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魔族的我如何在名門正派做臥底 第115節(jié)
魔域被封五千年,什?么外界的東西都是稀罕物?。 南方將軍雖然已經(jīng)受命離開過魔域,可他哪一次出?去不是焦頭?爛額,哪有心思看看魔域之外與魔域有什?么不同? 聽見副官的話,他也來?了點興趣,頷首道:“哦,是哪家酒館?去看看?!?/br> 副官連忙引著南方將軍到了家掛著紅幡的酒家,南方將軍一看這紅幡便?頓住了,他神色不悅地?看向自己的副官。 副官也知紅幡乃是北方寄氏所屬的店鋪,可魔域里能比寄氏商行更?厲害的也沒幾家。況且北方寄氏已經(jīng)死了干凈,縱然他們的附屬還在經(jīng)營,這點經(jīng)營又能和寄氏再扯上什?么關(guān)系呢? 副官低聲道:“將軍不必?fù)?dān)憂,這酒家的老?板與寄氏并不熟悉,不過只是祖上承恩,方入了寄氏。寄氏一亡,他只會高興再不用?分成?,絕不會與叛徒有關(guān)?!?/br> 南方將軍有些猶豫。 他了解寄紅珠的影響力,不太相信寄氏的鋪子會真不在乎寄紅珠生死。然而他復(fù)又想想,如今寄紅珠生死不知,根本回不了魔域,北方寄氏遺留的財產(chǎn)確實已經(jīng)與寄氏無甚關(guān)系了。 他哼了一聲,還是邁步走了進(jìn)去。 也不知是這酒家確實隱忍還是正如副官所說,已不在乎寄氏生死,酒家瞧見了代?替了寄紅珠作為主事人的南方將軍,表現(xiàn)地?尤為恭敬熱情。 他不僅專門為南方將軍辟出?了雅間,還供出?了上清天?的酒。 這位寄氏的掌柜道:“這是好不容易從交界地?弄來?的仙釀!整個魔域也就我這兒有這一瓶,如今皆獻(xiàn)給將軍,還望將軍日后在魔尊面前多多美言,切明我等忠心?!?/br> 南方將軍作為從前常對寄紅珠說這句話的人,自覺非常了解這位從屬的心理。 他點了點,大度道:“自是如此?,你?又不姓寄,沒什?么好怕的?!?/br> 寄氏的掌柜點頭?稱是,直把南方將軍哄得心花怒放,方才小心翼翼地?退出?了雅間。 而他一退出?雅間,面上的神情便?陡然一變,轉(zhuǎn)身對來?接他的小二道:“主家要找的人到了,通知主家來?人。” 小二頷首,在眾人不注意的角落敲了敲門。 屋內(nèi)的紅珠接到了信息,轉(zhuǎn)頭?對黎丹姝道:“魚上鉤了,丹姝,你?能攪渾這水,讓我撈魚不被發(fā)現(xiàn)嗎?” 黎丹姝手握晨樞尺微微頷首。 她雙手捏訣,籠著一層淡淡金光的靈息如漣漪般蕩漾開。她的靈力也如水一般毫無攻擊性,寄紅珠甚至沒有察覺到靈力的波動,黎丹姝已然道:“好了?!?/br> 寄紅珠驚訝,她試探著下了樓,酒樓內(nèi)賓客滿座,甚至不少喝醉的人正談?wù)撝貛X一戰(zhàn),卻沒有人一個人瞧清她。 甚至還有來?往的寄氏仆從瞧見她稱呼:“副官大人,您怎么出?來?了,是將軍還有什?么要求嗎?” 寄紅珠嘖嘖稱奇,問黎丹姝:“你?是改了這座酒樓所有人的認(rèn)識嗎?” 黎丹姝點了點頭?:“借著晨樞尺之力,能有一炷香的功夫,你?得快點‘說服’南方將軍,讓他跟我們走?!?/br> 紅珠聞言大笑道:“哪里用?得上一刻鐘!一盞茶的功夫也就夠了!” 黎丹姝聽到紅珠的話有些好奇,紅珠她還算了解,并不是什?么能言善辯的人,她要怎么在一盞茶內(nèi)說服南方將軍?她又不會心術(shù)。 其實按黎丹姝的想法?,由她用?心術(shù)控制南方將軍最為快捷,然而紅珠擔(dān)心同擅此?道的石無月看出?端倪,最好還是說服南方將軍,讓他心甘情愿的幫忙。 黎丹姝對此?并不看好,在她看來?似南方將軍這般貪生怕死之輩,很難用?大義說服,她已經(jīng)做好了若是紅珠失敗,便?由她接手的準(zhǔn)備。 然而出?乎黎丹姝的意料,紅珠真的只用?