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家致富奔小康[九零] 第2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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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孫女的屋子。 江檸攙扶著江爺爺。 江爺爺只靜靜地站了一會兒,臉上帶著笑,眼里也是笑,笑看了一會兒,又轉身往村子里走。 厚厚的積雪踩在地上,發(fā)出咔嚓咔嚓的脆響聲。 他們這一代人,普遍的五六十歲就去世了,如今與他一代的人,也越來越少了,也不知什么時候,身邊的老伙計們就都走了,過去的歲月都仿佛塵煙,漸漸從他的記憶中失去了色彩,或許有一天,就像被關掉的電視機,忽地就漆黑一片。 他回到了村口老店的高臺上,高臺上坐著許多老頭老太太,目光都看著荒山的方向。 “真是時代不一樣嘍,我們那時候要是能分到宅基地,飛鳳那丫頭,哪還會瘋了??!” “去又沒地方去,到處都容不下她,還大著個肚子,……不瘋能怎么辦?”哪像現(xiàn)在的丫頭們,即使沒這片茶地,出去打工也能活。 江國泰見收拾的差不多了,也拍著手說:“今天就到這里吧,回頭大家伙到市里,我請大家伙吃飯,馬上就是年夜飯了,都回去熱熱鬧鬧的吃個年夜飯,咱們過完年再干!” 村里壯小伙一下子來了四五十人,還有很多壯勞力壯小伙想來干,都找不到活了。 誰看不出現(xiàn)在村里就江國泰最出息?江國定哪怕是個鎮(zhèn)長,在這十里八鄉(xiāng)有什么事,說不定都沒有江國泰一句話好使,都想著能扒上江國泰,所以江國泰一句話,二房三房和部分大房的人,能來幫忙的,全來了。 江爸也在荒山中,和江紅兵他們一起,奮力地砍樹,再和江紅兵一起,拖著砍下的大樹,往江檸的宅基地邊沿的地方放,江紅兵還笑著說:“這些樹放在著,有我們每天看著,保證不叫人偷了去,這么多樹,當房梁如果有多的,就打柜子、床、桌子凳子也是好的?!?/br> 江爸看看距離荒山不過兩百多米的自家房子,又看看荒山,只覺得心滿意足。 他年輕時錯過太多家中孩子們的成長,年輕時沒感覺,只覺得身上背負了一座高山,壓的他快直不起腰來,只想著賺錢還債,現(xiàn)在隨著年齡增長,就越發(fā)想要孩子們都留在身邊,尤其是這幾年江松失蹤,杳無音訊之后,他就生怕剩下的一雙兒女也不回來。 前兩年經(jīng)歷的和愛蓮兩個人過年的清冷場景,那滋味,真是在工地搬磚都沒那么難受過,就像是有什么東西在啃自己的心,簡直叫人發(fā)瘋,他是真的想不通,為什么三個兒女,一個都不回來。 現(xiàn)在好了,檸檸就在村子邊上建房了,到時候她兩個哥哥也在旁邊,相互能有個照應。 他也不由佩服的看向江國泰。 江國泰他知道,行動力一向都是杠杠的,魄力十足,但是真沒想到他的動作這么快,前一天說了分宅基地的事,第二天就把行動落實了,六畝地這么快就被整了出來。 他和江國泰比,始終欠缺了幾分魄力。 江紅兵過來問江國泰:“阿叔,這接下來的樹根怎么搞?這么多樹的樹根,不好挖啊?!?/br> 江國泰說:“這有什么不好挖的?回頭我調一輛挖掘機過來,年后先把這些樹都處理了?!?/br> 一群人又扛著鐵鍬、斧頭回去,眾人的臉上都是興奮之色,尤其是年輕人,跟著江國泰,總有種自己村子在蒸蒸日上,日子越過越有盼頭的感覺。 許家村和小江家村,還有更遠一點的吳家村的人,也都帶著復雜的神色回去了。 他們回去后,就有他們大隊和村子的人向他們打聽:“我聽我家大姑姐說,江家村正在給女娃分宅基地,是不是真的???” 