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他跪了 第8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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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拿出一些兵法書籍贈與謝云權(quán)。 “大哥切記,不可輕敵?!敝x云舟道。 謝云權(quán)接過兵法書籍,定定道:“阿舟放心,大哥一定謹(jǐn)慎?!?/br> 兩兄弟又閑話家長了片刻,在謝云權(quán)開口前,謝云舟先開了口,他把一物放在了謝云權(quán)面前,“大哥且看?!?/br> 是那日王素菊被帶去官衙后交代的始末,一共兩份,一份是更早以前的,便是她在藥材鋪那次,一份是前幾日的,是她在綢緞莊那次。 謝云權(quán)細(xì)細(xì)看完,臉色晦暗不明,謝云舟未曾多言,讓謝七送他離開。 晚膳時(shí),北院傳來怒吼聲和啼哭聲,謝云權(quán)在訓(xùn)斥王素菊,嚇得俊兒和秀兒也哭了出來。 王素菊更是哭得不能自已,她萬萬沒想到,事跡敗漏給自己惹了一身腥,還挨了謝云權(quán)的罵。 謝云權(quán)警告她,“若是再不守婦道,便拿著休書離開謝家?!?/br> 王素菊之前說帶著俊兒秀兒走,純屬無稽之談,她家里弟弟不成器,弟妹兇悍,就是她真有回去的心思,家里也無人敢收留她。 再說,她并無那樣的心思,還是謝府住的更舒服些。 王素菊跪在謝云權(quán)面前道歉,說她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謝云舟也聽到了哭聲,但他未加理會,謝七問道:“主子不去勸勸嗎?” 昔日謝云舟對王素菊一味偏袒,忽略了江黎,他懊悔不已,淡聲道:“不去?!?/br> “我聽大夫人哭得挺慘的?!?/br> “自作作受,怪不得誰?!?/br> 謝七突然明白了什么,“主子這是在為夫人出氣?” 曾經(jīng)夫人一直受大夫人的氣,主子也多次站在大夫人這邊訓(xùn)斥夫人,夫人為此哭過好多次。 謝云舟手指一頓,茶水溢出些,流淌到了手背上,映出點(diǎn)點(diǎn)紅印,他似乎感覺不到痛,沉聲道:“做錯(cuò)了事,總該要受罰?!?/br> 就像他亦是如此,做錯(cuò)了事便要忍受著噬心之痛,沒有解決的辦法,等哪日死了才會解脫。 想到這里,謝云舟的心狠狠縮了下。 他右眼還是不能視物,眼瞼半垂問道:“讓你準(zhǔn)備的東西準(zhǔn)備好了嗎?” 謝七道:“按照主子吩咐已經(jīng)送到了藥材鋪,額外的差價(jià)已經(jīng)墊付了。” 謝云舟滿意點(diǎn)點(diǎn)頭,“那便好?!?/br> 謝七問道:“主子是打算以后都這樣做?還是只眼下這次?” 謝云舟指腹摩挲著茶盞,沉聲道:“以后都如此?!?/br> “都如此?”謝七詫異道,“那可是需要補(bǔ)不少差額呢?” “那便去補(bǔ)。”謝云舟不能明著參與到江黎的生活中去,只能這樣在背后做些什么。 “就怕江二小姐得知真相后非但不感激主子,還會惱主子?!?/br> “無妨,先顧眼下便好?!?/br> 謝七還從未見謝云舟如此喜歡過誰,一時(shí)有些百感交集,都道鎮(zhèn)國將軍清冷無情,可世人不知的是,他把唯一的情誼給了那個(gè)舍他而去的女人。 但愿,主子能得償所愿。 - 謝云舟能否得償所愿不知,但江黎馬上便要得償所愿了,她期翼著藥材鋪開張的那日到來,很快的,兩日一晃而過,她終等來了這日。 這日與她和何玉卿來說是最重要的日子,一早她們便來到了藥材鋪,荀衍也早早的趕到,店掌柜見過兩位東家后便去忙碌了。 待吉時(shí)一到,鞭炮響起,噼里啪啦震耳欲聾。 附近村民紛紛趕來,今日的生意極好,江黎在里間忙著記賬,偶爾得空時(shí)也出來給人抓藥。 荀衍見她額頭上淌著汗,從袖子里拿出帕巾,作勢去給她擦拭,江黎頓住,仰頭去看他。 荀衍道:“你額頭上都是汗。” 江黎手里拿著藥材確實(shí)不方便擦,沉思片刻后,靠近了些,柔聲道:“有勞衍哥哥了?!?/br> 荀衍求之不得,倘若可以,他愿一輩子為江黎做這些,指尖隔著帕巾輕觸上,他手指一抖,心也跟著一抖,喉結(jié)輕滾,眸光越發(fā)的炙熱。 江黎沒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她忙著去抓藥,挑眉問他:“好了嗎?” 荀衍道:“好了?!?/br> 江黎笑笑:“謝謝?!?/br> 他們在貨架前含笑對視時(shí),謝云舟坐在馬車?yán)锖们刹磺烧每吹剑挠已蹚淖蛉臻_始可以視物了,今日看得更清楚了些,是以,一眼便瞧見江黎同荀衍含情脈脈的注視著彼此。 