 @崔喬】 【崔喬:丫頭你】 【韓璟:附議】 【陳碧渠:附議】 【聶郁:附議】 【薛預(yù)澤:家里還是好人多?!?/br> 【薛預(yù)澤:(貓貓可愛.JPG)】 【寧昭同:@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 今年跟老男人回家祭祖,到時候來看看你】 其實家里人對趙思源沒什么惡感。 當(dāng)然,對寧璚就更說不上惡感了,只是覺得這閨女一把年紀(jì)了還不懂事,看著恨鐵不成鋼。而且最近這倆人實在有點擾民,那種事,你們懂吧,就那種。 當(dāng)然,不是說他倆動靜大,而是他倆每天吃完飯出門溜達一會兒再在二樓鍛煉一會兒,除此外都在屋子里待著。就憑他倆那生產(chǎn)垃圾的速度,再加上趙思源同志那張憔悴而委屈的臉,明眼人都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們自己夜夜笙歌無所謂,別讓我們看出來??!想對比出我們上了年紀(jì)嗎! 寧昭同一臉為難:“你們別看著我,這我能怎么勸啊,讓覓覓節(jié)制一點?我說真的,覓覓一年回家一個月,這個……應(yīng)該的嘛?!?/br> 陳承平要直接一點:“我是怕那小伙子死在咱們家!” “?” 韓璟大為不滿:“說什么呢!” 陳碧渠理性討論:“夫人還是應(yīng)該勸勸,這樣對覓覓身體也不好。” 陳承平質(zhì)疑:“你是不是拉偏架,這看著是閨女受不了嗎?” 陳碧渠抿唇一笑,特別純善的樣子:“您別著急,這件事其實很好解決,夫人每天帶著公主進出,晚上再和公主一起睡,這樣就好了。” “……陳潛月,我沒想到你竟然能這么惡毒,”韓璟飛快地?fù)u頭,“自己在外面忙得腳不沾地,就不愿意讓我們親近阿綺是吧?” 陳承平也聽出端倪,數(shù)落陳碧渠:“小陳,你可不能壞了良心。” “二位這句話是怎么說的?”陳碧渠佯作驚訝,“夫人近來不是日日宿在太師那里嗎?即便我不在家,二位似乎也——” 一段留白,兩人都沉默了。 寧昭同看著,心里再次感嘆,這男的不混內(nèi)宅真是可惜了。 這時,一直沒吭聲的林織羽開了口:“大王定是使了什么手段?!?/br> “……織羽?!?/br> 寧昭同怎么覺得這話有點耳熟。 結(jié)果叁個男人齊齊看過來,略帶控訴,盯得她腦門兒直跳。 片刻后,她試探著問:“那,我這星期冷落冷落太師?” 陳碧渠頓時笑得跟花兒似的,抱住她的手:“夫人,我這星期請公休,不用去上班?!?/br> 一個星期后,小陳副總隊長滿面桃花地回去上班了,一進門發(fā)現(xiàn)桌子上全是禮物。 陳碧渠了愣了一下:“這是什么?” 正好喻顯輝從門口經(jīng)過,一邊樂一邊探頭:“嚯,送賄賂送到廳里來了?” “早上好書記,”陳碧渠跟他打招呼,有點為難,“這是誰送來的啊?” “行了,收著吧,都是廳里人送的,”喻顯輝拍拍他的肩膀,“他們都去看了你那個電影,說你以后就是咱們廳的代言人了,吃的用的得好點兒。” 陳碧渠失笑:“這……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送你就收著!”喻顯輝在他這辦公室接了一點熱水,扣上保溫杯回頭,“走了,有空幫我要幾張寧老師簽名啊,我留著送外甥!” 廳里這邊老有人來探頭探腦,而老單位的電話也是一早上沒停過。 