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你們他媽的活該被踹?。?/h1>
她吸了一口氣,顫著手來摸他的手臂:“有件事,我想問一問你。” 他眼睛微瞇了一下,按住那只手:“什么事?” “密支那北邊的珊邦馬達,近年來興起了一個宗教,你聽說過嗎?” 宗教? 溫流其實不是很想理會這個話題,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狀態(tài)相當(dāng)平穩(wěn),甚至回歸了幾分從容神色,實在讓他覺得奇怪。 “不感興趣嗎?” “不,實際上,我家里的老東西們對異教徒深惡痛絕,我很樂意給他們找點事情做,”溫流笑,“但是你在這時候提起,是異教能救你嗎寶貝兒?我、唔!” 喻藍江狠狠一肘砸在他后頸,溫流瞬間就白眼一翻失去意識撲到了她身上:“傻逼!” 老子得代表馬克思給你上上課,我們信長生天的就沒那么多屁話。 她立馬轉(zhuǎn)身一腳踹開身后的人,奪過槍對著他的眉心飛快扣動了扳機,然而一聲輕響,卻沒有子彈出來。 她罵了一句,一鞭子狠狠甩在溫流臉上,留下一道血痕:“傻逼,你才缺乏常識!” “走吧,不能久待?!庇魉{江招呼了一聲,她應(yīng)了一句,收起鞭子踩著溫流的臉大步跟上喻藍江。 “跳到我背上抓緊。” 她長腿絞住他的腰,緊緊抱住他的脖子,喻藍江早早戴好了速降手套,雙腿蹬著墻壁飛快地下降。 溫流的保安隊伍本來就收到消息有所防備,兩個人在墻壁速降,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異狀。不過聽說家主今天在和一個美女玩什么挺刺激的游戲,一時沒有人敢開槍。 結(jié)果這一請示,家主聯(lián)系不上,管家連忙把門砸開,發(fā)現(xiàn)了躺在地上人事不省的溫流。 剛落地的一瞬間,整個別墅警報驟響。 喻藍江拉著她到處躲避,奈何兩個人目標實在太大,別墅的人手又足夠多,很快就被追得十分狼狽。陳承平那邊在飛快地計算逃生路線,沒有無人機,只能指個大方向。到最后喻藍江一把把她抱進懷里,擠進了一個相當(dāng)逼仄的水泥縫中。 貼得實在太緊了,她用力吸了下小腹,喻藍江發(fā)覺了,低聲道:“忍忍?!?/br> 說讓她忍,最忍不了的卻是自己。 她連內(nèi)衣都沒穿,薄薄一層睡衣布料,兩團柔軟貼上來,他都能感受到她的乳尖在磨他的胸肌。更別說剛聽了一耳朵尺度爆表的,這環(huán)境還擠得她腰后都和水泥嚴絲合縫,估計她的小腹也能完整地感受到他的形狀。 【他干得你很shuangma?他大嗎?】 溫流調(diào)笑的話不斷閃回,喻藍江深吸了一口氣,從沒有一刻那么希望自己是個太監(jiān)。 我cao,再蹭兩下他真要硬了! 她喘得厲害:“你聽了多久?” 他沖出來那個角度唯一能藏人的地方離她和溫流十幾米,如果不看好時機絕對不敢這么出來,肯定待了挺久了。 喻藍江仰著頭,實在有點痛苦:“也沒多久……” 好在陳承平?jīng)]讓他煎熬太過:“我馬上讓人打電箱,停電后你直走跳墻,出來跑一公里,路口接你?!?/br> 隔得太近,寧昭同聽得一清二楚,不免有些不安地動了一下。 喻藍江這下是真的痛苦面具了。 長生天啊,老子不想在這關(guān)頭當(dāng)禽獸??! 奈何長生天不管人的勃起,喻藍江有點絕望地覺得今天這臉是注定撿不回來了—— 這一刻,天地突然黑了。 他如蒙大赦,一把拽住她奔出去,余光瞥見一雙黑夜里白得扎眼的腳,翻過墻壁,把她背到了背上。 她喘得厲害:“我、我可以自己跑!” 喻藍江回都沒回她,后面?zhèn)鱽硪魂嚸芗臉岉懀罱膸缀蹙驮谀_邊。黑暗里他踢到個什么絆了一下,就地一滾,然而動能有點大,她瞬間就從他背上飛了出去。 相隔五米,她痛苦地盯著膝蓋上那塊火辣辣發(fā)疼的破皮,喻藍江連忙來接,卻見到她大腿猛地抖了一下,而后是一聲壓不住的痛呼。 