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辱清冷男主后他黑化了 第1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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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玉印沒有了也沒有關(guān)系。”陳衍讓彎下腰與廣陵王對視,頃刻如往常般溫潤地彎了眼,眸中無笑意。 “王爺身上也是流的天命血,屆時可以代替玉印上的朱砂, 定然比一般的要合適得多, 你覺得呢?”言語中的惡意完全不加掩飾,與那溫和無害的表面大相徑庭。 廣陵王終于知道,自己這是招了一個不好惹的人來。 面對他這般的無禮,廣陵王漲紅了一張臉,想要吐出一些什么辱罵的話,卻沒有出口,最后被自己活活憋暈了過去。 等人暈了過去后, 陳衍讓立直了身子站起來,沒有看著腳邊攤成一團的人, 將目光放在了詔書上。 空蕩蕩的詔書仿佛在嘲笑著他一般。 玉印, 巴掌大小,一般擱置在處理政務(wù)的太和殿, 現(xiàn)如今等到他需要的時候卻沒有了。 其實廣陵王本來也是言不順名不正的, 再趕忙造出玉印也可以, 只是這起圣的日子可得要延遲了。 若起圣之事延遲了,距離他名正言順也同樣會延遲。 若是他不走正經(jīng)路子,當(dāng)個jian佞之臣踹掉廣陵王,直接握皇權(quán)也不無可能。 但奈何南海陳氏的名聲太重要了,百年之后他也難以去見列祖。 所以小殿下這是猜到了他的心思,想要他著急,等不急了好直接遺臭萬年呢。 想通之后,陳衍讓懶洋洋地捏著詔書靠在玉柱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笑出了聲。 無聲地笑了半響,直至嘴角的笑意卻逐漸定格在了臉上。 她當(dāng)真的一點也沒有想過他呢。 秋雨連綿地下過后天氣變得寒冷了起來。 褚月見雖然被關(guān)在這里,但實際上并沒有受到任何不好的待遇,除了不能出去之外,其他都挺好的。 剛進(jìn)了一個,如今又進(jìn)了一個。 褚月見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復(fù)雜心情了,依舊整日還是該吃吃該喝喝。 閑來無事了便坐在一旁,瞇著眼睛想著陳衍讓溫潤被打破的模樣。 少了面具的他才是真的好看,每個表情都好看得令她心生愉悅,可惜了他現(xiàn)在進(jìn)不來了。 涼周的兵臨近。 涼周直接聲稱找到了褚氏遺落在外的皇子,有歷經(jīng)幾朝德高望重的太傅在呼吁,暗自投誠的人還不少。 前段時間還顯了天象,眾人都知道涼周擁護的是真命天子,如今擁護的人正多著。 這一切比他選擇的這廢物強多了,他如今只是占了個洛河京,囚了褚氏子,除此自外什么優(yōu)勢也沒有。 若是讓涼周那邊知曉玉印沒有了,定然會借由此事夸夸其談。 昭陽信神,任其幾代帝王打壓都沒有見任何起效,就算是整個祭師族沒有了,可卻還是連一個奉時雪都弄不死。 陳衍讓的手放了下來,向來斯文溫潤如君子的面容多了幾分冷厲,手中的詔書揉皺了。 自那日出去過后,陳衍讓沒有過多限制她的出行,允許她可以待在院子里一個人玩兒。 所以這次陳衍讓來時,剛好看見她難得換了一身霧藍(lán)黑的樸素衣裙,頭上只戴了一只白玉簪子,正蹲在地上捏著什么。 那模樣和行為有些許眼熟。 陳衍讓停在原地看了她半響,她都沒有抬過頭,所以他就自主地走了過去。 他的眸光閃爍著好奇,看了看她白得透出細(xì)小絨毛的小臉,覺得她這副認(rèn)真的模樣分外可人。 褚月見自然感受到了陳衍讓在自己的身邊,但她根本不想要搭理他,兀自做著手中的事,看起來興致很好,嘴角自始至終都帶著笑意。 褚月見看手中的泥人兒,陳衍讓一眼不眨地觀她面容。 終于做完了。 褚月見舉起來看了看,對自己這次做的泥人分外的滿意,連眸光都是暖意。 她將泥人舉的地方正是陳衍讓的方向,所以他有一種錯覺,她這個視線看的就是自己。 褚月見恍若沒有看見他般,轉(zhuǎn)身將泥人兒放在早已經(jīng)做好了的神龕中,然后虔誠地拜了拜。 這次陳衍讓還是沒有忍住開口了。 他問:“你許了什么?” 褚月見睜眼看他,嘴角彎著天真的弧度:“活著?!?/br> 所以這次又要讓她去死嗎? 褚月見心中很好奇,所以純粹的眼中帶上了一抹好奇。 陳衍讓聞言彎了眼眸,伸手想要放在她的頭上,被她躲過去了。 他卻并沒有在意地收回了手,如當(dāng)時一般說著:“你會如愿的。” “當(dāng)然?!瘪以乱娮旖锹N了起來,帶著天然的矜嬌。 她這次不僅要活著,還要活著回去。 褚月見說完之后便站起來了,陳衍讓也一樣跟在她的身后,每一步都踩在同樣的位置,像是兩人就是世間最親密的人。 褚月見觀他的行為,覺得很稚氣沒有說什么,同時也隱約猜到他此番前來,定然不是什么為了跟來當(dāng)尾巴的。 