打聽這事的,大多都是婦人,還有男人不滿她們打聽,訓斥她們說:“別人家的事你少打聽!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跟你有什么關系?你是江家村的人啊?就算江家村給女娃分宅基地,關你什么事?他們還能給你分???還不快滾回去做飯!” 被罵的婦人心里不滿,卻不敢說什么,瑟瑟地轉身回家繼續(xù)做年夜飯,家里大老爺們兒糊對聯(lián)的糊對聯(lián),看電視的看電視。 過年家里的活,都是女人的。 曾經(jīng)有個網(wǎng)友說他理想中的生活,就是每天下班回家就有熱乎的飯菜,他和老爸、兄弟一起喝喝酒聊聊天看看電視,熱鬧又有煙火氣。 女網(wǎng)友們看到這個理想中的生活頓時覺得驚悚了,那他們在喝酒聊天看電視的時候,在準備熱乎乎的飯菜的人是誰? 是的,都是家里的女人。 男人口中的溫馨家庭生活,立刻成為女人眼里的驚悚恐怖片。 這樣的恐怖片,就是這個年代普遍的現(xiàn)實。 男人們都垂頭喪氣,或是想不通的找村里男人們吐槽去了:“江家村的男人是不是都是軟蛋啊?給什么女娃們分宅基地,那以后這些老娘們兒,不得爬到我們脖子上拉屎拉尿啊?” 他們是真想不通,怎么還有男人同意給女人分宅基地的。 還有從許家村打聽了消息的人說:“你不知道吧?好像是為了留住那個江檸,你想想看,她才考上大學兩年,她們整個村子都通了路了,那山頭種的茶葉,一年能掙好幾萬,他們村可不想把江檸留下來嗎?” “他們村的茶葉和路不是江國泰叫人修的和種的嗎?跟江檸有啥關系?” “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想想江家村都窮了多久了,江國泰之前也沒這么有名吧?我聽說就是那江檸在他背后給他出謀劃策,他才發(fā)了大財,不然他怎么早不發(fā)財晚不發(fā)財,江檸一考上大學回來,他就發(fā)大財了,你看看這條路修的,沒個幾百萬能修的出來?” “我怎么聽說是江鎮(zhèn)長就一個獨生女,不舍得獨生女外嫁,才決定給村里女娃分宅基地的?” “嗨呀,都一樣地!” “那差不多了,這就說得通了!” 千禧年的年三十的跨年晚上,很多回來的年輕人,最震撼的話題,不是誰家賭桌上,又贏了幾千輸了幾千,而是江家村給女娃們分宅基地。 這件事,原本還是小范圍流傳,但隨著大年初二,外嫁的姑娘們回門,這個消息迅速的在十里八鄉(xiāng)都傳了個遍,甚至傳到了烏江市和鄰市去了。 就連王曦悅的父親,都聽到了這件事,跟他閨女打聽這件事的真假。 他閨女雖是在城里長大的,可王曦悅也是他的獨生女。 江鑫早就跟王曦悅說過這事了,王曦悅笑著和她爸說:“是真的,宅基地都整理出來了?!?/br> 江國泰本來想大年初一,讓大家過個好年的,可江家村的人誰不想扒著他?都不用他吩咐,大年初一吃完早飯,就有積極份子,包括江紅軍和江紅兵他們,就有搶著鋤頭、鐵鍬、斧頭,來到荒山。 樹樁他們是挖不動,但地面上無數(shù)大大小小的石頭,可以先撿到一邊堆起來,到時候是加高地基也好,還是做別的,這些石頭都是用得上的,省的再去山上拉石頭下來了。 年初二江姑姑和小姑父帶著一雙兒女回娘家,下船就是碼頭,看著這完全是水泥澆筑的碼頭,還有堤壩兩旁每隔五六十米就種植的一顆小柳樹,還有用竹竿架起來的野生枸杞。 江國鳳也是在這里長大的,對家鄉(xiāng)的一草一木都熟悉的很,看著竹竿上的牌子,驚呼道:“這居然是枸杞?。课业文锇?,我小時候這東西到處都是,我們肚子餓的半死都不敢吃,早曉得這是枸杞,我小時候就摘枸杞吃了!” 她的一雙兒女也好奇的左右張望著看外公外婆家完全變了樣的環(huán)境。 