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上回門衛(wèi)問我是不是你媽。
十一點,寧昭同終于推開了門,沙發(fā)上猶豫了好久要不要砸門的三個男人一下子全部抬起頭,緊接著心頭一驚。 陳承平都磕絆了一下:“怎、怎么了,哭什么?。俊?/br> 聶郁又心虛又心疼,想問又開不了口,而喻藍江打量她片刻,問:“你是不是化了那種假哭的妝,怎么紅得那么好看?” 她睜大眼睛狠狠瞪他一眼,踢著拖鞋過來一把抱住陳承平,聲音悶悶的,聽著委屈極了:“痛經(jīng),好痛。我經(jīng)期明明半個月前剛結(jié)束的……” 這下真相大白,聶郁忙問:“有止疼藥嗎?” 她窩到沙發(fā)角落,埋在陳承平肩頭上:“已經(jīng)吃了,吃晚了,已經(jīng)開始疼了。” 陳承平揉了揉她的后腦勺:“那稍微等等,是得一會兒才能起效。” 喻藍江尷尬地摸了下鼻子,試圖補救:“那吃點東西吧?你早上沒吃,一會兒怕你胃疼?!?/br> 她探手過來捏他的臉:“你去,要雜糧粥?!?/br> “那玩意兒有什么好——好,這就去,這就去。” 看著他起身,她一臉不敢置信,扯了一下陳承平:“他還敢表達意見?!?/br> 陳承平笑:“別跟他一般見識?!?/br> 聶郁忍笑:“東君對這一點感受很深?!?/br> 喻藍江在廚房罵道:“老子聽得到啊!” 她嘀咕:“小孩兒脾氣,一點都不會說話?!?/br> 陳承平聞言就打量她片刻,最后還點了下頭:“說得也沒錯,你怎么哭還那么漂亮,是不是有包袱,還是女的都這樣?” 她眼底還有水色,但除了鼻尖和眼眶有點發(fā)紅,眼皮沒腫,也不流鼻涕,看著白白凈凈一點紅,招人疼得要命。 她揉了下眼睛:“我眼睛不愛腫?!?/br> 陳承平有自己的看法:“還是白,傅東君剛來那會兒哭也這樣,現(xiàn)在曬黑了就看不出來了?!?/br> 聶郁認同:“你真的白了好多?!?/br> “你躺兩年不動彈也這么白?!?/br> 陳承平看他:“以前不是這個色調(diào)???” 色調(diào)—— 她瞪來一眼。 聶郁輕笑:“畢竟在北非待著,曬出一種很好看的淺小麥色,看著很健康。同同五官很挺拔,膚色深一點也很好看?!?/br> 陳承平聞言就猛瞅她,上下打量。 她吸了一下鼻子:“你倆這就叫評頭論足,很不禮貌,知道嗎?” “確實,”陳承平點頭,然后飛快地朝聶郁道,“還是現(xiàn)在好看。我看過你倆那合照,頭發(fā)推得比老子還短,要擱那時候我肯定看不上她。” “……” 聶郁默默別開臉。 那時候她是我對象,為什么要你看上。 她沉默片刻,一腳把陳承平踹翻,吼道:“滾出去!” 一腳一腳把陳承平踹出陽臺,她一屁股坐回沙發(fā)上,氣兒都喘不順了:“媽的,男的會不會說話。” 聶郁畢恭畢敬地推過來一杯熱茶。 她瞅他一眼:“不錯,就該早點跑了,他們那地兒風(fēng)水不行?!?/br> 聶郁失笑:“同同……那東君呢?東君挺會說話的。” “他本來就挺會說話,屬于出淤泥而不染?!?/br> “那我呢?” “你?”她看他一眼,“你勉強算歹竹出好筍?!?/br> 聶郁實在忍不住了,笑得懷里的酥酥都糊了他一巴掌。 “不許笑!”她小聲警告,“手機還我,昨兒忘拿走了?!?/br> 他不應(yīng)聲,不動聲色地從兜里將手機掏出來,放入她手中。 指尖劃過柔軟的肌膚,依稀還如昨晚般灼燙。 “酥酥過來,”她指尖一動,把貓招過來,又想到什么,又動了一下指尖讓它回去,“算了,回去待著吧?!?/br> 酥酥又走回去,趴在聶郁懷里,喵了一聲,開始梳自己的毛發(fā)。 聶郁一愣,突然意識到什么,挺直了背脊。 寧昭同也一愣,然后飛快地看了他一眼,踩著拖鞋溜了:“我看書去!” “……同同!” 聶郁又氣又笑。 怎么可以讓貓貓干這種事! 寧昭同經(jīng)期坐不住,晚上的牌局就沒有繼續(xù),同理書也沒法兒看。等布洛芬藥效過了,疼得她干點什么都不得勁,嘆氣嘆得三個男人都起雞皮疙瘩。 最后陳承平提議:“明天出門吧,再天天待家里我看你都要抑郁了?!?