血花從雪白的大腿上迸裂而出,比她的指尖還艷。 她中槍了! 喻藍江神色一厲,抱起她拼命往前面跑:“忍忍!” 又是忍忍,寧昭同一口含住自己的手臂,讓自己不會因為顛簸叫個一路??墒恰菹略谶@一刻終于丟掉了五十歲阿姨的矜持,惡狠狠地在心里罵了一句。 我干,好他媽疼啊。 那邊陳承平在指揮二分隊帶著東西跟他們會和,聽得這么一句,連忙換了頻道問:“怎么了?” 喻藍江短促地飛快道:“她中彈了,大腿,沒穿出來,我抱著在跑!源兒在不在?!” 陳承平看了一眼駕駛座的遲源,沉聲道:“在,就在轉(zhuǎn)角,趕緊上車。” “cao,有人抄近路過來了!” 陳承平心頭一頓,踹了下傅東君:“去支援!” 傅東君會意,遲源也沒停車,他抱著兩把槍就地一滾,沿著公路邊躥了出去。 多了一個火力點支援,咬在后面的人驟減,喻藍江抱著人滾到傅東君腳下:“槍給我!” 傅東君一邊開火一邊把槍塞給他,余光瞥到她一張毫無血色的小臉,心猛地揪起來。喻藍江把她夾住,一邊退一邊單手持槍發(fā)射,等終于退到車旁邊,遲源一把接過手:“快上車!” 駕駛座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換成陳承平了,傅東君跳上車,陳承平一腳油摔上車門飛奔而去。噼里啪啦的子彈聲落在身后,也有幾枚擊上了后窗玻璃,但動能已經(jīng)太小,只有一個空蕩蕩的彈孔。 她整條大腿已經(jīng)被血布滿,鮮紅的顏色,遲源心下一沉,一邊飛快清理一邊問她:“還有意識嗎?小寧?寧姐?” 她眼神已經(jīng)有些散了,傅東君湊過來握住她的手,感受到緬甸少有的沁冷:“同同!” 血跡擦開大半,遲源看見那個傷口就罵了一聲:“擦到下肢動脈了?!?/br> “啊、?。?!我靠!”喻藍江驚了,連忙放下水杯過來,“剛剛子彈磨的吧,路上還沒那么多血。” 如果當(dāng)即就傷到股動脈,三十秒她就得休克了,而她現(xiàn)在還有一點反應(yīng),遲源估摸著也是這個情況?!袄细祲鹤∵@里!快點!”遲源剛拿起鉗子車身就猛抖了一下,他不回頭地大罵一聲,“老鬼你開穩(wěn)一點兒!他媽的什么時候了謀財害命呢!” 陳承平?jīng)]說話,開了大燈,挑揀著路走。 止血鉗一進去,她猛地顫了一下,要不是喻藍江趕緊把她按住,她能整個人彈起來。她神色清明了一瞬,估計也是痛得狠了,壓抑的聲音從喉間干涸地傳出,傅東君一下子眼淚都要下來了:“同同、同同撐住,哥哥在這兒呢……你不準死、嗚,我好不容易才再見到你……” 喻藍江別過臉,心里特別不好受。 如果他一開始就抱著她跑,而不是把她背在背后,這一槍應(yīng)該是他來受著。而且她下肢動脈破裂,還是他一路上沒護著,抖成這樣的…… 遲源滿頭大汗:“按?。⊙嗔宋見A不上來!” 喻藍江直接從后面緊緊抱住她,這下她再大的力氣也掙扎不動了,喘息越發(fā)重,瞳孔逐漸發(fā)散。 “好了!”遲源把子彈扔到一邊,眼疾手快地夾住出血點,手都有點發(fā)軟,“出血量太大了,寧姐什么血型?” 傅東君呆了:“我、我不知道?!?/br> 陳承平立馬打開頻道:“聶郁,小寧什么血型?” 那邊聲音聽著也有些急:“我不知道!” 媽的,一個個連meimei和女朋友的血型都不知道,你們他媽的活該被踹?。?/br> 遲源有點怒,一萬句臟話堵在喉嚨里,卻也沒顧上罵,低頭翻著箱子。 傅東君愧疚得要命,卻突然察覺手心被撓了一下。他一驚,連忙附到她唇邊:“同同,你要說什么?” “A……B……”她氣若游絲,面龐蒼白如金紙。 “AB!同同說她是AB!” 遲源連忙給她掛上血袋,心里飛快的計算了一下:“加O也不夠,老鬼,你是AB吧?” 陳承平轉(zhuǎn)彎減速:“傅東君來換我?!?/br> 傅東君不太愿意:“隊長,我” 喻藍江推了他一下:“趕緊去!我們在這兒看著呢!” 