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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辱清冷男主后他黑化了 第70節(jié)

    這是一種信賴和依靠的姿態(tài),他很喜歡這樣的感覺。

    褚息和聽見了自己按捺不住的心跳,強忍著將她嵌入身體的沖動,眉眼染上笑,腳步平穩(wěn)地越過眾人。

    所有跟隨過來的宮人見此場景,也沒有半分的詫異,只是在褚息和路過時, 將頭埋得更低了。

    來的時候是一人, 回去的時候是一群人披星戴月地走進了公主殿。

    褚月見被褚息和放下,看著他便轉(zhuǎn)頭吩咐宮人去取藥前來。

    褚月見無力地側(cè)躺在床上,一眼不眨地盯著他看,少年的面容同她八分相似,卻比她多了幾分多情。

    這點和方才在夢中所見略有不同。

    宮人將藥端了過來,垂首不敢亂看,屈膝跪地上前欲要給褚月見上藥。

    卻被褚息和一手接過, 垂著眼瞼揮手道:“下去罷?!?/br>
    宮人聽從吩咐擱置下藥盤,躬身退下去。

    頂著褚月見直白的打量視線, 褚息和看似面不改色的冷靜著, 實際耳根蔓延著紅,純粹無害的面上平白增添了幾分欲氣。

    jiejie的視線自始至終都沒有移開過他身上, 所以是喜歡他今日的模樣嗎?

    褚息和在心中默念著, 下次也要這般裝扮出現(xiàn), 心中升起了歡愉,情愫正在隱蔽地發(fā)酵著。

    他身形略顯僵硬地蹲下,由于緊張所以沒有了方才的那般自在,連伸出去的掌心都帶著細微的汗。

    手方才碰到那雙玉白足,耳邊便響起了少女語調(diào)淡淡的聲音。

    “阿和,你覺得以前jiejie待你好嗎?”褚月見緩緩問出聲,情緒被冷淡掩蓋住了。

    眼前的少年自幼開始便被厭惡著,怎么生出來的情愫?永遠將自己的身姿放得最低。

    然后她眼見著蹲在自己腳邊的人身影頓住了,繼而眉目松懈開,抬起臉來含著篤定道:“好?!?/br>
    沒有人比jiejie待他還要好了,他自幼便知道世上只有jiejie才是待他最好的人,愛她已經(jīng)是不可磨滅的習慣。

    曾今有設(shè)想過,倘若有一天不能愛jiejie,大約就是他的死其將至了,所以在此之前,他會一步步讓jiejie也愛他。

    褚息和嘴角揚起一抹笑,眼神忽閃著看著眼前的人,眸中是純粹。

    哪怕是淺顯的男歡女愛,他也愿意。

    “那我要是以前想殺你,你還覺得好嗎?”褚月見盯著他的眼,嘴邊溢出惑意。

    之前或許不是她做的夢,而是真實發(fā)生過的,她是真的討厭,還有真的想要褚息和死。

    所以她才疑惑不解。

    果然如她所想般,褚息和一樣也是知曉的,聞言垂下眼瞼,面色變得蒼白起來,神情都帶著一絲勉強。

    “jiejie待我好。”他垂著頭,捏著的藥瓶指尖泛白,唇嗡動半響還是篤定地講著。

    一個想要殺他的人,他卻愛之如命。

    褚月見不知道其中發(fā)生過什么,其實也并不是特別感興趣,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同時也知曉了一點,原主的身份并非如表面那般尊貴無雙,至少以前絕對不是,甚至隨時都有喪命的風險,所以才會不斷躲著那些人。