尤其是黃偉,他以前雖然知道小陳他們家特殊,但沒看過《明光》,大部分時候也就聽著喬琢明和關(guān)瀚文開玩笑。現(xiàn)在退休了,他不僅和閨女一起補了電視劇,還叁刷了《山河承平》,心里連嘆原來小陳家境那么好。 ……局長你重點是不是有點問題? 寧瓅在明光小學(xué)和同學(xué)們處出了感情,決定待滿一個學(xué)期,做安保的叔叔們淚流滿面地給老婆們打電話,說估計要過年才能回來了。 寧昭同在家里結(jié)結(jié)實實歇了半年,過了年跟沉平莛回杭州上了炷香,然后就飛回南京伺候傅東君。 傅東君七月做的手術(shù),現(xiàn)在七個多月的肚子,看著已經(jīng)非常嚇人了,各種不良反應(yīng)也很強烈。姜宏先這些日子每天都要載著他去沒人的郊區(qū)溜達溜達,就是怕他悶出心理問題。 寧昭同一來,倒讓兩個老人輕松不少,不說她幫把手伺候孕夫,傅東君能跟她說說話,心情也能好不少。 師兄懷著自己的孩子,寧昭同本來是任勞任怨的,沒想到他的激素直接把自己的內(nèi)分泌也搞亂了,沒待幾天甚至有泌乳的情況。薛預(yù)澤急急忙忙過來把她帶走,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遍,好在激素的異常分泌很快就被糾正過來,不過寧昭同執(zhí)意還要回去繼續(xù)伺候傅東君。 傅東君拒絕了,但邀請她來南京一起吃了個飯。 許誠一進門,看見傅東君挺著個大肚子,猛吸了一口氣,大步過來坐下:“東君,你——最近感覺怎么樣?” “許叔叔,好久不見,”傅東君整個人都圓了兩圈,眉眼間全是母性的光輝,他摸了摸自己的孕肚,“孩子大了擠壓內(nèi)臟,不是很好受。” 許誠一個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國安高層領(lǐng)導(dǎo),這時候一句場面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干笑了兩聲。 寧昭同忍著笑:“許局長,您好,我們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面吧?” 許誠一見她就從容多了,頷首微笑:“寧老師,是沒想到,我們還能這樣坐在一張桌子上。哈哈,我已經(jīng)退休了,你是東君的meimei,跟著叫我叔叔吧?!?/br> “好,許叔叔,您沒把夫人帶來南京玩一趟嗎?” 許誠看了傅東君一眼:“我就是南京人,她經(jīng)常來,這次就沒一起來。” 姜宏先和張璐詩都笑笑。 這位許誠他們不太認(rèn)識,但聽說是東君的母親昔日的追求者,孟峽峰那個案子他是為了東梅才那么費心……這么看來,還是有兩分尷尬的。 今天沒男人管著,寧昭同陪著張璐詩和許誠喝了幾杯酒。酒意微醺上來,許誠的態(tài)度也松弛得多了,甚至主動和傅東君聊了一些東梅年輕時候的事。 傅東君現(xiàn)在孕中晚期,情緒波動大,不是很想聽這些東西。但如今塵埃落定,難得有跟許誠吃飯的機會,也就一一地聽下來,記在心里。 許誠酒量不算很好,被張璐詩斃得明明白白的,喝到最后整個人紅得像蝦一樣,不干不凈的南京話都出來了。張璐詩聽著比叼比叼的臉上有點僵,干脆推了姜宏先一把,抬了下下巴:“先去把賬結(jié)了吧?!?/br> 結(jié)賬,就說明要下桌子了。 