她眉眼彎彎,唇角輕揚(yáng),他眼底淌著笑,含笑睨著她。 謝云舟捏著茶盞的手倏然攥緊,倘若可以,他現(xiàn)在最想的是把荀衍推開,把江黎帶出來。 他的阿黎,曾經(jīng)只對他一個(gè)人笑的。 “咔?!敝x云舟手里的茶盞應(yīng)聲碎裂,掌心被碎片劃破,可他仿若未覺,依舊未松手,邊睨著邊皺起美。 直到謝七瞧見,驚呼出聲,他才緩緩松開手,用很淡的聲音說了句:“無妨?!?/br> 那副寡淡的神情,好像傷的不是他自己。 謝七想起了常太醫(yī)的話,若是再尋不到解藥,謝將軍怕是真有性命之憂了。 謝七端上茶水,“主子您累了一上午了,喝點(diǎn)水。” 謝云舟昨夜幾乎沒睡,起初還是睡了會的,只是他夢到了江黎,夢里的江黎冷言冷語訓(xùn)斥他,還說要同荀衍成親,他從夢中驚醒后便再也睡不著了,坐著到天亮,換好衣服后,他便來了鋪?zhàn)舆@里。 他記得今日江黎的店鋪開張,店鋪取名,旺記藥材行。 除了先購得一批草藥低價(jià)賣給旺記藥材行外,謝云舟還做了一件事,他花錢找人假扮村民去購買草藥,所需銀兩他出。 一來一回,才幾日,他便損失了千兩,但江黎開心便值得。 “不喝?!敝x云舟心里難過的要死,他哪還有心思喝水。 謝七道:“常太醫(yī)吩咐,主子切記不能太過勞累?!?/br> 謝云舟聽到常太醫(yī)的名字才有了反應(yīng),接過溫水仰頭喝下,他眸光一直落在店鋪內(nèi)。 此時(shí)荀衍再次走到江黎身側(cè),拿過了她手里的草藥,讓她歇息,人太多,江黎姿勢不肯,荀衍干脆把草藥放一旁,拉上她的手朝里間走去。 謝云舟看到這里便再也不能看下去了,急火攻心,他怕是又要不行了,眼睛倏然閉上。 謝七見狀說道:“主子調(diào)息,快點(diǎn)調(diào)息。” 不適感來的猛烈,即便謝云舟調(diào)息,還是吐了血。他這段時(shí)日,吐血的次數(shù)一日比一日多,人看著也一日比一日憔悴。 謝七一臉愁容,“主子別看了,咱們回吧?!?/br> 謝云舟像是找虐似的,執(zhí)拗道:“不回。” 他要等阿黎出來。 江黎進(jìn)了里間后便再也沒出來,湊巧的是荀衍也沒出來,誰也不知他們兩人在里間做什么。 有些事眼見還好,若是想的話,更灼心,謝云舟便是如此,他只要想到江黎同荀衍在里間做些什么,便焦躁難安,整個(gè)人心神恍惚。 阿黎,別,求你。 里間內(nèi)的江黎正在記賬,何玉卿進(jìn)來喝了杯水,問她:“怎么只有你自己,荀衍呢?” 江黎道:“他家里有事先走了?!?/br> “我怎么沒看到?”何玉卿不解道。 “哦,他從后門走的?!苯桀^也不抬的道,“很急的事,沒來得及告訴你。” 何玉卿倒是不介意他講不講,她還以為他們兩個(gè)在里間做什么呢,心里還竊喜著,誰知什么也沒做,人早走了,不免有些許失望。 她嘖嘖道:“真是無趣啊?!?/br> 江黎聽出了什么,緩緩抬起頭,“阿卿,又亂講?!?/br> “開玩笑嘛?!焙斡袂渥呓?,問道,“怎么樣?還有多少草藥?夠不夠賣?” 江黎道:“庫存充足,夠賣。” 何玉卿揉了揉發(fā)酸的肩膀,“沒想到第一天開張生意便這般好。” 江黎含笑道:“是啊,真是太好了?!?/br> “希望以后的生意都會這般好?!焙斡袂溆趾攘丝诓杷?/br> “會的?!苯柩劢掭p顫道,“只要咱們努力,肯定會一日比一日好?!?/br> 這一忙活到下午,江黎同何玉卿一起走出店鋪,看著遠(yuǎn)處的車子,何玉卿輕咦了一聲:“那輛車好像一直在那?!?/br> 江黎順著她手指看過去,淡聲道:“許是在等人吧?!?/br> 何玉卿點(diǎn)點(diǎn)頭,“有可能?!?/br> 誰知,第二日又看到了那輛車,不確定馬車是一早來的還是昨夜根本沒離開,何玉卿想一探究竟被江黎制止,“好了,別打擾到人家歇息?!?/br> 何玉卿想想也對,遂放棄了打招呼的決定,同江黎一起進(jìn)了店鋪。 荀衍來得也很早,還帶了吃食,打開食盒擺放在桌子上,何玉卿道:“都是阿黎愛吃的,阿衍有心了?!?/br> 說完,她輕輕踢了江黎的腳一下,江黎給她遞上筷子,“快吃吧?!?/br> 何玉卿接過,笑得一臉耐人尋味,“好,我吃?!?/br> 金珠銀珠在一旁伺候著,臉上也含著笑,她們對何玉卿的說辭很滿意,要是小姐真和荀公子在一起,那當(dāng)真是極好的。 荀衍從未照顧過誰,但照顧江黎時(shí)卻是很得心應(yīng)手,好像他做了很多次似的。 飯后,江黎何玉卿在里間喝茶,荀衍走出去,阿川迎上來,低聲道:“打探出來了,那輛馬車是將軍府的?!?/br> “謝云舟?” “是?!?/br> “他在馬車?yán)铮俊?/br> “是?!?/br> 荀衍眼眸微瞇,笑得別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