/br> “那么冷的天氣出什么門,想凍死我是吧?” “在北京城能凍死,說什么話呢,”陳承平也想好了,“我有個老兄弟開了攀巖館,才開的,環(huán)境挺好,要不要試試去?” “人家過年不休息?” “他老光棍兒,我們上門陪他是給他面子?!?/br> “……你怎么那么多兄弟?!?/br> “那可真不少,別嫉妒?!?/br> 她掐著他的脖子搖了兩下。 陳承平直笑,按住她的手:“去不去?是那種會所,能吃飯洗澡打牌待一天的,開一個半小時吧?!?/br> “就我倆嗎?” 陳承平看向兩人:“你倆一起?” 聶郁抱著貓笑著拒絕:“明晚要去吃個飯,兄弟后天結(jié)婚?!?/br> 喻藍江自然是沒什么事的,雖然攀巖這事兒對他來說實在是有點太無聊了,于是問她:“那你多叫兩個,到時候?qū)嵲跓o聊約兩桌麻將?!?/br> “行,我問問。” 喻藍江應(yīng)聲,突然又想到什么:“等下,甭一個一個問了,麻煩死,等我拉個群?!?/br> “……?” 她人都傻了。 你打算起什么群名稱? 連陳承平都有點麻:這小子在人情世故上是不是缺得有點太多了? 小喻人情世故是差了點,但是他手速快啊,這么會兒工夫已經(jīng)把韓璟陳碧渠韓非薛預(yù)澤陳承平都拉進來了。 其他的沒拉原因不用說,人緣還沒到。 【韓璟:?】 【12s語音-轉(zhuǎn)文字:明兒你們有沒有空???我們打算去攀巖。人太少了,麻將都湊不齊,就在京郊,這邊過去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寧昭同吸了一口氣:“我還能補救。” 陳承平點進群。 三秒后,“昭昭也理 邀請 過橋米線、關(guān)、生生不息進入群聊”。 喻藍江愣了一下,然后復(fù)制自己的轉(zhuǎn)文字,再發(fā)了一遍。 【Togal:明兒你們有沒有空???我們打算去攀巖。人太少了,麻將都湊不齊,就在京郊,這邊過去一個多小時的車程?!?/br> 【過玄:各位新年好!】 【關(guān):(照片)】 【關(guān):(視頻)】 她點開視頻,是過玄老公拍的允允。 “寶寶,跟寧阿姨打個招呼好不好?來,跟爸爸一起說,阿姨過年好!” “寧阿姨過年好——mama,把那個遞給允允好嘛?” 她低頭笑了笑,跟陳承平解釋:“過玄閨女,大名吳培風(fēng),小名允允?!?/br> “這名兒不女氣?!?/br> “她先生也算杭州名門,肯定費了心思的。” “那挺好,過老師嫁進去門當(dāng)戶對?!?/br> 門當(dāng)戶對。 她笑了下,沒說話。 鯤鵬青云直上,尚需培風(fēng),吳家是希望這根獨苗能腳踏實地健健康康地長成,別再尋求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了。 【薛預(yù)澤:@關(guān) 允允什么時候開學(xué)?】 【薛預(yù)澤:@生生不息 大卜,女兒?!?/br> 【韓璟:什么女兒?】 【林織羽:煩?!?/br> “?”寧昭同看驚了,“織羽都能說得出這種話?” 陳承平在那兒琢磨:“什么女兒?” 【薛預(yù)澤:大卜,我就想聽一個字。】 【寧昭同:?】 【寧昭同:你們在聊什么】 【寧昭同:@薛預(yù)澤 你怎么做到把織羽氣成這個樣子的,教教我】 【韓璟:攀巖你去嗎?】 【寧昭同:去】 【寧昭同:你們劇組還沒開工?】 【陳碧渠:明天嗎?那我也去】 【韓璟:?】 【韓璟:夫人!那是三月份!】 【韓璟:是不是心里沒我!】 【喻藍江:別狗叫,誰知道你開沒開工,要來就來】 【韓璟:那么囂張?】 【韓璟:明天練練】 【喻藍江:到時候別慫】 突然一條消息掠過。 “Togal 邀請 郁郁乎文 進入群聊” 她心頭猛地跳了一下,抬頭,正對上聶郁一臉驚訝:“怎么把聶郁也拉進去了?!?/br> 喻藍江頭也不抬:“哦,我看過玄什么的也在里面,到時候約著一起玩。” 陳承平朝沙發(fā)里一趟,也懶得看了,抱過她的平板開始刷:“你們吵得要死。那怎么不把傅東君兩口子拉進來?” “哦,也對,”喻藍江反應(yīng)過來,“拉一拉?!?/br> “Togal 邀請 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疏橫能致進入群聊” 【傅東君:哇,好熱鬧啊】 【傅東君:過年好啊諸位!】 