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他跪了 第2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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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有沒有想我? “阿黎, 喜歡喜歡我吧。” 這句話時不時在江黎耳畔回旋,雖已過去三日,但每每想起, 心跳總會莫名加速,她有些想不起她是怎么回答謝云舟的了。 江黎閉上眸, 那日的場景重現(xiàn),她微頓住, 凝視著謝云舟, 眼前簇簇梅花飄落下來, 有的落到她發(fā)誓上。 她沒料到他會如此直白的問出口, 心神恍惚到無法形容, 掩在袖子里的白皙手指輕顫起來,心也一下一下跳快, 胸口像是有小鹿在飛撞。 每撞一下, 她便輕顫一下,卷翹細密的長睫連著眨了好幾下,心底有道聲音冒出來。 他這是問的什么話,吃醉了不成。 江黎在少女時期都未曾有男子同她如此認真的求愛過, 眼下是第一次,她本能的反應(yīng)是慌亂。 她想起了話本里看到的那些橋段, 心跳不免更快起來, 有些不受控制。 下意思的便想逃離, 對,她要離開, 眼下的情景她根本沒辦法好好思考問題。 有了想法的同時, 她轉(zhuǎn)過身, 話也沒說, 徑直朝幾步外的馬車走去,她想,只要坐上馬車,她應(yīng)該便不慌了。 步子邁得急,險些摔倒,在即將靠近馬車時,她手指被人拉住,緩緩回眸去看,同昔日扣手腕不同。 謝云舟拉住的是她纖細的手指,四根手指虛虛握在掌心,她感覺到了來自他指間的熱意。 她竟然不知,他那般灼熱,像是要把人融化。 戰(zhàn)栗感來得很猛,江黎沒忍住顫抖了一下,她手朝后縮了縮,想從他手中抽出來。 也不知道他是吃什么長大的,力道竟然這么大,只是虛虛握著她的手指,她便不能動分毫。 江黎很少慌亂,這是第一次,她很慌,緊張的吞咽了下口水,聲音很輕,“放,手?!?/br> 她話說得極慢極輕,還帶著點輕顫,眼尾溢出淡淡的紅,紅暈上染著濕漉漉的霧氣,像是浸著朝露的梅花,嬌艷動人,“還不,松手?!?/br> 言罷,她又抽了抽。 謝云舟沒松,他勾著她的手指緩步走過來,黑眸里勾勒出她纖細的身影,被簇簇炙熱包圍著。 他柔聲問:“怕我?” 江黎也說不清此時什么感受,抿抿唇,眼瞼垂著沒看他,“沒有?!?/br> “不怕的話急什么?!敝x云舟清冽的聲音混在風里,柔得一塌糊涂,“我還能吃了你不成?!?/br> 這人說話越發(fā)沒規(guī)矩了,江黎不想同他爭辯,忽閃著長睫說:“我要回去了,快松手。” 眼角余光里她瞥到金珠銀珠朝她看過來,她們唇角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江黎有種羞死人的感覺。 “快放開我啊?!彼_始撒嬌了。 謝云舟心猿意馬,輕笑一聲,另一手按住她的肩膀把人往懷里帶了下,隨即取下落在她發(fā)髻上的幾片梅花和葉子,遞到江黎眼前,“諾,我就是想給你把這些拿了。” 江黎越發(fā)羞愧了,“那你不早說?!?/br> “我的錯,”謝云舟眉宇間笑意加重,身子前傾,臉貼著她貼,道,“下次我會提前告知你再牽你,可好?” 還牽? 她才不要。 江黎側(cè)眸一眼對視上他含笑的眸,越看越覺得他是故意的,噘著嘴推了他一把,在銀珠的攙扶下上了馬車。 謝云舟站在馬車外,聽到里面?zhèn)鱽斫杓鼻械穆曇?,“劉叔,快走?!?/br> 馬車轉(zhuǎn)瞬消失在眼前,只留下指尖淡淡的暖意,謝云舟垂眸凝視著,隨后握緊成拳,他想留住這絲絲的暖意。 …… “小姐,小姐,想什么呢?!便y珠的呼喚聲讓江黎從紛亂的思緒中回過神,“嗯?沒想什么” 她低頭,“哦,在看書。” “小姐,你書拿倒了?!便y珠努努嘴,眼神示意江黎去看。 江黎定睛一看,還真是的,她把書正過來,問道:“何時了?” 銀珠道:“酉時三刻了。小姐是現(xiàn)在用膳,還是再等等?” “等?”江黎眼睛輕顫著問道,“等什么?” 燕京城的冬日天黑的早,金珠端著燃起的燭燈進來,“等人啊?!?/br> 這會兒江黎反倒糊涂上了,詫異問:“等什么人?” “小姐方才一直朝外看,難道不是在等將軍嗎?”銀珠笑著說道。 “亂講,”江黎偏轉(zhuǎn)過身子,佯裝生氣地說,“誰等他了,你們休要亂言?!?/br> “好好好,沒等,沒等?!苯鹬楹豌y珠相視一眼,“既然小姐說沒等,那關(guān)于將軍的消息,是不是也不用告知給小姐了?” 金珠近日被銀珠帶壞了,也會說些玩笑話了,“那奴婢們先告退了?!?/br> “等等,”江黎放下手里的書,理了理肩上的發(fā)絲,起身坐直,“說吧,何事?” “小姐又想知道了?”