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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轉(zhuǎn)暖,窗外大樹開始冒新芽,樓下草坪也已經(jīng)出現(xiàn)青色,一場夜雨過后,青色更加蔥郁。 北城高中正值傍晚放學(xué)時段,大批穿著清一色藍白校服的學(xué)生陸陸續(xù)續(xù)從學(xué)校里走出來,三三兩兩聚一起,朝氣充滿活力。 天空飄著毛毛細雨,一位身穿黑色沖鋒衣的年輕女孩撐著把大黑傘,她身形消瘦,容貌出眾,周身氣質(zhì)冷艷,無聲立在厚重雨幕中。 路過學(xué)生都忍不住投來好奇的目光,但她絲毫不受影響,眼睛一直盯著校門口,執(zhí)著在等著某個人。 就這樣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校門口的人稀疏無幾,才抬腳轉(zhuǎn)身離開。 周艾打車到公寓,里面靜悄悄地,一開門就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餿味。 她走到餐廳,發(fā)現(xiàn)餐桌上還擺著一大桌子菜,上面擺著兩副碗筷,一只碗里留有湯干涸的烏色痕跡,但似乎是太倉促離開,導(dǎo)致另一只碗沒來得及盛滿,碗內(nèi)依舊干凈明堂。 周艾把餿掉的菜連碗帶盤一起扔進垃圾桶,打包好拎著下樓。 電梯一直下到地下停車場,轉(zhuǎn)彎死角那里有一個垃圾桶,剛把垃圾丟進去,腰后抵上來一管槍口。 八臉戴著黑口罩,一身黑衣把整個人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 黑車一路疾馳,黑夜中的公路依舊蜿蜒延伸看不到盡頭,這一幕似曾相似。 過去兩年,我就是這般坐著這輛黑車來回;幾月前,我跟周誠在團圓夜踏上逃亡路,他抱著我坐在后座,世界崩塌,我們是彼此唯一的依靠。 我默默蜷縮雙腿坐在后座,看著窗外不斷快速倒退的景色。 這次,或許是宿命的終結(jié)。 密烏的春天比北城晚,老宅院子里那棵老樹依舊是枯死狀態(tài),只有枝干末冒出一點點不起眼的綠色。 進門前,周安手下人把我全身掃描搜索了幾遍,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追蹤器跟可疑物。 周安沒想到我能從警察手里逃出來,他坐在主位上,身旁是八臉和常椿。 我跪在大宅里,低頭不語。 樓上下來一位醫(yī)生,俯身在周安耳邊說了幾句。 周安把槍上膛,只問了我一句話。 為什么回來。 因為,周誠。 我抬頭堅定回答。 周安朝我身后開了一槍,子彈打到地板上,砰地一聲響。 我連脖子都沒縮一下。 八臉把之前周誠給我取下的小型自爆器遞過來,我從容鎮(zhèn)定地把它重新戴回腳腕處。 之后周安帶人離開,并允許我上樓。 老宅里不似往日陰深清冷,添了很多仆人跟保鏢,周圍還有雇傭兵,每個人都小心翼翼保持沉默,做好自己手上的事。 二樓最里間臥室,房間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進門后還有一個槅門,透過槅門上裝的細墜簾子,隱約能看到里間的床上躺著一個人。 他裸著上半身,左邊肩膀上纏著繃帶,正昏睡著。 我悄聲走到周誠身旁,幫他把被子蓋上肩膀。 短短分離的這段時間,卻像是過了一年。 周誠瘦了好多,rou眼可見的瘦。 以前他也瘦,但是是屬于勁瘦型,整個人充滿生氣與活力。 但現(xiàn)在他昏睡在床上,一臉病態(tài),似乎下一秒就會離我而去。 傭人說周誠私自離開密烏去越城找我,中途被人綁架,反抗時被人在肩膀刺了一刀。 好在手下發(fā)現(xiàn)及時,周安出動全部勢力,找到周誠時候他被綁住手腳躺在地上,還剩一口氣撐著,后面被救了回來。 周誠昏迷時一直念著我的名字,醒來后見我依舊沒回到他身邊,發(fā)脾氣打鬧了一場,醫(yī)生給他打了鎮(zhèn)定劑,但下一次醒來還是會鬧,甚至絕食自殘來反抗。 我蹲坐在床邊,把手伸進被子里與他十指相扣,臉小心翼翼伏在他胸前,聆聽著規(guī)律的心跳,自己呼吸也跟隨心跳頻率浮動。 不敢想象,如果周誠不在了,我的世界會毀滅成什么樣子。 就像船歸港有了歸宿,我趴在他身旁,心里一片寧靜,周身都松懈下來,慢慢熟睡過去。 醒來時候是傍晚,窗簾拉開,殘陽的光映照進來,大片鋪在身后地板上。 周誠不知何時醒過來的,手放在我頭上一下又一下輕輕摸著,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我。 我抓住他的手,放在臉頰處蹭了蹭,感受他手心的溫度。 “媳婦?” 周誠聲音很輕,里面夾雜著不可置信。 他這一聲喊,使我眼淚一下子從眼眶滾落,滑進手心。 我哽咽著嗯了一聲。 “媳婦?!?/br> 周誠笑了,撐著身子就要坐起來,可是動作太急,剛起身到一半,又痛苦捂住左邊肩膀倒了下去。 我比他更急,連忙起身想出去叫醫(yī)生,卻被他一把拉住。 “別走?!?/br> 他被我力道牽住,身子歪出床。 我不敢動,等他捂著肩膀緩過來,才小心起身。 我哭得更加厲害,都后面幾乎啞聲。 周誠把我抱在懷里,手順著我的背拍打著,嘴里不停叫著我媳婦。 他說想娶我,問我愿不愿意。 我沒點頭,也沒搖頭,只靜靜與他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