但許誠喝暈乎了,還在大著舌頭跟傅東君說什么,一邊說一邊嘿嘿嘿地笑:“上個月、我,跟你爸一起、喝酒……他說、當(dāng)年他看不上寧昭同,你說要娶她,他頭疼了、好久。結(jié)果、他說,當(dāng)年、就算你騙他,他也應(yīng)該把你倆、呼……湊成一對!” 當(dāng)年傅東君被傅邊山催婚催得頭疼,說以后找不到老婆就把湊活把寧昭同娶進家門,但寧昭同當(dāng)面都懟過傅邊山,傅邊山特別看不上她。 傅東君哭笑不得:“許叔叔,你說話注意點兒,領(lǐng)導(dǎo)可就在南京城里待著?!?/br> 沉平莛開年第一站就在江蘇,準(zhǔn)備考察完把魯妍帶著回北京,今天剛回金陵。 張璐詩依然笑著,眼里卻有些壓不下的復(fù)雜。 小寧…… 姜宏先回來:“都吃得差不多了吧,今天天氣好,外面走走怎么樣?” 寧昭同把許誠扶起來:“走吧許叔叔。您是在酒店住還是回家啊,我先把您送回去吧?” 許誠是真喝多了,趴在她肩頭,眼睛都睜不開:“你、喝酒了,別開車!” “我不開車,姜老師開?!?/br> “好、好……” “您家住哪兒???” “住、住秦淮!” “秦淮哪塊兒???” “秦淮……秦淮、秦淮……” 寧昭同有點頭疼,問傅東君:“你知道嗎?” “我沒去過,”傅東君搖頭,“算了,送我姥姥姥爺家,他們清楚?!?/br> “也行,我還沒見過你姥姥姥爺?!?/br> “他們也沒見過我現(xiàn)在的樣子,”傅東君有點想笑,撐著水腫的腿爬上車,“走吧,這么久了,他們的心理建設(shè)也應(yīng)該做好了,給他們來上一點外孫震撼!” 寧昭同一進東家的門,正好碰見東瑤回來,一家人在小酌慶祝。東家人一看,把仇人拉下來的小寧,半個恩人,不免拉她坐下來再喝了幾杯。 這幾杯出乎意料的上頭,一下車風(fēng)一吹,腦子就有點暈乎了,撲過去都撲錯了人。 “哎哎哎,別喝多了就占我便宜啊,”魯妍忍著笑把她推開,“你這是從哪兒回來啊?” 魯妍其實略顯豐腴,肩臂腰上rou都不少,寧昭同抱得挺舒服的,干脆沒放手,叫得嬌嬌的:“魯書記!” 魯妍一抖,一下子雞皮疙瘩都出來了。 沉平莛有點想笑,把寧昭同從魯妍身上撕下來:“仗著沒人看著,喝了那么多。” “魯書記——魯書記!”寧昭同不肯撒手,眼波都媚起來了,“今晚不留下來嘛?魯書記,我好喜歡你,今晚我們一起睡吧……” “?” “?” 魯妍猛地推開她:“我走了!” 寧昭同差點被推了個仰倒,好險被沉平莛接住了,她埋在他懷里抱怨:“她好冷漠?!?/br> 他輕輕擰了她一下:“以后別想沾一滴酒了?!?/br> 第二天寧昭同醒了,頭疼得要命,腦袋往枕頭底下鉆,屁股撅著,十足十的鴕鳥樣子。 沉平莛看她沒準(zhǔn)備出來,往她屁股上摸了兩把,她猛地坐起來:“喂!” “反應(yīng)那么大,”他失笑,“老虎嗎?” 她一字一句控訴他:“大清早就罵我母老虎?” 他輕笑一聲:“去洗漱吧,瓅瓅往群里發(fā)了幾張照片,你看看吧?!?/br> 寧昭同對孩子照片沒啥興趣,但看了一眼時間,覺得是該起了。洗漱完她重新趴回床上,小狗撒潑一樣滾了好幾圈,最后壓在他身上:“閨女發(fā)啥了???封遠(yuǎn)英跟你說的?” 他放下手:“藝術(shù)照?!?/br> “藝術(shù)照?”她有點莫名,從旁邊拿過手機,“我看看,她在山里待著,哪兒來的藝術(shù)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