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里春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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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 ◎陛、陛下,太妃娘娘吐血了……◎ 天子嘴角笑凝住,涼道,“姜明連朕的密令都敢告訴你?” 姜雪甄望過他,眼垂回去,檀口輕啟,“他夫人說的。” 天子發(fā)出哼笑聲,“他夫人能跟你說,自然也能跟其他人說,朕讓他秘密出行,他倒是將朕的話當(dāng)成了耳旁風(fēng)?!?/br> 姜雪甄抿唇不語,想撥走天子握在她腰上的手,下了桌子,懶得再跟他周旋,姜明敢違逆天子的命令,不用她再想法子扳倒他,天子就會出手,等此間事了,她不可能再忍受天子的折磨,她總會離宮。 天子抱她上桌子,她沒有穿鞋,下來便只能沾染灰塵,可一只雪足剛要點到地上就被天子握在手心里,天子極輕浮的笑著,“哪兒去?朕準(zhǔn)你走了么?” 姜雪甄撥不走腰間的手,也掙不出自己的腳,與他僵持不了多久,她最終敗下陣,“我不知你要做什么,我困了?!?/br> “朕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你跟朕透了氣,便以為朕會處罰姜明,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朕不是濫殺無辜的暴君,不管姜明做了什么錯事,只要此次他能完成朕交給他的任務(wù),朕便不會追究這點小錯,”天子慢條斯理的抱她坐回桌子,松開細(xì)腰,雙手撐在兩側(cè),緊盯著她,“黃紀(jì)犯事被朕下了大獄,正好內(nèi)閣有空缺,他若是對朕忠心耿耿,甘做朕的心腹,朕就讓他進(jìn)內(nèi)閣也無不可?!?/br> “不可!” 姜雪甄猛然出聲,面上顯出緊張,下一瞬天子露出得逞之后的笑容,“你說不可就不可,朕這個天子干脆讓你當(dāng)算了?!?/br> 姜雪甄張著眸錯愕,旋即無話可說。 天子點點她那張粉秀細(xì)薄的唇,“不求求朕?” 姜雪甄的臉微微偏向一旁,嗓聲又輕又低,“你是皇帝,他對你陽奉陰違,今日隨意散播你的話,你不罰他,往后朝中不會有人信服……” 后邊的話沒在嗓子里,天子掐住她的臉陰狠道,“朕做事,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br> 姜雪甄張了張口,掩下睫,隱了眼中滲出的水波。 “留不留姜明,看你怎么服侍朕,”天子又是一副好臉色,手指挑開她的衣襟,嫌棄起來,“朕說過,服侍朕的時候,不要穿太妃的衣服,你莫不是忘了朕的話?” 姜雪甄身上那件青灰織錦寢衣被一點點褪去,天子定定看著她的主腰,伸手繞到她腰后拉掉系著的紅繩,主腰落下,瞬時靡紅雪肌乍現(xiàn),天子喉中輕咽,眼尾翹起,慢慢伸手到她鬢側(cè),簪著發(fā)的玉簪落到地上,啪的摔斷,滿頭墨發(fā)松散,身子和臉在發(fā)里半遮半掩,只有一張唇脫了那層粉,慘白的顫栗著。 天子低頭過來,銜住那唇,像餓極了的狼,又像逗弄將死鼠類的貓,手緊攬在她腰上,親夠了才得空道,“朕給你備了衣裳,朕幫你穿?” 像是回應(yīng)他,姜雪甄脫勁的趴倒在他懷抱中,他根本不用等她回答,衣裳就在旁邊的杌子上,如意早早送了進(jìn)來。 