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婦女主任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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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靜覺得她們蠢,“好意”勸說:“咱們知青在趙村生產隊本來就難,你們別吃力不討好,還帶累其他知青也跟著不受村里待見?!?/br> “說來說去,原來是怕我們連累你們。” 莊蘭擋在蘇麗梅面前,正顏厲色,“你們下鄉(xiāng)之前的理想呢?抱負呢?一點兒挫折就丟了知青的尊嚴和驕傲,就忘了下鄉(xiāng)時的豪情壯志,你們有什么資格來對我們評頭論足?” 蘇麗梅傲嬌地抬起下巴。 方靜絲毫不見羞愧,還反過來責怪:“我好言好語地勸說,反倒得了你們的訓斥,既然我們沒資格,那以后我們再不說了。” “你不說,我還有話說?!?/br> 莊蘭的目光一一看過方靜、劉興學、鄧海信三人,一字一句地問:“你們讀過書,不知道挖渠防澇嗎?村民們固執(zhí)守舊,你們不會一遍一遍地告訴他們道理嗎?” 鄧海信動了動嘴,想要辯解。 莊蘭沒給他說話的機會:“你們下鄉(xiāng)之后有沒有嘗試努力為農民做些什么?村子不接納,你們就放棄了?難道一輩子不能回城,你們就一輩子都怨天尤人,無所事事嗎?” “我們還年輕,我們不會隨便放棄,我們也不甘心碌碌無為。我們就要跟趙主任干,也一定會干好!有沒有意義,不需要你們來評價!” 莊蘭說完,拉著蘇麗梅轉身踏出院子。 蘇麗梅悄悄沖莊蘭豎起大拇指。 院子里,劉興學和鄧海信默默無言。 他們當初下鄉(xiāng),哪個不是豪情萬丈,只是鄉(xiāng)下的艱苦生活和日復一日的勞作,磨平了他們的激情,放大了他們的陰暗面。 人意氣風發(fā)的時候,總是更容易心平氣和。 但當人不斷不斷地處于低谷,負面磁場便會不由自主地擴大。 誰不想神采飛揚地生活呢? 鄧海信忍不住道:“其實,我覺得排水渠是可行的,只是村子這么大,趙主任組織那些人恐怕不夠挖建出足夠的規(guī)模……” 劉興學沒應聲。 方靜聽到鄧海信的話,諷刺地撇了撇嘴角。 她才不想一直在鄉(xiāng)下做苦力,她要回城,她一定要回城! · 周末,趙棉休假回村,給趙柯又帶回兩張報名表。 “婦聯(lián)的張主任說,有別的生產大隊報名不積極,人數(shù)不夠,如果咱們大隊能多帶出兩個人,再好不過?!?/br> 趙柯拿著兩張薄薄的紙,嘴角上揚,“別說三個人,她要是真對咱們大隊的婦女放開了人數(shù),我能給她的培訓班塞滿?!?/br> 趙棉失笑,“你培訓出那么多接生員,哪有足夠多可以接生的地方?!?/br> “話可不能這么說,有學習的機會一定不能放過。” 趙柯看過婦聯(lián)的報紙和資料,全國的接生員都緊缺,一個村子一個接生員足夠,三個接生員確實不夠吃水,但放大到他們整個省市,根本不夠看。 趙柯很自信,“我培養(yǎng)出來人,以后但凡有機遇,我就能給她們全都輸送出去,沒準兒還能吃公糧?!?/br> 人只有見過世界的更多面,才會長世面。 趙棉看著她滿眼都是驕傲,然后又轉為心疼,“你黑了,也瘦了,很辛苦吧?” 趙柯靠在jiejie肩頭,眼睛亮晶晶地跟她說心里話:“就很奇怪,我之前怕苦怕累怕麻煩,可最近這么辛苦,我一點兒都不覺得煩,反倒一身的干勁兒?!?/br> 趙棉打量著她,笑道:“你以前總是懶洋洋的,現(xiàn)在變了不少。” 趙柯笑容燦爛,“有沒有變更漂亮?” 趙棉看著她,認真地點頭,“有?!?/br> “黑了也漂亮?”趙柯拿起鏡子打量自個兒的臉,“余秀蘭同志今早上還說我像個黑煤球,要嫁不出去了?!?/br> 趙棉搖頭,“不會,喜歡你的人會看到你閃閃發(fā)光的靈魂。” “哇哦~”趙柯被jiejie的話說得心花怒放,“做你meimei這么好嗎?能得到這么大的夸贊?” 趙棉認真地說:“不是夸贊,每一個跟著你步伐一起努力的人,都是被你的人格力量吸引,這是事實。” 再說下去,趙柯要不好意思了。 她攬上jiejie的肩,挑眉問:“有沒有人被jiejie的人格魅力吸引?” 趙棉面容沉靜,垂眸不語。 呦呵~ 真有人偷她家大白菜? 趙柯坐正,追問:“有情況?怎么回事兒?姐你跟我說說?!?/br> 趙棉微微抿了下嘴唇,誠實道:“于師傅的兒子方煦給我寄過兩封信,第一封我禮貌地回了,第二封還沒有回?!?/br> 就知道他不懷好意! 