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8他就那種老頭心態(tài)。
等兩個姑娘帶著貓回來,午飯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酥酥一被放下就猛地沖到薛預澤腿邊,蹭了蹭他的小腿,撒嬌似的喵了好幾聲。薛預澤正在認認真真地烤幾塊青椒,一低頭,笑了:“青椒吃不吃?” “喵!” “真的吃嗎?” “喵!” 正好還沒刷調味品,薛預澤切了一點點,蹲下來喂給它。酥酥興沖沖地一口吞下,在舌頭里轉了一圈,然后—— “噦?!?/br> 寧昭同驚了:“你給它吃什么了?” 貓還能發(fā)出這種聲音? 薛預澤難得有點手足無措:“青椒?!?/br> 酥酥委屈地朝mama跑,寧昭同把它抱起來扛在肩頭,走到燒烤架邊上抱臂監(jiān)工:“繼續(xù),貓不吃我吃?!?/br> 酥酥簡直不敢相信人類真會吃這玩意兒,只覺得看一眼都貓眼疼痛,連忙踩著她的背跳下來,蹭到韓非腿邊。 韓非看它一身泥,不是很想抱它,可惜手速太慢沒按住。酥酥跳到他腿上,找了個地方舒舒服服地躺了下來,喵了一聲開始給自己梳毛。 她竟然就在旁邊看戲,韓非看著腿上的泥印子,喃喃道:“……此言不虛?!?/br> 陳碧渠聽見了:“太師說什么此言不虛?” 韓非揉了揉酥酥的肚子:“同同第一,貓第二,我們不算人。” 喻藍江一邊擼串兒一邊笑出聲來。 整個午飯時間聶郁都沒太敢湊熱鬧,主要是知道真相后,一堆男的圍著寧昭同獻殷勤的畫面就怎么看怎么不堪入目。不明真相的徐卿儀不免有意見了,一手拿著聶郁剛烤好的蘑菇一手拽著他往人堆里走:“說好的讓大家嘗嘗你的手藝,怎么也不主動一點,是不是手藝太差了不好意思?” 聶郁都有點想哭:“卿儀,不合適……” 徐卿儀疑惑:“怎么不合適?” 聶郁沒能解釋出來就已經到了人群正中,所有的眼神都看過來,聶郁保證他讀出了敵意,特別是那位姓陳的警官。 徐卿儀給寧昭同分了兩串平菇:“寧老師嘗嘗他的手藝?!?/br> 寧昭同接過來,直接遞給薛預澤:“大廚評價一下。” “很不錯,”薛預澤嘗了一口,評價給得很隨意,還幫她向徐卿儀解釋了一下,“寧老師不吃辣?!?/br> 原來是這個不合適。 徐卿儀恍然:“那羊rou也別放辣椒了吧。” 農戶大早上打理出來的全羊,本來準備自己吃的,讓聶郁截胡了,現在是喻藍江和韓璟在掌火。 當然,這兩人要是一起烤羊估計很快就能打起來,聶郁直接出面將全羊分成兩半,讓他們一人烤半只。 別說,就這樣兩人還不時相互罵兩句,說你那烤法一點都不正宗。 “老子從小草原長大的,你說我不正宗?” “老子在北邊兒待了三十多年,沒見過你這么烤的?!?/br> “你待的那地兒全是漢人,懂個錘子烤全羊。” “你才是漢人。老子這是兩千多年前的配方,你配跟我比?” “還拿著雞毛當令箭了,喜歡老吃法你怎么不生啃?” “嫉妒是吧?當年夫人的三餐都是我親手負責的,你嫉妒得來嗎?” “她不就是慣著你,你真以為你做飯好吃?你他媽烤羊rou孜然都不放,你說破天兒也占不了理!” “你那全是洋蔥孜然還吃什么鮮羊rou的味道?說你不行你還不服氣?” …… 眾人一邊吃一邊看戲,津津有味。寧昭同覺得有點丟人,從聶郁那兒搶了一盤新鮮出爐的,鉆出人群和被貓封印的太師分享。 韓非養(yǎng)生日子過得久,不太喜歡加工太過味道太重的食物,寥寥吃了一點就說不要了。