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他跪了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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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知府給了他個贊賞的眼神,轎子走到街口時, 他掀開布簾朝后看了眼, 謝云舟還在那直挺挺的站著, 一身單薄的衣衫被風吹得揚起。 今日是入冬來最冷的一日,別說單衣便是穿著夾襖氅衣在外面站一盞茶的功夫都能凍得人打顫, 看謝云舟這情形應該站了許久, 劉知府收回眸光, 淡淡說道:“何苦來著?!?/br> 苦不苦大抵只有謝云舟自己知曉, 他昨夜夢魘,夢到江黎拿劍刺穿了他的胸口,怒斥他為何如此狠心。 還罵他無情。 說此生最后悔的便是同他做了夫妻。 他張嘴欲解釋時,荀衍從暗處走了出來,拉上江黎的手,說帶她走。 謝云舟去攔,又被荀衍刺了一劍,正好刺中的心臟,血紛涌而出,壓都壓不住。 疼痛感太真實,他在夢境外也狠狠疼了一番。 下一息,他又夢到江黎穿著大紅的嫁衣同荀衍拜堂,他瘋了般跑過去,拉住江黎的手,求她不要嫁。 蓋頭被風吹來,露出江黎那張傾國傾城般的容顏,她杏眸里含著笑,“我就是要嫁,我就是要嫁給荀衍?!?/br> 話落,她拿出藏在袖子里的刀,毫不留情插進他胸口,說了聲:“去死吧?!?/br> 她就是這么恨他,恨不得他立馬死掉。 他緩緩倒下,眼睜睜看著江黎同荀衍叩拜天地。 周圍都是賓客的道賀聲,他在道賀聲里絕望醒來。 直到出現(xiàn)在江黎的住處,看著緊閉的大門,他急速狂跳的心才緩和下來,還好,那只是夢,江黎并未同荀衍拜堂。 他,還有補救的機會。 現(xiàn)下謝云舟不敢奢望其他,他只愿能跟江黎見一面,心平氣和的談談,聽他說些肺腑的話,足矣。 然,到底還是沒能如愿。 半晌后大門打開,謝云舟挑眉去看,眼底難掩欣喜,阿黎來見他了?阿黎終于來見他了? 可,當他看到出現(xiàn)在眼前的人影時,臉上的笑意瞬間僵住,金珠走過來,淡聲道:“我們小姐說了,不見,請將軍離開。” 謝云舟答非所問:“阿黎在做什么?” “我們小姐做什么也與將軍無關。”金珠道,“煩請您趕快離開?!?/br> “我想見阿黎?!敝x云舟紅著眼睛道,“能再幫我通傳一次嗎?!?/br> 站得太久,身體僵硬,唇動起來也不太利索,聲音聽著有些顫,像是被風吹散了似的。 金珠脾氣好,銀珠不行,她慢一步出來的,見謝云舟還在那糾纏,懟人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在謝府時將軍可沒給過我家小姐好臉色?!?/br> “一次都沒有。” “怎么,將軍這是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了,覺得我們小姐好了?!?/br> 銀珠睥睨著他,“遲了,我們小姐身邊已經(jīng)有了更好的人,那人珍惜她,疼愛她,那人比將軍好上千倍萬倍,勸將軍還是趕快走,不要自討沒趣?!?/br> 最后這句最有殺傷力,謝云舟本就沒有什么血色的臉越發(fā)蒼白了,抖著唇道:“什么?” “我們小姐有了更好的人,將軍請回吧?!便y珠補刀道。 銀珠見謝云舟還是不動,轉(zhuǎn)身折回來,再出來時手里端著一盆清水,對著謝云舟腳下潑去。 “將軍以后莫要再來,我們這里沒人歡迎將軍?!?/br> 昔日,王素菊也曾命丫鬟端著一盆清水朝江黎腳下潑去,潑完,輕笑道:“弟妹走路怎么不看著點,瞧瞧,衣服都給濕了?!?/br> 若是銀珠沒記錯的話,那日謝云舟也在,他好像同謝七說著什么,看到江黎被潑,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什么也沒說便轉(zhuǎn)身離去了。 后來銀珠回到東院后,氣得拿花撒起,邊扯邊說:“就沒見過將軍這么偏心的人,一點都不顧念著夫人,給所有人好臉色,唯獨不給夫人好臉色?!?/br> 金珠安撫了好久,銀珠才好…… 謝云舟衣擺上沾了水,冷不丁看過去,更顯狼狽,他喉結(jié)輕滾,低聲道:“都是我的錯,勞煩讓阿黎見我一面?!?/br> 銀珠翻翻白眼,同金珠一起折回去,門關上后再也未開啟。 江黎看書累了,便自己下了兩盤棋,下棋累了便拿著針做起香囊,荀衍對她極好,一個香囊總是不夠用,還是多做幾個送給他才行。 香囊上面的花樣繡起來頗費些功夫,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時辰。 金珠端著茶水走進來,放下后,道:“小姐,那人還在?!?/br> 江黎唇角輕勾,輕笑:“在便在吧,不用理他,站累了自然會走?!?/br> 這話幾乎是謝云舟的原話,曾經(jīng)他也說過類似的,那日江黎想見他,在書房外等了好久,他便是這樣同謝七講的。 “站便站吧,站累了自然會走?!?/br> 江黎執(zhí)拗,站了足足半日,引起了舊傷,那夜幾乎沒睡。 謝云舟最后是被謝七拖走的,他本不欲走的,謝七說,他若不走,老夫人會親自來帶他走。 