天子拿起衣裳給她穿,是一件貼身深衣,下擺很長,完全能包籠住腿,領(lǐng)扣要扣到脖子上面,看起來極正常極正經(jīng)的衣裳,可腰側(cè)往上有一排盤扣,這是宮中喂養(yǎng)皇子、公主的乳母才會穿的衣服,那排盤扣是方便給皇子、公主喂食。 姜雪甄眼里抑制不住滾出淚,天子給她穿完了衣裳,放開人。 天子就坐在桌前,看著她咧笑,“朕餓了,該用膳了。” 姜雪甄抬起手先將臉上的淚抹掉,大約燈火太暗了,映的那臉龐發(fā)青,手指落到腰邊的盤扣上,在不斷發(fā)抖。 天子有足夠的耐心,等著盤中餐自己送上門。 那手指最終沒解下盤扣,姜雪甄突然抓起桌上的茶杯對著他砸去。 天子臉色一變,側(cè)頭避開了這一砸,茶杯砰的一聲在地上摔粉碎,看的出她是使了全身力氣,天子站起身,黑著臉沖她怒道,“你清高傲氣,你怎么不隨李熜去死,李熜知道你在宮外就被朕看過了身子嗎?李熜知道你差點就成了朕的女人嗎?” 老宅里的日子極安閑清凈,但在星闌看卻覺得很無聊,姜雪甄早晨起來會看會書,下午時空了在院子里幫著張嬤嬤給花草澆水,再聽如秀嘰嘰喳喳說著外面的見聞,一下午的時光就過去了,到晚間用過膳,星闌就會偷偷跑出去見張泉等舊部,等回來姜雪甄已歇下了。 有一回,星闌很早就回了老宅,他不喜歡呆在外院,他喜歡黏著姜雪甄,她身上總有股香味,他從來沒在別人身上聞見過。 星闌鉆進(jìn)了姜雪甄的閨房,卻不見她在房里,外邊的天都黑透了,她一個姑娘也不可能出門,他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終于叫他發(fā)現(xiàn)靠左邊有間隱蔽的房門,那房門是虛掩著的,他只不過輕輕一推門就開了,里頭水霧彌漫,少女剛出了浴還沒來得及穿衣服,燈火下,她被霧氣籠罩,純澈漂亮的宛若才墜入凡塵的神女。 星闌呆呆的望著她,鼻腔里一熱,便流出鼻血來。 姜雪甄手抱著自己,抬腳坐回水中,拿白膩后背對著他,可擋不住楚腰蠐領(lǐng),她緊咬住唇,眼尾生怯,見他還傻站在門口,才細(xì)小聲說,“你出去?!?/br> 星闌回過神,急忙擦掉鼻血,一閃身跑了。 等姜雪甄穿好衣服再出來看人,他已不再房中,姜雪甄摳了摳自己的指節(jié),來到窗戶前,故意將窗戶上的木栓塞緊,才吹滅了蠟燭,回床去睡。 可她沒睡多久,被窩里就鉆進(jìn)了人,星闌在她耳邊生氣道,“你干嘛把木栓塞上?我都進(jìn)不來了?!?/br> 她不理他。 星闌伸手摸她的臉,才發(fā)覺很燙,以為她起熱了,慌張就要起來去給她請大夫,卻被姜雪甄拉住手,她的手不燙,她可能是在害羞。 黑暗里,星闌反握住那只細(xì)軟的手,小心把她抱住,下巴抵在她臉側(cè),她身上的香在鼻息間浮現(xiàn),星闌整個人都繃直了,他抱緊姜雪甄,有點痛苦道,“阿雪,我好難受,你救救我。” 姜雪甄在他懷里輕顫,最終沒有將他推開。 只是方才星闌翹窗戶的時候驚動了張嬤嬤,張嬤嬤突然來敲門,嚇得星闌躲進(jìn)了她洗澡的隔間,等張嬤嬤走了,他再出來,兩人陷入尬尷。 外面雨大了,風(fēng)也呼呼的吹。 “朕最恨的便是當(dāng)初信了你的鬼話!你以為朕留著你是憐惜你?朕讓你活下來,是要讓你承受欺騙朕的代價!” 天子解掉外穿的玄黃纁裳,一件一件的將上衫除去,露出肌rou虬結(jié)的上半身,上面有四道疤痕,其中一道疤離心臟處只有一指距離,可見受傷時有多兇險。 天子道,“你盼著朕死在順天府,你好沒有后顧之憂的進(jìn)宮,你得了李熜的寵愛又如何,他是個短命鬼!天道輪回,報應(yīng)不爽,當(dāng)年你怎么對朕,如今朕只是輕輕回報了一下,你就受不了了,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 姜雪甄的眼淚涌了出來,她竭力讓自己冷靜,卻實在冷靜不了,青白著面點了點頭,點完頭喉嚨里突生一股腥甜,她咬緊牙關(guān)說不出一句話,人在桌子坐不住,只能靠著手肘撐住自己。 