傅東君抿了抿唇,跳到駕駛座,一路朝著邊境線去。陳承平湊到寧昭同旁邊來,一坐下就沾了一褲子的血,他把手腕露出來,由著遲源把針頭扎進去。 一點尖銳的疼痛,一瞬即逝,要是平時他都不會注意到。 可莫名的,這一點疼痛不僅讓他感受到了,還轉(zhuǎn)移到了心口,刺得他脊背都緊了緊。 這是個無辜的姑娘,前程似錦。 她不該落個死在異國的慘淡結(jié)局。 突然,膝蓋被輕輕碰了一下,陳承平立馬回過神,看她睜開眼,連忙俯身問:“什么?” 她疲憊地掀動著眼皮:“你、叫……什么……” 你叫什么。 他叫什么。 她竟然問的是這樣一個問題。 他喉間哽了哽,低聲:“我叫陳承平,承擔(dān)的承,平安的平。” 陳承平。 承平…… 【你阿娘在云夢立下了平定天下的愿景,你又是在云夢出生……便封號承平吧?!?/br> 【海晏河清,天下承平,好名字。】 好名字。 她目光努力地聚攏,又立馬渙散開,冰冷的手爬上他的膝蓋,被他一把握?。骸跋胝f什么?告訴我就行。” 她唇齒輕動:“承平……承平……” 承平。 他握緊手中的五指,看著血從自己體內(nèi)流出,再流進她的血管里,忍不住深吸一口氣。 guntang的血浸濕他的褲子,幾乎要煎熟他的心胸。 一過了邊境線,有軍車等著接。 聶郁下了車飛快地跑過來,看到擔(dān)架上毫無血色的臉,卻又駐步了。 傅東君看著他,心里不大好受,倒也低聲解釋一句:“沒事的,血止住了,也輸了血,同同體質(zhì)很好的,應(yīng)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聶郁重重點頭,眼里似乎有g(shù)untang的淚光。 為避免爆發(fā)性感染,境外任務(wù)后一般需要隔離幾天。按照慣例,淬鋒身份敏感,一般都是回基地醫(yī)院進行。但寧昭同父母基本上不指望,親友就只有聶郁和傅東君,在他們倆的堅持下,陳承平出門打了個電話,一行人被直接運進了昆明西山路的九二零,住了個十二人的大病房。 寧昭同被運進手術(shù)室進行傷口清創(chuàng),雖然是動脈破裂的危急情況,但是止了血也輸了血,只需要防止感染就好。 他們不被允許在手術(shù)室外守著,遲源洗完澡出來,碰見神色低迷的傅東君和聶郁,勸道:“不會有生命危險的,放心吧?!?/br> 聶郁沒說話,傅東君勉強抬起臉,對著他笑了笑。 姜疏橫過來抱了抱傅東君:“乖,去洗一洗吧。” 清創(chuàng)手術(shù)沒進行多久,等他們都差不多洗完了,兩個人把寧昭同推進來:“跟你們一起住是吧?” 眾人連忙過來,遲源問:“師兄,沒其他問題吧?” “有問題就送ICU去了,你處理得很好,沒什么問題,”被遲源叫師兄的人放了手,看著傅東君和聶郁搭手把人運到病床上去,笑了笑,“我聽說你去特種部隊了,劉老師上回還問我呢,這?” “甭問啊,老子現(xiàn)在從頭到腳都涉密,”遲源嘿嘿兩聲,“別看了,醫(yī)院上班還有時間摸魚,什么神仙單位啊?” “羨慕啊,咱們換換?” “我這活你可干不了?!边t源難掩得意。 師兄沒忍住笑罵一聲:“媽的,怎么我那屆就沒人來選,老子比你差嗎?” “以前不好說,現(xiàn)在你可打不過我,”遲源笑,又催他,“趕緊去吧,有事兒肯定打你電話?!?/br> “那可別,我才不想見你,”師兄頓了頓,“除非給我介紹女朋友。” “?” 遲源氣笑了:“媽的,你看我像有女朋友的人嗎?” 師兄聞言笑得不行,而后指了指旁邊記錄數(shù)據(jù)的同事:“要還沒著落,你看看這個怎么樣?” 那人抬起頭,眼睛很大,口罩下的下頜輪廓很是精巧,竟然是個女人。 女醫(yī)生也不害羞,笑了一下:“考慮一下我?” 旁邊人立馬開始起哄,遲源尷尬地撓了下頭:“你這,比我還高?!?/br> 這女醫(yī)生估計有一米七五,頭發(fā)很短,沒什么曲線,所以進來的時候都沒人認出來性別。