寧昭同給他切了一點水果過來,這個韓非吃,但手太臟不想碰,于是陛下又享受了一波投喂的樂趣。 嗯,一手投喂太師,一手投喂酥酥。 賢妻美妾(貓)的美好生活啊。 于是等眾人戲看得差不多了,一回頭看見的就是這么治愈的一個畫面。 陽光朗照,陛下悠閑地躺在寬敞的搖椅里,一手抱著漂亮貓貓,一手抱著漂亮太師,已經舒服得昏昏欲睡了。 薛預澤很沒品地偷拍了好幾張,陳碧渠嘆了口氣,搬了把大傘過來。 午后太陽太烈,沒人想出門,于是棋牌室里排排坐,準備稍微消遣一下。結果一問全是好學生,連地主都不會斗,最后只能把太師和陛下都叫起來湊桌子,問他倆會什么。 寧昭同上樓洗了把臉,帶著一臉的水進來:“四川麻將,我跟然也只會這個,小喻也會?!?/br> 喻藍江早就占據一座:“跟老鬼學的,聶哥會。” “啊,那就正好,”寧昭同招呼幾人坐下,“來,搓兩圈。” 薛預澤本來打算走的,見狀搬了個獨凳過來,坐在她身后打開了筆記本。徐卿儀抬著凳子過來,一看就笑,小聲問道:“還要工作???” “不用管我,”薛預澤戴上耳機,看上去興致很好,“我學一學?!?/br> 寧昭同瞥他一眼:“越來越不務正業(yè)了?!?/br> 薛預澤笑:“業(yè)務重心轉移,現在寧老師比較重要?!?/br> 眾人齊齊一哂,聶郁按下骰子,示意韓非:“從這邊開始,第五張。” 棋牌室擠不下那么多人,韓璟和陳碧渠也是實在沒興趣,干脆上樓睡覺。陳碧渠那邊隔音還好,但韓璟的房間就在棋牌室上面,聽了半小時萬條筒,他坐起來嘆了口氣,洗了把臉,直接從窗戶跳了下去。 棋牌室在二樓,徐卿儀猛地看見個人從窗戶進來,嚇了一跳:“你你你你——” 寧昭同看他一眼:“吵到你了?” 韓璟還是很懂事的,搬了個椅子坐到太師邊上:“沒有,不想睡,來看看?!?/br> “你看他沒用,”寧昭同笑,“然也今天輸得多?!?/br> 韓非看上去打得興趣缺缺,問他:“你要來嗎?” “我不會,”韓璟看了兩眼就放棄了,掏出手機,“我玩兒手機?!?/br> “七萬,你行不行?。俊庇魉{江看他一眼,不免DISS一句,“掃不掃興,待會兒過年都湊不齊一桌。” 韓璟眉毛都蹙起來了:“什么,你過年還來?” “不許來,”寧昭同頭也不抬,打了一張五條,“讓老陳不準給你批假?!?/br> “?” 喻藍江不滿:“你怎么公報私仇?!?/br> “我倆什么仇?” “……也是,”喻藍江手肘抬起來,撐著臉,“不過他管不著這事兒,現在給我批假的是老姜?!?/br> 提到這事,寧昭同突然想起什么,看聶郁:“聽說你調走了。” 聶郁含笑碰了個六萬:“是?!?/br> “新單位怎么樣?” “挺好的,是小喻以前的單位?!?/br> “那么巧?!?/br> “不巧,”喻藍江琢磨了一下,“六條。孟岳成多少年前就看上聶哥了,現在去正好給他當副手?!?/br> 寧昭同沒太聽懂,也不好追問,只是道:“那應該不太管基層事務了吧?!?/br> 這一句聶郁答了:“算是退出機動部門了?!?/br> 徐卿儀一愣。 退出機動部門的意思是—— 喻藍江肯定了她的設想:“那不錯啊,就耍耍威風多好,歲數也到了,出任務還拖年輕人后腿兒?!?/br> 聶郁失笑:“這話你敢跟隊長說嗎?” “這不他不在我才說嗎?” “打這張,”薛預澤伸出手指把那張牌推倒,偏頭發(fā)現寧昭同在瞪他,連忙收回手,“我隨便說的,您自便?!?