    還有她大約也并非是褚氏正統(tǒng)的血脈,所以才會被人喚做賤種,肆意被人欺辱。

    而生為正統(tǒng)血脈的褚息和,便不會受到這樣的待遇。

    同一個肚子出來的,只有她茍且偷生著,被人差別對待著,而褚息和一出生便享受著最好的待遇。

    她嫉妒,想要殺死他。

    用旁觀者的角度看來,這段畸形的愛還挺可笑的,她恨他入骨,他偏生愛之如命。

    褚月見看著他不講話,眼中泛起的憐憫更盛了。

    她的視線停在身上像是灼燒的火焰,將他燃燒成灰燼。

    褚息和也不言了,抿著有些蒼白的唇,沉默著給她上完藥。

    等再次抬頭時原本躺在上面的人,已經(jīng)不知何時閉上了眼,好似陷入了沉睡。

    她斜靠在月色金織軟榻上,烏黑如云的發(fā)隨意地披散著,纖濃的睫毛輕斂掃下一層陰影,眉宇似籠罩在云霧中般飄渺。

    她近得觸手可及。

    褚息和眼中貪念四起,目光劃過她睡得雙頰有些泛粉的嬌顏,最后落在她紅潤如棠的唇上,呼吸微滯。

    她就安靜乖乖地躺在這里,半分防備也沒有,連枕都能肆意地吻著她的唇。

    眼底劃過一絲嫉妒,他甚至連這些死物都比不過,只敢在這個時候肆無忌憚地侵占她的容顏。

    明明離得這般近,他卻連觸碰都是奢望。

    心尖兒傳來密密麻麻的疼,褚息和憶起方才的談話卻彎眼笑了,抬手捂著心口,嘴角的笑意無聲擴大。

    方才jiejie問她以前想殺,他還覺得好嗎?

    好啊,如何不好?

    能死在jiejie的手上,他此生的夙愿,只要她還舍不得,他便能茍延殘喘著不要命地愛她。

    緩緩站起身,褚息和的眼中泛著貪婪,視線肆意凌掠過眼前的人。

    他凝望半響還是彎下了腰,輕柔地吻上了她的唇,鼻翼見都是清甜的香氣,血脈翻涌的感覺來得洶.涌。

    褚息和險些沒有忍住,自己那想要肆意占有的沖動,淺嘗輒止地舔了一瞬她的唇,便克制地抬起了頭。

    躺著的人依舊未動,大約是真的累了,呼吸纏綿悠長。

    “jiejie,再等等我,很快便能在一起了。”他目光癡纏,手抬起來虛放至她的鼻尖上,卻沒有點下去,收了手轉(zhuǎn)身便離去了。

    八月的陽光依舊明媚。

    宮中修葺有寬大的蹴鞠場,褚月見興致尚好時便喜歡來這里,比時常悶在公主殿好舒服得多。

    不過她并不會蹴鞠,只是為了看那些人場上揮灑熱血,以此來解悶而已。

    旁邊的是一襲清雅的陳衍讓,他瞧了眼場上的人,偶爾偏過頭看一旁雙頰泛粉的人。

    春花明媚,是人間至美之景。

    他嘴角含溫潤笑意,看著她透光的臉上泛著絨光,倏地將手伸了過去。

    褚月見察覺到他的動作,低頭一看,原是已經(jīng)剝好的板栗,見此她也是絲毫不客氣,接過直接放進嘴里。

    “聽說前段時間,廣陵王欲要給褚褚尋一門好親事?”陳衍讓語調(diào)緩緩,似隨口問道。

    場上的賽事正值高.潮,她看得正在興頭無心旁的,就隨意地點點頭,目光明亮一刻也沒有離開過場上。

    余光卻又見一旁的手伸再次了過來,沒有細看,她還以為是剝好的板栗,便將手伸了過去。

    沒有拿到板栗,掌心卻被緊緊攥住了。

    對方的大膽行為,讓她這才舍得從場上收回視線,眼含疑惑地偏過頭,看著一旁的斯文含笑的人。

    陳衍讓見自己終于將她的視線吸引回來了,心中劃過微不可見的滿足。

    他將手中的柔荑緊握著,笑得一派云淡風輕,輕聲問道:“褚褚,你說我要去討好廣陵王嗎?”

