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甚美 第108節(jié)
陳將軍聽見莫方與的話臉更黑了,只是夜色當(dāng)前,看不清罷了。 他見兩人往前走了不遠(yuǎn)便停下倒放心了些,索性抱著劍靠在樹干上遠(yuǎn)遠(yuǎn)等著。 莫方與尋了個(gè)地方坐下來,將手中的小酒壇丟給江硯白一個(gè):“不醉人,喝吧?!?/br> 江硯白不置可否,立在一旁提著酒壇并未有動(dòng)作。 莫方與見他不信,輕笑道:“你當(dāng)知曉,身為皇帝是不能喝醉的?!?/br> “此行禁酒,我這么要求他們,自該以身作則?!?/br> 莫方與回看著他搖頭:“君子之風(fēng)啊……你便是這樣哄她嫁給你的?” 江硯白垂首,他許是瞞哄過昭昭,可唯有一事從未騙她,那便是自己的心意。 他不知道昭昭對莫方與來說意味著什么,但想必在莫方與心里,會(huì)有一些東西比昭昭更重要。 譬如皇位。 江硯白無聲勾唇,連將昭昭放在頭位都做不到,如今又裝什么深情呢? 他不是君子,自然不會(huì)去提醒莫方與。 莫方與緩緩躺到地上,草地柔軟,讓他不自覺喟嘆一聲:“好久沒抬頭看過星星了,大周星辰唯有此處最美,偏上一點(diǎn)便沒這般震撼?!?/br> 江硯白聞言抬頭看去,眸中不自覺閃過一絲驚艷。 漫天星辰,著實(shí)耀眼。 北方一條由星星組成的玉帶,縹緲若仙女的裙擺。 江硯白正要夸贊,忽聞莫方與幽幽開口:“可惜了,是和你一起看的。” 江硯白:…… 他也有此感,若今日他身旁的是昭昭,那才是人間至美。 “待回京了,我便帶昭昭來?!苯幇姿剖庆乓?,“她定然喜歡?!?/br> 莫方與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答應(yīng)陪我來,是想讓我給你領(lǐng)路吧?” 江硯白挑眉:“不然?” “你……” “莫方與,去死!” 一聲低喝打斷了莫方與的話,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 江硯白瞧見面前一道黑影直逼莫方與而去,面色大變伸手去抓卻抓了個(gè)空。 一旁的莫方與倒也利索,翻身爬起來躲過一擊:“什么人!” “取你狗命的人!” 那人說罷舉劍刺去,寒光閃過,劍影從莫方與手臂擦過。 “嘶……” 江硯白一把將莫方與推開,抽出腰間的軟劍迎上那人,側(cè)頭對莫方與道:“喚陳將軍?!?/br> 誰知那人卻好似早有準(zhǔn)備,左手不知從哪里摸出一條鞭子,揚(yáng)手纏住莫方與的腰,手腕微動(dòng)將他困在身前:“不許叫人!” 江硯白眸色微深,盯著被扣住脈門的莫方與,握緊軟劍沒開口。 被鞭子纏住的莫方與看到腰間的鞭子瞬間頓住,啞聲驚詫:“月娘?” 被喚做月娘的人冷嗤:“住嘴!你也配這樣喚我!” 江硯白看著二人似是相識(shí),朝莫方與開口問道:“什么人?” 莫方與頓了頓,微微側(cè)頭嘆了口氣:“我大哥的人?!?/br> 江硯白蹙眉,莫方與的大哥…… 說的自然不會(huì)是莫文議的大兒子,那就只能是一個(gè)人——東陵本來的太子。 作者有話說: 小江(翻來覆去睡不著):看星星?他不會(huì)真的心悅我吧? 莫方與:謝邀,文藝男的日常style罷了,土狗。 感謝在2023-06-21 16:50:00~2023-06-22 06: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瓊瓊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huì)繼續(xù)努力的! 