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 第23節(jié)
昭昭:江硯白怎么黑瘦黑瘦的? 小江:她好愛我,醉了也念著我。 第25章 大人沒死 ◎信則有不信則無◎ 他將人扶穩(wěn),感受著手下的冰涼面色難看了些,開口斥道:“怎不給姑娘加個披風?” 金穗銀穗忙跪下請罪:“回四爺,姑娘她……” 二人面上浮起一絲猶豫,片刻還是硬著頭皮道:“姑娘說四爺渾身凍得冰涼,將披風給、給您用了……” 江硯白蹙眉,還未開口就察覺到懷里的昭虞抬手,將綁在梅花樹上的披風緊了緊,嘴里還念念有詞:“大人別凍死了。” 江硯白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彎腰將人橫抱起來,大步回了昭華院。 “叫你嘗個鮮,你倒是好,醉得連人都識不清了。” 雪花依舊迷漫,路上只留下一道淺淺的腳印。 江硯白將懷里的人抱緊了些,嘴角的笑沁暖了漫天風雪。 直到回了屋,昭虞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瞧見江硯白時眼睛亮了亮:“大人沒死!” 江硯白:…… 他沒死很稀奇嗎? 下一秒,昭虞伸手勾住他的脖頸,臉頰湊上去和他貼緊:“大人不要死……” 江硯白抽出一只手拿過手爐塞到她懷里,側(cè)臉輕輕吻了吻她,聲音輕柔又堅定:“昭昭別怕,我不死?!?/br> 昭虞聞言,手臂摟的更緊了:“疼……” 聲音帶著幾不可見地哭腔,是江硯白沒見過的嬌弱模樣。 江硯白心下一緊,就著她的姿勢把她放到床上,顧不得脫去外衫,就這么蓋上錦被將人擁到懷里哄:“昭昭哪里疼?” 小姑娘的頭埋在他脖頸間,似是在思考。 半晌,她又開口:“嗓子疼。” 江硯白修長的手指撫了撫她的嗓子,依舊輕言細語:“可是酒喝多了?” 昭虞這才抬起頭,看著江硯白眼神迷離,撇著嘴一臉委屈:“酒不好喝……” 不好喝還喝這般多? 江硯白被逗笑了:“下次可還貪嘴……” “酒里有毒?!闭延葸厍暗囊路?,用力到指尖泛白,“喝了,哪里都疼……” 江硯白嘴角的笑僵住,就這么盯著她看。 半晌,他手指捏了捏鼻骨,掩去眸中的情緒,開口略帶沙?。骸凹扔卸?,我們便不喝,可好?” “大人不在,他們……要我喝……” 她終是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只是夢里也不太安穩(wěn),眉頭皺成疙瘩,嘴里還喃喃些聽不清的話。 江硯白手指摩挲著她的眉眼,微微嘆息后垂首在她額間落下一吻,一下,又一下,珍重萬分。 屋外鵝毛大雪像是永遠也不會停了一般,江硯白將人哄睡后,套起狐裘大氅打開門。 方貴在外間守夜,見到他忙道:“四爺這是要出門?” 江硯白點頭:“備馬?!?/br> 方貴大驚:“風雪這樣大,四爺不坐馬車?” 江硯白搖頭,將大氅裹緊了些:“馬車難行?!?/br> 他的話方貴哪敢反駁,只得忙去牽了馬來,但還是忍不住開口:“今夜雪下的太大,四爺若是有事,交代給小的就是了,小的一定給您辦的漂亮!” 江硯白接過韁繩,眉頭依舊沒有舒展,只開口道:“叫金穗銀穗守夜警醒些,姑娘夜里許是會口渴,交代廚房備上醒酒湯,若姑娘醒了就讓她用些,省得明天一早頭痛?!?/br> 方貴點頭應下,撐著傘將人送去門口。 冰雪刺骨,江硯白不過片刻就惹了一身白,好在出門時帶了手衣,如今這會兒才也不至于雙手凍僵勒不住馬。 風雪阻路,但有心之人從不懼風雪。 半個時辰后,江硯白翻身下馬,看著寶華寺三個大字,緩步上前。 “咚咚咚?!陛p聲叩門。 守夜的小沙彌將寺門開了一條縫,迷蒙著雙眼:“施主可是要借宿?” 江硯白:“主持可在?” 小沙彌看了他片刻,嘟囔道:“還真的有人來找主持……” “施主請進?!?/br> 禪房清冷,只有一個燒水的小爐子,比屋外暖和不了多少,但到底沒了刺骨寒風,江硯白這才緩緩喘了口氣。 