    一聽陳衍讓似玩笑般的話,褚月見便懂了他是什么意思,沒有急著回答他,暗自思襯著。

    這段時間陳衍讓不斷用各種的暗示,無一不是表達著想要娶她。

    若是在之前,褚月見說不定還有些興致同他玩游戲,但隨著他越漸的認真,她忽感以前那種玩樂感好似漸漸淡了下去。

    陳衍讓想娶她的心到底有多真,她都不想去計算了。

    “討好他作甚?”褚月見眼神忽閃,收回自己的手,偏頭狀似專注看著場上的賽事,眉梢的明媚卻顯得有些淡了。

    陳衍讓見她這般態(tài)度,心中微沉,眼中的笑意消散,目光深邃地凝望著如花嬌艷的側(cè)臉。

    分明還是和之前無差,卻感覺什么地方不一樣了,唯一不一樣的便是,她如今對著他好似漫不經(jīng)心得多了。

    陳衍讓凝望褚月見的側(cè)臉半響,她都似恍若未覺般,始終不曾回頭。

    果然是無情像。

    陳衍讓彎著嘴角,捻著指尖,方才那觸覺猶在,但心中卻沒有了之前的持重,反而升起了淡而不可忽視的鈍感。

    小殿下如今對他并不如以前那般上心了呢,是覺得他無趣了,玩兒夠了嗎?

    世上那能有兩全其美之事,他還從未被人棄過,以前沒有,今后也不會。

    陳衍讓垂下眼瞼,姿態(tài)懶散地靠在椅背上,嘴角雖然帶著一抹淺笑,實際眸中毫無笑意。

    “褚褚說得倒也對。”他挑著嘴角,目光看向不遠處:“廣陵王如今自身都難保,無需我前去討好。”

    廣陵王在南邊時,便有傳言好群眾霪樂,前段時間更加是差點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能保住這條命來洛河京,還是用藥物吊回來的。

    此等丟人的事兒雖然隱蔽,但在各大世家也并非是什么秘事。

    廣陵王是洛河京剩下的幾大世家,聯(lián)合請回來的,為的就是預(yù)防褚息和對剩下的他們出手。

    放一個褚息和暫且動不了的廣陵王在此,多少也會分散一些心神。

    至于廣陵王究竟是因為什么,而放棄了南邊豐碩且安逸的生活,入了洛河京,這事倒是有待商駁。

    陳衍讓雖然沒有參與此事,卻知道廣陵王野心勃勃,一直認為這不見得,不是一場縱虎歸山,但樂得放任那些人這般做。

    畢竟最近他時常會遭遇一些‘意外’,想著分散一些褚息和的注意,他也舒心一點,故而沒去搭理。

    誰料廣陵王這般沒有用,回京才不久便本性暴露無遺,宮中設(shè)宴吃酒醉了,竟然堂而皇之地在宮中霪樂。

    霪樂倒也罷了,偏偏還撞上了喜以斥責命鑒的太傅。

    太傅此人乃為數(shù)不多的肱骨之臣,最不喜見的便是奢靡霪了。

    太傅本該是要辭官歸隱的,奈何褚氏好奢靡風一直不曾不改,故而遲遲未曾退隱。

    太傅活躍在朝堂上,為彈劾眾人做出了卓越貢獻,褚息和案上彈劾斥責的奏折,估計也是唯這太傅占得最多。

    連褚息和這般的人都對太傅無可奈何,只等著將其熬死,在他面前都得要退避幾分,跟何況是廣陵王了。

    前朝時兩人便不是很對付,誰料如今剛好又碰上了,可不教太傅抓住了把柄,剩下的使勁兒來折騰了。

    那日太傅當即氣憤回府,轉(zhuǎn)頭便連合中樞三司一起,第二日早朝便跪于鹿臺金殿前,非不入殿。

    這般的手法雖然不會將其拉下馬,但廣陵王名聲這一塊算是毀一半了,以后想要做些什么都會被人詬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