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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后他跪了 第187節(jié)

    謝云舟臉上的笑容僵住, 挑起的眼尾緩緩下滑,漆黑的眸子里閃過一抹異樣,愣了須臾, 抬起手剛要去敲門,門打開。

    “還你?!苯栌昧θ映鲆晃? 下一息,門再度重重關上。

    謝云舟看著砸進胸前的玉佩, 太陽xue莫名突突跳了幾下, 一臉不解地垂眸凝視著, 不知道江黎這是怎么了?

    “叩叩?!鼻瞄T聲傳來, 然后是謝云舟輕柔的聲音, “阿黎,發(fā)生什么事了?”

    屋內(nèi)傳來江黎趕人的聲音, “不是讓你走了嗎, 快走。”

    她這副樣子謝云舟怎么可能走,他更擔憂今日若是這般走了,日后怕是連大門都進不來。

    謝云舟憶起,之前他同江黎在一起時, 每次發(fā)生矛盾他都會逃避,想著大家先冷靜冷靜, 之后尋個合適的機會再談。

    他一直覺得這種做法是沒問題的, 比起爭吵好太多了。

    但, 他現(xiàn)在不那么認為了,有了問題要立刻解決, 這樣才不至于使誤會加大, 之前他所謂的冷處理對待公務還好, 對待枕邊人不妥。

    不理不睬, 只會寒了對方的心,經(jīng)年過去,怕是誰也受不住。

    這也是謝云舟近日才明白的道理。

    他走近,貼著門說道:“阿黎,你先把門打開,我們好好談談。”

    “我和你沒什么好談的?!苯枳跁盖?,提筆寫字,手指比平日多用了幾分力,字寫得也不似平日秀雅,透著抹冷凝的氣勢。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反正看到謝云舟的那剎心情便不好了,之前兩人沒和離時,心情再不好她也會忍著,或者是躲到?jīng)]人的地方哭泣。

    可現(xiàn)下她不會了,誰招惹了她,她也不會讓那人好過的。

    “阿黎,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了?”謝云舟繼續(xù)輕哄,“不若告訴我哪里做的不對,我改。”

    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以前江黎不信,現(xiàn)下也信了,謝云舟都開始說起違心的話了。

    有了心儀的人,還來她這里做什么。

    改?

    他可以為任何人改,但不會為她。

    之前不就是如此嗎,他哪次為了她妥協(xié),江黎不能想之前的事,想起來便越發(fā)郁結(jié)了。

    “說了不想見你,你趕快走?!苯枥淅涞馈?/br>
    又寫壞了一張,她放下筆,抓起揉成團扔地上,隨后提筆繼續(xù)寫,心神不寧寫什么都沒用。

    兩個字后,她再度抓起揉成團扔地上。

    謝云舟還在門外哄著,“阿黎,我腿上有傷,站久了會痛,要不讓我先進去好不好?”

    謝云舟腿疼一半是真一半是假,疼是真的,卻沒疼到站不住的地步,他就是想進去哄哄江黎,讓她一個人在房間里生悶氣,他怕她會憋壞,真憋壞了,他會心疼的。

    現(xiàn)下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她身上,她安好,他才安好。

    再者她身上還有毒未清除,也不知何時會毒發(fā),常太醫(yī)雖說在研制解藥,可聽聞一直沒成功。

    謝云舟心里的擔憂很重,心頭像是壓著塊石頭,他就怕江黎會不好。

    指尖陷進掌心里,他用力摳了摳,張同對他講,女子刀子嘴豆腐心,嘴上說著生氣其實心里沒氣,若想哄這般性情的女子,最好的方法是你更慘。

    當時謝云舟還沒聽太懂,“什么意思?”

    張同嘿笑著說道:“就是苦rou計啊,在身上弄出些傷口,讓她心疼。”

    謝云舟不知這個方法可行不可行,畢竟之前他身上有傷時江黎也沒說什么,神情也是如常的。

    但謝云舟轉(zhuǎn)念一想,現(xiàn)在也沒更好的方法哄人了,他指尖陷進掌心里掐出血痕,又在腹部未愈合的傷口處重重摳了下。

    他今日出行穿的淺色衣衫,腹部那一下,血液順著未愈合的傷口流淌出來,眨眼間染紅了衣衫。

    謝云舟顫著音喚了聲:“阿黎?!?/br>
    隨后,“體力不支”地倒在了地上,還不是直接倒地的,先是砸倒了身側(cè)的盆栽,然后砰地一聲重重倒在地上。

    花盆應聲碎裂,碎片插進了他手臂上,很不湊巧,腰腹那里也插進去了一塊。

    若是給張同看到,估計會笑他做的太過了。

    謝云舟倒覺得沒什么,只要能見到江黎,哄得她高興,這點傷根本不算什么。

    就是,她什么時候才肯打開門呢。

    門還沒打開,銀珠的驚呼聲先傳來,“小姐,將軍摔傷了?!?/br>
    話音未落,“咯吱”一聲,門打開,江黎走出來,垂眸看著謝云舟被血染紅的衣衫,雙眉皺起,“你怎么樣?”

    邊說著邊伸手去扶他。

    謝云舟臉色慘白道:“無妨?!?/br>
    江黎抿了下唇,心說,站都站不起來了,還無妨,真是嘴硬。

    隨后,她和銀珠一人扶他一側(cè),把他扶進了屋內(nèi),坐在椅子上。

    銀珠道:“小姐,我去端熱水?!?/br>
    江黎輕點頭:“好。”

    銀珠出去后,江黎站定在謝云舟面前,低頭問他:“你能自己脫嗎?”

