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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度心跳[無限] 第168節(jié)

    關(guān)厭盯著外面的烏鴉群,冷聲道:“閻老板,我們這種低賤的人類怎么敢接受您的東西呢?有說廢話的時間不如檢查一下自由聯(lián)合軍的人現(xiàn)在怎么樣?!?/br>
    閻忌聽見那生硬疏遠(yuǎn)的稱呼,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計劃還得繼續(xù)往下推進(jìn),但他們再也不是能斗嘴的關(guān)系了。

    他其實明白,站在人類的立場來看這件事,他確實是個人人得而誅之的大壞蛋。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為了自己的計劃,死再多的人都沒關(guān)系。

    他緩緩閉上眼睛,片刻后睜眼說道:“沒事,屈吾還沒找到他們?!?/br>
    關(guān)厭點了下頭:“那就請你先回避吧?!?/br>
    閻忌的能力之一應(yīng)該與屏障結(jié)界之類的有關(guān),就像那【辟邪符】一樣,他現(xiàn)在也用了某種方法讓屈吾找不到自由聯(lián)合軍的人。

    他還想說點什么,但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戚望淵冷漠的眼神,便沒有再自討沒趣,只說道:“小心點?!?/br>
    說完他便消失了。

    關(guān)厭拿出手機(jī)打給了江相。

    對方快速接通,壓低聲音說道:“我們已經(jīng)到了?!?/br>
    關(guān)厭放心了一些:“好,都小心一點。那只三足烏你自己看情況,我不敢保證他百分百沒撒謊。”

    “我知道,你們也要小心?!?/br>
    雙方?jīng)]有多談,很快結(jié)束通話。

    在這之后不到五分鐘,天空中盤旋的黑鴉忽然從中央位置分開了一個大洞。

    穿著黑色西褲的修長雙腿從那洞口徐徐而出,一點點一點點,漸漸露出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屈吾穿著一套非常適合他的黑色西裝,身后那巨大的雙翼在半空展開,金色雙眸如星星一般閃爍著勾魂攝魄的冷芒。

    關(guān)厭只拉開了窗簾的一點點縫隙,剛好夠自己露出一只眼睛去看而已,但屈吾卻準(zhǔn)確地看向了她。

    他遙遙盯著她,雙翼微微一扇,便以極快速度飛掠而來。

    玻璃窗猶如一片薄紙,在他面前什么也不是。

    他甚至沒有動手,在他靠近之時,玻璃便像是受到了恐怖的震懾,自己嘩啦一聲碎得一點兒也沒剩。

    窗外的風(fēng)吹進(jìn)來,掀飛了窗簾。

    屋子里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影,落在地面的玻璃碎片上,有一小片上面貼著被剪下來的眼睛圖片。

    屈吾挑了挑眉,旋即唇角一揚(yáng),笑了起來。

    第120章 前面部分已經(jīng)實現(xiàn)

    關(guān)厭和戚望淵從分配給遺失之地居民的大樓里悄悄走了出去。

    他們頭頂?shù)奶炜罩斜P旋著密密麻麻的烏鴉, 兩人只能盡量挑有遮擋物的地方前行,一點點摸索著前往旁邊的處決點。

    處決犯人的地方很大, 因為常常會有人不小心觸發(fā)自己根本不記得的禁忌, 然后被拖到這里來關(guān)上,再按照順序和罪行惡劣程度分到不同的區(qū)域接受處決。

    分配也是需要時間的,所以這里有關(guān)押著很多犯人的監(jiān)牢。

    處決點的大門隨時敞開,旁邊停著兩輛隨時待命的大卡車。

    關(guān)厭與戚望淵對視一眼, 下一秒獨自一人跑向了大門, 口中喊道:“救命!救命!有人要殺我!”