慧圓還未入睡,見到他頷首道:“江四郎稍坐?!?/br> 他說罷提起一旁的銅壺,洗盞泡茶。 如今到了此處,江硯白倒也不著急了,靜坐在一旁等著。 炭火發(fā)出輕微的“噼啪”聲,二人皆不開口,一時間連窗外簌簌的雪聲都清晰可聞。 茶葉碰上滾水,葉片緩緩舒展開,飄出一縷陳韻的茶香。 “寺中沒什么好茶,好在后山有棵茶樹長勢不錯,江四郎嘗嘗可還能入口?” 慧圓的聲音穩(wěn)中帶笑,緩緩開口。 江硯白伸手接過,淺嘗一口輕笑:“炒得過火了些,微澀。” 慧圓頷首應下:“老眼昏花行動遲緩,比不得年輕人手腳利索。” 他說罷又給江硯白添了一盞:“且再嘗嘗?!?/br> 茶水苦澀,江硯白也不拒絕,只是這一盞卻又嘗出了不一樣的味道。 澀味漸消,口中留有茶香,片刻之后舌尖竟泛起一絲甜。 他有些意外:“苦回甘,澀生津,倒是我有眼不識?!?/br> 慧圓聞言笑起來,下巴上的胡須顫動:“江四郎并非有眼不識,只是身在局中,關心則亂罷了。” 這便是說到正事上來了。 江硯白放下茶盞,面上浮起一抹謙恭:“主持知我為何而來?” “夢中虛幻之事,信則有不信則無,萬事皆有緣法?!被蹐A看著他的眼睛,嘴角噙著笑,“現(xiàn)下看來,江四郎竟被虛無之事所困,倒是不如那位女施主通透?!?/br> 江硯白深吸一口氣,這等怪力亂神之事,他思來想去只有慧圓或許會略通一二,但也沒想到慧圓會知曉的這般清楚。 “照主持所說,她真的……” 慧圓起身,從一側(cè)的斗柜里翻出個匣子打開,里面躺著個紫檀木手串,瞧著倒是普普通通,沒甚不同。 “此乃我寺中寶物,除邪祟破夢魘,當日見到那女施主原想贈與她?!被蹐A說著搖頭輕笑,“誰料她雙目清明,不懼夢魘卻懼我,是個靈透的人。如今江四郎既深受其困,便贈與你就是了,只是若有朝一日此物于江四郎無用,還請歸還本寺?!?/br> “但老衲有一事不明?!?/br> 江硯白拿起手串輕聲道:“何事?” “當日在寺中見江四郎,你好似還未這般?” 江硯白:“當日回去后夢到的?!?/br> 他原以為只是場噩夢,直到今晚聽到昭虞說那些話,才有了個可怕的猜想,現(xiàn)下他一想到昭虞與他一樣,心下便一陣抽痛。 他甚至不敢深想,她口中的毒酒究竟是怎回事…… “原是如此?!被蹐A頷首規(guī)勸,“江四郎當知內(nèi)外不住,去來自由,能除執(zhí)心,通達無礙?!? 江硯白聞言垂睫:“主持這話說得怪,這是你們佛門經(jīng)法,我乃是個紅塵俗人,怎可以此標榜?既是紅塵中人,便都會有執(zhí)念,我也從不欲除去?!?/br> 作者有話說: 1:選自《六祖壇經(jīng)》。 第26章 價值千金(捉蟲) ◎誰敢拿規(guī)矩壓人◎ 是個沒有佛根的,慧圓暗道。 他頓了頓:“阿彌陀佛,倒是老衲著相了?!?/br> 江硯白起身抱拳:“今日多謝主持賜寶,日后定完璧歸趙?!?/br> 慧圓點頭含笑道:“無需客氣,夜色漸濃,江四郎可要留宿一晚?” 江硯白婉拒:“府中有事,不便多留。” 來去匆匆,大雪依舊鋪天蓋地,江硯白歸心似箭,倒是一點不覺得冷。 過了子時,他才回到宜園。 方貴瞧著跟雪人沒差別的江硯白,心疼的要哭不哭:“四爺這是去哪了,怎得這般狼狽?” 江硯白抬手褪去大氅:“備水沐浴?!?/br> 他身上太涼,如此這般上榻,定會凍著她。 江硯白輕手輕腳地進了屋子,見昭虞睡得香,不由勾起嘴角。 紫檀手串放在胸前久了,上面還留有他的體溫,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來套到昭虞手腕上。 手串亮的發(fā)黑,上面刻著螞蟻腿般粗細的梵文,好在那珠子精致,戴在她纖細的手腕上才不顯得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