趙柯心里對惦記jiejie的人咬牙切齒,表面上還若無其事,“為什么?” “他第一封信問我于師傅的情況,他說擔心于師傅報喜不報憂,所以我就回了一封信。” 趙柯輕哼:白骨精給唐僧送飯,居心不良。 “隔了不到兩周,他又寄來第二封信,問我可不可以保持聯(lián)系,我覺得這么跟男青年通信不太對勁兒,就暫時沒回?!壁w棉頓了頓,“出于禮貌,還是得回應一下?!?/br> 她就是太善良,對待大尾巴狼不能太禮貌,否則對方會得寸進尺。 趙柯問:“什么時候收到信的?” “前天。” 路途遠的話,送信不方便,來回十天半個月很正常,得讓他多心神不寧幾天。 趙柯暗戳戳地使壞,“那就再晚三四天再回,他應該能知道jiejie的意思,jiejie也可以在回信里委婉地說你比較忙,不方便跟人頻繁通信?!?/br> 這不是委婉,就差直說了。 但趙棉很聽meimei的話,直接就答應下來。 · 某山溝溝里,方煦一而再叮囑警衛(wèi):“有我的信,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br> 警衛(wèi)答應:“放心吧,方研究員?!?/br> 方煦翹首以盼。 · 而遠在趙村兒的趙棉,休假也沒歇著,跟著趙柯一起去挖排水渠。 趙柯勸她:“姐,你好不容易放假,就回家好好休息吧?!?/br> “沒事兒,我干活習慣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也能早點兒完工。” 他們需要將排水渠從田地頭一直挖到河溝,至少要挖三條。 人力緊缺,沒辦法擴大排水渠的規(guī)格,為了效率,只能挖寬高半米左右的渠溝。 現(xiàn)在干了一周,才挖鑿出兩千米左右,距離目標似乎還遙遙無期。 七月份碧空如洗,響晴的天,人在大太陽下干活,煎熬比平時成倍成倍的增加。 趙柯這個領頭的人不能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地泄氣,每天都干勁十足地鼓勵大家。 她還自掏腰包,讓趙棉買了些冰糖捎回來,昨天家里煮了滿滿一鍋綠豆水,夜里放在井里吊著,今天拿過來給大家喝。 朱建義端著自個兒的碗,坐在土堆上喝著甜滋滋的綠豆水,感嘆:“啥時候給別人干活有過糖水兒,別的不說,咱姐是真大方?!?/br> 趙楓糾正:“我姐,那是我姐?!?/br> 朱建義臉黢黑,撞了撞他的肩膀,齜著個大牙笑,“我這么講義氣,計較那些干啥,你姐不就是我姐嗎?” 他確實夠義氣,趙楓沒再反駁他攀親。 朱建義偷瞄不遠處白的發(fā)光的趙棉,小聲說:“棉姐真好看啊,進公社更好看了?!?/br> 趙楓臉一下子黑了,等他喝完綠豆水,胳膊肘勒住他的脖子,“你再看!再看我錘死你!” 朱建義死命掙扎,掙脫之后飛快跑遠,邊跑邊犯賤,“我就看!” 趙楓氣得追上去,“你別讓我抓到!” 朱建義一見他真追過來,顧不上嘴欠,瘋狂逃命。 趙楓體格好,黝黑的膀子泛著油亮的光,擺得飛快,很快就趕上朱建義,一個飛撲將人按在草地上。 倆人扭打在一塊兒,撲騰的周邊全是白灰。 王老三喝了一口拔涼的綠豆水,跟趙瑞感慨:“年輕人,精力真旺盛啊?!?/br> 趙瑞點頭,“是挺鬧騰?!?/br> 趙建國忍俊不禁,“你們倆二十郎當歲的小子,還感慨上了,我這老的還沒說話呢?!?/br> 周圍的人全都哈哈大笑。 傅杭坐在不遠處的土堆上,腳踩在渠溝底,長腿隨意地舒展,安靜地看著笑容陽光的趙柯。 林海洋跟村里的青年打成一片,也沒忘了傅杭,回頭就瞥見他在看誰,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立馬泛起一絲領會的笑。 他回到傅杭身邊,曖昧地問:“怎么?喜歡趙主任?我說你怎么蓋房子蓋到那兒去了,是不是早就惦記上了?” 傅杭沒否認,但也沒承認,收回視線看著腳下的土,淡淡地說:“只是我的身體比我的內心更誠實地替我追尋方向?!?/br> 林海洋:“……” 什么莫名其妙的。 不遠處,陳三兒閑不住地踢土坷垃,一腳輕一腳重的,一塊兒土坷垃飛了出去,正好砸在趙蕓蕓腿側。 趙蕓蕓累成狗,不顧形象地盤腿坐在地上,發(fā)現(xiàn)陳三兒是行兇之人,也完全沒力氣搭理他,只給了他一個極其嫌棄的大白眼,讓他自行意會。 她也根本沒心思去想風花雪月。 準確的說,第一天還是有的。 但干起活來,就沒了。 干活的人果然如趙柯所說,全都是灰頭土臉的,頂多就是長得好看的人,是個好看點兒的灰頭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