    遠(yuǎn)處, 戚望淵手握長刀, 從灰霧間緩緩走來。

    卡車上待命的兩個司機(jī)見狀立刻下了車——雖然是司機(jī), 但負(fù)責(zé)運送尸體的人全部都是警員,所以他們手里有槍。

    兩輛車是并排放在一起的, 兩人下車后第一時間去掏槍,所以他們都站在各自的車門前, 彼此間視線被高大的卡車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關(guān)厭趁機(jī)跑到了其中一人身后, 故作驚恐地喊叫著救命。

    然后, 趁著他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戚望淵身上的時候, 悄悄拔出藏在身上的小刀,猛地刺進(jìn)自己面前這人的脖子。

    當(dāng)男人悶哼之時, 她快速拔刀,搶過手槍,繞到了車身后方。

    旁邊那輛車的司機(jī)還完全沒發(fā)現(xiàn)自己的同伴出事,盯著戚望淵喊道:“站??!把刀扔了,否則我就開……”

    話還未說完, 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后腦勺被一個圓形的東西頂住了。

    關(guān)厭補(bǔ)全了他沒有說完的話:“別出聲, 也別動, 否則我就開槍了?!?/br>
    對方身體一僵,緩緩舉起雙手,讓手里的槍掉在了地上。

    這地方的人算是非常好騙了,他們一直生活在規(guī)矩嚴(yán)苛的極樂之國里,見過最多的惡也就是撒謊或者打架之類的而已,怎么可能想到有人會用這種方法襲擊?

    戚望淵這時才加快速度跑來,將地上的槍撿起,順手給了警員一下,把人直接打暈了。

    晚上為了防止擾民,處決點是不會工作的,里面只有被關(guān)押著等待處決的犯人,以及為數(shù)不多的六個巡邏警員。

    這里的一切關(guān)厭和戚望淵都通過自由聯(lián)合軍給的資料研究過了,包括巡邏警員通常會待在什么位置。

    對付一些普通人類而已,兩人游刃有余。

    六個警員都被戚望淵一個人引走了,關(guān)厭趁機(jī)找到鑰匙,打開封鎖了三道的厚重大門,來到了關(guān)押罪犯的區(qū)域。

    情報上顯示,現(xiàn)在這里人數(shù)應(yīng)該在三百人左右,分成了三十間牢房。

    她一間間打開牢門,將里面關(guān)著的所有人全部放出,一邊放人還一邊喊道:“大家看出去,現(xiàn)在有個很厲害的組織正在對付屈吾,你們?nèi)ネㄖ心芡ㄖ降娜耍∪祟惖膶硎抢^續(xù)成為被壓迫的奴隸,還是翻身做主人,可就看這一次了!”

    罪犯們其實別無選擇,因為他們的檔案里已經(jīng)被記上了“罪犯”兩個字,要么反抗搏一搏,要么留下來等死。

    當(dāng)所有犯人魚貫而出之時,有三個警員在追逐中被戚望淵殺掉,剩下三人知道,事情已經(jīng)鬧成了這樣,罪犯全部出逃,他們絕對也會被判死刑,還不如跟著大部隊一起逃。

    與此同時,江相帶領(lǐng)著遺失之地的部分居民,開著自由聯(lián)合軍提供的大卡車趕到了城堡外。

    過來的人一共有兩百。

    高大的城墻上,厚重大門堅不可摧的佇立在那里,阻擋著所有試圖闖入的對象。

    兩百人站在門外,如同一群密密麻麻的黑螞蟻。

    下一秒,大門發(fā)出沉重的聲響,一點點被打開。

    門內(nèi),皮膚漆黑的小孩站在中央,面無表情地對他們說:“去吧,毀掉這個地方?!?/br>
    江相向后揮了下手,所有人立刻魚貫而入。

    可是就在所有人踏進(jìn)城堡之時,身后的大門“轟”的一聲重重關(guān)閉。

    一瞬間,天空中發(fā)出了刺耳的鴉鳴與瘋狂的振翅聲。

    一道高大危險、背負(fù)雙翼的身影在無數(shù)烏鴉的簇?fù)硐?,緩緩懸停在了他們正前方?/br>
    金色的眼睛微微下垂,居高臨下看著那兩百個面色突變的人類。

    他心情大好,露出燦爛的微笑,徐徐說道:“這一點小花招,也想用來對付我?”