/br> 韓非淡淡道:“觀棋不語?!?/br> “我太該死了,”薛預澤懊惱,“我決定接下來的一分鐘不說話了?!?/br> 寧昭同忍著笑往他大腿上擰了一下,薛總還真就忍著沒說話,磨了磨她的手腕。她收回手,隨手一摸,笑著推了牌:“自摸?!?/br> “運氣不錯啊?!庇魉{江夸贊。 寧昭同把牌推進麻將機里,跟韓非說:“說到下棋,昨天沉平莛說有空要約你下一盤兒,想不想去?” 此話一出,眾人都是一驚。 誰? 太師寵辱不驚:“最近不想去?!?/br> 陛下自然慣著,畢竟沉平莛算個錘子:“好,那等你想去了再說,他的意見不重要?!?/br> 薛預澤失笑:“你對待沉書記是不是太不客氣了。” “現代社會了,咱們不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br> 韓璟沒聽明白:“誰啊?” 寧昭同笑:“沒誰,一歲數挺大的男的。” 歲數挺大的男的打了個噴嚏,秘書連忙把窗戶關上,給他遞了一杯溫水。 薛預澤沒能待到晚飯時間,牌打完就戀戀不舍地走了,看樣子恨不得把酥酥拐走。其他人則在吃完晚飯后略加休息,而后就準備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 寧昭同問過徐卿儀需不需要自己跟聶郁也溝通一下,徐卿儀搖了頭:“我會跟他好好聊一聊。謝謝你,寧老師?!?/br> 年輕姑娘的臉蛋被夕陽映得很紅,寧昭同神色微緩,揉了揉她的頭:“加油?!?/br> “我會的寧老師!” 把倆貓塞進貓包里,陳碧渠發(fā)動了車。 晚風溫柔,寧昭同開著窗,都被吹得有點微醺??粗惠喯﹃柍寥肷筋^,片刻后,她突然開口問喻藍江:“小喻。” 她竟然能有事找自己,喻藍江受寵若驚:“寧姐!” “你家人對你的職業(yè)有過什么意見嗎?” 她抬手撐著頭,頭發(fā)飛舞,夕陽和風勾勒出一道漂亮得不可思議的線條。喻藍江移不開目光,努力壓著砰砰直跳的心臟:“沒、沒什么意見吧。” 媽的,他受過的訓練是不是假的,他怎么那么緊張。 “你們的工作還挺危險的,一出任務還聯(lián)系不到,家人不會擔心嗎?” “哦,我爹媽要是正常爹媽肯定擔心,”喻藍江笑,“我媽滿眼都是我弟,想不起我。我阿布更沒什么聯(lián)系我的想法,他覺得兒子就跟鷹一樣,大了就應該放出去?!?/br> 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旁邊的韓非看她片刻,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突然問這個?” “沒什么,就覺得對于你們的親人來說,其實挺煎熬的,”寧昭同把目光投向即將墜下的落日,聲音遺落風里,有點聽不清楚,“當時我特別怕玠光出事,好多次裝病騙他回來,他也不生氣,但就是執(zhí)意要走。我就覺得他特別不理解我的苦心,北地難道真就缺他一個人嗎?明明我和覓覓都很想他,天天擔心他的安危,結果到最后也是我妥協(xié),覓覓九歲我就把她送到北地去了。也是我叫了太多次狼來了,等我真的重病垂死的時候,玠光覺得我在騙他,連我最后一面都沒看到?!?/br> 喻藍江詫異:“他這么不是東西?” 韓璟心尖一酸,從副駕駛探頭過來,也顧不上罵他:“阿綺……” 她抬手摸了摸韓璟的臉,一道英俊得凌厲的眉眼:“我以前一直覺得事業(yè)和家庭肯定是能平衡的,只看你愿意犧牲哪一部分,所以我一直很怨你,覺得你不在乎我們母女?!?