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 第14節(jié)
“咳,你爹娘,許是在做游戲呢……” “小叔也這般哄我,不過他與我保證了定會好好教訓(xùn)我爹,讓他以后不敢再對我娘動手。” 小孩子情緒來的快去得也快,昭虞揉著他的腦袋失笑,將手中精巧的小食盒遞給他:“既如此就莫要多想了。這些糖二公子帶回去吃,若是回府還有的剩便給你小叔也嘗嘗,讓他喝完藥了甜甜嘴。”不要總琢磨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江栩安得了禮卻不走,有些猶豫的問:“我可以叫你昭jiejie嗎?” 這倒是差輩了,不過昭虞也不在乎這個,點頭道:“當(dāng)然可以?!?/br> 送走了江栩安,昭虞坐在秋千上輕輕晃動。 牛皮糖入口細膩軟糯,味道與她在揚州吃過的別無二致,她腳尖輕點地面,蕩的更高了些。 如今過了兩日,江府和長公主并未派人來難為她,江硯白也未自請族譜除名,想必他們已被江硯白說通了,那她日后便可安心呆在這兒。 她不記得夢里江硯白具體是什么時間死的,只曉得江硯白離開江家后并未娶妻,也就是說,日后他能順利成親的話死劫應(yīng)當(dāng)就是過了。 到那時,自己再不欠他什么,這趟京城也算是沒白來。 昭虞越想越覺得日子有盼頭,忍不住闔眸勾了勾嘴角。 江栩安提著一盒子糖沒舍得吃,回府后一頭鉆到了江硯白的修竹院。 “小叔!”江栩安一臉喜色,“我回來啦!” 江硯白忙回頭看他,不慎扯到傷口“嘶”了一聲。 “可見到你嬸嬸了?” “嬸嬸?小叔是說昭jiejie嗎?” 江硯白嘴角一抿:“什么jiejie,叫嬸嬸。” 江栩安:“君子非禮勿言,小叔又沒成親,我怎可這般稱呼?” 江硯白:…… 反正遲早的事,江硯白不與他爭辯這個:“拿的什么?” “牛皮糖,昭jiejie送我的。” 江硯白氣結(jié),他還未吃過她親手做的東西,倒叫這小子占了先機,再想到揚州那個混賬也也吃過昭虞做的面,臉色便更難看了。 “昭jiejie說讓我分小叔一些,您喝了藥可以甜甜嘴?!?/br> 江硯白心里舒坦了,一雙眼瞬間亮了起來。 “快拿來給我嘗嘗。” 軟糖入口甜香細膩,江硯白只覺滿足,背上的傷都不大疼了。 江淮白來接兒子的時候,就瞧見江硯白趴在床邊,江栩安坐在腳踏上,叔侄兩個頭抵著頭,偷偷摸摸的說著什么。 “小叔,你的傷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好啊?前晚我娘罵爹不該對你下手那么重,爹爹生氣又打我娘了?!?/br> 江淮白:? 這小子怎么敗壞他的名聲?他什么時候打媳婦兒了! “不急,回頭我先說說他?!?/br> “那小叔你別忘了?!?/br> “放心吧,再給我一塊……” 江栩安回頭拿糖,猛地瞧見江淮白嚇得一個激靈差點摔下來,江淮白眼疾手快揪著衣領(lǐng)將兒子提起來:“我什么時候打你娘了?” 江栩安聞言一臉氣憤,雙拳緊緊攥著,瞧著像是有怒不敢言的模樣。 江硯白要笑死了,揶揄道:“三哥且讓二郎先回去,我與你細說?!?/br> 江淮白一臉莫名其妙。 一刻鐘后,平時臉皮頗厚的江三爺紅著耳根出了修竹院。 當(dāng)晚挨打的人不再是三夫人,而是變成了二公子。 叫下人不解的是,一貫護著兒子的三夫人今日也沒再護著,而是坐在內(nèi)室羞的滿臉通紅。 這孩子,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說…… 泰安王府。 嘉陽面色煞白,顫著指尖:“祖父,四郎他當(dāng)真愿為了那個女子受家法?” 泰安王面色不佳,眼角的皺紋瞧著都又多了一道:“不錯。” “那怎么辦?若長公主真同意讓那女子入府,孫女難道要做小么?” 泰安王冷哼:“我甘府的女兒,誰敢讓你做?。∪缃窠幇讓⒁藞@護的鐵桶一般,我們連那賤婢是誰都不知道,這才是最棘手的。” 