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他跪了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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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謝老夫人也是聽人說的, 江昭得了天子的賞識, 江家雞犬升天, 原本看不起江家的那些人紛紛示好,其中有幾家還托媒人去求親, 說想娶江家二小姐, 相看之事便安排在年后的初八, 也就是后日。 據(jù)說相看的是世家公子, 個個準備了豐厚的聘禮,只要江黎點頭,便可尋個黃道吉日成親。 還有就是,江家的大門都快被媒人踩爛了,從城東到城西,從城南到城北,哪天都有人上門去求親。 其中不乏青年才俊杰出之輩,有幾個甚有名望的,荀家便是其中之一。 總之那人講的天花亂墜,謝老夫人聽得怒氣頓生,當(dāng)年若不是謝府出手相救,江昭能安然出來,能活到現(xiàn)在。 她江黎在謝府白吃白住三年,一件有用的事未做,憑什么和離后她可以那么快嫁。 依她看,老天爺就是瞎眼的,看不到她家舟兒的好,偏偏對那個沒教養(yǎng)的女子另眼相待。 什么玩意。 謝老夫人不能細想,越想越氣,她沉聲道:“我們謝家哪點比江家差,憑什么讓他們壓一頭,我不管,明日你便開始相看,有合心意的,看了八字后便商量成親的事,無論如何都要趕在江黎之前?!?/br> “我要讓江家人看看,我們謝府娶的媳婦,比江黎好一千倍一萬倍?!?/br> “舟兒,不是娘親要說你,你對人家掏心掏肺,人家可曾領(lǐng)情?!?/br> “你非她不行,可人家早已把你忘了?!?/br> “這才和離多久,便想著相看的事,這不是打謝家的臉么?!?/br> “當(dāng)日我說罰她,你還不允,看吧,都騎到你頭上來了?!?/br> “你呀,該醒醒了,江黎不值得。” 謝老夫人義憤填膺說了很久,幾乎把所有難聽的話都說了遍,最后她發(fā)現(xiàn),謝云舟并未理會她,他垂眸睨著一處,不知在想什么。 只是臉色真真又不好了,唇角好像溢出了血。 他背著光,且低著頭,看得不是很清楚,謝老夫人身子朝前探了探,想看得更仔細些。 忽地,她像是受了驚嚇般,大呼道:“舟兒你流血了,流血了?!?/br> 謝云舟回過神,抬手胡亂朝唇角一抹,定睛看了眼手背,上面確實粘著血跡,他又抹了次,依然還有,且比方才還多。 謝老夫人驚恐看著,說話也吱吱唔唔起來,“鼻鼻子里也也有,眼眼睛里也有,耳耳朵里也有?!?/br> 所謂七竅流血說的便是眼下的情景,謝云舟怒急攻心,毒素蔓延,引起強烈的不適,血紛涌而出。 謝老夫人沒想到會看見眼下這幕,嚇得魂飛魄散,哭都找不到聲音了。 這日的謝府簡直可以用人仰馬翻來形容。 謝老夫人被嚇暈過去,謝云舟不省人事,眾位正在休沐的太醫(yī)提著藥箱來了謝府。 情況太嚴重,所有人都嚴陣以待,一個個臉上全然沒有過新年的半分喜悅,倒像是隨時會哭出來的樣子。 常太醫(yī)是醫(yī)者里面最年長的,醫(yī)術(shù)也是最好的,他親自把脈施針,總算在一個時辰后成功止血。 雖謝云舟人還沒醒過來,但好在已經(jīng)不流血了,氣息看著也穩(wěn)了很多。 常太醫(yī)在其他醫(yī)官施針之際,把謝七叫了出去,沉聲道:“不是叮囑過嗎,謝將軍的傷情嚴重,不易有情緒波動,你們?yōu)楹尾徽兆觥!?/br> 全都拜謝老夫人所賜,謝七無話可說,抱拳作揖道:“求您救救我家將軍?!?/br> 常太醫(yī)怒甩衣袖,“救人?救回來再被氣死?” 謝七依然啞口無言。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常太醫(yī)冷聲道,“若是再犯,等著替你家將軍收尸吧?!?/br> 這話后來傳進了王素菊耳中,彼時她正邊嗑瓜子邊品茶,正祥堂鬧得沸沸揚揚,人進人出,她本想去看看的是,誰知剛走到門口便被攔了下來,說不許進。 后來她抬出身份也沒能進去,氣呼呼折返,沒成想竟然能聽到這樣的好消息。 再氣便會要了他的命,感情他現(xiàn)在上傷勢這么嚴重了。 王素菊吐掉嘴里的瓜子皮,一雙眸子凝視著外面,唇角扯出一抹不懷好意的弧,其實也不能怪她,誰叫二弟對她并沒有多好呢。 她還記掛著上次被謝云舟罰的事。 哪個男人好都不如自家男人好,她現(xiàn)在最期盼的便是自家男人成了這謝府真正的主人。 瓜子也不吃了,她拍拍手去了謝老夫人的住處,把聽來的話原封不動告知了她。 謝老夫人眼前一黑,又要暈,被王素菊叫醒,“母親?!?/br> 須臾,謝老夫人哇的一聲哭出來,捶胸頓足道:“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是我害舟兒至此的,我該死?!?/br> “嗚嗚,我真是不能活了?!?/br> 王素菊等她哭累了再度開口,“母親也別太傷心了,真要是二弟有個什么,您也還有指望的人,云權(quán)肯定會孝敬您的。” “您說是不是?” 