/br> “對不起,”韓璟低聲道歉,“我只是想為你守好北地。” “是,我知道你其實不是想成全什么大義凜然的名聲,你是真的想成為北地的長城,讓秦人能安居樂業(yè),讓我在咸陽能睡得安心,”她垂下眼,聲音很輕,像在問自己,“但我為什么那么難過,是因為我求得太多嗎?” 覓覓那么黏他這個生父,她只是想讓他能多陪一陪女兒,這也是求得太多嗎? 韓璟說不出話,眼里帶了隱約的淚光。 韓非拍了拍她的手背:“俱往矣。” 寧昭同一下子覺得喉嚨堵得厲害:“能不能把我放下,我想走一走?!?/br> 陳碧渠靠邊停車:“夫人?!?/br> “我沒事,”她忍著淚意,“回去給貓洗個澡,一會兒我打車回來?!?/br> 韓非不太放心:“讓玠光陪著,跟他聊聊吧。” 韓璟抬起頭來,但寧昭同輕輕搖了下頭,關上車門:“去吧?!?/br> 車被發(fā)動,慢慢朝前走去,喻藍江都傻了:“我靠,大晚上的你們把她一個人放在郊區(qū)?荒野求生還發(fā)把刀呢!” 陳碧渠情緒不太好:“夫人想一個人靜靜,再勸就該發(fā)火了?!?/br> “什么就發(fā)火了,我說你們是不是有病啊,真不怕出事???”喻藍江急了,拍了兩下車門,“放我下車,我去看看。” 陳碧渠不動,韓璟更是沉默。 “我靠,再不開我跳車了?。 庇魉{江把車窗搖下來,“快點兒放老子下車,一會兒我一瘸一拐的扭不過去了!” 陳碧渠有點煩了:“你” “潛月,停車,”韓非開了口,暮色里一雙明凈的眼睛盯著喻藍江,“盡量九點前到家?!?/br> “行!”車一停喻藍江就跳出去了,拄著拐杖跟飛似的,看著速度半點沒受影響。 陳碧渠回過頭:“太師?” 韓非示意前行:“給他一個機會?!?/br> 又或者……給同同一個機會。 江河流轉,這些前世的隱痛和遺憾,她該早些走出來才是。 暮色已經壓下來了,平原上空蕩得有些嚇人,連過路的車都不多。 昏鴉叫了一個長音,停在電線桿上。 寧昭同看了片刻,收回目光,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慢慢走上了橋。 將到橋中,視野越來越高,周遭也越來越靜。但等終于走到橋的最高點,周遭突兀傳來一個男聲:“我覺得還是能平衡的。” 寧昭同一驚,循聲望去,見到對面坐著一大團黑影。 她試探著問:“喻藍江?” 黑影嘆氣:“是我,跑得太累了,你能不能過來?” 確認兩邊沒有車,她橫穿過去:“怎么下車了?” “不放心你,”喻藍江看見她臉頰上還沒擦干凈的淚痕,抬手抹了兩下,“大晚上一個女人在郊區(qū)一邊哭一邊走,你也不怕嚇著別人。” 寧昭同躲了一下,沒躲開:“你手干不干凈?” “估計不是很干凈,”他也老實,“要不你抹回來?” 她輕笑:“能走嗎?” “沒問題,不過得扶我兩把,”他撐著拐杖站起來,“走吧,你走前面。” 寧昭同沒有聽他的,慢慢走在后面,走了一會兒,出聲:“你剛才說什么能平衡?” 喻藍江瞬間就把話頭撿起來了:“就你剛和韓璟聊的?!?/br> “你說說?!?/br>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聽全,說錯了別罵我啊,”他慢慢下了橋,“我沒聽說過地球是缺了誰不轉的,他名氣再大,能鎮(zhèn)五十年還能鎮(zhèn)一百年?