【哥晚飯吃了嗎?】 【傅東君:吃了吃了,這群什么成分】 【傅東君:我靠,怎么老鬼也在】 【傅東君:@疏橫能致 走了走了】 【姜疏橫:大家新年好】 【姜疏橫:@郁郁乎文 ?】 【薛預(yù)澤:@昭昭也理 我教你?!?/br> 此話一出,群里一分鐘沒有人說話。 倒不是薛預(yù)澤這話說得怎么樣,就是這倆ID一起被艾特出來,怎么看著有點……嗯。 【四時成序:好名字?!?/br> 【四時成序:@昭昭也理 明天來接我?!?/br> 聶郁抬起頭,有點驚慌:“這、這是哪位?” 她扶住額頭嘆息:“韓非。” 喻藍江心大:“你倆昵稱咋了?像情侶名?是挺像。沒事兒,解釋一句就行。” 那可不是像的問題啊…… 陳承平抬頭:“啥情侶名?” “……沒?!?/br> “哦?!标惓衅嚼^續(xù)埋頭刷小視頻。 她突然有點想抽根煙。 媽的,跟這倆男的住一個屋檐下偷情都沒有應(yīng)有的快感。 【關(guān):@薛預(yù)澤 你要來杭州?】 【過玄:群里好熱鬧啊】 【過玄:@昭昭也理 記得工作哦】 【說初七就初七,再push自殺】 【過玄:(胖貓委屈.jpg)】 【過玄:初七不給我我就飛北京把酥酥偷走】 【傅東君:圖不錯,偷了】 酥酥? 喻藍江看了一眼聶郁懷里的貓,蹲下來拍了一張。 聶郁動了一下:“怎么了?” “過老師不是說酥酥呢,我拍一張?!?/br> 【(圖)】 【傅東君:啊酥酥!嗚嗚嗚寶貝酥酥怎么又變可愛了!】 【過橋米線:對吧對吧!】 【過橋米線:小寶貝看起來又胖了一點哦!】 【姜疏橫:抱著貓的是哪位?】 【傅東君:??????@郁郁乎文 ?????】 【傅東君:你怎么也在同同家里??。?!】 聶郁嘆了口氣,認命了,想了想,把貓摟進臂彎,湊近它的耳朵,自拍了半張臉和酥酥的合影。 【(圖)】 【酥酥現(xiàn)在最黏我哦,羨不羨慕?】 【過玄:這就是成功人士的姿態(tài)嗎,可惡】 【喻藍江:?】 【喻藍江:明明就是最黏我】 【寧昭同:@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 賣火柴的小女孩兒,不撿回來就得在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里凍死街頭了】 賣、賣火柴的小女孩兒? 聶郁懵了一下,而后連忙澄清。 【好歹也是田螺姑娘吧】 邊上發(fā)出一聲輕笑。 【那是以工代賑】 【然也寶貝兒:明天幾點?】 【傅東君:我笑拉了】 【傅東君:@郁郁乎文 實在沒地方去就回娘家吧,哥這里始終有你的床位】 【姜疏橫:不要】 【聶郁:?】 【聶郁:小姜】 【聶郁:傷人了】 【@四時成序 上午十點左右吧】 【傅東君:你怎么不跟同同一起去玩兒?那么多人,多熱鬧】 【聶郁:明晚要去參加兄弟的婚禮】 【哥你什么時候休假】 【薛預(yù)澤:@Togal 地址發(fā)群里吧?!?/br> 【傅東君:那得問老鬼什么時候回來】 【傅東君:老鬼不會真打算把假休滿吧?】 喻藍江戳了一下陳承平:“發(fā)下定位?!?/br> 陳承平撿起手機,一看,大罵一句:“龜兒子說什么呢!” 【?】 【老子休不休滿關(guān)你屁事兒】 【再吵你今年就別休了】 【(地址)】 【陳碧渠:那我明天中午直接過去】 【傅東君:(胖貓委屈.jpg)】 【傅東君:領(lǐng)導(dǎo)——】 【什么惡心的圖】 【給老子撤回】 【過玄:……】 【寧昭同:還是應(yīng)該把這人踢出去】 陳承平抬頭不滿:“干嘛踢我?” 她忍笑:“那圖最開始過玄發(fā)的?!?/br> 陳承平一愣:“哦,那我撤回?!比缓罄^續(xù)開始嗶哩嗶哩。 【陳承平 撤回一條消息】 【已經(jīng)揍過了,大家繼續(xù)】 【傅東君:老子笑拉了】 【聶郁:那得好好治治,不能諱疾忌醫(yī)】 【傅東君:?】 【姜疏橫:不合適】 【過玄:Tips,“諱疾忌醫(yī)”是出自韓非先生作品的成語哦】 【聶郁:啊,有版權(quán)問題嗎?】 