他以為長公主知道此事定會反對,所以不曾去查過那賤婢,否則被江府發(fā)現(xiàn)面子上會不好看,可如今事態(tài)有變,倒不得不出手了。 泰安王招手喚來一人,沉聲交代,“想法子查清那女子的身世。” 嘉陽眉間微蹙,仍不放心:“他們瞧著那般親近,若是近日便定下親事……” 泰安王笑:“江硯白在陛下面前說二十歲之前不宜定親,若違了此話,便是欺君。” 離過年還有兩個月,足夠他找到對策。 \\\ 十月中旬,各家小姐公子們趕在入冬之前約著去游船。 那船大如一座小島,往日便停在湖邊。因為包下一天動輒數(shù)千兩,便是京中的公子小姐們也不會常常上去,多是一群人商量著同游才會包下一日。 江硯白如今剛能挪動幾分,想到此遺憾地嘆了一聲,若他無傷,定能帶著昭昭去玩。 揚州的船多數(shù)精巧別致,京城的船卻極大,行在湖面猶如平地,可一日看盡定湖美景,若帶她去起碼能看個新鮮,總好過天天呆在宜園。 江栩安見他這般,主動開口:“這有什么,我?guī)д裫iejie去不就好了?” 江硯白瞥他一眼:“你太小了,若你嬸嬸受了委屈怎么辦。” “我定然會護著她的!”江栩安聲音大了些,“昭jiejie可疼我了,昨天還給我做了好吃的,我不會叫她受委屈!” 江硯白哼了一聲,這小子趁人之危,這陣子天天跑去宜園哄昭昭。 江栩安不知想到了什么,捂著嘴笑:“小叔放心,我不會告訴祖母的?!?/br> 江硯白沒說話,他如今倒不擔(dān)心這個。 過了片刻,江硯白交代:“若你嬸嬸想去,你切記護好了她,莫叫她受了委屈,你嬸嬸性子軟,若有人言語不敬你只管大膽替她罵回去,有我給你撐腰。” 江栩安興奮地猛點頭,一溜煙跑去了宜園。 昭虞坐在搖椅上,腳搭在秋千一側(cè)輕輕推動,看著前后搖晃的江栩安搖頭:“你去便好,我不愛出門。” 江栩安雙手合十:“昭jiejie你就去吧,不然小叔定不會幫我說好話,我也去不了了?!?/br> 昭虞被逗樂了:“合著是拿我做幌子呢?” “才不是。”江栩安握緊秋千繩嘟囔,“小叔說你需多看看京城,才會喜歡上此處呢。” 昭虞嘴角的笑淡了些,近些日子江栩安時常來,不管是得了江硯白的囑咐還是他自己想來都不重要,因為江栩安確實是懂事又討人喜歡。 她思考片刻:“游船在什么時候?” “就在后日,昭jiejie你答應(yīng)了!” 昭虞:“介時你莫要與旁人提起我的身份?!?/br> 作者有話說: 小江:叫嬸嬸。 江栩安:君子非禮勿言。 江三爺:讓我聽聽兒子都怎么夸我這個神武英勇的老爹。 江栩安:吧啦啦啦啦啦…… 江三爺(微笑望天,雙手攥拳):6。 第16章 游船(捉蟲) ◎小叔說你只能他看◎ 兩日一閃而過,清晨起金穗銀穗便開始給昭虞梳妝。 她打了個哈欠:“略收拾即可,今日帶著帷帽,又不見人。” 金穗自那天說錯話后性子便謹慎了些,聞言輕聲道:“是?!?/br> 江栩安早早就等著了,見到昭虞便跑過來:“昭jiejie,你戴帷帽做什么?” 昭虞牽著他上馬車:“jiejie不想叫旁人看到。” “昭jiejie怕人?” 昭虞點頭逗他:“是,我膽子小,旁人看一眼我便會嚇哭呢?!?/br> 江栩安聞言有些訝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待到了定湖岸邊,昭虞見到那船確實被驚到了,瞧著竟比她之前在揚州見過的大十倍還不止。 兩人正要登船,江栩安突然朝著不遠處揮手:“大哥!大哥!這兒!” 昭虞側(cè)頭看去,一群少年徒步而來,瞧著都不過十歲出頭的年紀。 身旁的江栩安手舞足蹈的解釋:“昭jiejie,那是我大哥,身邊的都是他國子監(jiān)的同窗?!?/br> 江臨安是江府的長子長孫,自然氣度不凡,他走上前道:“二弟也在?” “我陪昭jiejie一起來的!” 江府之事從不瞞著自家人,且這事也瞞不住,江臨安聞言只是稍微思索便猜出了昭虞的身份,躬身施禮:“見過虞姑娘。” 昭虞虛扶:“大公子不必多禮?!?/br> “大哥不是說不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