    他手臂上的傷,還有腰部的傷,都要脫去衣衫才能清洗上藥,“可以嗎?”

    可以是可以,但謝云舟不想自己做,他吃力抬起手臂,輕嘶一聲,“太疼,不行?!?/br>
    江黎凝視著他,見血流淌地越發(fā)多,心一橫,親自上手了。

    “我來幫你?!彼碜忧皟A,白皙手指落在他腰帶上,長睫輕顫,“你忍著點?!?/br>
    怕傷到他,她不敢太用力,呼吸都是屏住的,唇輕抿,胸前起伏緩慢,手指解衣扣的動作慢了又慢,輕了又輕。

    眼角余光里一直在查看他的神色,但凡他蹙眉,她都會停下,輕聲問:“很痛嗎?”

    謝云舟搖搖頭,唇角上揚出好看的弧度,眼底光影綽綽,嗓音輕柔:“不痛。”

    能這樣近距離的睨著她,便是痛死,他也愿意。不動聲色地朝前移了移,讓兩人的距離再度縮短,他抬眸鎖著她的臉。

    視線里,江黎白皙如玉的臉頰上染了一團緋紅,細密卷翹的長睫勾出淺淺的弧。

    水漾的眸子里承載著迤邐的光,他堪堪在光影里失了伸,好似做了個美夢。

    夢里,他們沒有和離,她還是他的妻,她溫柔的給他解著衣衫,臉上含羞帶笑,他們會做盡夫妻間親密的事。

    床笫之間,他不再那般折騰她,他變得很溫柔,在她身上留下屬于他的痕跡。

    她不喜掌燈,那便由著她,縱使是黑夜,他也能一往無前。

    她不喜做的事,他都不會再勉強她,她想做什么,他都會陪著,他們一世一雙人,游歷世間美景。

    他們會生兩個可愛的孩子,一男一女,兒子要保護母親和meimei。

    謝云舟直勾勾凝視著江黎,腦海中織就出一副迤邐的未來,沒忍不住,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纖細的觸感惹得他心顫,他睨著她,眼神極盡溫柔纏綿,他深邃的眸子里,除了她再無其他。

    “阿黎?!彼椴蛔越麊境鏊拿?,指腹按著她腕間內(nèi)側(cè),細細摩挲。

    “阿黎?!币宦暡粔颍謫玖说诙?,頭探出,鼻尖落在了她鼻尖前,沒觸上,堪堪停在了那里。

    像是鉤子一樣,勾著江黎抬頭看他。

    江黎頭抬起時,鼻尖擦上了他的鼻尖,一觸即離,她臉上的紅暈增多,“干嗎?”

    鼻息間涌入了他身上的清冽檀木香,惹得她輕顫了一下,身子下意識微微退開些。

    謝云舟能干什么?

    就是想靠她近些,再近些,她退,他近,他鼻尖再度停在她鼻尖前,只要一人抬頭,立馬可以觸上。

    他想碰觸她,卻不敢抬手,只能寄希望她抬頭。

    江黎也沒抬,她眸光落在被他握住的手腕上,眼睫輕顫,手抽了抽。

    謝云舟看到她泛紅的臉頰,怕做的太過再把人嚇跑了,乖乖松開了手,解釋說道:“累么?”

    只是解衣衫扣子并不累。

    江黎淡聲道:“你別動,我便不累?!?/br>
    “好,我不動?!笨诳诼暵曊f不動的那個人身子又朝前探了,手撫上腰腹,一臉無辜地說道:“這樣可以減輕痛意。”

    沒人知道他說的是真還是假,江黎也不知,但他說能減輕痛意,她便信了。

    他探出,她后傾,距離還是方才的距離。

    謝云舟見狀心里輕嘆一聲,胸口像是被什么掐了一把,有些酸疼,到底怎么樣才能真正靠近她呢。

    他好想親她。

    這個想法像是滋生在心底的藤枝,幾乎眨眼間瘋長起來,好似還在向外延伸。

    謝云舟有些許壓不住了,看江黎的眼神帶了異樣,喉結(jié)輕滾,試探地喚了她一聲,“阿黎?!?/br>
    江黎不知他今日怎么了,一直在喚她名字,聲音還那么繾綣動聽,這人,不會又在計量什么吧。

    這次她沒應,指尖移開他腰側(cè),把腰帶隨手放桌子上,然后去解他的衣襟扣子,很好解,她指尖繞著很快的解開一顆。

    接著是第二顆。

    謝云舟心底的藤枝還在蔓延,他搭在腿上的手悄悄攥緊,試圖緩解注意力,但好像沒什么用。

    他眼睛里依然只能看到江黎,看到她輕抿的紅唇,嬌艷欲滴的,親起來肯定很好。

    他想起了他們之前的接吻,次數(shù)并不多,所以回憶也很匱乏。

    謝云舟有很多后悔的事,后悔沒有好好待她,后悔對她粗魯,后悔她親吻他時,他推開了她。

    后悔在她哭著去找他時,他沒有把人抱在懷里輕哄,而是厲聲斥責。

    這些后悔夾雜一起,讓他激蕩的心安靜了不少,不怪江黎生他的氣,是他活該。

    許是他的的視線太灼熱,江黎抬眸看過來,輕眨眼,“怎么了?”

    他那般的睨著她,像是要把她看穿,江黎擔心是不是自己手重弄疼了他,“我弄疼你了?”

    “沒有。”謝云舟呼吸間感觸到她的指尖在他胸前劃過,隱隱的激起一陣漣漪。

    心跳猛然加快,喜歡她的念頭更重了,聲音變得沙啞,“不疼,你做的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