想起謝老夫人若是真來了這里肯定會同江黎說什么,他便不想讓江黎難堪,最后只得離開。 回程途中,看到了傳旨意的王公公,謝云舟換好官服后去了宮里,匈奴又在蠢蠢欲動,天子找他去是商議對策,這一去便是一日。 晚膳前回來的,先去了謝老夫人的住處,謝老夫人腿還疼著,見到他也沒什么好臉色。 說著說著,又提到了親事上,謝老夫人已經(jīng)不記得這是她第幾次提了,雖謝云舟每次都回絕,但該提她還是要提。 “你大嫂那個表妹長得不錯,很是知書達理,等下次休沐時,你同她相看相看?!?/br> 謝云舟抿抿唇,回道:“不見?!?/br> 上次是這個回答,這次還是,謝老夫人睨著他厲聲問道:“你莫不是真喜歡江黎那個女人吧?” 現(xiàn)在聽到江黎的名字都讓他莫名難受,他手指倏然攥緊,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知子莫若母,謝云舟不答便是答了,謝老夫人便想不明白了,追問道:“你不是不喜她嗎?說她為人不善,慣于算計,又同府里眾人不和。” “你還說,當日若不是看在她是江家女兒的份上,你是萬萬不會娶她的?!?/br> “你還說,這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上她?!?/br> “舟兒,”謝老夫人用手捶打著床榻問道,“到底是從何時開始你喜歡上她的?” 何時? 感情一事哪有什么準確的時辰。 或許是她淚眼婆娑跪祠堂時,或許是她親手給她縫制香囊時,或許是她做糕點給他吃時,或許是她紅著眼眶喚他夫君時,或許是云雨時,或許是她執(zhí)意要離開謝府時。 謝云舟也不知自己到底是何時喜歡上她,但知曉心意的那剎,他萬分懊悔,是他一步步把她推離的。 她那樣好,是他有眼無珠。 謝云舟難過的閉上眼眸,眼角似乎有什么流淌出來,因為背對著謝老夫人,是以謝老夫人并未看到。 她依然再說:“江黎那個掃把星哪里能配的上你,舟兒,你值得更好的?!?/br> “住口?!敝x云舟轉(zhuǎn)過身,深邃的眸子里似乎翻滾著什么,眸色比夜色還暗沉,“母親,今日這話我不希望再聽到?!?/br> “你只要記得一點便好,是我,配不上她。” 謝老夫人:“……” 謝老夫人被謝云舟氣得晚膳都未用,嬤嬤丫鬟都勸不住,倒是有一個人勸住了。 江藴進來,守著謝老夫人呆了一盞茶的功夫,謝老夫人不但吃了生鮮粥,還喝了參湯,是這段日子來胃口最好的一次。 王素菊聽到這個消息時正在嗑瓜子,聽罷,一把揮掉了眼前的瓜子,盤子應聲落地砸出聲響,瓜子也灑了一地。 她氣得一腳踩上,忘了自己未曾穿鞋,有東西扎進了腳底,丫鬟幫著弄了許久才從rou里挑出,她腳底心一片腥紅,一落地,痛意再次襲來,她對著丫鬟破口大罵。 新來的丫鬟不如冬枝機靈,偷偷哭了好久。 - 謝云舟忙完正事后,從盒子里拿出那半支金簪,垂眸凝視著,正沉思時敲門聲傳來,他示意謝七去開門。 門打開,江藴走了進來。 謝云舟今日一直在忙碌,倒忘了江藴還在府里,他臉色暗沉的睨著她,“不是讓你走了嗎?!?/br> 江藴是來哄人的,心里勸道,莫氣,等你把他拿下,想做什么便可以做什么。 她柔聲道:“阿舟,老夫人擔憂你未曾用膳,特命我給你送些吃的來,都是我親手做的,你嘗嘗。” 謝云舟冷冷睨著她,想起了大夫兒子說的那番話,沒阻止,讓她走到了案幾前。 江藴傾著身子放下食盒,打開蓋子,一一取出里面的膳食,唇角始終噙著抹笑意。 謝云舟眸光從她臉上游走到她耳后,盯著那處瞧了瞧,黑眸瞬間瞇起,因為他在江藴耳后看到了一顆細小的黑痣。 不死心,他又看了看,確實是黑痣。 男子的話浮現(xiàn)在腦海中,謝云舟眼睛微瞇,眼神含著探究,難道救她的真的是江藴。 可為何他總有種感覺,并不是她。 江藴見他一直盯著她看,頓時明了他是何意,她偏轉(zhuǎn)頭大方的給他看,憶起了,那年那日她聽到的關于大夫同他兒子講的話,大夫夸獎了江黎,他兒子順嘴提了句,她耳后那顆痣位置極好,將來定是富貴之人。 江藴留了心眼,后來找人在相同的位置弄了同樣的痣,兩邊耳后都有,即便是有人想通過痣找尋什么線索,也無從下手。 以假亂真,往往真的也成了假的。 “阿舟,我喂你吃好不好?” 說著,也不管謝云舟是否同意,她拿著筷子夾起一片rou便遞過來。 謝云舟手輕輕一揮,筷子連同rou片掉到地上,他冷聲道:“出去?!?/br> 江藴眼眸瞬間變紅,委屈道:“阿舟,別對我這么兇?!?/br> 昔日的她,只要哭泣,謝云舟都會哄她。 謝云舟鎖著江藴的臉,眼前浮現(xiàn)的是江黎的樣貌,她紅著眼眸哭泣,輕聲對他說:“夫君,別?!?/br> 他沉聲道:“謝七?!?/br> 謝七走上前,“主子。” 謝云舟:“送江大小姐回江府。”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江黎好不容易說通了謝老夫人住進將軍府,怎么可能就這樣回去,即便真回去,也得是事成之后。 謝七可沒那么客氣,請不動,干脆動手,劍指著她,剛把人逼迫到門口,周嬤嬤走了過來,“謝護衛(wèi),老夫人要見江藴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