太子看她整個人都在打顫,半天不說一句話,心中怒火暴涌,“朕才有點好心情就被你全掃興完了,還不快服侍朕穿衣?!?/br> 姜雪甄沒法再動,她眼睛在一陣陣發(fā)黑,隨時會暈。 天子看她這要死不活的樣子,已是怒不可遏,猛抓住她的手,她一脫力倒在桌上,茶壺茶杯全掉地上摔稀碎,天子一愣,直覺掌中那只手冰冷,眼看她臉上都是淚,臉白如箔紙,瞬間僵震,隨后做不在意的松手,自顧穿衣,再慢道,“朕給你穿的衣裳,沒有朕的允許,不準(zhǔn)脫下來,敢脫下來,朕回宮就殺了你那兩個奴才?!?/br> 話落不再看她,打開里屋門欲出去,恰見如意立在門口,欠著身道,“陛下,曹公公讓奴婢進(jìn)來傳話,太后娘娘請您去她院里一趟。” “何事?”天子問道。 如意回,“太后娘娘今晚在院里辦宴,因著太妃娘娘在病里,便沒請這院子的人,可后來孟夫人和姜二姑娘卻過去參宴了,沒成想,姜二姑娘與周二姑娘在宴上生了口角,等宴散了,兩人也不知怎得一起去了碧荷塘,姜二姑娘……把周二姑娘推下了水,叫人給看見了,太后娘娘說這事兒得您過去?!?/br> 天子的眉頭皺成結(jié),倒沒說出口煩躁,出了里屋門便要去隔壁院子。 如意等他跨過門檻才敢朝屋里看,只見姜雪甄側(cè)臥在桌上,長發(fā)盡數(shù)散落在桌下,臉朝上,嘴角在流血,那唇被染的艷紅,反襯的臉毫無血色,如意霎時捂住嘴,轉(zhuǎn)頭沖快要出去的天子抖著聲道,“陛、陛下,太妃娘娘吐血了……”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03-04 00:43:45~2023-03-04 23:16:2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姍姍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7章 第十七章 ◎醉酒◎ 天子轉(zhuǎn)頭,果見姜雪甄在吐血,鮮血順著她的嘴角往下滴,臉白的瘆人,天子整個人都滯住,接著腳下不聽使喚的往回走,快的像跑。 天子走到桌前,見她眼睛閉著,仿佛沒了聲息,胸腔里的心在不安,他探一指到細(xì)頸上,察覺脈搏跳動的極為緩慢,就像隨時會停。 分明他心里有恨,可見到她瀕死,竟也難以自控的慌了神。 天子連忙把她抱下桌,放回床,“去叫太醫(yī)!” 如意從這聲里聽出焦急,天子對姜太妃幾番羞辱褻玩,她都以為天子對姜雪甄的態(tài)度鄙薄輕視,甚至可以說,只是當(dāng)成了一個玩物,但現(xiàn)在看來,天子明顯心中在意姜雪甄,那……那位姜二姑娘只是個幌子嗎? 這個猜測一出,所有事情都有跡可循了,姜二姑娘想入宮,恐怕是白日做夢。 如意壓下心中竊喜,匆忙跑去請?zhí)t(yī)。 等她將太醫(yī)請來,屋內(nèi)已不見天子,倒是有如棠守在床邊,兩人對視一眼,留一人在屋里,另一人前去天子住的桃塢通稟。 未及一炷香,行宮里就傳遍了姜太妃深夜在睡夢中吐血,正上夜,姜雪甄的院里來了天子和幾個太妃,天子在人前頗重禮數(shù),仍是叫人在屋里架了屏風(fēng),他候在屏風(fēng)外,賢太妃在內(nèi)的幾位太妃在屏風(fēng)里。 周太后趕到時,就見天子側(cè)身立在窗前,神情肅冷,周太后走進(jìn)來,先繞過屏風(fēng),幾位太妃朝她行過禮,只見著一個太醫(yī)在給姜雪甄診脈。 