一盞茶就說服了南方將軍——準(zhǔn)確來?說,她甚至沒用?上一盞茶。 紅珠進(jìn)了門,直接提起了南方將軍的衣領(lǐng),將醉醺醺的他拎在了半空中,直接將魘魔刀架上了他的脖子。 “現(xiàn)在死,亦或者助我救出?我的下屬,邱南,你?選一個?!?/br> 如何對付貪生怕死之人,自然直接拿捏他的生死。 四?方將軍對石無月的懼怕遠(yuǎn)不如寄紅珠,畢竟當(dāng)初真刀真槍平了四?域、殺紅了眼的也是寄紅珠。 南方將軍的酒在一瞬間就醒了。 他望著自己脖子上的魘魔刀,知道寄紅珠沒在開玩笑。 他了解寄紅珠的實力,知道她說要殺一個人,便?是只剩下一口氣,也會先宰了對方——他毫不懷疑寄紅珠威脅的真實性。 寄紅珠耐心不太好,她抖了抖被自己拎起來?的現(xiàn)任主事人,不快道:“當(dāng)然,你?也可以賭,賭石無月會不會為了救你?先殺了我——但我勸你?一句,他先前殺不了我,之后便?也殺不了我。而我要殺你?,可是確確實實能殺了你??!?/br> 曾經(jīng)治理魔域諸事的朱閣之主,但她冷下面容時,便?是金殿也要靜默。 南方將軍哪里還有膽子說要告訴石無月,他豆大的汗珠落下,根本不敢違抗寄紅珠的命令。 “我?guī)?、我?guī)?!”他急切道,“您吩咐!?/br> 寄紅珠冷笑了一聲,丟下了南方將軍。 他的副官已經(jīng)嚇得說不出?話,黎丹姝瞥了對方一眼,便?瞧出?了對方眼里深處藏著的蠢動。 她掃了一眼副官,問紅珠:“他是死是活沒什?么影響吧?” 紅珠掃了一眼,她回答說:“沒什?么大用?,要殺的話我這就動手。” 副官聞言直接嚇傻,他不明白自己什?么也沒做,怎么就突然觸動了黎丹姝的殺心。 他連滾打爬向南方將軍求助:“將軍,將軍救我——!” 南方將軍自身難保,可他看了看寄紅珠,還是咬牙道:“紅珠大人,如今魔域上等魔修稀少,我這副官怎么說也是大魔修為,還請紅珠大人看在魔域未來?的份上,留他一命吧!” 黎丹姝聞言看了他一眼,紅珠也猶豫了。 副官像是得到救命稻草一樣拼命向南方將軍那去,黎丹姝卻寄出?了晨樞尺,輕輕點在了他的眉心。 南方將軍不明所以,直到黎丹姝從他的眉心抽出?一枚小小的灰卵。 見到那灰絲,南方將軍臉色大變。 活在魔域的人都知道那是什?么,那是魔蟲之卵——是用?來?控制旁人的! 南方將軍對這東西還更?了解些,因為魔尊正打算用?這東西來?cao控寄紅珠的魔軍! 只是——他從未給自己的副官種下過灰卵,這灰卵是誰種的?副官真正效命的主人又是誰? 黎丹姝捻著那枚灰卵道:“難怪石無月敢讓你?代?替紅珠,原來?早已安插了人?!?/br> 南方將軍心中一驚:“什?么……?” 黎丹姝好心道:“石無月的多疑你?還不了解嗎?他連淵骨都要洗魂而用?,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就讓你?當(dāng)了主事人?” “你?身邊早就有他的‘眼’了。一旦他認(rèn)定你?背叛,都無需親自動手,這句傀儡就會動手殺了你?。” 南方將軍大駭,他面無血色。 偏黎丹姝還在溫聲安慰他:“別怕,這卵還沒孵化,石無月還不能透過他的五感察覺到你?在做什?么,最多也就是你?的副官聽完了咱們的話,回去報告給他罷了?!?/br> 南方將軍已然在想,他和副官說過多少話,石無月又知道他多少? 寄紅珠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機會,直接道:“現(xiàn)在你?還要留他的命嗎?” 南方將軍看了眼他的副官。副官雙目呆滯,反瞧不出?清醒時的賊眉鼠眼。他們其實相處了很多年,可以說,寄紅珠當(dāng)了多久的主事人,他的副官就跟了他多久。 他很信任他,信任到在醫(yī)谷之事時,甚至愿意說出?不該說的話來?保他。 