金珠在同江黎眼神對視上后,含笑說,“謝護衛(wèi)方才送來了口信,將軍此時還在宮里,幾時出宮不知,讓小姐先用膳,將軍要晚點才能過來?!?/br> “誰等他了?!苯栲止玖艘宦?,隨后從榻上下來,“餓了,去用膳?!?/br> 今夜晚膳依然有魚,魚刺是金珠剔除的,江黎似乎沒什么胃口,一點都沒吃,其他的菜也沒吃多少,只是喝了幾口粥。 金珠問道:“小姐身子不適?” “沒有,”江黎道,“只是不太餓?!?/br> 銀珠給她盛了些湯,她慢悠悠喝著,眼睫輕顫落下半彎弧,像是清澈湖面上漾起的漣漪,那些不易察覺的心思掩在了湖面下。 遮擋得不嚴,偶爾還會有些冒出頭來,惹得她心發(fā)顫。 后來,江黎沒吃多少便讓金珠銀珠給撤了,再次回到書房,不經(jīng)意間她看到了靠墻的那張琴,想起了那夜她和謝云舟琴簫合奏的情景。 紛揚的雪,飄動的影,悠揚的曲聲,還有他那炙熱的眼神,江黎手指無意識縮了下,隨后坐在琴前,慢慢彈起來。 一曲結(jié)束,抬眸時她看到了斜倚著門矗立的頎長影,心莫名顫了下,穩(wěn)穩(wěn)心神,問道:“何時來的?” “方才?!敝x云舟解下沁著雪的氅衣交給謝七,把暖在懷里的烤雞拿出來,“來,一起吃?!?/br> 江黎站起,緩步走過來,“我用膳了,你自己吃吧。” “金珠都說了,你沒吃多少,”謝云舟打開包著烤雞的紙張,擰下雞腿遞給她,“乖,吃了?!?/br> 江黎注意力還放在他前面那句話上,“金珠何時告知你的?” 謝云舟變戲法似的又從袖子里變出幾個包子,邊遞上邊回答她的問題,“半個時辰前?!?/br> “你半個時辰前來過?”江黎一臉詫異問。 “是。”聽說她晚膳沒吃多少,他剛進門又轉(zhuǎn)身走出,在大街上轉(zhuǎn)了許久總算找到些吃食。 其實今日謝云舟挺累的,宮里出了棘手的事,有個太監(jiān)死了,正巧被路過的梅嬪撞見,梅嬪哪見過飄在湖面上的死人,嚇得昏了過去。 謝云舟帶人把小太監(jiān)撈出來,后來才發(fā)現(xiàn),尸體不只這一個,湖底也有,被草藤纏著壓在了湖底深處。 這具尸體更不成樣子,面目全非,看著比鬼還可怕。 謝云舟今日便是一直在查這件事,宮里死了人,天子震怒,揚言一定要找出行兇之人。 謝云舟根本沒空閑用膳,餓了一整天,水都沒喝幾口,更不湊巧的是,下午又下起雪,衣衫從外到里都是濕的。 用力一擰,還能擰出水。 此時進了屋,冷熱交替,身子莫名有些發(fā)顫,他想,大抵是染了風寒。 怕把病氣過給江黎,他這次規(guī)矩的沒對江黎做什么,而是隔著桌子,看她吃東西。 有的人吃東西也是極賞心悅目的,江黎便是這樣的人,她慢慢吃著,偶爾抬眸時會發(fā)現(xiàn)謝云舟正在盯著她看。 她抿抿唇,又忙低下,無人注意時,唇角輕扯了下,弧度很小,不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出她在笑。 江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見不到他時會想,見到了會局促,恍惚的,她想起了那日何玉卿問她的話。 “欸,你到底是作何想的?” 她問:“什么作何想的?” “你同謝云舟啊?!焙斡袂鋽D擠眼,“有沒有考慮重新在一起?” 江黎指尖微縮,抿抿唇,向何玉卿吐露了真心話,“我也不知道如何做?我見不到他時確實會想他,可是同他在一起,心里也會不安?!?/br> “阿卿,我的那些過往你是知曉的,我……害怕?!?/br> 這話不是江黎第一次講,何玉卿聽過幾次,她明白江黎的心思,喜歡是真,不敢靠近也是真。 就好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現(xiàn)在還沒有足夠的膽量。 “一會兒還要回宮里?” “不去宮里,去衙門?!?/br> “穿著這身衣衫去?” 江黎睥睨著他問。 謝云舟垂眸看向自己,“這件衣衫怎么了?” 江黎道:“都濕了,最好換件干爽的,不然生病便不好了。” 謝云舟唇角扯著輕笑了兩聲,緩緩傾身湊近,紅色燭光在他眸中跳躍,像是鋪就的火紅花海,“擔心我???” 這個認知讓謝云舟心里大喜。 “沒,”江黎急忙否認,“我就是看下雪了,提醒你一下,沒擔心。” 何為此地無銀三百兩,說的便是眼下的狀況,謝云舟也不強行要江黎承認,道:“馬車里有干凈的,到了衙門后我會換,別擔心?!?/br> “換就好?!苯韬p點頭,須臾,又愣住,再次解釋說,“我沒擔心,我為何要擔心?!?/br> “是,你沒擔心,”謝云舟噙笑安撫,“是我妄言了。” 江黎抿抿唇還想說什么,不過最終也沒說出來,因為她看到謝云舟睡著了。 謝云舟大抵是太累了,同她講著話時,單手支頭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