不是我說,歲數上去就該回家養(yǎng)老,管你年輕時候多牛逼,你一直坐在上面,下一代怎么出頭?” 寧昭同被逗笑了:“有道理。” “是吧,他就那種老頭兒心態(tài),”他突然反應過來,“哦,他不就是老頭兒嗎?總覺得年輕人都不行,自己鎮(zhèn)著心里才踏實。我跟你說老鬼也是這心態(tài),一把年紀了天天下去折騰小屁孩兒,就想刷刷存在感,證明自己還沒有被拍在沙灘上?!?/br> “那你也不算年輕了吧?!?/br> “你要說體能,確實在走下坡路了,但我們這行特殊,經驗比體能重要得多。像巴澤爾那種海豹老美,人家可能四十歲才剛剛開始帶隊,他這歲數當隊長還真不多見,”喻藍江說著說著還挺蕭瑟的,“不過咱們國家練法廢人,老鬼那個歲數大多數都得退居二線了——其實聶哥是最可惜的,正是體能和經驗最平衡的時候。” 寧昭同一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聶郁是,職業(yè)巔峰期?” “是啊,他不狙擊手嗎,對體能要求本來就沒那么夸張,正經再干個十年都不是問題,”喻藍江看了她一眼,心說少見她還能關注聶郁一句,“不過人各有志吧,聶哥學歷高,多往上走走也是好的?!?/br> 人各有志。 那是他的志嗎? 喻藍江看她不說話,連忙把話題拉回來:“哎,怎么又轉移話題,我在批斗韓璟呢。就算他不是想坐在軍功章上作威作福,他這想法也絕對有問題,你和你女兒——叫啥來著?” “覓覓。” “對,沒道理讓你和覓覓這么等著,北地對他的依賴有覓覓對他的依賴強嗎?覓覓可就他一個親爹,”他說著說著都真情實感生起氣來了,“這人真不行,我要有閨女肯定三天不見就想得難受,更別說你生的。媽的,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狗東西……” 寧昭同看著他的鞋,輕聲問道:“如果你有女兒,你也沒辦法三天見她一面吧。” 他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天:“我要是真有個女兒,我可能會天天想著退伍?!?/br> 她輕笑一聲。 “我說真的。雖然我也挺喜歡我的工作的,但我不會像老鬼跟聶哥似的,真準備當一輩子兵,”他聲音放緩,似乎有些向往的意思,“我要是有女兒……哎,寧姐,有女兒是什么感覺???” “我生我女兒的時候難產,大出血,差點兒一尸兩命。也因為憋得太久,覓覓先天有些不足,所以小時候我難免會偏疼她幾分,”她浸入回憶里,聲音很柔軟,“一個嬌嬌軟軟的小人兒,被慣得無法無天的,什么禍都敢闖,五歲就拉著他哥哥去刑場看砍頭。哥哥嚇得發(fā)了一場高燒,她半點事都沒有,我和玠光還擔心過孩子的心性問題。” “砍頭?” “嗯?!?/br> “那膽子可真夠大的。” 她低眼:“骨子里的離經叛道,學了一身好武藝,大了連她哥哥都敢揍。” 喻藍江撓了下頭。 怎么和我想象中的閨女不一樣。 她突然想到什么:“倒是和你挺像的?!?/br> 此話一出,他支棱了:“怎么個像法?” “成天惹是生非?!?/br> “……我也沒有成天吧,”他說得很心虛,“我現在改造好了?!?/br> 她含笑搖了搖頭:“曾經、?。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