    雖然這一幕看起來已經(jīng)足夠震懾眾人,但遺失之地長大的人畢竟從小見慣了危險和殺戮。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不少人開始胡亂說話。

    有人笑他皮膚黑得跟鍋底灰似的,有人說他是個“鳥人”,還有人叫囂著讓他下來單挑。

    屈吾皺了下眉,對這些人粗魯難聽的話感到非常不滿,于是右手一抬,輕輕說:“殺掉所有說話的人?!?/br>
    話音未落,烏鴉們便一擁而上。

    鳥鳴與慘叫聲混合在一起,鮮血和碎rou飛濺開來,在漆黑的夜幕中,有一種詭異的和諧。

    江相退到了一邊,臉色已經(jīng)發(fā)白,卻強(qiáng)忍著沒有逃跑。

    屈吾完全不把這些人放在眼里,他轉(zhuǎn)過身看向了自己的寵物:“希和,現(xiàn)在玩夠了嗎?”

    希和黑沉的眼睛里全是不同以往的復(fù)雜情緒,他抬頭望著這位高高在上的主人,慢慢說道:“屈吾大人,我知道錯了?!?/br>
    “沒關(guān)系,”屈吾說:“我原諒你的調(diào)皮?!?/br>
    希和低下頭,在心里默念:但我不會原諒你。

    烏鴉的殺戮很快停止,兩百人還剩下不到一百,其中一部分還嚇得躺在地上渾身軟綿綿的動彈不得。

    屈吾敏銳地找到了他們的帶頭人江相,金瞳銳利地落在他臉上,開口說:“你和他們不一樣,你身上……有我們同類的氣息?!?/br>
    江相在上一次的送終副本得到了與烏鴉相關(guān)的稱號。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沒有說話。

    “為什么只有你來了?”屈吾問。

    他到那兩個任務(wù)者的住處去,卻只看見了一只貼在玻璃上的假眼睛。

    所以他們肯定是來了他的城堡——因為這里藏著他唯一的弱點。

    這在他意料之中,希和一定早就告訴他們了。

    可是,那兩個人居然也不在這里。

    “他們和閻忌在一起啊?!苯嘈α艘幌拢首麈?zhèn)定道:“你們也真是很可笑,因為一個賭約,雙方都在耍賴。不過,既然打賭的時候沒有限制這些,那你們所有的行為都不能讓這個賭約失效吧。”

    “他們在做什么?”

    讓屈吾意外的不是閻忌和他們在一起,而是這些人類竟然知道了賭約的存在——是閻忌說的吧?

    他看了眼旁邊低著頭的希和,終于知道他為什么情緒那么奇怪了。

    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在意這種小事的時候。

    “你根本就不知道吧?”江相硬著頭皮,扯起一臉的笑意:“當(dāng)初閻忌找上門來跟你打這個賭,目的就是為了改變未來。你竟然完全沒有多想,就那么同意了賭約。現(xiàn)在,他們正在為了改變未來而努力呢?!?/br>
    屈吾瞇了瞇眼:“他要改變未來?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話都是他親口說的?!?/br>
    屈吾冷聲道:“他也親口說過,未來絕對不能改變?!?/br>
    他明顯是有點生氣的,身上縈繞著一種令人恐懼的氣息。

    江相的心臟跳得很快,生怕對方下一秒就突然發(fā)難一口吃了自己。

    所以他差點沒想起來關(guān)厭教他的那些話。

    他深吸了兩口氣,才勉強(qiáng)回想起來,說話時還磕巴了一下:“可、可是,如果他沒有改變未來,我們現(xiàn)在的對話還有什么意義?當(dāng)初燭月難道沒有告訴你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嗎?”

    屈吾垂眸,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