遲大夫現(xiàn)在雖然在一個純男性的部門里養(yǎng)出一身霸氣縱橫,但身高依舊是硬傷的一米七出頭…… 這他真無福消受。 女醫(yī)生也不覺得冒犯,笑了笑,筆頭指了指躺著的女人:“這是你們隊友嗎?” 遲源不免再次上來糊弄:“甭問啊,涉密?!?/br> 女醫(yī)生看了一眼周圍的男人,點點頭,繼續(xù)記錄。 片刻后,她問:“她好漂亮,有女朋友嗎?” “?” “?” “?” 師兄扶額:“媽的,怎么在你這里出柜總是那么輕描淡寫?!?/br> “我的姬達動了,各位不介意吧?”女醫(yī)生看他們連忙擺手,低眉笑笑,“真漂亮,簡直踩著我審美長的,看起來學(xué)歷很高。” 遲源探頭:“大學(xué)老師。” “哦,那么厲害,”女醫(yī)生有點驚訝,“完了,女博士,更愛了?!?/br> 傅東君瞪了遲源一眼,而后連忙解釋:“不好意思啊這位meimei,直女,筆直筆直的,有……嗯,有男朋友?!?/br> “男朋友?你?”女醫(yī)生收了筆,“你看起來像個男同?!?/br> “?” “?” “?” 師兄笑著罵她:“別鬧了,趕緊走,還有床沒查?!?/br> “沒鬧,哎,在軍區(qū)醫(yī)院就是有這點不好,都見不到幾個漂亮姑娘,”女大夫嘆著氣,“老娘真想跳槽啊,我當(dāng)年報個幾把的野戰(zhàn)外科?!?/br> 遲源一愣,師兄憋著笑:“17屆的師妹?!?/br> 傅東君握住寧昭同的手腕,抬頭對上女大夫的眼神,這回不磕絆了:“她有男朋友。” 喻藍江連忙站起來探頭:“是我是我!” 傅東君立馬瞪回去。 “哦、不好意思,”這男的實在有點太高了,女大夫不太自在地退后一步,又嘆息,“怎么美女都喜歡男人去了?!?/br> 遲源有點想笑:“要不您努力努力?” 傅東君不敢置信地盯著他:“你說什么呢?” 女大夫笑得厲害:“我老喜歡上直女已經(jīng)很慘了,你還鼓動我當(dāng)面撬墻角。” 師兄在門口催了:“你到底走不走?” “來了!”女大夫應(yīng)了一聲,最后囑咐一句,“有事叫我啊,看在美女的份上我會殷勤一點兒的?!?/br> 傅東君笑著送她:“二位慢走。” 回頭,遲源若有所思地上了床:“看來直男和女同的審美還是很一致的,那男同和直女的審美會一致嗎?” 說完,看向傅東君,又看看姜疏橫。 傅東君笑得有點無力:“不是,審美這種事是很私人的,你不能一桿子支那么遠。你覺得天海佑希好看嗎?范冰冰呢?” 遲大夫還真知道天海佑希:“都挺好看的——但這種級別的美女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嗎?” “我也覺得她倆都挺好看的,你能說你跟我的審美就一樣嗎?” 遲源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最后得出了答案:“不行,我覺得我不是給,我要是給,我肯定不喜歡老姜?!?/br> 姜疏橫:“?” 喻藍江再看了她一眼,脫鞋上床:“那你喜歡誰?” “我得喜歡老鬼,”遲源嘿嘿一聲,“我慕強?!?/br> 陳承平打字的手抖了一下,抬起頭來罵道:“我靠,開涮涮到老子頭上來了?欠cao了是吧?” 欠cao—— 李恪以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詞在平時沒覺得怎么樣,用在這里這么覺得那么色情。 喻藍江不滿:“你慕強怎么不喜歡我?老鬼打不過我?!?/br> 傅東君都要叫救命了,笑得不行:“你怎么還真心實意地爭風(fēng)吃醋起來了……源兒,難得有這種機會,挑一個今晚侍寢吧?!?/br> “就這破病床再擠一個,我找罪受呢?” “可是可以和猛男貼貼哦~”傅東君語帶誘惑。 “不要貼貼,”遲源堅定拒絕,“貼貼密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