他們?nèi)缧秩绲?,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會背叛他。 南方將軍一瞬想了很多,甚至自己也摸上了腰側(cè)的刀??伤罱K咬牙道:“……他或許不是自愿被種魔卵,更?何況,若是殺了他,魔尊恐有所覺,反不利于您。還請紅珠大人饒他一命。” 寄紅珠聽到這里,是真感興趣地?揚了眉。 她從沒想到,貪生怕死的南方將軍,竟也有會留隱患的一天?。 黎丹姝倒是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忽而道:“你?想不想走?” 南方將軍一愣,黎丹姝已然道:“我們事成?后,石無月必然會發(fā)怒折返,顧不上你?。屆時你?大可以離開魔域,前往上清天?。” “紅珠可以收留你?,只要你?向她效命?!?/br> 南方將軍聽完后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他忍不住問:“離開魔域,前往上清天??” “可是上清天?——” 黎丹姝道:“上清天?已和紅珠大人締結(jié)了盟約,只要你?投入紅珠麾下,與她共同抗敵,上清天?自然也是你?的庇護(hù)者?!?/br> 在南方將軍有所猶豫的瞬間,黎丹姝捏碎了那顆魔卵。 頂著南方將軍不敢置信的表情,她微微笑道:“好了,如今石無月知道他的眼線被拔除了,放心,以他的疑心,你?在魔域活不了了?!?/br> 南方將軍嘴唇蠕動,關(guān)于對副官的不舍,他有一半是真情,更?多的一半則是演戲。他知道寄紅珠看中同胞,方才故意演了那么一出?,為得就是希望寄紅珠留他性命。他并不相信寄紅珠真能贏過石無月,從一開始他想得,便?是如何從兩頭?保住自己,而不是真選一邊站。 只恨這站在寄紅珠身邊的女人眼睛太毒,他自認(rèn)演得并無痕跡,竟還是被對方截去了退路! 不錯! 他保下副官,本是既能博得寄紅珠好感、又能令石無月不對他起疑。如今可好,蟲卵被毀,無論他如何說,石無月都會對他疑心了!被魔尊疑心,他活不過第二日! 他再沒了選擇! 南方將軍這次是真的嘴唇哆嗦,他看了黎丹姝許久,方才道:“我與閣下素不相識,不知閣下為何如此?待我?” 黎丹姝聞言詫異。 她可沒有用?心術(shù)影響過南方將軍,按照道理來?說,對方不應(yīng)該認(rèn)不出?她。 黎丹姝有些好奇地?上前一步,問:“你?真認(rèn)不出?我嗎?” 南方將軍正要罵人,忽瞥見寄紅珠的神情。 在他的記憶里,寄紅珠只對一個人如此?包容忍耐過,可那家伙是個來?自上清天?的瘋女人—— 記憶中的面容與如今的面容逐漸重合。 一模一樣的臉,迥然不同的氣息神態(tài),南方將軍終于認(rèn)出?了心狠手辣的對象。 “丹、丹宮之主……?” 黎丹姝可有可無地?點了點頭?,微笑道:“你?看,你?連我都見過了,石無月更?不會信你?了?!?/br> 南方將軍真想昏過去,可寄紅珠還在身邊,他不敢。 退無可退,他只能合作。 好在寄紅珠的要求不過分,她只要南方將軍將石無月拖上一時半刻,讓她好去救人。 南方將軍聞言,猶豫道:“一時半刻許是不夠,您的部下,如今都在三月窟,而他們的狀況,不算太好?!?/br> 紅珠皺眉:“什?么叫狀況不好?” 南方將軍遮遮掩掩的說了,他沒說自己是執(zhí)行命令的人,只說她的軍隊不服尊令,不愿自發(fā)種下魔蟲之卵。石無月為了能盡快掌控她的軍隊,命人沒日沒夜去折磨這些家伙,以期摧垮他們意志,好強行種下蟲卵cao縱。 紅珠聽得面色發(fā)冷,她一連說了三句很好,聽得南方將軍膽戰(zhàn)心驚,不知很好在哪里。 直到黎丹姝說:“你?可以與石無月聊一聊他被掐滅的蟲卵,以石無月的性格,應(yīng)當(dāng)會被拖上一時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