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有點家底積累的家庭千萬不要雞孩子,尤其
寧璚玩著手機插話:“打仗還得看中原人,尤其是秦地?!?/br> 寧昭同一把按住茶幾上的arancia,摟進懷里:“秦人不錯,況復(fù)秦兵耐苦戰(zhàn)。” 傅東君忍笑接話:“被驅(qū)不異犬與雞?!?/br> 秦人聶將軍略有不滿:“這算夸獎嗎?” “像傅東君這種,要不是搞特戰(zhàn),沒人愿意要他,”陳承平繼續(xù)評價,“大城市來的,見過世面,家境太好性格太滑,還拈輕怕重貪生怕死。最要命的是他還是家里獨生子,這要一出點事兒,他爹不得過來找我麻煩?” 傅東君也不生氣:“別嫉妒啊老鬼,雖然你享受不到獨生子的快樂,但你嘗夠了被忽略的心酸?。 ?/br> 寧昭同樂,坐到寧璚旁邊擠了她一下,跟崔青松說:“那邊三個都是獨生子,姜哥父母都是大學(xué)老師,就他一個?!?/br> 吳琴挺感嘆的,跟蘇笙說:“擔(dān)心夠了吧?” 崔喬也有個不太平的職業(yè),他們是嘗過憂心難寐的滋味的。 蘇笙含笑搖頭:“他主意大,根本沒跟我們談過他的工作。現(xiàn)在看開了,他樂意折騰就折騰去吧,我和老聶也不指望他養(yǎng)老,不行我們就跟著同同過?!?/br> “mama,”聶郁小聲叫了一句,“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br> 陳承平揮開這個有些沉重的話題,繼續(xù)閑侃各地兵源特點:“陜西兵也好伺候,面條咸菜大蒜管夠就行,現(xiàn)在面都是機器壓出來的,還沒煮飯費勁……能跟中原兵拼體格的也就東北和山東的,東北兵特別愛抱團,而且會為了面子跟人較勁,不好帶。山東兵源大省,也抱團,但山東人會來事兒,一般不愛跟人起沖突……還有一點,山東人是真他媽的能吃!食堂包拳頭那么大的包子,西南這邊的兵一般最多兩個配碗稀飯就夠了,山東兵倆人分一屜,一共二十個!整了幾次給我們司務(wù)長整怕了,老子都兩年沒見到他們包包子了?!?/br> 淬鋒眾人哄笑,寧璚插話:“東北兵不行???” “沒說不行。東北那邊船舶院校多,牛逼的都先被篩了一遍了,不行才來咱老陸,看著多少有點兒心氣不順,”陳承平特誠懇,還安慰了寧璚一句,“你家那位是身高限制了發(fā)展,剛進那會兒沒抵滿,現(xiàn)在肯定超200了你信不信?哎,談到這事兒老子就來氣,你們這一個個兔崽子,沒事兒長那么高個兒干什么,浪費空間浪費資源……” 寧昭同看到封遠英過來了,抬了下下巴:“河北的呢?” 陳承平樂:“那輪不著我評價,好苗子都讓他們警衛(wèi)團先薅走了。不過河北兵出了名的服從性好,坐守京畿,那服從性不好也不行?!?/br> 韓璟想吐槽他還用了那么文化一個詞,還沒開口就看見陳碧渠抱著一束花進來了,于是指了一下,笑道:“那位也是坐守京畿的?!?/br> 傅東君也跟封遠英開玩笑:“這是前輩,還是領(lǐng)導(dǎo)?!?/br> “已經(jīng)向陳統(tǒng)領(lǐng)討教過了,”封遠英肩膀上扛著酥酥,跟陳碧渠示意,“嗯,受益良多。” 寧昭同聽完覺得不太對勁,坐直了一點,澄清:“坐守京畿不是護衛(wèi)咸陽治安的意思,潛月是整個中部的軍事主官,秦國腹地的兵事都是他負責(zé)的?!?/br> 陳碧渠聽懂了,將花材放進水桶里養(yǎng)著,笑:“以官職論,臣與將軍同級?!?/br> 這一點沉平莛也沒太明白,落下一子,偏頭來看寧昭同:“五個軍區(qū)?” “四個,定東平南征西鎮(zhèn)北,這是守邊的,”寧璚把手機扔開,解釋道,“潛月父君手底下是禁軍,除了剿匪一般是不出函谷關(guān)的。” 