姜雪甄昏迷在床,面色確實不好,周太后暗自揣度,早不吐血晚不吐血,偏偏這個時候吐血,她原本是想叫皇帝過去她院子,發(fā)落了姜柔菀,這下倒好,被她這病截胡了,只怕是故意裝病保姜柔菀。 周太后眼底淬了毒,這果然是個禍害,以后有合適的時機,絕不能留她在世上。 “太醫(yī),姜太妃身體如何?” 那太醫(yī)把好脈朝周太后拱了拱手,“回太后娘娘,姜太妃的身體向來不好,不易動肝火,這回是情緒過激才刺激的吐血,以后得靜養(yǎng),萬不能過喜過悲?!?/br> 他頓了頓又說,“姜太妃這是虛癥,小湯山的溫泉十分養(yǎng)人,若多泡些時日,也能將養(yǎng)回來?!?/br> 他回過話,又繞出屏風(fēng)同天子說了一遍便下去開藥。 周太后隨后過來,手捂著胸口像松了口氣,“好在姜太妃沒出事,若不然哀家這心里都難受,她素來身子比不得旁人,這回難得出來,又遭這么大罪?!?/br> 天子在眉心按了按,對周太后笑道,“朕的不是,早知姜太妃這般體弱,便不該讓她隨行?!?/br> “皇帝不也是體恤太妃,能過來小湯山哪有人不樂意,姜太妃也是長生病的身子,就算不跟著來,在宮里也會生病,太醫(yī)也說了,這里有溫泉,最適合她養(yǎng)身,”周太后隨口安慰了天子兩句。 賢太妃這時插話道,“陛下、太后娘娘,姜太妃這院子離溫泉有些遠(yuǎn)?!?/br> 湯泉行宮里,只屬桃塢和太后的院子靠近溫泉,畢竟要緊著這兩位主子,溫泉分為東池、南池、北池和西池,其實若不講究避嫌,姜雪甄住的離天子近些的院子就行了,只是天子格外重視這些禮規(guī),賢太妃也是冒著會讓天子不快的風(fēng)險才說出此話。 天子表情沉重,過半晌道,“既如此,便讓姜太妃遷居醉景軒吧。” 醉景軒在桃塢的西面,靠近西池,算是離桃塢偏近的院子了,但尋常時候天子即使泡溫泉也不會往西面去,西池的溫泉小,桃塢臨近的東池卻是大溫泉。 周太后暗暗覺得賢太妃多事,姜雪甄若搬去了醉景軒,勢必姜柔菀母女也跟著過去住,這不是方便了姜柔菀接近天子? “皇帝,姜太妃此時病倒,哀家本不應(yīng)該再說別的,可姜家那二姑娘把婉兒推下水,這事兒總得有個說法,”周太后道。 天子一時沉默,只隨意一瞥,只見周太后跟前的富貴兒帶著姜柔菀母女候在院里,姜柔菀想上前解釋,可被兩個宮女按住了,她含著淚嬌滴滴道,“陛下,臣女冤枉,臣女并沒有推周二姑娘,是她自己不小心掉下水的?!?/br> 她還指望著天子能像上回她打如棠那般,輕飄飄的饒過她。 周太后道,“有人親眼見到她推了婉兒,皇帝難道還要偏袒她不成?” 天子皺眉,“皇嫂也覺得朕是昏君?” 周太后一訕,刺客罵天子是昏君,天子甚至推遲了選秀,可見天子因此耿耿于懷,天子雖在人前溫文爾雅,但周太后有也沒蠢到要觸怒他,他終歸是天子,豈能與他作對。 周太后笑了笑,“皇帝這說的哪兒的話,就憑皇帝廢了殉葬,天下人都頌揚皇帝賢明仁義,皇帝是極圣明的君王?!?/br> 天子面上帶笑,像被這兩句好話哄得開心,道,“不管事情原委,小侄女確實落水了,姜二姑娘難辭其咎,自今日起便在這院子思過吧?!?/br> 意思很明了,就是姜雪甄搬去醉景軒住,姜柔菀和孟氏兩人留在這院子里,還得思過,以后都不能隨意出這個院子。 這下可如了周太后的意,姜柔菀被禁這院里還能翻什么風(fēng)浪,等回頭周婉兒把天子的心掰過來,后位唾手可得,至于姜柔菀,估摸著出了小湯山天子連她叫什么都記不清了。 姜柔菀慌忙跪到地上給天子磕頭,“陛下,太妃娘娘生病,臣女想侍奉在她左右,可否讓臣女隨太妃娘娘前往醉景軒再行思過,太后娘娘說是臣女推周二姑娘落水,臣女不敢辯駁,只求陛下看在太妃病臥在床的份上……” 周太后恐天子心軟,正要說話,天子卻冷冷道,“姜太妃身邊不是有宮女,用不著你侍奉,好生思你的過?!?/br>