其實冬天他們過來感受不大,河灘只剩下殘荷,與往年相比稍稍好一點的是,往年每到冬天,河灘上的野生蓮藕被人挖的亂七八糟,河灘上到處都是翻過來的泥土,坑坑洼洼,今年卻還有水,皚皚白雪中,淺銀色湖面上的點點殘荷,像一副漂亮又干凈的水墨畫。 江國鳳去年就聽說娘家分茶地了,但因為生意忙,都沒有過來看過,這次回來后,帶著丈夫汪大偉和一雙兒女,先去了她爺爺奶奶的墳塋上了墳,燒了紙錢,然后就看著被手勢出來的整齊的山頭。 家門口的山頭,因為要留著砍柴,現(xiàn)在種的還是毛栗子樹和柿子樹,還有些桑葚,茶山是以火爐山為中心,向下種的,今年大房四房收拾的,就是緊挨著火爐上邊上的朝北邊的山頭,光照沒有去年那座山好。 江國鳳滿眼喜色的看著這三座茶山,眼底滿是驚喜,拍著手說:“哎喲,這下好了,有這些茶樹,哥哥嫂子們也有個進項了,前些年我都替他們擔心死了,這下好了,他們日子好過,我也不擔心了!” 江國鳳結婚十幾年了,臉上也有了風霜之色,可眉眼間依然一派天真和善的模樣。 江姑父就笑著說:“這下你放心了吧?偏要拉我過來看看,就過年這幾天賺些錢,停一天少賺許多錢,看完了就走吧!” 江姑姑就笑道:“聽說了我娘家變化這么大,我不回來看看哪行?不然人家說我是江家村出去的姑娘,問我娘家的事,我一問三不知,人家不得笑話我?” “行行行,現(xiàn)在回來看過了,放心了吧?” 表弟汪明亮眼睛亮晶晶地說:“聽說暑假這里特別好玩兒,到時候我也來外婆家玩兒!” “還有我還有我!”汪明月也興致勃勃地說。 過去她們除了過年來外婆家,平時都不來的,即使來,也不會在這邊過夜,實在是住太不方便了,不論是洗澡住宿,他們都更愿意回家。 可現(xiàn)在大舅舅二舅舅家房間都多,村口的廁所他們都去上過了,比他家旱廁好了幾千倍,汪明亮在這里待著就不想回家了,正好江姑姑也想讓兒女和娘家多親近,江爸也是熱情人,就讓汪明月汪明亮姐弟留在江家村多玩幾天。 今年陪江媽回娘家的是江柏,那邊也得到消息,問江媽宅基地的事,江媽點頭說:“我也不曉得,哪曉得這宅基地是什么情況?” 按照江媽的想法,姑娘哪有不嫁人的?估計還是給父母兄弟留的,她娘家嫂子們也這么認為,不過江媽還是邀請嫂子們去她家里玩。 江媽那么多年在娘家都抬不起頭,現(xiàn)在家里房子比大哥家房子還要大,還要好! 她娘家哥嫂弟弟弟媳侄子侄女們都好奇江家村的情況,就包了一輛三輪車,一車拉到了江家村。 這一路都在感嘆從五公山到江家村這條路修的好,路上半點都不顛簸,水泥路又寬敞,完全容得下兩輛車會車。 到了江家村更是不得了,村子里全是水泥路,最關鍵的是,他們來到江家村,正好見識到了江家村正在整理荒山的地。 江國泰、江國定因為太忙,能留在江家村的時間并不多,正好年初二道士和日歷上都是宜遷墳的日子,就在年初一這天調了挖掘機過來,年初二這天上午,就將荒山被淹死的樹全砍了,然后開始一邊挖掘樹根,一邊收斂尸骨。 村里的許多老人都來到了此處,收斂尸骨這事,年輕人是做不了的,也不是隨隨便便說收斂尸骨,挖開就行的,每個村里都有專門負責白事喪儀的人,這就像是一個技藝,一個手藝,一代人一代人的往下傳,這一代的負責白事喪儀的人,是二房的一個男人,這事有專門的儀式和講究,所有人都要聽他的,他去做,其他人只能輔助。 而因為村里的年輕人基本上都選擇出去打工,留在村里的年輕人極少,年輕一代繼承和學習這種技藝,將來繼承白事喪儀的人,不是二房男人的兒子,而是江紅軍。 所以主要做這事的人,就是那個男人和江紅軍。 江紅軍也一點都不怕,指揮著眾人從砍樹開始,挖掘機每挖到尸骨,就會和收尸人一起將尸骨收斂好。 汪明月、汪明亮,江媽娘家的人等,全都來了荒山,還有許許多多年初二帶著丈夫孩子回娘家的各個村的人。 