沉平莛挑出一個詞:“征西?” 傅東君一聽,想到什么,忙問:“那時候西域是不是還有樓蘭什么的?” 還是寧璚搭話:“正是,一堆蕞爾小國。好在都比較識相,我即位后為了開絲綢之路,全給打下來了?!?/br> 寧昭同瞥她一眼。 寧璚連忙閉嘴。 “你母親是特地留著的,我跟你說過,”韓璟嘆了口氣,“留著它們做緩沖,不然匈奴東進就一馬平川了?!?/br> 寧璚還嘴硬:“那時候右屠耆王不已經(jīng)稱臣了嗎?” 寧昭同冷笑一聲:“然后你一刀把人腦袋砍下來了?!?/br> “……” 寧璚噤若寒蟬。 傅東君聽著也不太舒服,但開了個玩笑緩解氣氛:“但是都叫征西了,同同也是有過些想法的吧?” “沒有,”寧昭同搖頭,“只是征東做不到,征南會把百越嚇死,征北會讓寧璚打雞血,只能征西了?!?/br> 韓璟悶笑一聲。 “西邊……”沉平莛若有所悟,“那是象雄?!?/br> 寧昭同驚訝:“領(lǐng)導(dǎo),博聞強識啊?!?/br> 沉平莛輕笑一聲,落下一子,提了兩子起來:“他們也找你麻煩?” “挑釁過我,派了五千人下來找我麻煩,結(jié)果進了蜀就全醉氧了,潛月和申思都沒好意思動手,”寧昭同吐槽,“這事兒過后給我送國書,說兩國和平加強合作,我心說也行。結(jié)果穹窿銀城給我寄人皮唐卡和人骨法器,我都不知道怎么處理?!?/br> “申思,”沉平莛想起什么,看向陳碧渠,“你meimei的丈夫?!?/br> “正是?!?/br> “你父親是兵部尚書,”沉平莛確認了一下,“從一品的大員?!?/br> 陳碧渠笑,點頭:“正是?!?/br> 沉平莛淡淡一笑,對韓非道:“太師也不勸勸?!?/br> 禁軍統(tǒng)領(lǐng)的父親是兵部尚書就算了,反正兵部尚書手底下又沒兵,但唯一的meimei還嫁了個封疆大吏,這造反簡直不要太容易。 韓非已經(jīng)有些困了,睫毛垂著落下一子:“陛下是民心所向,并無戀棧權(quán)力之心。若陳氏有反意,陛下怕是迫不及待就要將社稷甩開了?!?/br> 陳碧渠又氣又好笑:“太師,夫人于陳氏是再造的深恩,誰都可能反,唯陳氏不可能反?!?/br> 寧璚覺得這話有點耳熟:“……這不是阿爺對阿娘說的嗎?” 這下韓璟沒敢搭話。 寧昭同瞅了韓璟一眼,對大家解釋:“當時他老不回來,我氣急了,往外說你再不回來就視同謀反?!?/br> 薛預(yù)澤失笑:“然后將軍還是沒有回來?!?/br> “他也是個欠教訓(xùn)的,”寧昭同沒什么好氣,踢了陳承平一下,“不許說晦氣事兒了,繼續(xù)你的中國兵源素質(zhì)論?!?/br> 陳承平一下子樂出聲:“別光我說啊,你也說說!” “我沒打過仗,我不知道,官員我倒是能說一說,”寧昭同倚著閨女舒服地半躺,“中原的中規(guī)中矩,各方面比較平均,除了潁川郡突出一點,不過那屬于歷史優(yōu)勢,所以綜合素質(zhì)高;江浙那塊兒還真是出才子,科舉開榜除了潁川人一水兒吳越人;不喜歡齊國人,大規(guī)矩太多,說話太舔,但是能力是有的;楚地人就屬于云夢澤太大長出什么東西都不奇怪,有李斯這種十項全能選手,也有黃單那種非要上朝遛鳥的傻逼?!?/br> “?” 傅東君懷疑自己聽錯了:“遛什么?” “遛鳥,自己長的那個,”桓帝陛下一字一句,有點想笑,“是個怪才,最開始是咸陽郡的都水丞,鄭國渠的爛尾工程都是他善后的。后來被父親擢到工部,掌管四海水利,平準一朝連年的大豐收,他功不可沒?!?/br> 平準陛下終于抬頭了,嘴里還塞著個小蛋糕:“???” “連年大豐收,然后你就安安心心開始揮霍了是吧?”