她都快笑傻了,伸著腳去踹了聶郁一下:“你、你說什么呢……”聶郁一把接住,神色不動,輕輕放下。 【關(guān):好奇妙的感覺】 【然也寶貝兒:沒有。】 【@然也寶貝兒 明天來接你,穿厚點兒】 【別幾把穿那件淡黃衛(wèi)衣當(dāng)內(nèi)搭了,上回門衛(wèi)問我是不是你媽】 【傅東君:?】 【傅東君:我今晚真的會笑死在這個群里】 【然也寶貝兒:好】 喻藍江覺得好笑:“真的假的?” “真的啊,”寧昭同郁悶,“我不就裹得厚了點兒嗎,至于嗎?” 聶郁想了想:“韓非先生現(xiàn)在是很顯小?!?/br> “不是顯的問題,他現(xiàn)在才十八,本來就小?!?/br> 搭個嫩黃的衛(wèi)衣,看著都能掐出水來,一到冬天就更要命,還沒全長開的臉跟團面一樣,讓人恨不得咬兩口。 【過玄:@關(guān) 我們邀請同同暑假去福建玩吧】 【薛預(yù)澤:別去,山路難走?!?/br> 【過玄:你不能因為你來不了就不讓同同來啊】 【過玄:允允說小澤哥哥好壞】 【過玄:(語音)】 …… 傅東君發(fā)了個私聊過來。 【傅東君:什么情況?】 【傅東君:死灰復(fù)燃?破鏡重圓?重修舊好?吃回頭草?】 【你很有文化?】 【傅東君: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br> 【傅東君:到底啥情況】 她悄悄看了聶郁一眼,沒想到聶郁直接對上了她的目光:“怎么了?” “哦,沒什么,傅東君問我你的事?!?/br> 聶郁恍然:“我自己跟他說就好了?!?/br> 她連忙阻止:“哎別,倒一手還挺奇怪的?!?/br> 【他正年前分手,哭得跟什么似的,不敢放他在招待所】 【正好老陳和togal在,也能勸勸他】 【傅東君:不是都談婚論嫁了,怎么就分手了】 【卿儀實在受不了你們這種一年回一趟家的日子】 【聶郁他爸媽也不在北京,還得兩頭跑】 【傅東君:明白了】 【傅東君:唉,軍嫂確實受罪】 【傅東君:那你什么想法?】 【?】 【我要什么想法?】 【傅東君:我靠,我毫無過錯的前女友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毫不嫌棄地收留我,老子都要動心了好不好】 【傅東君:再說他本來就沒忘了你】 【傅東君:你們當(dāng)年那搞得轟轟烈烈的,也沒理由那么平淡】 【?】 【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 【人前程似錦的,怎么就一定要看上我了?】 【傅東君:真的假的】 【傅東君:其實倩兒我很放心,他道德感責(zé)任感都強,可能暫時還繞不過彎來】 【傅東君:你真的不會見色起意?】 【?】 【傅東君:不想吃回頭草?】 【?】 【傅東君:不用問號,你否認不了】 【……】 【已經(jīng)嘗了一口了】 【傅東君:?】 【傅東君:女人,你太壞了】 【傅東君:你到底怎么讓那么多優(yōu)秀男人都對你死心塌地的】 【我怎么感覺你是想從我這兒學(xué)到點什么】 【傅東君:這個嘛,也不是沒有】 【這個嘛,也不是不行,但是要加錢】 【傅東君:?】 【傅東君:壞女人!】 【傅東君:你可別亂來啊,他跟群里這群可不一樣,人家是可以過正常日子的】 【傅東君:我跟你說過,這男的可脆弱了】 【我知道】 【我沒想干什么】 【傅東君:所以就是想嘗一口是吧,壞女人壞女人!】 【也可以多嘗幾口】 【傅東君:媽的,聊不下去了】 【傅東君:……】 【傅東君:所以時隔多年再嘗到這一口,味道如何?】 【這是你能聽的嗎?】 【傅東君:投幣一元】 【軍裝好色】 【傅東君:……】 【傅東君:可惡,好會玩】 【傅東君:不過你說得對,我親愛的meimei,今天這個天就聊到這里吧】 【?】 【傅東君:你嫂子風(fēng)情萬種,你嫂子貌美如花】 【傅東君:(貓貓害羞.JPG)】 【……?】 她扔了手機:“睡覺!” 聶郁頷首,陳承平詫異看來:“那么早?” 她看他一眼,然后繞過去抱住喻藍江:“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