江紅軍的師父見很多年輕姑娘和孩子們都在圍觀,趕緊驅趕她們:“你們女的在這里看什么?還不帶著孩子們離開!小孩子本就魂輕,別把孩子都嚇出好歹了,趕緊把家里姑娘和小孩子都帶走!老人也走!只留四十歲以下的漢子來!” 第246章 246 收斂尸骨這事, 江檸其實不怕,她前世也不是沒有見過,都經(jīng)歷過一次重生, 還怕什么鬼怪呢? 可江國泰和江爸他們, 還是讓她離開荒山,不讓她在這, 她也就沒有多待,跑到高臺上陪江爺爺去了。 有挖掘機挖掘就是不一樣,年初二加初三,兩天時間就給荒山全部整理出來了,主要是針對今年靠外圍和中間位置, 全部被淹死的樹木,至于更深處, 地勢也更高一些的里面,那些都還活著的樹木, 都還沒有動,收斂的主要都是埋葬在中間位置的尸骨,事實證明,這一塊大大小小的尸骨最多。 江紅軍和江紅軍的師父,將這些尸骨全部收斂后, 放入到一口棺材內。 這口棺材還是江國定貢獻出來的, 他今年四十五了, 他父親都快七十歲了, 家里早已備好了刷紅的棺材, 吊在房梁上, 他女兒江妍妍沒次回老家來,看到那口紅棺材, 都覺得害怕的很,不愿意在老家多待。 這次總算是送出去了。 其實村里有老人的家里,基本上都會備上一口棺材在家里,以防不測,有些棺材還是老人自己給自己準備的,棺材就跟他們命根子似的,一般人都是不讓碰的。 江國定的父親見他將自己的棺材貢獻出去,還有些不樂意,是江妍妍好生哄了一通,這才勉強答應下來,不過也讓江國定過了年就立刻重新給他定一口棺材,江國定自然是滿口答應。 家里梁上沒了那口紅棺材后,江妍妍都樂的在村里多待了幾天,直到年初五,才跟著她父親離開了江家村。 荒山的地整理出來后,趁著有挖掘機在,又用挖掘機挖了很多土石,來墊高荒山被挖開的地勢。 村里江鋼琴的哥哥,就是開拖拉機拉貨的,一車一車的鵝卵石,從石澗鄉(xiāng)的山澗里拉回到荒山上。 石澗鄉(xiāng)的山澗,非常的長,地跨好幾個大隊,不光鵝卵石多,沙子也多,生活在山里的人家,建房用的沙子,都是從山澗里挖的,都不用去沙河的河灘。 因為是要建自己的房子,江檸給自己的房子,也做了初步的設計。 她自己想也知道,將來回來的可能性不大,最多也就是過年回來待幾天,所以房子大概率會租給別人當民宿,江檸想的是租給大伯娘。 因為她的宅基地面積總共有一畝地,所以在她在房屋設計上,使用了四分地當做宅基地,六分地當院子,也就是實際建筑面積在266平米,三層獨棟別墅風格,偏歐式庭院風格設計,到時候再在院墻上種滿粉色玫瑰,用大面積艷紅的色彩,減少此地常年留有的鬼故事造成的陰森氛圍。 很多人不敢來荒山最重要的一個點,就是此地陰森,又因為過去樹木密集,光照很難照進樹林中,導致里面常年有種陰森幽冷之感,加上里面到處都是墳包,偶爾還有裸~露在外面的棺材板和死人骨頭,讓人對荒山里面是望而生畏。 如果用偏中式庭院風格的話,好看是好看了,就怕別人更覺得此地鬼氣森森了,歐式建筑在這年代的人眼中,還是較為‘洋氣’的,洋氣,諧音陽氣嘛! 江檸的宅基地雖然在荒山最外圍朝陽的位置,可為了杜絕這種幽冷之感,江檸還是決定大面積使用玻璃墻墻體,力所能及的讓每個房間,都受到大面積的光照,來減少這種森冷之感。 “這個好,這個好!”江國泰一聽江檸的諧音梗,立刻拍案叫絕:“一聽就很有‘陽氣’!咱們這荒山,最缺的就是這陽氣來沖一沖!” 至于房間里面的裝修風格,江檸和江國泰商量了,剛好荒山這些死樹被砍了后,可以用來做一些原木色的裝飾,打木地板,每個房間都要帶單獨的衛(wèi)生間,衛(wèi)生間干濕分離。 “阿叔,具體的設計圖紙,回頭我用郵件發(fā)給你,或者傳真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