寧昭同擰了一下寧璚的耳朵,擰了一會兒覺得好累,跟薛預(yù)澤嘆氣,“我算看明白了,有點家底積累的家庭千萬不要雞孩子,尤其忌諱孩子創(chuàng)業(yè)?!?/br> 薛預(yù)澤撲哧一聲:“昭昭!” 聊著聊著又開始晦氣了,寧昭同示意陳承平繼續(xù):“那你說說,這幾個地方的兵怎么樣?” “哦,湖北還行,沒太多特點,”陳承平很給面子,“江浙兵大多數(shù)家境好,除了關(guān)系硬一心要走這條路的,沒人想留在部隊。要說吃苦,人家也能吃,但你看得出來,那屬于來了這兒就守這兒的規(guī)矩。那怎么說來著,哦,契約精神,談不上什么喜歡不喜歡的,跟別說信仰了。” “好奢侈的詞,”寧昭同撐著臉,問傅東君,“你老公金陵土著?” “他臭外地的,我才是金陵土著,我姥姥高淳人,姥爺秦淮的,”傅東君解釋,話說得很離譜,“他南京話都不怎么會說,也就比我好一點兒。” 寧昭同一聽,打量了一會兒姜疏橫,然后點頭:“不說才好,南京話一出口就不帥了?!?/br> 聶郁撲哧一聲。 “這是江蘇大城市中產(chǎn)獨生子,”寧昭同指了一下姜疏橫,又指了一下沉平莛,“這是浙江大族長女長孫?!?/br> 傅東君感慨:“咱們中國老百姓覺悟真是越來越高了啊!” 寧昭同吐槽:“老百姓覺悟高,先讓你撿了便宜是吧?” 傅東君輕哼一聲,才不理會她的嘲諷,張口就來:“那是,沐浴在沉總書記的光輝里,我才能找到疏橫這么好的老婆,有問題?” 全場大笑,沉平莛差點嗆了一下。 韓非輕笑一聲,重復(fù)了一遍:“先生也是一門忠烈?!?/br> “……” 沉平莛喝了一口熱茶。 他確定了,寧昭同家沒有一個好人。 吳琴實在沒搞清楚狀況,和同樣迷茫的蘇笙對視一眼,小聲問:“郁郁媽,你聽明白了嗎?” “……沒有?!碧K笙搖頭。 什么咸陽,四個軍區(qū),坐守京畿,一句話都聽不懂。 崔喬把這話聽見了,嘆了口氣:“陛下,您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寧昭同看過來,對上四個老人迷茫的臉。 “……” 寧昭同吸了一口氣:“郁郁?!?/br> 聶郁忍著笑:“臣在,陛下吩咐?!?/br> “愛卿,這個艱巨的任務(wù)只能交給你了,”寧昭同拍拍他的肩膀,“帶上崔喬一起去,別把咱爸媽嚇著?!?/br> 聶郁假意抱怨:“陛下,這么安排工作是要出亂子的?!?/br> “哎呀,你辦事我放心,”陛下笑瞇瞇的,催他一句,“趕緊去,爭取晚飯之前把工作做通。這是組織的信任,對于有能力的干部,我們要適當加加擔(dān)子嘛?!?/br> 陛下的官腔越來越熟練了,大家都笑,聶郁含笑搖頭,把四位老人扶起來,準備把家里的情況好好跟他們說清楚。 目送他們離去,陳承平最后問了一句:“你覺得四川、蜀地的兵怎么樣?” “很好啊,蜀地富饒,百姓都很有生活的情趣,”她捏了一下他的臉,“像咱們家陳將軍,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我都不知道離了你怎么辦才好?!?/br> 陳承平嘴都咧開了,又連忙正色:“我說的是當兵!扯的什么有的沒的!” “那也挺好的,”寧昭同伸了一個懶腰,“太平打工,戰(zhàn)時上陣,抗戰(zhàn)打完家里只剩女人做主了,川軍的輝煌還用我夸嗎?” 初五,麻將打不起來了,象棋也空著,因為四個老人商量好了,要坐在沙發(fā)上一起補《明光》。 午飯時分,寧昭同先在桌子上說了一下第一季度的安排,當然,首先是年內(nèi)的事。 “十二要陪念念去潮州,見見小張的父母,”寧昭同說完,向四個老人解釋,“就是念念的男朋友?!?/br> 同同當過大秦皇帝都已經(jīng)接受了,接受同同兒子是同性戀就更不是事了。