起圣佳時近在眼前了,他如今應(yīng)該是忙得不行吧,不過不知道今日不忙了,是不是因為遇到了麻煩。 褚月見偷偷彎著嘴角,嘴角的梨渦淺淺,像極了惡作劇成功的小孩。 果然沒有走幾步,她便聽見身后的人開口了:“褚褚,那日可是無聊的時候?qū)⒂裼∧米呷ネ鎯毫???/br> 褚月見不想聽,腳步瞬間加快了朝前面走。 “現(xiàn)在可是玩夠了?”陳衍讓伸手拉住前方聽見他開口,就疾步的人。 褚月見被強行拉住了,被迫轉(zhuǎn)頭看他,哪怕處于下風(fēng)她也著昂首,氣勢比他還要足。 陳衍讓見她這般的模樣,到唇齒間的話頓時就軟了下來,溫和地看著她:“玩夠了便給我吧?!?/br> 褚月見對他言語中的妥協(xié),半分不心慈手軟,盯著他逐字道:“我沒有拿?!?/br> 她當(dāng)時拿的東西可是給他看過了的,是一顆小珠子,除此之外沒有旁的了。 不知是她這句話太過于冷漠了,眼前的人忽然就紅了眼眶,將人攥得緊緊的。 “你就這樣喜歡他?我和他分明都是一樣要竊褚氏的天下,憑什么你就非得要幫他?” 這一刻向來執(zhí)著正人君子的人,完全撕破了這層皮,所以他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道貌岸然,是偽君子。 他嫉妒,自那日在假山處見過聽聞過后,便嫉妒,嫉妒得發(fā)狂。 往日還能壓抑,可今日他壓抑不了那樣的情緒了,便徹底在她面前將那些粉飾過后的行為,直白地露出來。 她的這般行為是不公平的。 那可不一樣。 褚月見小聲地在心中說著,但面上卻帶著笑,順著他的話道:“你也知道自己在竊褚氏的天下呀,我以為你不知道呢。” 陳衍讓聞言,眼中的紅褪了下去,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人不講話了,似乎是想要將她看透徹。 眼前的人依舊如常般,對他方才的失態(tài)半分也未曾在意,甚至還帶著笑。 陳衍讓的心因為這樣笑而寸寸落了下去,他觀見了無情,所以今日陽光分明正好,卻覺得渾身冰涼。 方才是他太過于沖動了,忘記了眼前的這人,現(xiàn)在最愛的便是言語中傷他。 “罷了,沒有拿便沒有拿?!标愌茏尩晚粗娜柜盏驼Z。 等他再次抬頭,臉上的情緒已經(jīng)淡去,恢復(fù)了原本的模樣,溫潤得一如初見那般。 “褚褚不要生氣,以后我將這天下還給褚氏好不好?”他沉著眼眸緩緩說著。 褚月見觀他此話覺得有些歧義,既然要還給褚氏,那如今費盡心思的要拿在手上是為了什么? 金殿一日游?感受金座上觀的景色是怎么樣的? 正當(dāng)褚月見想著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時,陳衍讓已經(jīng)松開了手,甚至還對她躬身行了君子禮。 “等褚褚以后有了我的孩子,到時候這江山依舊是褚氏的,分毫不會差?!彼淖旖青咧Γh(yuǎn)不如語氣來得溫潤,隱約透著偏執(zhí)二字。 偏執(zhí)著江山美人皆可得。 褚月見含笑著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輕聲默念,哪有什么兩可得的事啊。 立在原地看了背影半響,心情好像變得更好了。 褚月見彎著眼轉(zhuǎn)身便撞進(jìn)了熟悉的懷抱,心情又落了下來,然后泛起了潮意。 不用猜便知道是奉時雪,他正拿著自己方才被陳衍讓握過的手不放。 “褚褚想和他生孩子?”奉時雪低頭看不見眼中的神情,只聽語氣也只能感受到那如冷泉水般的清泠。 她是傻了才會想和陳衍讓生孩子,奉時雪這樣的話還這真的問得出口。 褚月見見狀忍不住在心里搖頭,然后眼中滿是遺憾。 一瘋,瘋了三個。 “你最近難道不忙嗎?”褚月見好奇地看著他。 明明這個時候正是最忙之際,但奉時雪卻能每日都來,完全當(dāng)宮中是他家。 奉時雪凝望她眼眸中的好奇,心意動,忍不住低頭吻了吻她動人的眼眸,氣息不穩(wěn)道:“不忙?!?/br> 其他的事并不是很重要,但褚月見得需要時刻看著,覬覦的人太多了,一直放在陳衍讓這里他本是不愿意的。 可是又想要觀她解氣的模樣,不忍心讓她憋著這口氣,所以便自己忍著妒意和惶惶將人留在這里。 奉時雪彎腰將頭擱在她的頸上,用鼻尖小弧度地蹭了蹭。 見奉時雪日漸像黏人的模樣,褚月見覺得他越發(fā)像極了松獅犬,所以就忍不住抬手憐愛地拍了拍他的頭。 “雪雪越來越乖了?!彼滩蛔⊙哉Z逗弄。 奉時雪不喜歡她這樣帶有侮辱的語氣,但卻隱蔽的因為她的親昵和誘哄,而升起歡愉。 剛升起來的情緒和嘴角都強制壓了下去,露在外面的依舊是一副懨懨的漠然,似對這樣的夸贊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褚月見現(xiàn)在好像能透過他冷漠的外表,看見一條無形的尾巴搖晃出了殘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