第92章 變數(shù) ◎京城無星辰◎ 江硯白腳下微動(dòng), 輕得沒有一絲聲響。 一寸一寸朝兩人挪過去。 月娘聞聽莫方與的話狠狠攥住了他的脖子:“你也配叫他大哥?狼心狗肺的東西!” 她說罷嘴角勾出一陣譏笑,手下猛地向前一推:“去死吧!” 莫方與腳下一趔趄就要朝山崖下倒去,江硯白這才發(fā)現(xiàn)二人不遠(yuǎn)處竟是一處懸崖。 見莫方與身子已然懸空, 江硯白來不及思考大吼一聲:“陳將軍!” 而后他撲上前去拽住莫方與的衣領(lǐng),可崖邊巖土不穩(wěn),他重心一歪加上莫方與的重量,竟是齊齊向下倒去。 電光火石間,江硯白手指微動(dòng)丟了軟劍, 從靴中薅出一把匕首狠狠向崖壁刺去。 一陣刺耳的聲響傳來, 匕首竟是被他插進(jìn)崖壁兩寸。 莫方與被他提著衣領(lǐng)懸空, 面色慘白地低吼:“你瘋了!” 江硯白冷靜的可怕, 開口道:“我數(shù)到三丟你上去, 陳將軍想必已經(jīng)趕到, 你去喚人來救我?!?/br> “不行!匕首受不住, 你放手還能等陳將軍一救?!?/br> “一?!?/br> “江硯白!” “二?!?/br> “你想想她!” “……三!” 江硯白使盡全身力氣將人往上甩, 耳邊聽到刀劍碰撞聲微微松了口氣, 陳將軍已到, 想必…… 思緒被打斷, 江硯白望著頭頂瞳孔微縮…… 等帳中眾人匆匆趕來時(shí),只有面色鐵青的陳將軍和趴跪在崖邊的莫方與, 湊近了聽,還能聽到他喃喃自語:“江硯白……” 先去了江硯白營帳一趟的方貴顫著音道:“四爺呢?” 莫方與呼吸急促, 并未作答。 方貴撲過去攥住他的衣領(lǐng):“我四爺呢!” 東陵侍衛(wèi)見狀忙上前押住他, 好幾個(gè)人竟是險(xiǎn)些制不住他。 方貴眸子赤紅,側(cè)頭盯著陳將軍:“陳將軍, 四爺在哪!” 陳將軍指尖微蜷, 沉聲道:“翼家軍……撥出一百人下崖搜尋?!?/br> 翼家軍此行不過二百余人, 他必須留下一半護(hù)送東陵王。 一旁的林翰聞言如遭雷擊。 往生山的懸崖,那是深不見底的地方…… 他腳步微晃后退了一步,咬緊了牙:“去尋繩子!” 還迎接什么東陵王,他們的迎禮官最重要! 陳將軍盯著莫方與半晌,咬牙拱手道:“東陵陛下早些歇息,明日一早還要趕路。” 他說罷頭也不回地離開。 往生山險(xiǎn)峻,今日在此扎營也是偶然。 陳將軍想到此面色難看,偶然也好故意也罷,若江四郎真的出了意外,那長公主…… 林翰腰上捆著繩索,摸著巖壁一點(diǎn)點(diǎn)朝下而去。 過了許久,眾人聽得幾聲敲擊崖壁的聲響,忙將他拉了上來。 林翰抬手擦了擦手上的血跡:“太深了,繩子夠不到底。” 方貴面色慘白,伸手去解他腰間的繩子,哆哆嗦嗦道:“我、我下去瞧……” 林翰忙道:“懸崖太深,如今夜色昏暗什么都看不清,便是你下去也無濟(jì)于事!” “那又怎樣!”方貴狠狠盯著他,“若是繩子不夠那便割了跳下去,我不能看四爺就這么……” 他狠狠擦了把淚,拿起繩子就往腰間綁。 林翰面色難看了一瞬,眾人也都沉默。 方才有人說,這里之所以叫往生山,便是因著掉下去便只能再得往生了…… 江四郎怕是…… 林翰見方貴抬腳朝崖邊走,一手刀將人劈暈丟給一個(gè)侍衛(wèi):“看好了他,不許亂跑!” 他緊了緊護(hù)腕,沉聲道:“拉好繩子,我再下去看看?!?/br> * 宜園。 榻上的人像是做了噩夢一般,額角的冷汗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