蘇笙多問了一句:“是正式上門嗎?” 寧瑱有點不好意思:“算是吧……” 聶渡云問:“那男方、不對,念念男朋友上過門嗎?” 寧昭同笑,示意傅東君:“就是他們的隊員,已經(jīng)見過了。” 懂了,意思是念念是女方。 蘇笙心里有數(shù)了:“那禮節(jié)還是要盡到。我聽說廣東那邊的人都比較傳統(tǒng),禮就備重一點,別讓人看輕了念念?!?/br> 吳琴也附和:“廣東那邊嫁娶禮給得重,多準備點,有備無患?!贝耷嗨缮踔烈呀?jīng)在考慮跟著他們飛一趟了。 畢竟是兒子,喻藍江還是很上心的,早早就說了要跟著寧昭同飛一趟,禮單也在心里過過一邊:“她給準備了一箱茅臺,兩塊老班章的普洱茶,還有一些補品和煙什么的,哦,現(xiàn)金紅包也準備了好幾個。” 傅東君聽著點了點頭:“既然小張把念念當女方看,這個也差不多了,禮太重了以為我們把閨女上趕著送他們呢。” “?” “?” 這禮還不夠重嗎? 蘇笙和吳琴對視一眼,意識到自己可能開腔太早了。 寧璚撲哧一聲:“差不多得了,我出嫁的時候阿娘什么都沒送。” 韓璟瞥了閨女一眼:“沒把你逐出宗譜就算好的了。” 寧昭同聞言,笑瞇瞇的,語調(diào)甜蜜:“覓覓,你怎么能這么說阿娘呢,阿娘可是把天下都送給你了!” “……” 寧璚哭喪著臉:“哥,從現(xiàn)在開始你提醒我,我再也不說話了?!?/br> 說到這里,韓非想起一件事,對崔喬道:“該挑個好日子,將你寫入宗譜才是。” 崔喬一句“什么你們竟然沒把我寫上宗譜”還沒出來,吳琴已經(jīng)皺著眉頭發(fā)話了:“什么,你也配上同同的宗譜?” 崔喬:“……你是我親媽嗎?” “我早三十年就想把你跟同同換換,別裝得跟第一天才知道似的,”吳琴誠懇,“你自己看看,你何德何能能混上同同的族譜?” 崔喬含蓄:“吳琴同志,退休了嘴寂寞可以去練老太太說唱,而不是天天在這里貶低你唯一親愛的兒子。” 吳琴搖頭:“我自己生的禍害,是不是貶低我不知道?” “……” 難得看崔喬吃癟,眾人惡意地哄笑了一通。 寧昭同早早就看見崔青松為難的神色了,按了一下韓非的手:“吳姨,這是大家開玩笑鬧著玩的,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事?!?/br> 崔喬好像還想說什么,讓她橫回去了,只能低頭吃飯。 的確,還有一件事沒解決。 初七上班,初六就該走了。 陳碧渠搭著沉平莛的專機回北京,一截登機路一步三回頭的,看得瓅瓅眼淚汪汪的,也看得夫人忍不住罵道:“差不多得了,弄得跟永別似的!我北京房子又沒賣,孩子假期我就回來了,一副我拋妻棄子的樣子幾個意思?” 封遠英忍著笑,把小珍珠接到懷里。沉平莛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夫人……”小陳統(tǒng)領(lǐng)委屈死了,“那一年到頭也見” “一年到頭錘子一年到頭,”她也不客氣了,打斷他的話,“給我把你那調(diào)過來的心思都按下去,你學(xué)刑偵又不是學(xué)緝毒的,來云南還能鍍金啊?我跟你說清楚啊陳碧渠,亂折騰我打斷你的腿……” 十分鐘后,陳碧渠蔫頭耷腦地上了飛機,在艙門口跟小珍珠揮了揮手。 沉平莛看他一眼:“舍不得?” 陳碧渠嘆了口氣。 沉平莛沒有追問,片刻后,也輕輕嘆了口氣。 陳碧渠一聽:“您是嘆什么氣?” “她罵了你那么久,”沉平莛幽幽道,“都沒有罵我一句?!?/br> 陳碧渠:“?” 封遠英:“?” OOC了啊領(lǐng)導(dǎo)OOC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