謝老夫人紅著眼睛說了聲:“放屁?!?/br> 隨后又說:“你是不是巴不得你二弟出事?” “母親這是說的什么話,”王素菊掩面哭啼,“我怎么會如此想呢,母親這話真是太傷我心了?!?/br> 實則心里想的是,對,我就是巴不得他快點死去,好讓云權(quán)當(dāng)家做主,那么她便是這謝府的主母了。 謝老夫人火氣降了將。 王素菊又在其他的地方填了把火,“照我說啊,這事說來說去還是江黎的錯,二弟不是聽到她說要相看才會如此的嗎,那個女人,和離了都來禍害二弟,簡直壞透了?!?/br> 本來謝老夫人對江黎便有諸多不滿,聽到王素菊的話后,更不滿了,咬牙啟齒道:“我舟兒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她!” 王素菊附和道:“對,不放過她?!?/br> 王素菊眉梢一挑,眼珠子一轉(zhuǎn),瞬間想出一個壞主意,“聽聞她要開藥材鋪,這藥材鋪絕對不能讓她開成。” 謝夫人道:“你有何主意?” 王素菊對著謝老夫人耳語一番,隨后兩人相視一笑。 兩人在密謀壞事的時候,謝云舟醒來了一次,張嘴想說什么,但實在沒氣力又睡了過去,昏昏沉沉的,他能聽到大家的說話聲,可就是睜不開眼。 腦海中回蕩的是謝老夫人說的關(guān)于江黎相看的事,不免悲從中來,原來,只要不是他,誰在她身邊都可以。 他總還以為他們還有重新在一起的機會,可在她那里,其實他們什么都沒有了,她早已經(jīng)不是那個站在原地等他的人。 更不是那個會為了讓他高興做些什么的人。 她的心里從和離那日起便沒了他,都是他一廂情愿,以為只要他改了,她便會喜歡。 或許不是從和離那日開始的,是更早的時候,他罰她,對她冷言冷語,強迫她做不愿意的事時,她心里便已經(jīng)沒了他。 而他還傻傻的以為,她離不開他。 江昭說的對,他是真蠢啊。 謝云舟不流血了,反而流出了眼淚,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那是沒到傷心處,若是真到了,眼淚根本止不住。 睡夢里,他一直在呼喚江黎的名字,可惜,那道纖細的身影從未停下看他一眼,甚至連施舍都不愿意給。 她斷的干干凈凈,走得決絕。 阿黎,求你看看我。 回答他的是無盡的風(fēng)聲,還有嗤笑聲,似乎在說,謝云舟你也配。 謝云舟這個夢很長,又回到了那年,江黎親手給他縫制了衣袍,讓他穿上看看喜不喜歡。 彼時他正因為戰(zhàn)事心煩,看都未看,一把揮掉了托盤,衣袍掉到了地上,染了土,他滿眼嫌棄,厲聲道:“我在忙,出去?!?/br> 江黎彎腰撿起地上的衣衫,牽強笑笑,“好,我出去。” 他沒看到她眼角溢出的淚,也沒看到她輕顫的肩膀,更加沒注意到她手指上針孔,那是做衣衫時被針扎到所致。 總之她在他眼里像是個透明的存在。 直到出征,他都未曾再看她一眼,也未曾同她說過一句話,留給她的是無情的背影。 夢到這里,他心臟狠狠抽了下,是他咎由自取。 - 江家別苑 這幾日到江府的人確實多了很多,何玉卿問江黎,“欸,你到底怎么想的?見還是不見?” “不見?!苯韬貌蝗菀讖闹x府那個牢籠里出來,可沒打算這么快再進另一個牢籠。 若問她意見,她是打算這輩子都不嫁的。 “阿昭哥會同意?”何玉卿端起茶盞輕抿一口,“他應(yīng)該不會允許你不嫁吧?” 倒不是說江昭想法不對,只是眼下形勢便是如此,容不得女子不嫁,尤其是沒了父親母親庇佑的女子,沒有哪家的兄長允許她一直在家里的。 之前有個世家小姐便是如此,和離后不想再嫁,被嫂嫂逼著嫁了人。 何玉卿是擔(dān)憂江黎也會如此。 但后來才知道她想錯了。 江黎點頭道:“同意?!?/br> “真的???”江黎的回答出乎了何玉卿的預(yù)料,“阿昭哥真同意?” “嗯,真同意?!苯杳佳酆Φ溃靶珠L說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可以做主,想見便見,不想見可以不見,成親也是,不想成親便不成親,他養(yǎng)我?!?/br> 江昭原話是,只要阿黎開心,兄長愿意養(yǎng)你一輩子。 這樣的兄長真真難求,江黎有幸遇上,感激不盡。 何玉卿嘖嘖道:“阿昭哥對你真好,又是羨慕你有兄長的一天?!?/br> 江黎笑笑,“沒關(guān)系啊,我可以把我兄長借你,讓他也做你的兄長?!?/br> 何玉卿笑得一臉燦爛,“那感情好?!?/br> 說著說著,何玉卿問道:“對了,聽聞你這次相看的拜帖里也有荀府,怎么?荀衍終于坐不住了?” 江黎拿起糕點塞何玉卿嘴里,讓她不要亂講,她解釋道:“衍哥哥知曉我不想嫁人的心意,他是怕我遇人不淑,萬一著了壞人的道,故此才送了拜帖?!?/br> “這你也信?”何玉卿咽下嘴里的糕點,又喝了些茶水,挑挑眉,“你那么聰明怎么看不出荀衍的心意,他啊,就是喜歡你?!?/br> “可我無心嫁人?!苯柰腥?,“再說,衍哥哥值得更好的。” 她托人打聽了,燕京城好多貴女都喜歡著荀衍,荀衍這樣出色的男子理應(yīng)配更好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